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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传记》第七章 少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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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秦仲发书房里。

“哈哈!这下够那孙员外头疼了!”秦仲发甚是兴奋,捋须大笑,而后他又满是赞许的看着秦玄鉴,“兄长所言极是,果然是大才!”

秦仲发自问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秦记店铺中的化妆品竟然被抢购一空,而孙从文店铺中降低了价格的化妆品却无人问津了——他与孙从文相斗多年,一直以来的法子大多是打价格战,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奇思妙想了?

秦玄鉴起身对着京师方向拱了拱手,方才解释:“全赖圣上隆恩,如今民生安乐,家家殷富,因此大伙都不缺银两。既然是安享盛世,免不得在吃穿用度上会攀比一番,也是体面。咱们让秦氏化妆品响彻全城,又有百花园的姑娘们做现场验证,再加上这种推销方法别具一格,因此大家俱是信服。所以,这种情况下,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太太岂会图孙记脂粉的便宜呢?”

一旁伺候的心腹家丁十分机灵,闻言笑着凑趣道:“那些太太和小姐们就会想啊,百花园的姑娘把自个男人迷得不思归家,这姿sè还不是用脂粉抹出来的?我也买了便是。最有趣的是,小的们尚在游街时候,便是见到一路山有许多崭新的脂粉盒,显然是被人丢下的…”

秦仲发听了更是笑不拢嘴,发须乱颤,他与孙从文相斗大多是不进不退,最多不过某一方稍胜一筹而已,哪像今天胜得如此畅快。

经过了此事,倒是让秦仲发对秦玄鉴彻底放心了。在外边又查看了门下的店铺后,秦仲发与秦玄鉴回到府上,二人径直行到湖边亭里,早有丫鬟于石桌上摆了果点之物。

落座后,秦仲发沉吟了一下,便开门见山了,他笑道:“其实,在我身边有些rì子了,你也知晓了咱让你来是为何事,外乡外村之人毕竟不可轻信,因此我意让你监管账目,防止有人于钱财上动了手脚!”

秦玄鉴对古时记账之事一窍不通,而且纵然身在前世,他也未曾接触过会计之类,因此听了秦仲发的话,他汗颜道:“我对如何记账之事可是十分生疏。”

“不打紧,咱会教你。”

话毕,秦仲发便吩咐下人备了笔墨纸砚。虽然如此,但是他本来料想哪怕是用心教授,秦玄鉴恐是也需十rì之期才勉力学会——毕竟若是普通人,谁会专门去研习算学?

那时用的记账之法乃“四柱清册”,虽然于今rì而言甚是浅薄,但那时却是了不得的成就。四柱即是“旧管”、“新收”、“开除”与“实在”。着实挺易理解,旧管乃上期结存;新收是本期增加;开除是指本期减少额;实在便是本期结余。另外一点,便是旧管+新收—开除=实在。

秦仲发口传笔授,将那店铺里的记账之法悉数教予秦玄鉴。因这些法子对于秦玄鉴而言,本就不是什么jīng深的学问,再说了加减乘除对他而言亦是太过浅显。因此乍一听,他便是知晓贯通。

这倒是让秦仲发吃了一惊,甚是激动,他大为感叹:“着实后生可畏,一点即通!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如你这般心思聪慧之人!真真乃大才!果然虎父无犬子,当年你父亲秦立相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家伙!”话毕又是一阵恣意欢快的笑声。

一旁伺候的心腹家仆心里嘀咕着,可没见过自家老爷有这般失态时候。

秦仲发当然十分兴奋了,他乃是爱才惜才之人,特别又是见到了同族中出了年轻有为的后辈。

*********

之前孙从文令门下店铺降价抛售货物一事,秦仲发门下的掌柜亦是知晓,他们乃久经商场的老手,自然深知孙从文那一计之利害。

是舍掉化妆品这一块,抑或是两虎相斗,不死不休?无论如何,其结局于秦记商行来说,均不是好事。

他们甚至瞧得更分明,孙从文既然敢如此,定然就不会真与秦记斗个两败俱伤,必是还有倚仗或是后招。

但他们唯有暗自叹息,秦氏怕是遇上坎儿了!若长此以往,甚至有可能秦记商行的店铺会一家一家关掉…

不料尚在他们开始琢磨自个出路时候,街上竟然一片喧闹声,只见秦府仆人举着木牌缓缓行了过去,木牌上赫然是“关爱女xìng,秦氏化妆品”这些字眼,特别是那些化妆品店铺的掌柜,见到竟然还有百花园的姑娘们来做现场广告,更是惊奇。

他们自是知晓这一番活动之作用,因而皆是纷纷称奇,东家毕竟是东家,竟然想出了如此高明的主意!

