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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来路》第五章 要不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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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彤有时候总想,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那么的小,父母是倾注了多少心血才把他们养大?想到这些的时候,莫晓彤觉得母亲应该是爱她的吧,因为毕竟她把她养大了,就算再怎么厌恶怎么憎恨,她还是长大了,而且没病没灾,漂漂亮亮的。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经过那一个晚上,莫晓彤还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于静凡,但从薛航对她改变明显的不待见态度上,她知道,连薛航都有些讨厌她了。薛航讨厌她,无非是见过了于静凡的缘故,所以于静凡应该一点也不比她好过。

莫晓彤一直期望不要因为她,搅和了于静凡的幸福婚姻,但似乎事与愿违,于静凡还是决定不结婚了。莫晓彤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于静凡做的,还是杨洋发现了什么,反正他们不结婚了,而且杨洋要单独见她。

莫晓彤本来准备了一笔礼金,她希望自己亲手交到杨洋手里,然后跟杨洋说,请允许我这么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说,请你好好的照顾我最爱的男人,请你好好的照顾我唯一的爱人,我是那么爱他的笑,但因为我,那笑已经消失很久了,如果你有幸看到,请你告诉他,于静凡你的笑真的很好看。可那笔钱和这些话,莫晓彤永远都不必给杨洋也不必对杨洋说了。

莫晓彤去见杨洋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因为她不知道杨洋是想跟她兴师问罪呢,还是要怎么样。莫晓彤想,就算杨洋在大庭广众之下抽我一巴掌,或者是拿水泼我,我都不会还手,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毕竟是她毁了她的美好婚姻。

莫晓彤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当见到杨洋的时候,看到她对着自己笑,再看到她脚下的行李箱的时候,她觉得,那些准备都白费了。

杨洋坐在咖啡厅阳光最充足的玻璃窗前,安静的等着她。等莫晓彤进来的时候,她对她淡淡一笑,那笑让莫晓彤心里暖了很多,她想这笑跟于静凡的笑还是挺般配的。

莫晓彤坐在杨洋对面,酝酿了很久,刚想脱口而出的对不起,却被杨洋抢先一步的发话,憋了回去。

杨洋说:“晓彤,你不必觉得对不起,其实根本跟你没关系,我跟于静凡本来就没打算要结婚。”

莫晓彤一愣,抬头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她。

杨洋还是一笑说:“你太不了解于静凡了,他除了你谁都不会娶。”

莫晓彤突然就觉得很可悲,非她不娶?

杨洋接着说:“我的确跟于静凡在一起快一年了,这一年他对我很不错,但我们两个都知道,那种好不是爱,他不爱我,我不爱他。我跟于静凡从小在一个小区长大,我父亲也是警察,于静凡的母亲和我母亲关系很不错,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她们就希望我们长大能在一起。但越长越大,我们两个都明白,他没娶我的意思,我没嫁他的想法。后来,大学之后我们上了不同的学校,我在大一就有了男朋友,而他跟我说,他不会轻易找女朋友,因为他爸从小就告诉他,要慎重对待感情,要守住自己心爱的人。于静凡总说,如果一个男人这辈子连自己爱的人都守不住,那这个男人再有出息,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所以,于静凡从来没轻易交过女朋友。他大三那年,我回来之后,他跟我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那么的特殊,那么的漂亮,他爱的不得了,他这辈子肯定不会娶我了,我想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你。”

说到这杨洋故意停了一下看着莫晓彤,莫晓彤很明白,那个女孩的确是她,她的确在于静凡大三的时候遇到了最美好的他。

“从那个时候开始,于静凡心里就有一个计划。他是那种做任何事都有计划的人,甚至包括恋爱。在他的计划里,他规划了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时候存够多少钱,什么时候跟你求婚,什么时候要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当时都觉得好笑,一个大三的男生,竟然就在计划这些了,可他的确计划了。但大四的时候,他突然就不回家了,我放假回来没看到他就打电话问他,他说,他把那个女孩弄丢了,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了,那个女孩不要他了。再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就打给我,他说,杨洋,如果你毕业后没想嫁的人,我娶你吧。我问他为什么,你不是说一定要娶那个女孩吗。他沉默了很久跟我说,他妈竟然去学校找了你,是他妈逼你离开了他,所以他没办法也没脸去找你了,如果要找一个他妈妈满意的对象,那个人只能是我。那时候我刚跟大学的第二个男朋友分手,特别难过特别伤心,我就跟他说,好,我们结婚。然后他跟我说,我先跟你说对不起,我们可能真的就只是结婚而已,我不爱你,我把我爱的人丢了,我的爱回不来了。我跟他说,放心吧,我也不爱你,咱俩就是合伙过日子。”

