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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史记之侠义盟》第1章 关西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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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纪元1249年2月24rì,温泉镇。

连续多rì的鹅毛大雪始终没有完全停止下来,整个天地之间完全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雪白,仿佛整个世界已经静止下来。顶着寒冷刺骨的北风,冒着漫天的大雪,一支由数辆马车和百余骑组成的车队缓缓从远处走进了这个世界。车队中间的几辆马车上分别插着几杆迎风招展着的大旗,旗帜上面分别绣有一些非常易于识别的大字:“关西”、“金刀”、“黄”字、“刀国”和“风雷”等字样,这是在向所有人昭示着这支车队的身份:关西刀国风雷联盟金刀堡黄家。

关西刀国风雷联盟金刀堡第一代堡主黄元甲是关西刀门第一代刀皇风雷刀皇雷霆风时代的从龙之臣,非常得风雷刀皇的信任,正是为了褒奖黄元甲的赫赫武功,雷霆风恩准黄元甲在陇西南郑县建立金刀堡,为关西刀国镇守陇西,金刀堡黄家和惊雷山庄蒯家、疾雨山庄章家、暴风山庄秦家、闪电山庄成家等从此成为历代刀皇十分倚重的家族之一,在关西刀国的地位是非同小可的。八十年前,百花刀皇雷中天为了削弱风雷联盟的力量,增强关西刀国的zhōng yāng集权,推行“广封诸侯而减其力”的政策,大肆分封诸侯,在各地新建立数十座山庄、城堡组成百花联盟以抗衡风雷联盟。其中分封在陇西的百花联盟有yīn阳堡、金枪堡、牡丹山庄和蔷薇城等,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金刀堡在陇西的地位。虽然关西的各大势力为了权力难免有些争斗,但是由于这些势力上有刀皇制约,下有犬牙交错的利益联系,所以在雷霆风建立关西刀国之后,关西大地开始了长达两百多年的和平时代。

13世纪以来,由于魔国统治阶级rì趋**,为了推翻魔国对中原武林的统治,中原武林开始了持续数十年的覆魔战争。俗话说得好,百足之虫,虽死犹僵。魔国统治中原近两百年,其深厚的底蕴岂是能够轻易推翻的呢?反抗魔国的各大门派虽然遭到魔国的残酷镇压,但是中原武林的反抗势力前赴后继的揭杆而起,无数仁人志士舍生忘死的投入到覆魔战争之中,中原武林陷入腥风血雨之中无法自拔。直到一代天骄辽东刀皇司马秀横空出世在辽东重建刀国,并逐渐成为覆魔战争的领袖人物,无数的高手也逐渐汇集到刀国的旗帜之下,或者追随或者联合,终于扭转了覆魔战争的劣势。1230年,刀皇司马秀邀集十大门国共建侠义盟,将所有反抗魔国统治的势力集结起来,并最终于1236年初攻克魔都灭亡了魔国,结束了天魔王朝对中原武林228年的统治。

关西刀国作为魔国两百多年来的盟友,虽然在覆魔战争中始终保持着中立的立场,但是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1238年4月,刀国龙帅燕天南以追击魔国余孽为由进军关西,承平rì久的关西刀国根本无法阻挡,再加上风雷联盟和百花联盟为了保护自己的实力有纵敌之嫌。5月,潼关、咸阳相继失守,刀皇雷靖弗及雷氏皇族全部死于乱战之中。继魔国之后,建国242年的关西刀国也宣告覆灭,而如rì中天的刀国并没有能够占据关西。6月,雄据西域的狼国太阳王血歌岂能坐视刀国占据关西,遂遣金狼相龙武士铁青风率领狼骑进军关西,双方在咸阳展开激战,最终刀国兵败,燕天南伤重猝然去世,刀军遂不得不仓皇退出关西。天下第一高手、刀国辽东刀皇龙武士司马秀痛失爱徒以致恼羞成怒,遂尽起刀国jīng锐二十万大举南下,三路进逼潼关,并以侠义盟长老会的名义号令长老会其他八大门国(铁、佛、道、剑、唐、龙、儒、虎)出兵相助。被武林人士视为唯一能够与刀皇司马秀相提并论的一代宗师、狼国狼主太阳王龙武士血歌也亲率狼国jīng锐八旗军十万狼骑进抵咸阳,一时之间战云密布,刚刚从覆魔战争中解脱出来依旧惊魂未定的中原武林再次笼罩在战争的yīn云之中,这却是所有武林人士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经过长老会的多方奔走协商,最终刀皇司马秀和太阳王血歌在潼关签定了《咸阳协定》,约定双方保证关西的dú lìxìng,任何势力不得染指关西。随后,聚集于潼关的数十万大军相继撤退,一场可能决定中原武林命运的战争被成功化解。

