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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谱仙踪》第二章 借体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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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嗔左侧一道原本短小且绝不起眼的白芒周边,赫然涌现出一团刺目的血sè红光,毫无征兆地罩向他的魂魄虚影。

被他捧在胸前的那本书籍在血光的照耀下发出"嗤啦"的声响,变作一道道青烟迅速融入到元嗔的魂魄中。

一股股庞大而又神秘的信息争先恐后地涌入元嗔空白无物的魂海中,接踵而至的是连续不断的七个音sè各异,或低沉或厚实,或洪亮或嘶哑的男子声音,无论是何种音sè,所说出的话语都给人掷地有声的特殊感觉,犹如惊涛拍向巨岸。

"世事无常,缘生缘灭。吾姜尚、孙武、墨翟、鬼谷子、诸葛卧龙、岳鹏举、鲁公输等七人魂断异世,坠入鬼界。可叹五方鬼帝、十殿阎君对吾等忌讳颇深,竟以前世所造杀孽太重为由,联手将吾等镇压于绝yīn天宫之内。吾等自知上不可飞抵仙界,下无望还阳人间,等待吾等的恐怕只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因故,吾等七人不惜花费万年光yīn,将毕生所学合著一书,名曰:武经七谱。惟盼有缘者得之将其发扬光大,流传百世,如此吾等当可坦然去也!"

"老朽姜尚,所著卜算神术"万年乾坤歌"、兵法"太公六韬",……"

"吾乃孙武,所著兵家要术"孙子兵法",共分"始计"、"谋攻"、"九变"等一十三篇,……"

"老夫鬼谷子,所著谋略篇章"捭阖策",炼气养神法"本经yīn符七术",其中……"

"本子墨翟,所著"墨家剑法"共八式,名为:非攻、兼爱、明鬼、天志……等"

"本帅岳鹏举,所著武修之法"武穆遗书",内含拳法、枪法、兵法等……"

"在下诸葛卧龙,所著奇门遁甲术之"八阵图",分为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等八大阵法,其中……"

"鄙人鲁公输,所著机关术秘典一篇,名唤"鬼斧神工",……"

元嗔已来不及思考这些听上去就非同一般的信息所代表的具体含义,任凭神秘的声音魂海中回荡着,数以千万计的浩瀚信息在魂海中似雪花般飞舞着,他置身于那条白中映红轮回窟中的魂魄竟被血光撕扯之下,偏离了原先的白芒出口,箭矢般从侧边一道莫名开启的缝隙中激shè出去。

"终于再次回到人间了吗?"元嗔心中如是想着。

外面的世界一片光明,到处呈现出带着勃勃生机的气息,与鬼界地府中常年鬼火缭绕、yīn气弥漫的气息截然不同,元嗔正要细细体会再世为人的感觉,霍地魂觉大变。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没有转世附体的婴儿啼哭声?为何前世的记忆还没有被抹去?"

感受到仍在向上不断攀升的魂魄虚影,在至刚至阳的rì轮照耀下变得更加模糊暗淡,仿佛随时都会一溃而散,元嗔明白定是最后出现的那条带着血sè,且显得诡异莫测的轮回窟与崔判官赠予自己的"武经七谱"两相融合下造成的异变,不由的黯然叹息道:"崔判啊崔判,可知你的一番好意竟让我落个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这……大概就是我元嗔的命吧。罢了……也许在魂魄彻底消散的情况下,能够和娘亲、瑶儿团聚也说不定。"

正当元嗔已准备坦然接受这命运的安排时,异变再起。

一道黑里带红的人影从天而降,从横着坠下却毫无反应的躯体、衣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以及圆睁着似死不瞑目的眼睛,元嗔能够感受到那已是一具气息全无,生机断绝的尸体。

元嗔不闪不避,任由尸体不偏不倚从他的魂魄虚影中直冲而下,随即只觉轰然一下,魂海震荡,魂觉黯淡无光就此失去知觉,尸体与他的魂魄合二为一,去势不减直直坠下。

……

"娘亲,瑶儿!你们不会再孤单了,元嗔来陪你们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迷迷糊糊中,元嗔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未知的世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疼的他冷汗直冒,惨哼一声,裸露在外的粗壮手臂上,敷着草药本已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渗透出一片血红sè。

"阿爹,快来,他醒过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儿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轻一重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那声音如出谷黄莺般悦耳动听,让人听一句就禁不住还想听到第二句,元嗔恍惚间竟忘却了全身的疼痛感,只盼这女孩儿能够再说两句话儿来听听。

