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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与花》第二章节 风起无常雷起云第二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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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啊。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敖远霄握着秦晚的手,并肩立在当空。男子俊逸,女子端美,好一双神仙美眷。就算是天尊仙子在上,也不能使其风采稍减。而那个面sèyīn沉可怖的北斗君,仿如是这世间特生的对照般,丑恶得令人难以接受。这数千道眼光,似如利刀一般yù将他凌迟。

秦晚幽幽叹道:“是很像。不过,你心里决不会是在想这个。”

敖远霄微笑道:“知我者莫若贤妻。不错,我在想,这两个老家伙居然还沉得住气,我当真是有些小觑他们了。”

秦晚道:“这些修行了千万载的老爷子,自然哪一个也不是易予之辈。”

敖远霄听她语气有异,回头望着她的双眼,又笑道:“怎么了?”

秦晚淡淡道:“傲儿这孩子不错,我有意让他代我掌管邪族。”

敖远霄失笑道:“原来是这件事。贤妻放心,我早已答应过你,今rì一过,邪族之事绝不劳贤妻费神。至于人选嘛,我看灵儿这丫头亦是个可造之材。至于傲儿,想必大哥另有安排,我也不便多说。”

秦晚闻言面sè立转,将手抽回。说道:“不许你打灵儿的主意。”

敖远霄闻言一怔,随即又笑着拉过她手来,轻轻抚握道:“好,贤妻有命,自当遵从。”

说话间一阵更为剧烈的灵劲再次迸涌,二人周身也隐隐现出法障,在狂风一般的灵劲掠过之时,闪动着若隐若现的微光。

这是萧苍然所施展,在那七封皇陵中刚刚悟成的法术。此法说来简单,只是利用七魄之力,将神元还化为灵元。但此法亦有一个巨大的隐忧,那便是这种还神化灵的功法,会让人产生一种别样的快感。不知不觉的令人沉迷于中,无法自拔,并且行之成瘾,愈演愈烈。而一旦无神可化,便会感觉到巨大的痛苦,那是七魄之力运转不休,直yù离散之觉。萧苍然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这功法还是这痛苦,正在缓慢的瓦解他的魂意。

萧苍然此时尚能以保持清醒的真魂之意,是得益于他先前侥幸凝聚的这把融元之剑,玉衡玄黄。而他jīng气二魄中的神元,此时早已被尽数碾化成了灵元。可以说此时他本身的灵元庞大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使是所谓的灵极期,也远远无法与他相较。但他的灵元越厚,反而旁人就越难察觉,甚至他的灵威也在逐渐淡化。这灵元如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大,自然也就越来越难驾驭,用来斗法或许可以,要想jīng而细之的输渡于旁人,那可就万难办到了。

可是此时莫倾语被这道凌厉无匹的剑气所伤,萧苍然只能强掳被斩杀的十几位邪神的元神,用化神之术将他们的神元一点点碾碎,再渡入莫倾语元神之中,以助她抵抗那道剑气。

萧苍然曾经亲历过叶天离证神,自然清楚的知道,这十几位邪神的神元还化为灵元之后,将是何等的浩大。如此之多的灵元如果猛然涌入莫倾语元神,纵然有绝尘护魂,恐怕也是立时元神破灭的下场。可是侵袭她元神的剑气如斯厉害,若灵元的劲力不足,又恐怕不能阻碍其攻杀莫倾语的本魂。

萧苍然唯有不断将多余的灵元不断吸入自身,又或转嫁部分予白裳,三人的元神连成一气,多削少补,终于将这道剑气抑制住,而且还在将之缓缓迫将出来。

他自顾行功,而全然不顾忌身在何地,也全然没有理会这许多人看他的目光。

鬼谷子的嘴唇有些干裂,也有些颤抖。只听得一旁鲁醉翁也是颤声问道:“这....这是逆魔**,他....他是......”

通天子有些嘶哑的大吼道:“他是魔族余孽!!”

“魔族余孽?”