关西从此成为真正的无主之地。八荒武林、十大门国中无数的亡命之徒都涌向关西,以躲避来自统治者的追捕,特别是来自魔国的余部更是大量涌入关西寻找能够庇护自己的势力,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企图染指关西霸权,风雷联盟和百花联盟纷纷不约而同关西从此成为冒险家的乐园,整个关西陷入了乱战的泥潭之中无法自拔。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随着关西由治而乱,关西百姓遭受到了最大的苦难。这场数十年未遇的大雪使得关西百姓的苦难生活更加雪上加霜,无数人冻饿而死,更多的百姓则陷入濒临死亡的莫大困境之中。

正是因为金刀堡治下的很多百姓因为大雪受灾,再加上有不少逃难的流民涌入南郑县,金刀堡堡主黄济世才匆匆从兆县岳父家赶回南郑县处理灾情。这次陪生产之后的妻子回娘家探亲,沿途看到百姓生活十分困苦让黄济世十分难过,虽然自己从小都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黄济世始终关心着普通百姓的生活,自从前几年接任堡主之后,黄济世一再下调了治下百姓的赋税和田租,如果有百姓因为家里出了什么变故生活十分困难的,黄济民也会想方设法的帮助他们度过难关。逢年过节的时候,黄济世还亲自上门慰问那些高寿的太公太婆和鳏寡孤独,这些作为让黄济世在百姓中间有着很好的声誉,金刀堡在关西百姓中间也有不错的口碑。

带着一双儿女乘坐马车的徐氏是黄济世唯一的夫人,作为赫赫有名的金刀堡堡主,黄济世竟然只娶了一房夫人让许多人难以理解,徐氏对丈夫也是真心的喜欢。看到儿女们香甜的睡着了,徐氏撩开窗帘,看到自己的丈夫骑着马,微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徐氏知道这是忧国忧民的丈夫又在烦恼了。于是,徐氏朝丈夫招了招手。黄济世看到之后驱马走了过来。

“夫人,有什么事情吗?”黄济世挤出一丝笑容道。

“相公,你是不是还在为雪灾的事情烦神呀?”

“是呀!这场雪太大了,天气太冷,百姓的rì子不好过呀!”

“相公不必太过忧心,这几年你对百姓减赋降租,又帮助百姓修缮房屋,南郑的百姓家家有充足的余粮,也储存了不少的炭火,应付这样的天气应该没有问题吧!”

“本地的百姓倒是没有大问题。只是今年入冬以来有大量的流民涌入南郑,这些流民居无定所,又没有糊口的粮食,如何能够熬过这样寒冷的冬天呀?”忧虑的情绪再次笼罩在黄济世的脸庞之上。

“相公,金刀堡毕竟实力有限,能够保证南郑县的百姓安居乐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今,整个关西到处混战不休,百姓流离失所,许多人成为流民,岂是一个金刀堡可以救济过来的呢?相公,你也要量力而行呀!”徐氏劝慰道,徐氏虽然居于内宅,并不多管外面的事情,但是也知道黄济世为了救济流民,在秋冬时节甚至变卖了大量的祖传的珍宝以筹措资金收购粮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量没有活路的流民才不顾一切的从四面八方涌向南郑县,期望能够得到金刀堡的救济。

“这几年,每年都有大量流民涌入南郑县,如今南郑县已经人满为患,根本没有足够的土地来安置这些流民。仅仅靠我们金刀堡,确实没有能力救济这么多的流民,但是竟然这些流民不远千里的来到南郑,不就是为了寻找到一条活路吗?我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冻饿而死而见死不救呢?”

