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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地球村的报告》第 七 集 24-2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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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寻找生命的新篇章

引子

乔治张是加州大学科学哲学系的教授.一听名字就知道他是个华裔.他约50岁左右,中等个头,也许是因为研究型学者,用脑过多,前脑门有些谢顶,左右两侧与后脑部分的头发还很密.宽阔的脸额上架着一付金丝边的眼镜.要是将他的眼镜去掉,他的脸相就像在寺院中看到的菩萨:胖乎乎的脸盘,慈眉善目,乍一看似沪上电视台一位著名男主持.

乔治张今天在校有堂重要的选修课要讲,所以一早起来就赶紧将自已收拾好,拿上公文包往学校走去.校园便道上人们来来往往,一路上hai之声不绝于耳,都是一早赶着去上课的莘莘学子.他们的穿着很生活化,一付随心所欲的模样.稍微年长些的是老师,比起年轻的学子自然要受些世俗的约束,像乔治张,他还是在白衬衣外套了件休闲西装,加上一条牛仔裤,脚上蹬的是适宜于步行的烧卖型船鞋.

乔治张开这样的选修大课机会不多,但近期有水涨船高之势.前一阵子,校长在校学术委员会的一次例会上对科学哲学系的系主任说:“杰克,你要乔治张准备好开公开大课的系列性讲座,对像:全校凡有兴趣听讲的师生员工都可参加,选修学生听课计入学分,主题为:自然与人系列.讲课内容和讲座系列的具体设置由乔治张根据该学术的总体发展趋势而定.anyquestion?(有问题吗?)”

杰克听了校长的布置心里暗暗自喜,因为他极力推荐,作为人材交流从上海一所名校引进的乔治张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再也不会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啃面包度日.

乔治张原名张子宇,是一名怪才,他的专业是数学,爱好却是天文学,在天文台实习时凭着他对天文的执着兴趣和数学才能还发现了一颗小行星,在当时引起一阵小小的躁动.张子宇从数学的趣味和天文学的壮丽中逐渐体悟到世间所谓学问原来同质同源,触类旁通.于是他又开始研究中国古代经典,易经又将他引入到中国式思维对宇宙大一统的看法.看天像知人事,据说是他的一招鲜.据悉他应有关部门之邀测过前苏联一位政要的私事,在资料一穷二白的情况下,据然还测对了人信号是几小时之前由哈根传至卡西尼,然后再传到地球。此刻,因哈根的着落与卡西奥的飞行轨道失之交臂,哈根短暂的“地球使者”的身份告一段落;然而,它义无反顾地继续执行使命,用声音又广播了2个小时,远远超过它电池设计寿命的预期。

朝访天穹的事实当然不会像宣传文字那样完美无暇。在传输方面,哈根做得还有缺陷,它遗失了约一半资料。但必须指出,即使哈根的设计和表演非常完美,它能让我们看到的土星也只是“冰山一角”,此举就像透过一根饮料管的小孔近距离观察一只大象一样。即便如此,哈根得来的资料足已回答一些关键问题。

哈根的意义在于,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哈根将会落到一片固态的岩石上,或是湿地,抑或是充满沼气的油海。哈根让我们知道了那里没有液体池塘,广阔的地表上有一层硬壳,硬壳下是柔软的,仿佛一度被水覆盖过。

生命曾从这里开始吗?