杨洋说这话的时候,莫晓彤一直看着她,她总觉得像于静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爱呢,杨洋应该是偷偷爱着他的吧。

“莫晓彤啊,其实我羡慕死了你,就算你不在,于静凡同样爱着你,同样时时刻刻都想着你。你知道吗,于静凡毕业后就从家搬了出去,然后就拼命工作。他有两张银行卡,其中一张是给你的,他每个月都往里面存钱。他跟我说,杨洋你别生气,我现在能给莫晓彤的,也就只有这些。他不希望等有一天你需要钱的时候为难,他也不希望因为钱你被以后的男朋友看不起。他说,如果莫晓彤要结婚了,他就把这笔钱当嫁妆给你,如果你不结婚,也算是给你的生活一个保障,他不希望你过的太难。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能让他爱的这么死去活来。于静凡跟我说,其实莫晓彤没什么特别,她又懒又笨,做饭也不好吃,养个花都能养死,而且自尊心特强。后来见到你,再看他看你时的眼神,的确不一样。其实,在重逢饭馆见面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你们公司跟JA离得那么近,于静凡总是在暗地里看着你,总是躲着你。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去见你,为什么躲着你。他说,莫晓彤自尊心那么强,要是就这么突然的让她看到我,她肯定就直接消失了。但每次看着他望着你的眼神,那种关切,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那种怕你被人欺负,怕你过的不好的牵挂,真的让我看着心疼。我说,要不咱们不结婚了吧,他说,好,但请跟我装个样子,他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乎他。可你一点也没在乎他,你竟然祝他新婚快乐,你还答应为他做伴娘,你还说你快结婚了,那是我见过最生气最绝望的于静凡,我当时特想去问问你,你莫晓彤凭什么啊,你看你把我从小当做亲哥哥的人折磨成什么样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喜欢你,他说没事,他都习惯了,你就是从头到脚把自个包装起来的刺猬,你伤了他,你也不见的好过。直到那天,我去找他,发现他坐在阳台的地板上发呆,他说,对不起杨洋,我真的不能娶你了,我这辈子谁都不娶了,就算莫晓彤不嫁我,我也守着她,因为他不知道,没有他的你该怎么办,他怕你连哭都得憋着,那样的你他看着难受。”

杨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莫晓彤。杨洋是真心疼于静凡了,真心疼那个从小跟她一块长大,把他当亲哥哥的于静凡。莫晓彤就那么一直坐着,什么话都不说,她一直想,要她说什么呢,要她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于静凡,可她找了于静凡能怎么样呢,他们始终不能在一起。于静凡的母亲不会消失,她的父亲不会出现,她的母亲不会复活。

“莫晓彤啊,人这辈子需要过很多难关,你不能因为你过不去,就连爱你的人都抛弃了啊,如果你连他都抛弃了,你还有谁呢?”

是啊,我终究还是一个人,莫晓彤每次想起这句话的时候都会想到莫馨,割腕到底有多痛,人血到底有多热,莫馨到底有多讨厌她。

“晓彤,我这次是真的走了,我不能陪着于静凡再把这场戏演下去了,因为我觉得演着演着除了伤了于静凡,谁都没伤着。虽然我不爱他,但我把他当亲哥哥,算我这个做妹妹的替他求求你,你去看看他,你去帮帮他。只要你一个拥抱,他就好了。”

何须一个拥抱,只要莫晓彤给于静凡一个笑脸,他就知足的不行不行的。

直到杨洋离开,莫晓彤始终没说一句话。看着杨洋拉着箱子离开,莫晓彤想,于静凡原来也是一个人,他何必那么认真呢。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年,架也吵了,气也生了,又不是甜蜜的不行,何必呢?这个世间有大把大把的好女孩,于静凡怎么就看不到呢。

跟杨洋见过面之后,莫晓彤终日终日的没力气,她也没去找于静凡,她想,于静凡终归会好的,看她,当初那么难过,那么悲伤,不都好了吗?经历了于静凡母亲的咒骂、于静凡的离去、孩子的离去、母亲的自杀,她莫晓彤照样是好好地。用薛航的话就是,莫晓彤就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谁死了她都死不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莫晓彤依然能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笑的没心没肺。

莫晓彤依然爱死了她的被窝,睡觉成了她生活中的唯一正题,孟敬轩说她,莫晓彤的正职就是睡觉,上班充其量就是个副业。莫晓彤觉得这话一点也没错,当然如果没有白亚男来搅局,她能睡得更久。

