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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图》第八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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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生在铁月部族长之家,上面有两个哥哥,莫娜自小就显得聪明伶俐异于常人,可爱娇美冠绝部族。铁月族可汗伯伦老来得女,视其为上天赐于的珍宝,珍爱异常。

在莫娜七岁的时候,有一个游方的苦行僧,路过铁月部,见到与同伴玩耍的莫娜公主,凝视良久,大为惊讶,当即求见伯伦可汗,并与可汗密谈许久,后可汗不顾族中祭祀萨满的反对,准许苦行僧在族中建庙筑坛、讲经说法,族人多有皈依者,小莫娜也是其中之一。三年后,苦行僧远游,可汗亲自送出数百里远,并赠送大量财帛,苦行僧不受飘然而去。

苦行僧走后,伯伦可汗便下令,莫娜公主不得走出族中一步,让小公主时时刻刻呆在自己身边,并派专人照料生活起居,侍奉在小公主身边的侍卫更是达到百十人数,侍卫长为族中最jīng锐的铁奴铁骑的一名千骑长,随时可调集这一千铁奴铁骑,归公主统领,因而,此时小公主的护卫,不论人数、忠诚度、jīng锐程度直追可汗自己的侍卫规格。

随着年岁渐长,见到同伴们吹嘘自己走南闯北的各种有趣经历,莫娜外出游历之心愈来愈强,但不管莫娜如何软磨硬逼,老可汗虽极其疼爱爱女,但就此一件事情决不答应,分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今年公主满一十六岁,老可汗仿佛突然回心转意,对爱女说道:平rì里对其管教过严,爱女就像这笼中的小丝雀一样,被禁足在族内,失去了zì yóu。可汗说,他之所以这么做,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希望女儿能体谅。草原儿女就应该像这草原上的骏马一样,飞扬洒脱,无拘无束,任意驰骋。而现在公主已满十六岁,长大chéng rén,应该去外面闯荡闯荡了,所以,这次族中有商队要去契丹部落,正好可以随同去游历一番了。公主当即欢欣不已。

可汗又殷殷嘱语道,契丹八部是大草原上新崛起的部族,势力直追柔然王及拓跋鲜卑等部。他当年未接任族长之时,在外游历,结识了契丹族的耶律迭部,当时耶律也只是契丹族耶律部的小王,两人一见如故,义结金兰,一同游历草原仗剑剿匪,大小马匪,闻风丧胆,俯首称臣,草原为之一靖。后来耶律迭部与自己各自接任部族的族长,一东一西,相互遥援。双方约定每三年会盟一次,届时交易商货,互通有无,增进两族感情。今年就让公主代表前往契丹举行会盟通商一事。契丹族长耶律迭部膝下有一十三子,皆年轻才俊豪杰之辈,希望双方小辈可借此机会相互结识,将两族的友谊传承下去。

公主临行前,可汗对公主侍卫长叮嘱道,现在草原乱象纷扰,各部相互征伐,马匪草寇,多如牛毛。特令其统帅八百铁骑左右护卫公主,一路之上,不到万不得已,不得竖起部族的月**旗,不要以商货为念,万事以公主为重,一定要保证公主安全。

现在北方草原共主柔然王和中原大魏朝,已不复当年强盛,各自衰落,国内部族诸侯战乱纷纷,双方边境长城一带因双方实力下降,势力收缩,反倒不闻刀兵,安静无事。所以可汗要求众人沿长城一线而行,虽路途遥远曲折,但反而能确保安全,并一一指出沿途需经过哪些地方,何处有何部族,那些部族可遇事相求,必能相援,那处地方有马匪横行,需jǐng惕远离。事无巨细,一一叮嘱。

所幸一路之上,并没任何事情发生,公主一行安全到达契丹族汗帐所在地---木叶山,契丹可汗耶律迭部率子隆重相迎。在传统的会盟诸事完毕后,契丹可汗让其子带公主到各部游玩,了解契丹习俗,领略北国风情。公主初次在外,各种新鲜事物接踵而来,令其目不暇接,大开眼界。一路之上,随行的契丹小王更是殷殷献勤,以讨公主一笑。

转眼一月已过,公主拜别契丹汗,启程而回。契丹汗派其第七子耶律元述,率一千铁骑千里护送。耶律元述一直护送至陇西郡,遥望祁连山,方才依依而别。

契丹小王元述走后,公主一行在陇西逗留数rì,沿途北上,这时铁奴千骑长发现了形迹可疑之人盯梢,为安全起见,公主派铁奴骑士向在左近的白马羌求援。白马羌小王蒙悦小时候在铁月部寄居过一段时间,与公主是小时候玩伴,蒙悦回自己部落后,两人也互通书信,时常联系,蒙悦隔几年也会回铁月部看望莫娜,两人感情深厚,情同兄妹。蒙悦得信,必能及时前来救援。

一众人行至湟水谷地,遭到黑白凶狼的伏击,猝不及防,伤亡惨重。被三千凶狼悍匪围困,前方山口要隘皆有重兵埋伏,唯有后路不见敌人踪影,铁奴铁骑士只得护卫公主杀出重围,沿原路返逃。凶狼随后直追,一追一逃,直到遇到坚昆楚洛一行人时,铁奴骑士仅剩十余人,形势相当危急。所以才有后来的征召坚昆等人联手抗敌的事。

莫娜再回想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父汗态度的突然转变,契丹耶律可汗的隆重的招待,众王子的殷切关爱,耶律元述在陇西相别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露出的炙热的爱慕之意。再联想到父汗有一次征战回来,曾经长叹一声,对自己道;我铁月部富甲一方,不知道遭到了多少有心人的觊觎,你的两个哥哥难堪大任,将来我若去了,你们可怎么办啊.自己当时年幼,没有听出父汗话中的忧虑。现在听铁剑城主这么一说,莫娜突然明白了,这次父汗让自己出使契丹,并不是简单的通商会盟。

莫归城主看到莫娜脸sè不对,知道她已想通其中的关键,微微一笑,道:“铁月部雄踞西域,富甲草原,铁奴jīng骑,天下闻名。而契丹族最近十年,内修外征,势力急剧增强,崛起之势直逼草原上各大部族。如果两族联合,其势将纵横天下,无人能挡,自然有人心里面不舒服啊。这次是你父汗大意了,幸好公主无恙,令人欣慰啊。”

莫娜听莫归城主这么一说,心中恍然而悟,问道:“会是谁对我族不利呢?是柔然王吗?”说罢,看到莫归笑而不答,莫娜不由得暗骂一声自己好糊涂啊,事情涉及草原共主柔然王,谁会挂在嘴边说呢,被有心人听去,徒招祸端。更何况,听蒙悦说,这位莫归先生本身就是出自柔然王族。

司马辟道:“这不明白的事情吗,柔然为天下共主,铁月契丹两族联合,到时候,臣渐强,君更弱,势必有太阿倒持尾大不掉之意,除了柔然王,谁还如此处心积虑的破坏两族联合呢?”莫归摇头苦笑。

旁边南裕先生笑道:“事情原委如何,待擒住凶狼之首,方能得知,现在妄言,终究只是猜测,做不得真的”。

这时,后殿传来一声朗朗笑声,一个浑厚如钟但又富含磁xìng的声音问道“此事,先生怎么看?”另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我王光明磊落一代人杰,绝不会作此宵小之为。”

莫归起身,对众人道:“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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