人们看到土星的表面有液态沼气溢出侵蚀河谷的迹象,科学家认为土星与干旱的非洲沙漠相似,在土星下雨可能是一个世纪一遇的事,甚至是每百万年一遇的事。当真的下雨时,可能像冲浪似的,土星的两极雨水充沛。7月的一天,卡西尼飞临土星北极地区,展现了地面上沼气湖星罗棋布,犹似又一个世界级的美国明尼苏达州冒出来了。

土星的沼气源于土星地壳深处的的温水贮水池和有机物质,或是诱入了冰块沉积物“发酵”所至。一些沼气从地层深处“逃出”,散逸到空中,然后作为雨落到地面;与此同时,紫外光将另外一些沼气分子传送到更多的复杂的有机化合物质那里,这些有机化合物成为一种有毒的冻雨降下,所以,“泰坦是太阳系最佳的有机工厂”,科学家享特·瓦特说,“在泰坦有一层与石油相似的冰冻的碳氢物覆盖着这个卫星的大部分地区。如果能在泰坦采掘,人们就永远不必担心石油短缺的事了。”

过去几百万年,泰坦的风力鬼斧神工在这片碳氢化合物的沙海地“雕刻”,吹出了一道道超过91.4米高的沙丘,平行地延伸长达数百公里。“在阿拉伯沙漠中,这些沙丘是死亡的套环。”研究泰坦的专家,霍普金斯大学物理实验室的拉尔夫·洛伦兹如是说。

泰坦的大气层与地球一样,大部分由氮组成。众所周知,氮是生命的关键元素;复杂的碳化物,如烟雾中的碳也是令人致命的。在泰坦保存着一些生命得以开始的条件,尽管对点燃生命之火——刹那的击发,泰坦的条件有点苛刻,因为太冷了。但是迄今为止,卡西尼激动人心的发现,令科学家们对其它卫星上欢迎实际出现的简单生命形式,抱心存疑虑的态度。

土卫二(enecdlaus)是土星的又一颗卫星,它光亮如灯塔,被冰雪覆盖,其反射的光比太阳系中任何一个星体所反射的光要多。四分之一世纪以前,地球人的土星探索之旅得到土卫二的图像是仅有几个大的火山口留在卫星表面,这引起科学家们的猜测,地质过程不知怎么将运动留下的疤痕抹掉了。是否是土卫二的跨度太小了,纵横只有498.9公里,不足以产生能够驱动内部运动的热量。另一个使人感到困惑的是,土卫二似乎在为纤弱的环形圈e“喂食”,环形圈e的密度接近于月亮。

在土星区域遨游的卡西尼适时将这一现象记载在案,以便进一步展开调查。2005年初,卡西尼与土星相遇,它的任务是检测土星磁场出现了奇怪的扰乱。在第二次相遇以前,负责探测磁场的科学家团队的首席科学家,伦敦帝国学院的米切尔·多尔蒂向飞船控制中心的科学家和官员提出一个项目:让卡西尼接近卫星的南极,她的团队在那里能测到最强的扰乱度。

2005年7月14日卡西尼下降到土卫二南极上空1600公里的高度,飞船上的多种仪器设备开始紧张工作,对神秘莫测的卫星进行各种探测:监测地面温度、化学反应的痕迹,还有磁场检测。对获得的资料进行分析研究后表明:土卫二的羽状物质腐蚀南极区域。四个月后,当远在天际的太阳让土卫二在阳光下呈现出轮廓时,卡西尼记录下土卫二间隙喷出的水蒸汽和冰粒子射向远远的天穹的景像。在卡西尼的参与下,答案终于显山露骨水了。

土卫二南极附近的温度至少在55.6c,比预想的要温暖,足以熔化地表下的冰层。籍以形成一**的羽雾状物质,是它们腐蚀着冰块,使冰层出现长长的裂缝,布满地面,如同老虎身上的条纹那样恐怖。卡西尼还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围聚在冰缝周围,乘此机会它观察到了简单的碳化物。

还有一个让人们感到神秘莫测的一个问题也有了答案。在卫星附近的环形圈e之所以膨胀是因为羽雾状物质不断喷出冰粒子到环形圈e中,造成了e圈不断膨胀。然而另一个疑惑油然而生,是关于热源的问题。热能从何而来?可能是土卫二的放射元素受内部的诱捕所至,或者是由于土星强有力的吸引力,当它挤压自已的卫星和使卫星屈曲时产生了热能。

另一个关注度很高的问题是:这颗温和的卫星可能是生命的港湾吗?