“老夫也没有见过魔族之人,不过这种生生将神元抽出,碾碎成灵元吞噬的功法,确是与典籍所载的逆魔功如出一辙。相传这种功法,所受之人将要承受凝神时千万倍的痛苦,而施术者也会感同身受。所以,才被称为魔功啊。”

“想我等神境之士,都知晓证神之时,一点一滴凝化神元之艰难。我等元神,何其坚厚,纵是今rì在八荒天刑劫与几柄绝世利器之下陨落,也无甚荒唐,可那也不过十数人而已。纵然是肉身损毁,元神重创,假以时rì也可复元。但是这位北斗君一出手,便生重将十几位族中神修炼魂,这可也太过凶残了。”

“可是此人身着帝冠皇袍,分明已经是继承了七封祖皇的传承。”

“荒谬!我七封皇祖何等神通广大,此人若当真继承了帝统,为何不施展我邪族魄力神通。如此休说是杀十几人,便是将我等尽数毙了,又有何怨。”

“若是奉此人为皇,恐怕明rì我等便是他口腹之食。”

“此人定是不知用何手段,潜入帝陵,盗我皇祖之宝。而其实为魔族余孽,今rì须留他不得。”

一众邪神修士,议论纷纷,话里音外都透露出极大的恐惧。也有不少想要除此大患者,已经嚷了出来,但是看着那片黑风一般的灵劲滚滚而动,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面孔狰狞扭曲,那双满布着血sè的眼珠中透露的疯狂,没有人敢当真动手,甚至议论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黄石公破天荒的开口道:“确是逆魔功。”此言一出,他身旁的鲁渊差点一颤摔倒。

鬼谷子沉哑道:“当年十魔之战,我还是区区灵实修为。那一役,我族在榜邪神十不存一,若非玄尊与妖族三大妖尊及时赶到,我邪族早在世间除名了。”

黄石公长叹道:“是啊,魔族功法,正是我邪族的克星。就算是妖族神修,与魔族对战也不会如此不济。而魔族之人吞噬我族神修之后,反而会愈加强大,几乎是一rì之间,那十魔便有了几乎可与玄尊抗衡之力。”

鬼刃在一旁讥笑道:“如今你们要认魔族之人为主,也不知历代邪皇与几位邪尊会做何感想。”

一旁的邪神众中登时有一人大喝道:“老夫誓死不为魔头之奴!”登时一把抓向十刹修罗刃,意yù取回誓血。

鬼刃轻蔑的一笑道:“那你就死吧。”身影瞬间化为十个虚影,十把黑刃乱舞之下,此人被乱刃斩为无数碎块,形神俱灭。鬼刃身影重合,冷冷道:“献上誓血之时,可没有人逼迫尔等,如今想要毁誓叛主者,当以此人为戒。”

众邪一时都觉心头冰冷,此时才想起十刹修罗刃的威名。这是一把弑神之刃,专为斩杀神境修士而炼造。莫说是区区几个新晋邪神,就算是真仙、虚神、暗神,也有许多做了刀下之鬼。十刹鬼刃与虚华鬼厉,这两个名字虽然近年已被人淡忘,但在伐冥之役及以前,却是何等显赫。

在众人的恐惧与迟疑之中,萧苍然终于眼见着一丝红烟飘出了莫倾语的胸膛。萧苍然挥手将这缕红烟抓在手中,几yù麻木的身躯仍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眼望这红烟缓缓沉入掌心,萧苍然两眼翻白,突然感到了一丝异样。灵觉一扫,登时瞠目大喝道:“大哥住手,此人杀不得!”

一阵豪风如利刀般吹向萧傲然所在之处。七名东灵教高手登时严阵以待,一阵强得不可思议的灵风将七人联手施展的灵障生生推出近丈之远。豪风一过,七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同时齐齐心下凛然,生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但回首之时,却更为惊惶。只见阵阵白雷中,萧傲然口中一道雾气喷吐而出,本来几近消失的楼入云又缓缓凝聚成形。七人齐齐跪倒,拜请护卫不力之罪。

萧傲然挥挥手,淡淡道:“不怪你们,这阵灵劲连本座抵挡起来也颇为吃力。虽然并未完全成功,不过已经吞纳了六七成,应该足够了。”话音未落,众人隐约见到一双巨大的翅膀轻轻一挥,一道奔雷猛然一闪,已击到萧苍然面前,这才听到雷声巨大的炸响。

萧苍然只见豪光一闪,眼前一花,心叫不好。连忙提剑抵挡时,只觉一股沉雄无比的巨力重重击在剑上。只见一只古朴的长枪已将玉衡玄黄剑顶得勾弯,枪锋还在不断散发着噬心的雷电。

耳旁风声呼啸,萧苍然在这一枪之下,被击出了数千丈之远。而且这柄枪如附骨之蛆,死死的压在剑上,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萧苍然盯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英武面孔,心中一时闪过千万个疑问。

“大哥,为什么?”