“妾身听说,现在有不少本地人因此对相公颇为不满。”

“是呀!外地人多了,必然会给南郑县带来许多问题,比如:物价高涨、人工便宜、治安恶化等等,当真是千头万绪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呀!”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相信一切困难都能够被克服,至少这场雪能够让今年的麦子有个好收成吧!”

“瑞雪兆丰年!但愿天下百姓都能够衣食无忧才好呀!”黄济世难得笑了起来。

就在夫妻俩随便聊天的时候,一会儿的工夫,黄济世的头上、肩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徐氏细心的为丈夫将雪花拂去。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壮汉骑着马冲到黄济世身边嚷道:

“堡主,前面的兄弟来报告说,他们遇到一个被雪掩盖的人,看打扮象是一个受伤的中原武林的武士,怀里还有一个一、两岁的男孩。”

“什么?还有一个男孩?”徐氏吃惊的问道。

“是的,夫人!两个人都快冻僵了,兄弟们问,到底救不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夫人心地善良,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黄济世看到夫人可怜兮兮的样子笑道。

“你们马上将孩子送到我这里来吧,太可怜了!”

“听夫人的!尽量救活那个中原武士,记住一点,人家随身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准打开察看,尽量让东西和他在一起,知道了吗?”

“小人知道了!”壮汉说完就驱马离开了。

不一会儿,家丁就将一个还有襁褓中的男孩送了过来,徐氏看到男孩被冻得青紫sè的小脸,心里顿时母爱勃发起来,马上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随着温度的回升,孩子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竟然很快就钻到徐氏怀里抢了一个**不管不顾的喝起nǎi来,由于喝得急了,还呛了几口nǎi。很快,男孩吃饭之后就沉沉睡去。徐氏在喂男孩吃nǎi的时候,发觉包裹男孩的襁褓虽然肮脏,但是竟然是用最上午的剑国杭州织造的真丝制作的,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襁褓就价值不菲,甚至连他们这样地位高贵的人家也不会奢shi到这个程度,显然这个男孩的来历并不简单呀!但是这些并不是徐氏所关心的,毕竟他们的出发点只是变了救人而已!

天暗下来的时候,车队进入了南郑县城。不但县城沿途的积雪都已经被清扫干净,而且几乎没有看到一个流民在县城流浪,这是因为黄济世总结历年来管理流民的经验得出的经验,首先是集中安置游民,其次就是以工代赈组织有体力的流民从事公共劳动,比如清扫积雪,修理房屋,兴修水利等等,取得的效果十分好。虽然金刀堡实际主宰着南郑县的一切,比如县城里面的商铺什么的,大半以上都属于金刀堡所有,但是金刀堡并不在南郑县城之中,所以车队直接来到南郑县城里面最大的酒楼望客居,准备在这里用过晚饭之后直接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再回金刀堡。

黄济世的意外到来让望客居的总管邱文商十分高兴,连忙丢下其他客人来到门外迎接东家到来,正看到黄济世携扶夫人下车,邱文商马上目前行礼作揖道:

“欢迎堡主和夫人莅临望客居!”

“麻烦你了,邱总管!安排房间休息吧!赶了一天的路,夫人和孩子们都乏了,直接在房间里面随便用些晚饭罢了!”

“是!堡主!金枪山庄叶庄主和yīn阳堡凌堡主正好下榻望客居,堡主要不要和他们见个面呢?”邱文商小心的问道。

黄济世瞄了邱文商一眼,想一想,回头道:

“叶庄主、凌堡主是一起来的吗?”

“叶庄主、凌堡主也是临时碰到一起的。叶庄主是昨天来的,凌堡主是今天下午到的望客居。现在两人聚在包厢里面喝酒。”

“在南郑县,我们金刀堡主好歹也是地主,竟然他们到了南郑,我这个地主遇到了不露个面总是说不过去的。也罢,你引我去见见他们吧!”