众所周知,生命需要液态水、能量和氧分子,美国亚里桑那大学的鲍勃·布朗如是说,“证据表明,所有这些东西在土卫二都具备,”布朗还说,同样的“鸡尾酒”在木星的卫星europa上也存在,那里有一片盐海,被广阔的冰层屏蔽着。很久以前,此种情况在火星可能也存在,当行星体的温暖足以开放它所拥有的水时,这就是现在的地球,如同早在38亿年前那样,“我们知道现在的土卫二就是那样的情况。”

生命恰恰可能隐藏在冰层下几十英尺长的温水“口袋”里,它以分解有机化合物和复制一些异性的dna版本为生,或者它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遗传性材料,“我们正在寻找生命‘大享’”布朗说,“我们并不期望出现任何高级智慧的东西,也不希望有迅速的进展,但在这里,人们发现生命从此开始是可能的。”

卡西尼按计划要再次造访土卫二,,它作为人类的使者的太空之旅还可能延伸到2008年后更多的飞行目的区,包括土卫二、泰坦和其它的关键目标,如果预算允许的话。科学家们现在预先思考太空的未来,在土卫二寻找生命是现实的,他们研究了泰坦卫星上的生命前兆,此项探索有助于人类近距离了解我们自身的来源。

人们还在设想将机器人空降到土卫二的南极地区,探寻有关生命起源的大事记;另外一些好事者则绘出人造卫星的轨道,以便发射在天际“流浪”的软性飞艇,择机进入土卫二的大气层,随机地对土卫二的山丘和平地进行观察。这种在最大范围内寻找生命迹象,将为生命如何从宇宙开始谱写新的篇章。科学家如是说。

“somuchforthis(今天上课就到此结束),thankyou(谢谢)”乔治张面对沉浸在天外之旅的听众,如释重负,他终于有机会让公众了解生命是一种缘份.

二十面上说就是放弃了免税的钱财。问题的困惑在于如何操弄401(k)计划中的所有选项?新的养老金立法鼓励公司为第三方提供投资顾问服务,所以,雇员如想在购置住房方面获得指导的话,可向公司的人事部门提要求以获得相关的帮助。

二十六伦勃朗名画失窃

圣诞前的黄昏

2000年12月22日下午4时45分,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全城沉浸在欢度圣诞的气氛中。一场大雪像一层毯子一样将整个斯德哥尔摩的城区和街道盖个严实,人们踩着雪白的积极雪,提着大包小包急着往家中赶,最后一批参观国家博物馆的观众拉起外套的衣领打算离去,观众们谈笑风生,言谈举止似乎在感受即将到来的节日带来的欢乐。殊不知此刻,一伙盗贼正驻留在莫扎特街和福特街,这两条斜向穿行的街道是唯一通向具有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广场,在广场的顶端有一个被水域几乎完全封闭的半岛,瑞典国家博物馆就在这里。

那伙盗贼从车上急速卸下用于野营烧烤的轻质液体,并将它们点着,然后在路上撒下钢钉,目的是剌破试度度图通过的汽车的轮胎,用来阻止警察汽车的追捕。

当车辆燃起火焰时,这帮盗贼中的三个家伙跑进了博物馆,他们带面具,手持手抢和机关抢,“每一个人都趴下!”盗贼的头儿咆哮着,并将手抢顶住博物馆警卫的脑门。

当两个匪徒连蹦带跳地窜上楼梯时,整个大理石装饰的展厅一片鬼哭狼嚎。匪徒们知道自已要上那儿,他们来此踩点已有数月。由于他们所要盗的名画外面没有保护的玻璃框罩,四周也没有监控的摄像头,所以他们的“工作”变得十分轻而易举,使用大力钳将钉在墙上的镙栓剪断,迅速从墙上将伦勃朗的画拔出来,塞进一个大包里;然后他们又切断了2根报警电话线,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奔下楼梯,从躺在地板上呻吟的一名妇女身边冷漠通过。