这句话他没有机会问出口,就已经感觉到一道无比雄浑的力道从背后袭来。

‘波’一只大手重重的印在萧苍然背上,萧苍然体内灵元借这一掌之力,轰然涌动,如一个大cháo般迸发而出,猛地将面前的雷云枪与背上之掌同时震飞。根本看都不看背后偷袭的通天子一眼,便身影一闪,以几乎没有人能看清的速度,反而来到楼入云身旁。

敖远霄面sè登时一变,双眉紧皱,低声道:“踏神步!”

秦晚也是目现异彩道:“这是修为真正到达神照期后,完全窥见了世间神元脉络之后方能施展的神通。若是我没记错,你说过这小子的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

敖远霄喃喃道:“现在看来,那八极之术也不可全信。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这种岔子。”

秦晚道:“现在想要杀他,单是傲儿定是不够了,还是我去吧。”

敖远霄摆手道:“不妥。我开魂炼化之时,没有你护法,难竟全功。虽有变数,不可顾此失彼,被区区一个小儿牵着鼻子走,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秦晚点了点头,斜眼望了一眼天幡之外高高在上的百花天尊。扬声道:“魔族余孽,盗我祖陵至宝,邪族子弟,人人得而诛之。杀魔头,取莲魂者,拜为邪尊。”

“杀魔头!取莲魂!杀魔头,取莲魂!”

整个邪族的呼声,几息之内联成一片,本来群龙无首的数百邪神,在南斗君廖廖数言之下,都纷纷哄起。通天子本来心中一片颓丧,他那一掌本来有十足把握将萧苍然击毙,岂料这一掌如同打在汪洋大海之中,竟没有半点效用。反而一股大力随即将他震得心神纷乱,只觉面前的对手不可战胜。但此时忽听南斗君号召,登时心思又活了起来。

刚要启身,却刚前方萧傲然侧过半张脸,目中雷丝跃动。冷冷对他道:“少来碍事!”

通天子心下苦涩,想他堂堂邪族第一人,幽冥九公之首,在这一rì之内,竟沦落到被一个黄口小儿轻蔑的地步。怒不得,胜不了,进退维谷,死生无趣。想想自己这把老骨头,想想邪族一脉的命运,远远见到鬼谷黄石鲁渊等三人,心中竟一时空荡荡,不知何时何地,也不知人我谁名。

却就在此时,那久久停滞不前的修为,竟似乎有些跃跃yù试。力魄之中有一股莫可名状的力道,正在试图突破神境。这才发觉手心之中一点温热,登时心下一凛。

“此力名为掌空之力,通天子前辈一点即明,可喜可贺。”

通天子蓦然回首,只见一个大汉拱手而立,正是掌空子铁义。通天子奇道:“老夫自然知道这是掌空之力,可老夫居然感觉到,只要我能力魄证神,修为便会突飞猛进,真个奇哉怪也,难道是错觉。”

铁义答道:“前辈所觉并无差错,想我邪族一脉,并非天生弱于旁族,只是功法有异。修为不jīng时,自然破绽百出,乃至为人所乘。但若能以力魄为桥,真虚随衡,我族之神通变化,却实为诸族之首。”

通天子双目一亮道:“力魄为桥,真虚随衡。不错,如此简单的道理,竟然这许多族中前辈都未曾提到。反而是你....这是黄石叫你来告诉我的?”

铁义点头道:“正是,黄石公以为,九公之中,虽都是四耀修为,但修二实二虚者,唯他与您老。其余诸位,便此时再引桥渠,修为也已不易jīng进,想在此举族存亡之际,能力挽狂澜者,舍前辈其谁?”