白亚男是莫晓彤唯一不敢也不能伤的人,因为这个姑娘平白无故的对她那么好,有时候莫晓彤都想,要不我把白亚男的头像镶十字架上吧,她跟圣母一样一样的。所以当莫晓彤面对圣母的请求时,即使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还是得从被子里爬起来,然后跟着她去为她的王子挑选衣服,薛航要去见未来的丈母娘了。

每次薛航从试衣间出来,莫晓彤都感叹,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多好看,而白亚男却不那么认为。白亚男觉得好看归好看,但这不是去相亲,好看是其次,得体才是正题,所以薛航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试穿两个女人给他挑选的衣服,以期得到她们的满意。

如果在商场里,面对那么多漂亮衣服没有任何表示,那白亚男肯定有问题,然而事实证明,她一点问题都没有。趁薛航试衣服的功夫,她就乐呵呵的抱着一堆衣服进了试衣间,留下莫晓彤一个人在商场的休息区坐着,等着看成果。

当薛航再次出来的时候,莫晓彤觉得,这个世界圆满了,因为她除了遇到了情圣一般的于静凡、圣母一般的白亚男,还遇到了王子一般的薛航。薛航将白衬衣和西裤穿的是那么好看,男人还是要身材好。

薛航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看的莫晓彤突然就沉默了,莫晓彤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想,来吧来吧,你都忍我那么久了,想说什么就说,想给于静凡报仇,你就来吧,抽我几巴掌都行。

可薛航不但没抽她反而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亚男吗?”

莫晓彤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好想说,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白亚男吗,这姑娘多好,虽然你有个王子的外表,但娶了白亚男,绝对是你赚了。

薛航见她不语,便对她说,“其实,我一直看不上你,虽然你长得是有点清秀好看,但我觉得选女朋友,尤其是选老婆,好看是其次的。你的脾气是那么令人难以琢磨,你喜欢、不喜欢都不会直接说,而且你自尊心那么强,强的好像全世界就你有自尊心一样。当于静凡第一次在宿舍跟我们说,他喜欢了一个女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认真地。我认识于静凡三年,大一大二他帮了我许多。你也知道,于静凡那样的人,很受女孩欢迎,但他跟我说,他不会轻易找女朋友,他劝我也别轻易找。所以当全宿舍的人都跑去谈恋爱的时候,就我们俩窝在宿舍里,我们不想利用外貌去吸引女孩,这也是为什么我跟他那么要好。他遇到你之后,在一个月里跟好几个男生谈过判,因为他说谁想喜欢你,就先找他较量一下,谁输谁退出。他还拉着我天天泡在图书馆,就是为了看你。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想跟我炫耀一下,结果他跟我说,跟你炫耀个什么劲,我给你指下人,你记得不能喜欢就行。他说,如果我喜欢了你,他会很难办,因为我是他最好的哥们,你是他必娶的女孩,还好我对你根本没兴趣。但于静凡那句我是他最好的哥们,让我觉得将近三年,我的确没白跟他窝着。所以后来你跟他分手后,我们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他跟我说,你能不能去个普通的公司,我说,为什么啊,然后于静凡跟我说,你也知道,就凭莫晓彤,就她,根本进不了好公司,估计以后也就进个三流的,所以他需要个人先去帮你铺路,罩着你点,他觉得我合适。于静凡跟我说,你放心去吧,我去打江山,等我有了实力,而莫晓彤也安稳了,我就把你接回来,你再跟我干,我保证不亏了你,后来我真就进了现在的公司。说实话,莫晓彤你还真是够丢脸的,你看看你那破简历做得是个什么玩意,于静凡看了都差点气炸了。于静凡帮你重新做了一份简历,然后给我,让我想办法把你弄到我们公司,所以在你根本没给我们投简历的情况下,我们公司还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去面试。当你来面试的时候,我就想,于静凡真是个神仙,他果然没小瞧了你,你就是个不靠谱的人,不管你的能力怎么样,你看你那破态度。后来,于静凡跟我们公司说,让他们把你招进来,他想办法把JA的那份合同给我们,所以你就顺顺利利的进来了。起初于静凡想看看你工作能力到底怎么样,所以让我们把你安排在了别的项目组,结果果然没过两个月你就没了工作的热情,你就那么一天一天混日子。于静凡看了看说,算了,调过来吧,我就去申请把你调了过来。于静凡想让我们好好锻炼一下你,最起码得让公司觉得你不是个废物,你不是个可有可无的。所以我们都偷懒,让你去挑大梁,可你真的不行,他就去跟JA的那个老女人说,你接这个项目吧,你就去装装样子,项目里所有的活私底下我给你做,也就是说,那个项目其实还是于静凡做事,但功劳全被那个老女人领去了。于静凡之所以这么折腾,就只是希望你能上进一点,让人一看这姑娘还真不错。”

