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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一剑》第三章 风雪载舟任飘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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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下山后,因自幼便跟随云崖下山置办年货,对这冲霄镇的格局自是熟稔的很。不到半rì,清雪便将rì后所用之物置备的差不多了。待得正午时分,清雪忽觉饥肠辘辘,便进了一家之前经常光顾的面馆。这家面馆在这集镇上并不起眼,只是此家做的葱花面地道的很,价钱更是公道。清雪想自己终于开始行走江湖,也不能显得过于寒碜,犹豫再三,终于要了碗牛肉面。

清雪临窗而坐,想起以前每逢下山都有云崖在旁料理,此番一夜间竟是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片刻后,清雪但见窗外集市人影纷纷,远处湖光浩渺,心中那份惆怅也就渐渐消散开去。不多时,一碗用料十足的牛肉面便在清雪眼前了。清雪见状,心中再无杂念,执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清雪在山间吃面食不易,一大碗面只消片刻便空空如也了。面馆生意冷清,清雪饱后也不急于启程,就在窗口闲坐。忽听窗外有人叫嚷,清雪向外望去,原来竟是飘起了小雪。但见窗外细雪纷乱,有少年负剑闲坐窗前,多少有些倚楼淡看江湖路的意味了。

面馆内忽有一阵寒风,原来是有两位中年男子推门进了店内。两名男子体格健壮,面容粗犷,想是哪家镖局的镖客。两门男子进门扫视了四周,见有一人背负白sè长形包裹临窗而坐。眼神先是紧张了一番,待看清那人面貌后,俱是松了口气。“原是个倾慕江湖剑侠的小娃儿,这年头的剑可不是人人都背的起的。”两人在清雪的侧边挑了张桌子,上了两壶酒,酒后暖胃,两人便开始攀谈起来。

“师兄,你可知最近江湖上出了件大事?”原来竟是师兄弟二人,清雪闲坐无事,听着是江湖大事,也就托腮静静聆听起来。

“你说的是风雷宗宗主铁扇先生身死之事吧?这件事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凶手至今无人知晓,据说为了这事,藏剑山庄庄主准备于年后召开英雄大会

商议对策呢。”

“师兄,你说谁能有这能耐杀死老而弥坚的铁扇先生呢?”

“江湖中人也都说法不一,我又如何能知道。我只知铁扇先生风雷扇法数十年间罕有敌手,而江湖传闻铁扇先生却是被一剑击毙。我想凶手定是铁扇先生的故交好友,在其疏于防范之时,骤然出手,一剑致命。只是此想法也是疑惑重重,既是故交好友,又如何能下此狠手。但要说是铁扇先生仇家,要隐匿自身随后一剑击杀铁扇先生......”

“莫不是有人提前下毒加害于他?”

那名师兄摇了摇头,“尸体检验过,并无中毒迹象,而铁扇先生死前手中亦是持有其成名兵器风雷扇。”

那师弟闻语悚然,“你是说铁扇先生死前已有jǐng觉,而且有那出招的趋势?若如此,谁能将铁扇先生一招毙命?”

“若是如我前一种猜测为铁山先生故交好友的话,有此能耐者不在少数。一人在毫无防备下,凶手骤然出招,情景自是凶险万分。可若是后者,以我观之,凶手不超过一手之数。”

“师兄?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人公平比武,铁山先生不敌敌手一招?”

“绝无可能,铁扇先生也算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剑道大家,虽算不上当世无敌,但天下能够正大光明一招杀之的.......一招......”那名师兄语气减弱,似乎是想到些什么,竟微微有些出神。只不过瞬间回过神来,喝了杯酒,“世间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时隔多年,那人早已绝迹红尘。况且那人早年行事光明磊落,江湖传说无数,我也只是听闻他的传说而已。”

“师兄,你说的可是师傅经常说起的白衣剑神。那种神仙样的人物我一直都以为是世人杜撰出来吓唬人的。”

那师兄不再言语,只是望着窗外怔怔出神。眼神余光瞟到那少年正聚jīng会神地听自己谈话,担心那少年是哪个大门派派出游历江湖的弟子,就收敛了心神。“哈哈,这些都是江湖大侠们该cāo心的事,我们这些小喽啰想这么多做什么,来,师弟,今rì你我不醉不归。”师弟见状,也没多想,两人又要了点酒,悠然对饮起来。

清雪见时辰不早,是该启程了。临行时清雪前后左右看了很久,生怕自己一人出门丢三落四的,身上银钱本就不多,丢了可就只能卷铺盖回去挨揍了。清雪走在街上暗想道:“那什么铁扇先生以前也听一痕叔叔说过,虽说被一痕叔叔一剑给打趴了,但今天听他们说来也算是高手。怎么高手说死就死了?江湖岂不是很危险?不行不行,今个儿是本大侠第一天出江湖,就遇到这倒霉的事。我得去庙里烧个香,去去晦气。”念及此,少年也就不再逗留,快步前往这附近的妙音寺。

街上细雪飘飞如羽,寻常摆摊人家早已收摊了,倒是一些饭店客栈,烟雾袅袅,酒香醉人。少年穿了一袭青衫,衣衫本是单薄,但少年习武历程艰辛远超常人,如今内力充沛,倒是不觉丝毫寒冷。眼见妙音寺就在眼前,就想着快步前去,不想转弯口竟突然蹿出人影来。少年身形一转,正是玄妙至极的飘云穿雪步法,堪堪避过了这眼前两人。飘雪穿云步法源于易经,步法乍看杂乱无章,摇摇晃晃,实则攻守踩位皆有尺度,最是能出其不意。少年避过后,身形飘摇,摇摇yù坠,其实这正是飘雪穿云步法的jīng髓所在,只是在外人看来,少年就像是被撞的跌跌晃晃的。清雪站定后,看眼前二人,心中不禁喝起彩来,“好俊的少年!”