劫匪首领见名画到手,大功告成,从瑟瑟发抖的博物馆警卫头部收回手抢,将它插进工作服式样的夹克,接着三个蒙面大盗逃出博物馆;他们向左转弯,再向左转弯,沿着博物馆后面的码头忘命地奔跑,那儿有一个联系人坐在高速游艇等着他们哩。

这艘艇对着东边,位于艇前边的斯德哥尔摩半岛,艇的具体位置是在丹弗思多桥下,横跨着一片水域。这伙盗贼将艇靠在供人们垂钓用的码头,窜上岸夺路而逃,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中。不到半小时,本世纪最为夸张的艺术大盗案销声匿迹了。

天才画家自画像

瑞典为名画失窃举国震惊,深感悲哀,因伦勃朗的名画自1956年抵达瑞典后,被国人认为稀世珍宝。现今,为了追回艺术珍宝,瑞典国几乎动员了全世界一流艺术侦探日夜守候,惟恐机会擦肩而过,成为绝世“罪人”。在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反艺术犯罪领域里有一位享有半壁江山盛誉,同时在世界文化艺术反犯罪独领风骚的一名战将,罗伯特·惠德曼,此刻出现在人们的破案视线。

回顾惠德曼20年来的办案经历,他帮助价植超过2.5亿美元的艺术珍品回归,其中有normanrockarkrothko的名画和从秘鲁的墓穴挖出来金质武士塑像,以及挖出那些隐藏很深的叛逆者的同党。

“作为人类的一分子,解救这些艺术珍品,让它们回到大众的身边,是我们的工作和责任。”惠德曼解释他何以每天如此忙忙碌碌地去上班,“这样也会使我的肖像在简历中显得好看些。”惠德曼不无风趣、动情地说。

话说失窃的名画伦勃朗,是画家的自画像。纵观画坛,还没有一个画家创造出像伦勃朗·凡·里金那样,画自已所取得的如此成功。在西方画坛,伦勃朗创造了一个画家自画像90余幅的记录;这个记录,至画家去世的1669年仍没有人赶上。在这90余幅自画像中,有1620年代,画家年青时一头蓬乱头发的形象,也有1669年伦勃朗垂垂老矣时的写照。

失窃的那幅自画像作于1630年,是画家仅有5幅画于铜板上的作品中的一幅,也是尺寸最小的一幅,相当于精装书规格那样大小。这幅弥作珍贵的自画像收集在时年才24岁,摇摇晃晃的天材画家作品集中;伦勃朗此时是个充满活力。而又悲天悯人的性情中人。

画像中的伦勃朗穿着黑色外套,一顶黑色贝雷帽漫不经心地扣在那一头卷曲栗色头发上,他凝视着前面的芸芸众生,其表情可谓是受伤而又不失坚毅;一片金色的树叶夸张地装饰画面,使之光彩夺目。当此幅珍贵的画像于17世纪首次在鹿特丹出售时,几经易手以35弗罗林成交,相当于35美元。今天,你如要得到它,需付出4,000万美元。

“梁上君子”与警察博奕

何以偷盗艺术品的“梁上君子”时至今日成为一项产业,要解释这个问题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据估计,现今全球每年偷窃艺术品和制作艺术膺品交易其市场价值已超过60亿美元。在林林总总的犯罪行业中,毒品交易,抢支卖买和冼钱获利丰厚;盗卖艺术品也是无本生意,一本万利的事。尤其是一些博物馆提出用付赎金的方式让艺术品回归,更使艺术大盗趋之若骛。另外一些博物馆则反对此动议,意图阻止“梁上君子”们乘火打劫,中情局反艺术品偷盗的首席特工惠特曼如是说。

