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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传》第五章 恨满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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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阿七睡的很安稳。通常,阿七会梦到自己父母死时的惨状,但今天没有。虽然阿七还是做梦了,但梦里他更像一名武者,一名战士,他在接受一个高人的指导,高人在教阿七只有进攻的斧技。这个高人其实就是巨斧本身,巨斧通过睡梦传授一些技巧给阿七,这是巨斧对阿七的报答。

高人的脸模糊不清,但这不妨碍阿七心甘情愿向高人学习,阿七还想拜高人为师,但高人拒绝了。

“你莫要害怕,我便是你手中的巨斧。我得你机缘才有机会逃出生天,你当我是朋友便是。日后我们还能在梦中相见,我练你些斧法好做报答。我大你一些岁数,你便叫我大哥。”高人真诚地说道。

阿七拜服,高兴地喊道:“大哥。”这一人一斧就以这种奇怪的方法结成了兄弟。

“今日我要教你的招式仍是昔日盘古真神所使之技,你且用心学好。这套斧法分天地人三式,每式十招。天式最为刚猛,盘古真神便是用这一式十招劈开了天外的封印,只是这一式所需要力道贯彻天地,你力有所不及,故而我不能教你。地式以劲为源,但力道刚猛之中更带八分技巧,而且需要一定的法力配合,你不是修术之人,所以这一式恐怕也不适合你。人式求巧,以一劲胜万力,是上阵杀敌的绝学,我看你有志于此,你且学这人式十招罢了。我先教你第一招,雨锁寒江。”说着话,高人便动了起来,一杆长斧在高人手中似如无物,轻巧到了极致。这一招雨锁寒江专以斩敌人腰部,以阿七的力量配合神斧的锋利,恐怕天下间很少有人能幸免。只是这一招缺点也十分明显,以腰发力,力尽则不能有续。若是敌人躲过这招,那反过来,阿七便危险了。

阿七不在乎这些,他讲究的就是一击必杀,敌不死我死,这是他的信念。在睡梦里,阿七可以为所欲为,所以这招“雨锁寒江”练的很是熟练。只可惜这终究是个梦,阿七的意识里虽然已经掌握了“雨锁寒江”的窍门,但阿七的身体还远远跟不上意识的。所以,阿七出现了一个困境,他的意识已经将“雨锁寒江”使用了,但身体才刚刚准备行动。

阿七明白想要熟练运用技巧除了悟性之外更需要苦练,所以,阿七日常的生活中便多了一项活动。每天抡锤打铁之后还需要反复将“雨锁寒江”练习百遍。老铁匠见阿七突然使了一些高超的斧法,便向阿七寻问原由,阿七如实对老铁匠说了。

“果真是把神器唉。起初我还以为器魂已死,却谁知道,那器魂竟然有自己的意识避开了我的探查,那可是闻所未闻啊。你的福分当是非同小可。”老铁匠从没听过器魂竟然可以入梦教学。

“嗯。”阿七将斧子放下,便进入屋内洗涤身心。

与些同时,逢幽正在跟他的朋友商量布置,他们要演一场完美的戏,逼迫阿七许诺打赌。他们都知道阿七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们也相信只要布置得当,打赌赢阿七只是件小事。

“幽哥,真没想到那个哑巴会有得到神器。那日,我远远地看到了神斧,先不说那坚韧的材质,光是那诡异的外形也是十足诱人。”逢幽的弟弟逢蒙如是说道。

逢蒙说得倒也没错,那开山斧虽然神光全无,但身长丈六,外形粗犷张狂,通体幽红,斧柄盘龙挂虎狰狞外露,斧刃稀薄好似无锋但若隐若现的光华却时时都在证明其利,夸张的弧度将斧刃高高翘起,斧面宽而厚坑坑点点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图形,还有那斧背上刻着无数符文尽现古朴灼耀。

“那斧子我势在必得。虽然那位铁匠说器魂已死,但我相信既然是神器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我若能得此斧,将来对抗异族也必定大大的有把握。兄弟几个辛苦,这场戏只演给那个哑巴看,以那个那个哑巴的智慧,恐怕输了也不知道原由。哼,神器仍有德者居之,他这样的无名小辈还是乖乖让出来的好。”逢幽说。