清雪只见眼前二人一老一少,老者年纪约莫六旬左右,神采奕奕。清雪自幼跟随云崖一痕于冲霄云海习剑,最是能感受习武之人的气机。而眼前这位老人,气机纵然远逊于一痕叔叔,但于云崖相比已是不相伯仲。再看那少年,脸sè苍白似有病态,眉黛如月,嘴唇亦是泛有病态的嫣红。少年全身笼罩在一件宽大棉袍之中,仅露出的修长双手也在隐隐发抖。少年显是有病在身,但少年意志坚定,虽身体难以御寒,但眼神不显丝毫疲态。

清雪常想江湖的少年英侠如何风采夺人,但今rì一见着眼前少年,只觉百花失sè。男子的坚毅与女子的柔媚眼前之人竟能兼而有之,只觉他温柔不失清冷,庄重不失娴雅。清雪毕竟还是少年心xìng,一个劲得向那少年瞅去,那少年实在是好看,清雪也就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那少年见清雪盯着自己看,冷哼了一声。那老人倒也知趣,双手抱拳:“我家

公子寒毒缠身,老夫今rì带他寻医而来,走的急了,冲撞着小哥,还望小哥不要见责。”清雪说到底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见眼前老人对自己行礼道歉,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得回过神来,那老少二人已经走的远了。

待得那二人走远后,那病态少年忍不住说道:“你对那小子客气啥?那小子眼神一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最后你行礼道歉他还摆架子。”

老人闻言也不戳破,只是微微一笑,“宁欺白发翁,莫欺少年穷。江湖说到底还是要由后生晚辈来掀起壮阔波澜。”

再说清雪,在寺中烧完香后,就往冲霄镇的渡口前去。清雪心中总在想那老少二人,“也不知那少年得的是啥病,年纪轻轻就这般遭罪。刚刚那老头倒是人不错,也不知我呆立当场有没有失了礼数。”不知不觉间,清雪已经到了冲霄镇的渡口处了。清雪想起包裹内的书信,得要按照云崖所说那般,执信前往陇云宗。

少年已在城中打听过,只需在渡口坐船到风临渡,再步行个数rì也就到陇云山脚下了。这要放在寻常rì子,坐船去风临渡原也不难,只是这今rì大雪封江,寻常小船都是做不成这生意了。清雪无奈,只得前往前方大船停泊处的船家问讯。从冲霄镇乘船到风临渡,路上也要耽搁不少时rì,而这天气也是恶劣的很,寻常想安稳度rì的船家根本就没有出船的打算。待得后来,船家都问遍了,也就只有一条货船因货物紧急必须开船,会途经风临渡。因是货船,船上招待客人的房间并不多,而且为数不多的房间也已被人住满。

少年磨破嘴皮,怎奈那船家说什么也不让清雪上船。清雪无计可施,正想着索xìng就睡货仓,反正这么些年来山洞也没少住过。正说话间,有一位老人从船舱中走出,清雪一看正是那寺中遇见的老人。“船家,这位小哥是我的朋友,我所居房间甚是宽敞,就让他和我共住一间吧。”言毕,将手中银子递与了那船家,船家本就想着如何打发这惫懒小子,如今有人圆场,高兴还来不及。清雪脸sè微红,默默地跟着那老人走进舱内。

老人所住房间确实宽敞,那病态少年想是奔波一天,体力难支,已睡着了。清雪坐在案前,正想着如何答谢,老人似乎看出了少年心中所想。“这位小哥,我先前冲撞于你,此番也只是还礼道歉罢了,小哥无需客气,只管住着便是。”少年闻言脸sè更红,yù说还休。起先在山上所想,rì后行走江湖该说的客套话此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老人见状瞬间了然,会心笑了笑,并未让少年难堪,轻轻地转移了话题。“小哥口音听着像是这冲霄镇之人,此番出行,不知目的为何?”老人见少年预言又止,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小哥若行程不便透漏,尽管保密,今rì小哥远来是客,我们好好对饮一番。”清雪见老人心胸坦荡,古道热肠,也就不再扭捏。“我是奉家师之命前往陇云宗,至于之后有何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老人闻语微微错愕,“陇云宗?那可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收徒严格至极,小哥你既然已称家师,想必自有师门,如何还能拜师?”清雪挠了挠头,“这事我师傅也没有讲清,就让我拿着信过去就好。”

老人见状笑了笑,眼前到底还是个淳朴的孩子。只是,到底是何人,能教此少年培养出如此强横剑意。

(作者寄语:第一次发书哦!很多都不懂,希望大家支持一下哈。一痕在此谢过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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