以偷盗艺术珍品为业的这帮人有自已的潜规则。有时,他们也试着会将盗来的艺术品在市场出售,但这类出货一般不是真正的佳作。懂行的收藏者不会去买这种“嗟来之食”,因为它不能在公共场合展示,所以偷来的艺术品在购买人求购前,通常会隐姓埋名于地下世界,平均有7年时间不见天日。偷来的艺术品出手,一般只相当于它的合理价值7-10%,即使这样贱卖,一些作品也值几百万之巨。这就回答了为什么偷窃既然成为一项“产业”的理由。在全球,这条产业链的“产供销”一条龙的方式方兴未艾。

瑞典当局为名画失窃深感震惊和愤怒,这件令举国羞辱和愤慨的案子列入了天字第一号必破令,警察为尽快找到线索抢救名画,一举逮捕了13人,其中有3名是伊拉克出生的三兄弟;其中两人:巴哈和迪雅·卡多已宣判无罪释放,只有三兄弟中的老二沙发证明有罪,与他有关的另二件艺术品仍然没有下落。在巴哈和迪雅恢复自由身后,有关此案的侦查一度冷落下来。

2005年3月25日下午,美国洛杉矶警署的反犯罪小分队抓获了一个欧亚犯罪辛迪加组织的嫌疑成员,此人当时正在寻觅毒品。当时警方人员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毒品,也许是他活该倒霉,他们从嫌疑人身发现了一幅画,画中的主人公是一名女子,她肩上披着一条柔软的披巾。警方不知画中的人为何方人士,于是请来博物馆馆长,还有大名鼎鼎反盗窃专业人士,鲍勃·惠德曼,及他的中情局反艺术品盗窃的团队。经过照像扫描和资料库检索,这幅被盗的画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这是法国画家雷诺瓦所作的“妙龄巴黎女郎”,大约5年前在瑞典被盗。

当侦查组的办案人员审问这名因雷诺瓦的名画被捕的盗贼时,他供出了更为珍贵的,从瑞典国家博物馆盗走价值连城的名画,伦勃朗自画像,他还供出了现在占有伦勃朗自画像的人和他的联系方式。

惠特曼有了涉案人的着落,其心情一下从多云转晴,他与瑞典同事、斯德哥尔摩刑警马科思·奥思瓦尔多商定要发起一个“刺激”行动,让伦勃朗的自画像回家。

“在美国,我暗中扮演了欧洲犯罪组织的艺术专家,为偷盗的艺术品浮出水起穿针引线作用,”惠特曼道出个中隐情,“我飞快赶到哥本哈根,然后,与在斯德可尔摩占有画像的那个人联系。

2005年9月15日上午10点,哥本哈根斯坎迪克饭店,惠特曼在客房里等电话。对于惠特曼,出差是他的一道“家常菜”。近几个月,惠特曼因破案心切,经常在外面奔走,无暇顾及家里。只要公务需要,他习惯提起手提箱就走,回家里打个招呼的时间都被挤掉了。他与家里沟通大部分靠手机,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就是这样用煲电话粥的方式度过了他工作后的23个春秋。除了在美国本土工作外,他还经常到巴西、厄瓜多尔和法国等总共13个国家办案。有时候,他早晨醒来,几乎不能回忆起他呆的是哪一个城市。

今天,如往常一样,他以一个假名住进了饭店,用假的旅行证件,扮演一个别的什么人,他已习惯这样“名不符实”的“工作”。按中国人的哲学,凡事都有利弊两面,好坏共生,绝对好天底下是不存的。正因惠特曼常以各种“面孔”出现,所以也不容易让人记住他。惠特曼没有明显的特征,身上脸上也没有疤痕,也没有大大的招风耳朵可供辨认,身高中等,不胖不瘦,衣着普通,这样的人进入人多的场合,就会很快地溶入人群的背影中,就像一只伪装的蛾,藏进树身里一样。