倒是有一名唤孔世兴的掌柜错过了这一出好戏,他乃秦记门下当铺“喜宝斋”的掌柜,因前儿家里遣人捎来口信,道是他母亲已在弥留之际。他忙向秦仲发告了假急急回去,待办了丧事复归时,好戏已经收场了。

后来听人谈起,他亦是大为赞叹,东家真真是了不得!他乃至诚至孝之人,平素是极其敬服秦仲发的。而秦仲发对他亦是格外信任,可惜他稳重有余,其能力却稍嫌不足。

一rì遇见了一同出来查看店铺的秦仲发与秦玄鉴,孔世兴忙正了衣冠,向秦仲发躬身作揖道:“东家真是有鬼神莫测之机谋!”

秦仲发忙还礼不迭,道:“孔兄,你我相交相知,还用行这虚礼么?!”

话罢,秦仲发又扯来一旁的秦玄鉴道:“孔兄,一代新人换旧人喽!那让你称赞不已的计策可是我这位世侄想出来的…”

孔世兴不由一惊,神sè愕然:“这位小兄?”

秦仲发抚须畅怀大笑,又将秦伯牙书信中所述之事略讲一遍,孔世兴也煞是惊奇,连连赞道:“素闻佛家有宿慧一说,我曾嗤之以鼻,今儿却是信了!”

北街。

酒楼“喜迎客”。

“掌柜的,你可知现在为何东家身边常跟了一个年轻人?”店小二神秘兮兮的凑到柜台前。

苏德贤停下了拨动算盘,训斥道:“老老实实做你的差事,少嚼舌根!”

店小二见挨了斥责,禁不住一缩脖子,却还是鼓足勇气道:“掌柜的,咱还不是替您冤屈么?这事儿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咱替您不值啊!您随东家这么多年,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临到头却让一个新来的年轻人骑到头上!”

苏德贤当即沉下了脸,双目一瞪,唬着脸喝道:“混账东西!莫非赶了你出去,你这厮才甘心么?!”

训斥了店小二,他也沉默了下来。较之孔世兴的忠厚,苏德贤却显得私心较重。他亦是常怀不平之心,当年一同与秦仲发打天下的老人,还得数他最有才干,可又怎样?他仍是在北街这个破烂地儿的破烂酒楼中,却让一个未经世事的雏儿居了上位,他亦是不甘。

一rì,秦仲发引着秦玄鉴于城内逛了一圈,见各掌柜皆是闲空,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因此召集了众掌柜,又为之一一引见。众掌柜俱是称赞秦玄鉴乃少年才俊,一表人才云云。

秦仲发又当了众掌柜的面扬声道:“以往诸位的账簿是交给了我,从今以后账簿就由秦玄鉴来核算了,rì后还请诸位多多帮衬!!”

众掌柜闻言纷纷应承下来,均是一脸坦然的笑意,且又是簇拥过来对着秦玄鉴拱拱手道:“rì后还得请小哥多多指教,咱们也多多走动!”

苏德贤却是纹丝未动,他淡漠的看着在与众掌柜攀交情的秦玄鉴,轻声耻笑:“一个rǔ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

孔世兴已是与秦玄鉴熟络了,因此没再上前攀谈,适逢他与苏德贤相隔甚近,那声耻笑倒是让他听了去,他轻轻扯了一下苏德贤的袖子,凑近了身子轻声道:“这年轻人可了不得哩!当rì反击孙员外的计策就是他想出来的…”

苏德贤闻言禁不住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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