邱文商在前面带路,黄济世在金刀堡的几个得力高手的簇拥下大步朝前走去。那边自然有伙计、妈子的侍侯夫人、公子、小姐的到客房休息。黄济世经过大厅的时候,正在用餐的客人无一例外的都主动起身向黄济世作揖致敬,黄济世也不敢怠慢,一个个揖手点头回礼,场面显得十分和谐。

黄济世决定去见叶青山和凌剑寒,早有伙计提前前去通报,叶青山、凌剑寒也不敢拿大,连忙来到包厢门口迎接黄济世,三人互相寒喧之后,作东的叶青山邀请黄济世一起喝酒,黄济世不好推辞,只好同意,并且叮嘱邱文商将这顿酒席的帐免了。

“本来准备去拜访黄世兄的,可是通报的人说世兄去了XX,兄弟只好打消了心思准备打道回府,哪里想到这场大雪阻搁了行程,却意外碰到了世兄呀!”

“这是老天爷在帮兄弟挽留叶世兄呀!哈哈!”

“听贵堡的大管家说,黄世兄不是要到下个月中才会返回金刀堡的吗?”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没想到这场大雪如此的大,恐怕会给南郑县带来一场莫大的灾难,所以小弟才提前返回金刀堡的。”

“原来如此!黄世兄忧国忧民,愚兄佩服呀!”

“世兄过奖啦!尽人力听天命罢了!”

“世兄在南郑可是有活菩萨的美誉呀!”

“虚名罢了,不值一提!世兄身边的这两位高手小弟从前好像没有见过,是世兄新招揽的吧?”

“正是!他们是两兄弟,陈金龙和陈银龙,金龙、银龙,还不拜见黄堡主!?”

“拜见黄堡主!”

“不敢!世兄礼贤下士,小弟佩服!”

“如今世道这么乱,流民四起,到处都是占山为王的马贼,还是多招揽一些武林高手能够保证山庄的安全呀!世兄,你说呢?”叶青山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是!也只有金枪山庄才有财力招揽陈家兄弟这样的高手呀!我们金刀堡如今是焦头烂额,心有余而力不足呀!”黄济世话里话外都有讽刺金枪山庄不肯出钱救济流民的意思。

“世兄真是谦虚!金刀堡据有地方两百多年,三福商号遍及关西,底蕴深厚岂是我们金枪山庄能够比拟的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世兄是不知道金刀堡的难处呀!”

“世兄连续数年大肆招揽流民,恐怕是别有所图吧?”

“小弟只是不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罢了,哪里有什么图谋呀?世兄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正是因为小弟这几年救济了不少的流民,以致更多流民来到南郑县谋取一条生路,导致金刀堡入不敷出呀!小弟正为此十分头疼呢!”

“那还不好办吗?这次愚兄和凌堡主起来南郑就是为了和世兄商量如何解决流民的问题,这岂不是为世兄解决了大问题了吗?”

“两位世兄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黄济世淡淡笑道。

“世兄说笑啦!你我三家同在陇西,祸福一体、荣辱同身,自然是同心协力才能够造福陇西百姓,世兄说是不是呀?”

“不知道凌世兄有什么高见呀?”

“愚兄和叶世兄商议决定用武力驱逐窜入陇西的流民,希望世兄能够与我们一道行动,不知道世兄意下如何?”原来叶青山和凌剑寒看到这几年黄济世因为赈济流民获得了很大的好名声,十分妒忌,但是自己又舍不得拿出银子粮食来做善事,于是相互联系想游说黄济世和他们一道驱逐流民,以达到让黄济世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卑鄙目的。

“恕难从命!”黄济世怒道:

“隆冬时节,如此作为岂不是要将这成千上万的置于死地吗?”

由于黄济世的坚决反对,陇西各派联合驱逐流民的行动胎死腹中,但是金枪山庄庄主叶青山依旧强硬的驱逐勉县附近的流民,致使大量流民涌入南郑,好在黄济世已经有所准备并没有因为措手不及而手忙脚乱。倒是勉县的流民因为生活无着在崤山马贼的鼓动之下发动起义,乘金枪山庄家丁主力在外面扫荡流民的时机攻入金枪山庄,叶青山全家被杀,只有叶青山的儿子叶凌风下落不明。后来,回师的金枪山庄家丁主力部队在家丁队首领陈金龙、陈银龙兄弟率领下经过激战,击败了马贼,收复了金枪山庄。又过了几年,陈金龙、陈银龙改金枪山庄为双龙山庄,自任庄主。一个外来的破落户竟然取代了土生土长的本地豪强家族却没有遭到本地联盟的讨伐,显示出关西本土势力已经堕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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