“大哥放心,我们必定办得妥帖。”逢幽的几个兄弟齐声说道。

这些人又喝了几杯酒,逢幽的朋友们便各自回家安排。房间里只留逢幽逢蒙两兄弟,这两兄弟相视一笑,说不出的得意。在他们看来,神斧已经是囊中之物了。想到神器就要到手,逢幽便又笑了起来。

“蒙弟,我若将神器得到,今后势必帮你取得那轩辕城的镇殿之宝诛仙弓。”逢幽一语便说到了逢蒙的心坎里。

“大哥,你待我真是好到了极点。”逢蒙心里一激动便握上了逢幽的手,逢幽不推反迎,将兄弟的手紧握着。

两人又日一笑,逢蒙羞切道:“大哥,我们睡吧。”

那两个男人床弟之事我们便不细说,只说说那诛仙弓。那诛仙弓便是由老铁匠铸造的人间神器,以混沌晶为弓身添以碎日粉未强化,獠牙利齿的猛兽盘踞弓身,使九化天龙筋为弦,通体金黄,开弓需要十万石力,寻常一箭便可以遥射那样的安宁纯白。这一次她到华夏城来是为了拜祭伏羲大神,只是因为贪玩接下了事务板上的委托才偷偷去的百毒谷,这才遇到了阿七。缘分,半点不由人。

宿雪叹了一声,脸上的浮肿还没有完全消除,她抹着脸就又想到阿七宽实的后背。脸上已经不疼了,但有些疼已经顺着肌肤钻进了灵魂里。宿雪关上了窗,洁白的月光被拒之窗外。她卧在牙床上,反复了几次,终于还是累倒了。

阿七又在作梦,梦里一只怪兽踩塌了一方城墙,那只怪兽再次抬脚的时候,母亲已经来不及逃走,自己在父亲的怀抱下看着母亲在浓浓的影子里消失不见。他开始没休止的哭,父亲一边跑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但很快,一个长相丑陋的异族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父亲在情急之下将阿七藏了起来,然后自己跑了出去将异族引开了,阿七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父亲在异族锋利的手刀下死去。

阿七吼了一声,从梦里醒来,老铁匠已经为阿七端来了凉水。

“又作恶梦了吧?”老铁匠关切地问。

阿七点点头,这些年同样的梦从来没有间断过。阿七把左归理气丸顺着凉水吞服下去,心情渐渐平复之后,阿七对老铁匠说了声谢谢。这是阿七第一次对老铁匠说谢谢,老铁匠欣慰地笑了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要给阿七留一些自己的空间,像阿七这样每天都将神经紧绷的人只能由他自己放松。

阿七还是睡不着,于是起身到院子里开始练习技法。他需要用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积郁,他尽力将每一点烦闷都通过斧头挥散走。斧头上渐渐了一团青气,那便是肝气,是阿七修炼的独门功法。

肝与胆相为表里,开窍于目。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肝主藏血,肝主疏泄。肝又为将军之官,主谋虑。阿七炼的便是损血益力之法,所以阿七一身的胆气却形容萧索。这种修炼的方法脱胎于七伤,阿七是无意间发现怒能益力才开始琢磨这种修炼方法的。短时间内,这种方法会给阿七带来显而易见的帮助,但长久来说肝损血亏对阿七并无益处。

肝气萦绕于斧,斧内的器魂便立刻知道了阿七的原由,器魂不忍阿七再有损伤,便决定传授阿七一套修神的秘诀。可是,器魂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做,昨天入阿七的梦消耗了器魂太多的力量,此时此刻,器魂只能想想什么都做不了。

阿七还在练着,斧身的青色愈为浓烈。阿七已经头晕眼花,但身体却不能停下来。又一招“雨锁寒江”使出之后,阿七双脚一软,双手松开。当当当,巨斧砸倒在地。老铁匠听到声音赶了出来,就着月色见阿七倒地昏迷,二话没说一掌拍在阿七的双目。此时的阿七明明已经昏迷,但双目圆睁青色逼人。老铁匠这一掌拍下,青气涣散飘离,阿七只觉得神清气爽,郁结在体内的沉闷被疏散一空,一个激灵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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