作为刑警,工作需要单刀赴会也是常有的事,有时也难免险象环生。三年前,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宾馆,惠特曼只身一人,作为西班牙警方重案组成员闯入一间客房,逮捕了欧洲犯罪辛迪加的头目安琪·苏雷兹·弗劳。此罪犯交给惠特曼一件画作,中世纪弗雷芒艺术珍品:圣徒安东尼的诱惑。此画从西班牙最富的女人的住宅顶层被盗,与它一起失窃的还有画家高雅,毕萨罗和一位日本画家的作品,总计价值达5,000万美元之巨。

说来挺富戏剧性,当时西班牙警察破门而入时,惠特曼还担心当地警察是否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他迅即隐藏到床后,大声叫喊:“不要开抢!自已人。哥们再见!”

现时,三年前惊险的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现。惠特曼清点着领来准备与盗贼作交易,购买伦勃朗自画像的现金250,000美元,此时他的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瑞典警方,为保证惠特曼的安全,他们从斯德哥尔摩开始实施全程监控。“三名偷画的家伙已上了火车,其中一人的手袋里装的画是我们要找的。”惠特曼回忆当时的情景道,“他们在丹麦和瑞典边境处换车。”

瑞典警方并没有立即逮捕他们,警方要追踪盗贼向惠特曼出售伦勃朗画品的现场。在伊拉克出生的兄弟俩,已被宣判无罪释放的巴哈和达雅·卡都,还有一个29岁的瑞典男子,历山山大·林格伦,他们三人在努力完成历史上最大宗的艺术品偷窃案之一的最后搬运。

但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家性命。一个堪称完美无缺的陷井等待着他们进入。

在哥本哈根,林格伦和两个伊拉克人看似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其实他们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四周搜索,以确认自已是否被跟踪。惠特曼用圈内人熟知的电话号码与他们联系,并商定在宾馆的走廊与巴哈和卡都接头。

卡都二十好几了,黑发,刀削脸,皮肤呈菜黄色,眼睛戴眼兜,样子挺酷。惠特曼也是一付道上打扮,穿着特制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名牌t-shirt,脚上蹬着名贵的皮靴。

“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做这笔交易,”惠特曼浪声说,“让我们上楼去谈,我会将我的钞票亮亮相。如果他乐意,我会看一下画,这张画在外面由另外两个兄弟看着吧。”惠特曼谈笑风生,三言两语把来者的戒心一风吹了。这就是国人所说的道行深,业内老法师的现身说法。

惠特曼工作的本质,从人性角度讲,是他称之为“交朋友抑或背叛朋友”的一种感情的选择。好在他是个现实主义者,他的工作内容就是深挖那些首先背叛自已的灵魂,然后又触犯刑律的人。在活生生的事实面前,面对居高临下、庄严的法律,惠特曼的道德歉疚感一扫而光。对于所谓的选择,他能泰然面对,度过了对别人,也对自已的双重信任危机。其表现如惠特曼所说,在每次地下行动中,有一个颠覆点,这一刻意味那些坏家伙从对你的疑惑转变到对你信任,惠特曼称此为“接受的时刻”。在此之前是最危险的时段。

多年来在反艺术品偷盗第一线工作的经历使惠特曼将这样的场面看得很开,也很谈泊。惠特曼的嘴唇湿润,不因内心的起伏而显干涩;成熟的笑容始终挂在他脸上,但他也随时准备收敛起来,扔掉面具,用自已生命的代价来终结犯罪。

当卡都走进客房时,惠特曼看似一个笑容满面的高中历史教师;而此时的卡都,内心却忐忑不安。惠特曼拍拍卡都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并向他保证自已没有带抢,也没有带刀子。

“他显得烦躁,坐立不安,”惠特曼回忆当时的情景,卡都的眼晴左顾右盼忙不迭向四面张望,似乎在寻找这里还有没有别人。“只有当他手里握着钱的时候,他的心才放松下来。他相信钱,这是他最大的错误。”惠特曼一针见血地说。

惠特曼与卡都的心战仍在继续,卡都说他将在几分钟内带着画再回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卡都未见踪影。出什么差错了?是否惠特曼的面目被揭穿了?抑或惠特曼没有搞清楚什么?