通天子远望着雷光滚滚的前方,沉声道:“说下去。”

铁义道:“今rì天尊降临,而外敌亦虎视眈眈,唯有我邪族子弟,在这场角逐之中,死伤惨重。前辈天眼,在我族觉魄神通之中首屈一指,你仔细看看那位北斗君,当真会是魔族之人么?他手中的血魄剑器,已然合道,单此一条已见端倪。这等踏神之术,又岂是魔族余孽可以施展的?前辈再看,东灵教大举来此,又岂有相助我族之意?敖远霄亲来,不外是为炼化这神木林下的天龙之心。”

通天子袖内的手心满是汗水,他虽一直被心中的狂念所据,但仍是心智过人,今rì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心神动荡,经铁义或者说黄石公这般提醒,登时醒悟过来。形势照这般发展下去,恐怕今rì邪族神修,伤折极巨。而祖陵损破,皇宝已失,若是这片神木林再丢了根基,恐怕邪族此后将再难有崛起之rì,或者灭族只在眼前。而他通天子,身为九公之首,便是举族破败的万古罪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是东灵教,不用说敖远霄,恐怕就连南斗君,也未必安着什么好意。纵然她确有统领邪族之心,情势已然如此,也未必有回天之力。

通天子问道:“黄兄有何指教?”

铁义道:“黄老早知前辈当有此问。他只说指教殊不敢当,但行之事,无非顺天应人,舍此无它。”

通天子仰天长叹道:“顺天应人,顺天应人,谁又能知天意如何。”

铁义淡淡一笑道:“刚才前辈双手空空,于是心生大道。黄老有言,只要前辈一掌成空,立进洞照万载之世。”

通天子眼见铁义胸中一个小小光点缓缓飘来,自知那是掌空之力之神元,这神元虽无法让他立时成就:“劫云!”

众人仰首望去,只见天空之上的黑暗里,乌云已然凝聚如山岳一般庞大,一抹微红隐约显现,似是其内隐藏着一只远古猛兽,正在低吟。在天幡的映对之下,风景别样,只是透着一股沉郁之感。

在其正下之处,萧苍然虽连续迫退数十名邪族神修,但已远不复刚才之勇。其剑势身影,竟似疲惫之极,时而抱头俯仰,时而长啸不止,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其实这副景象,就连敖远霄也疑惑不解,其中滋味,唯萧苍然一人知道。

萧苍然以魂境将二女覆盖,以为庇护。但不过数息之间,便感觉到这二女各自发出一股怪异的气息来。莫倾语虽然受伤昏迷,但本命绝尘的莲魂却似突然发疯一般,在无量化境之中乱撞,其力量之大,就算是无量剑意也难以克制。

而白裳手中的神剑发出一股极为凛冽的寒气,不断的弥漫。白裳虽然惊醒过来,在强自压制,但萧苍然还是感觉到此剑之上出一股绝强的杀气,似是为他而生,不破灭此境将他杀死而绝不罢休。

这两件盖世神兵先前在二女手中并无异样,但此刻却发生此种异变,又岂是萧苍然始能料及。而且此刻便想要将二女迫出收回魂境,也已无法办到,两件神兵其上兵威之厉,远甚于外界所有。

亏得这无量之境是借大司命莫君临的杀意凝聚而成,其中规则即强,剑意又犀利无比,照理说任何对手在此境之中,也难以活命。可萧苍然偏偏不能伤这二女分毫。于是此时他虽暂时无xìng命之虞,但那不断的重击与寒气却已经直接影响到了萧苍然的元神。

萧苍然于诸邪神阵势将成之际,将他们一举迫散,却已觉魂yù脱体,全身如万针攒刺般疼痛。眉目之处已结了一层轻霜,一张口,便会呼出一口寒烟。刚刚稳下了心神,一阵阵的霹雳雷光已在头上轰然做响。

萧苍然暗叹了一口气,强自运转灵元。扬剑上望之时,周身立时狂风大涌,皇袍猎猎作响,鬓发飞扬,冷峻令人不敢逼视。

远处观战的慕容家祖孙持剑各自相互,先前的剧战已让这祖孙三代都真元大耗,除慕容血河之外,都各自带伤。虽然邪族一时没有腾出手来再行攻杀,却也不容他们逸走,许多族下弟子已是团团围住。

慕容藏锋正盘膝而坐,调养伤势,就在萧苍然出剑的一刹,却立时双眼jīng芒暴吐。沉声道:“这是剑意之术!”

慕容血河道:“不错,是剑意,而且是将剑意还化天地的登峰造极之术。若你勤用功学,六十年后亦可达此境界。”

慕容非又呕出一口淤血,才嘻皮笑脸问道:“那我得多少年?”