一张粗糙的蒲扇般大手覆到了元嗔的额头上,随即抬起又在他人中穴轻轻一按,元嗔浑身一个激灵,神识就此清醒,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面孔,布满皱纹的脸上,清楚分明的刻画出久经风霜雪雨的痕迹,方面大耳与一张阔口显示出忠厚老实的山里人xìng格,两道已磨去棱角的剑眉,配上一对和这略显苍老的面容绝不相符的宝石般眼眸,让人一见难忘。

元嗔艰难地将眼光向旁边移去,一个约十七八岁,容貌俏丽的女孩儿正俏生生地站在阿爹身旁,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左右两只白皙的玉手则分别握着一把木制药杵和一个小石碗。

仔细瞧去,她穿着一身水绿sè粗布衣裙,玉脸朱唇,乌黑亮泽的秀发衬托着白皙的肌肤,更显冰肌玉骨的美态,两只钻石般闪亮动人的明眸,搭配着那用一根红sè英雄巾扎起的马尾辫,让她更显露出一种独特的野xìng美。

"少年郎,你总算醒了!现在感觉如何?除了疼痛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不适感?"年约四旬的中年男人见他睁开眼睛,关切的询问起来。

"少年郎?"听到这称呼,元嗔下意识的有些不解,眼角下撇时看到一具似乎有些熟悉的躯体,顿时恍然大悟,看来是那具从高空坠下的尸体和自己的魂魄奇迹般融合了。

元嗔满腹的疑问yù寻求到答案,努力张张嘴巴想要说话,骇然发现全身没有半分力气,竟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脸上旋即露出颓然之sè。

中年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似有所觉地歉然道:"抱歉,我忘记你昏迷了两天刚刚醒转,先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待你身体恢复后再谈。"

他站起身对身旁的女孩儿吩咐道:"琼儿,锅里的粥应该已经热了,快去盛一晚喂他吃下。"

"是,阿爹。"女孩儿慌忙把手中的药碗和药杵放到窗户边的一张小木桌上,再拿起一个小碗玉步轻移走了出去,中年男人也转身向外走去。

元嗔这才将目光投向眼下所处的地方,四处打量起来,他正躺在一张用胳膊粗细的竹节制成的竹榻上,正面对着的是同样用密密麻麻的细小竹竿交错制成,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实茅草的屋顶。

左侧是一扇打开的竹门,右边放着木桌的位置则开了一个小窗,窗外绿sè的竹林随着轻风左右摇曳,一股浓郁的青草味道被微风吹入屋内。

地上除了木桌外别无他物,木桌左右各自摆放着一把竹椅,桌上除了琼儿放下的药碗外,尚有另外三只堆叠在一起的白窑瓷碗,外带几双木箸和两只木勺。

元嗔所躺的竹榻对面的墙上,悬挂了一顶破旧的草帽和一把锈迹斑斑的三棱钢叉。

"踏……踏……"

正思索间,只闻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琼儿端着一小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米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她小心翼翼惟恐惊吓到榻上病人的表情,元嗔心头涌上一丝感动,勉力睁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去。

琼儿顺势走到木桌前拿起一只木勺,把榻前的竹椅挪到元嗔头部的位置,坐下后把粥碗放在竹榻边缘,这才低头向元嗔瞧去,不料正好对上他直愣愣的眼神,呆了一呆后俏脸飞起两朵红云,jīng灵似的大眼睛眨了眨,忍不住"咯咯"一笑。

元嗔猛然惊觉,忙把目光移开落到对面的草帽上,面上浮现出尴尬的神sè。

"呆子!扭头过来张嘴吃东西啦。"琼儿本已舀起一勺米粥准备喂他,又见他慌乱地把头扭到一边,不由娇嗔一声道。

元嗔讪讪一笑,脸sè微红,顺从地张开了嘴巴。已经昏迷了两天早已让他饥肠辘辘,只是刚醒时的疼痛让他一时忘记了饥饿,再闻到琼儿端进来的米粥香气时,他的肚子就已不争气的咕噜狂叫起来。

琼儿见他表现的这么乖巧听话,喜上眉梢道:"呆子,吃完后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琼儿有很多话要问你呢。嘻……,说起来,村里少有长的像你这么结实又俊俏的阿哥。阿爹把你从山沟里救回来的时候,人家不知有多担心呢。"

元嗔听到从女孩儿口中吐出的这一番似在自言自语的话语,目瞪口呆下竟忘了嘴里含着的米粥尚未吞咽,而琼儿自顾自地又是一勺米粥灌进他嘴里,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去,弄了满满一脖梗,幸好这米粥温度在琼儿玉唇香口的吹拂下早变得温和,没有丝毫烫意。

"呀……!"琼儿惊叫一声,忙放下木勺从袖中摸出一方香巾,手忙脚乱地在元嗔的脖颈处擦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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