中情局的人信誓旦理保证他们的人没有被跟踪。“偷盗艺术品的江洋大盗们十分小心。”惠特曼说,这意味“我通常被人跟踪了一会儿,所以,在他们把我搞清楚前,我不能去任何地方,要记住这个可能性一直存在。”

但这不意味我们无所事事,被动地等待他们所谓“审查”,我们要实施反监控,具体地说就是要盯着那些监控你的人,但一定不要单干,你不是孤立的,惠特曼说:“我一直是团队的一部分。团队就是我的掩蔽所,我的雷达”。在此次行动中,瑞典和丹麦警方密切配合,在惠特曼客房上面一层楼开了房,位置与惠特曼的房间相邻,并接通了惠特曼房间中隐藏在台灯里的微型摄像头;隔房有耳目,一切了然于胸。

“我在卡都面前摆弄着一沓沓美钞,卡都离开房间下楼去了,”惠特曼说,“另二个家伙夹着包在街上闲逛,三人在街头会合后又来到另一家饭店,那儿的第四人才真正带着画”。惠特曼笑着说,“他们倒好,另外那个包才是水货哩!”

当卡都最后回到惠特曼住的宾馆时,他带着用红毡做的包袋,里面装着画。包袋用绳子紧紧捆着。“我那有时间打开它!”惠特曼脸带笑容回忆当时的情景,“天哪!这房间里没有像刀一样锋利的东西!”

究竟包里装的是真品,还是用来骗人的东西,眼见为实。包袋打开了,里面果真是一幅伦勃朗的自画像。

“你曾带着这个画框出去过?”惠特曼问。

“我从未碰过它,”卡都说。

“你是一名艺术爱好者?”

“不,我不过是为了钱才想得到它。”

惠特曼带着画到洗澡间,他用微型红外灯和黑光来检查此画是否是膺品,还是受损的原作。肯定的答案仅化几秒钟而已。迅即,地狱之门洞开。惠特曼关掉灯,发出预先准备好的信号:“朋友,搞定了!”他大声对卡都说。

随着客房门突然被打开,丹麦警察如同猛虎下山出现在他们面前。惠特曼用自已的身体掩护着画品,5名武装到牙齿的丹麦警察,将半自动武器对准卡都,叫喊:“不许动!”

“朋友”回归

2005年9月20日下午6时,斯德哥尔摩瑞典国家博物馆人声鼎沸,宾客如云,人们高举香槟酒杯庆贺伦勃朗自画像失而复得,重新挂在它原来的位置上。记者们扛着摄影机、拿着照相机将这富有历史意义的一刻记录在案。对瑞典人民来说,这幅名画就是他们亲爱的朋友。现今,这位“朋友”享受高科技的保护,安放在防弹玻璃框架内,四周的安全摄像头将保证这位尊贵的“朋友”永远不会再离瑞典人而去。

对于破案功臣惠特曼,坊间没有炒作,他已回到美国,又在干着另一件“地下工作”。瑞典人满怀希望欲解开他们心爱的伦勃朗回归之迷,但是此戏的主角惠特曼已不在现场,使得了解内情变得更加扑索迷离。人们惊叹,这是一件多么复杂棘手的案子呀!何以一个温和,平常的美国人,没有人会记住他的脸有什么特征,却正是他,甘愿冒生命之大不讳,帮助已淹没在人海中的名画重见天日。

在艰难困苦面前,惠特曼方显英雄本色,然而他坦言自已不是殉道者,这样加深了人们想要了解他的兴趣:你有什么样的东西与保有一个伦勃朗很相似?

“找到问题症结的那一刻,”惠特曼说,脸上随之漾开了笑容,“始终是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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