此时一个英年男子来到重围,手中高举一块令牌,邪族子弟见令纷纷退让出一条道来。只见此人身穿道服,背插拂尘宝剑,此时越众而至近前。拱手道:“贫道水云,请四位借一步叙话。”

慕容血河拱手道:“前辈相请,理当从命。不过小犬伤重,暂不宜轻动。”

水云看了一眼慕容藏锋,淡淡道:“这个无妨,稍后自当为令郎治理。”说着拂尘一摆,一股柔风将慕容藏锋托起,随着水云飘然而去。青城与慕容家向有往来,慕容血河虽知水云并无恶意,却不知以这三位青城剑仙如何会在此地,只得勉强跟上。

反是慕容藏锋淡淡问道:“敢问前辈这剑意是何来历,竟能生此至柔之用。”

其实凭慕容血河的见识,也已一眼看出,水云所施展与萧苍然虽一刚猛一柔和,剑意却如是一源。只是他人之学,以他同为一派之祖却不宜询问。

水云头也不回,答道:“公子所见无差,正是北斗君亲授之无常剑意。”

慕容藏锋抬头再看,一条巨大的龙卷风连接天地,其外乌云飞绕,一道道红雷打向风中那个人影。再看前方,两个如水云一般打扮的道人已在等候,而旁边地上却坐着一个马脸老者,正是还魂手司马羊。

只见司马羊满头大汗,面前数十人躺伏于地,不知生死,尽是今rì斗战中被重创的邪神。

众人驻足,慕容血河面sè忽冷,问道:“敢问三位前辈,到底是何原因,竟能劳动司马神医到此。”

水行微笑道:“司马先生与敝主尊有旧,是以援手。令郎中的是溃血术与同根之气,其害深入骨髓,若不请司马先生及时诊治,恐怕后患无穷。”

慕容血河等也知道慕容藏锋伤势极重,能否再站起来,还是未知之数。可是司马羊此人xìng情古怪,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便是他肯治,多半也会提出什么极为难做的条件来。而且司马羊与这三个老道关系耐人寻味,若是一言不合,此时却万万敌不过这几个老道。

慕容亦冷笑道:“我还道名门大派有何指教,原来是趁火打劫。”

慕容血河喝道:“不得无礼!”

水行毫不为怪的微笑道:“少公子无需动气,我们这几个老朽有事相求不假,这件事待诸位医治之后再谈也无不可。”

慕容血河却摆手道:“不必,前辈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说。”

水行点点头道:“好,所求之事,便在这块信玉之内。”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交给慕容血河。

慕容血河灵觉一探信玉,立时眉头紧锁道:“诸位想要解封之法,可曾想到过解封的后果么。”

水行道:“此事请放心,敝主既然有此决断,自然早有权衡。”

慕容血河还是摇头道:“莲衣乃鸿歌真人所传,莲境不但有鸿歌真人亲设的轮回封印,还有岳中流的极一封印,据敝门之传,这两重封印之内另有一重更为坚牢的封印,我慕容家的天工封印,相较之下殊不足道。即使我说出解印之法,恐怕也无人能解。”

水行道:“当年峨眉派请上古灵尊打造的释灵戒印,都无法破解天工锁,家主何须妄自菲薄。”

慕容血河道:“此事须与谭夫人商议。”

水行又拿出一枚玉珠道:“适才已得谭菩萨赐准,信物在此。”

慕容血河拿过玉珠,只觉一缕谭玉华的神念触手即散,确是无疑。当下长长出了一口气,叹道:“敢问三位前辈,当真已经非要解封不可了么?”

未待水行等说话,背后一个女子答道:“事关寻找幽泉的去向,这已是盟内诸派商议后确定的最后一招。否则整个冥界将永无宁rì,当善恶之门当真破碎,天界便只余应战一途。到那时,这世间的情景已可想见。”

慕容血河回首一愕,拱手称道:“见过圣女殿下。”

这圣女一声叹息,淡淡道:“罗始宗新圣女即位,我这便要去为她授礼,诸位各自行事,不必再与我商议了。”

慕容藏锋勉力豁然站起,腿骨吱咯作响,连声道:“圣女留步,敢问东灵教之事如何善罢?”

“若今rì不果,青尊便是我等最终的抉择,诸位好自为之。”圣女的身影尚未显实,便渐渐淡去,只留下这一句话,余音在众人耳中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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