薛航说了那么一大段话,莫晓彤愣是没听出一句有关于“他为什么喜欢白亚男”的理由,她觉得薛航就是想教育教育她,给于静凡出口气。

薛航看她半天不说话,叹了口气说,“莫晓彤,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于静凡也果然是个下贱胚子,你说你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折腾的,你自己找找,你要是能找出来,我立马给你跪这。”

莫晓彤想了想,果然没有,她竟然都没个拿的出手的优点。

“莫晓彤你知道,亚男跟你不一样,她不像你有什么都藏着掖着,她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遇到她的那天,她一直看我,然后跑过来跟我说,我要做你女朋友。不是问你有女朋友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而是直接说,我要做你女朋友。我当时就觉得这女孩真好,多坦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所以我立马就答应了。就算她爸妈看不上我,她也跟着我。你也看出来了,亚男对人好是掏心掏肺的,她总说心疼你,她才不管你对她怎么样,你有什么可回报给她的,她遇见你了,就一定对你好。你说,有这样的女孩,我还求什么?所以我尽我所能的将自个变得更好。她爸妈不喜欢我无非就是我的家庭一般、我也没他们想象的有才,但家庭我可以自个去奋斗,才学我可以去努力,我身上没什么,我加上就好了,我既然喜欢了人家的女儿,想要娶人家的女儿,就得拿出一个态度来,不是?所以,莫晓彤,为什么你就不能拿出一个态度来?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不心疼于静凡?”

莫晓彤沉默了很久,然后看着白亚男所待的那个试衣间,跟薛航说,“亚男父母,不喜欢的只是你的家庭一般,你的才学不够。而于静凡的母亲,不喜欢的是我骨子里流的血,这个是我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那你就任于静凡这么折腾下去?”

莫晓彤还是一言不发,呆呆的坐在那里。薛航瞅了瞅她,就不再看她了,真是懒得搭理她。

莫晓彤觉得白亚男去试衣间就是故意的,因为薛航的话说完了她也出来了,她是故意给薛航一个跟她说那么久的机会。

薛航见白亚男出来,站在她面前晃悠了两下,白亚男表示不错,但她觉得还有两套也不错,让他一并去试了来,薛航便乖乖地继续试衣服去了。

莫晓彤想,哎,还是轮到白亚男了,与她相关的,与于静凡相关的,除了杨洋、薛航,不就是白亚男了嘛。如果白亚男都开口跟她说,让她去找于静凡,那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白亚男对她那么好,她把白亚男看的是那么重要。如果连最心疼她,最在乎她的白亚男都说让她去找于静凡,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白亚男站在莫晓彤面前,瞅了她好久,然后说:“晓彤,要不你就去找于静凡试试吧。”

莫晓彤抬头看着她,那感觉就是,连你也让我去试吗?

白亚男转个身,挨着她坐下说,“如果以前不知道那么多事,我的确是不喜欢于静凡的,因为他的性子我不喜欢。但当薛航跟我说了那么多之后,我觉得他的确是用心的。其实吧,就算你不跟于静凡在一块,凭你的容貌,以后肯定也会找一个挺不错的,但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希望凭容貌让人喜欢你的人,所以你还是要找一个就是喜欢你这个人的。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其实喜欢一个人挺简单的,但要是做到用心,就真的不简单了。你跟于静凡都分开两年了,可他这两年似乎都在为你活着,给你存钱,给你工作铺路,他确实挺用心的。那天咱们俩去咖啡馆喝完咖啡之后,我就很纳闷,于静凡他妈去找你的时候,于静凡去干吗了,怎么就没出来保护你一下,后来我就去问薛航。薛航跟我说,他一开始不知道他妈去找过你,他妈去找你的时候他正好去参加一个面试。于静凡面试的那个公司还挺不错,不过需要他去上海,薛航说那时候他还问过于静凡,如果他去上海,你怎么办。于静凡跟他说,你毕了业肯定也跟他去上海啊,反正你就是个没工作心,无牵无挂的人,而且上海离你们家近,他可以帮你照顾一下你妈。后来你跟他分手之后,他就跟薛航说,他不去上海了,他说,他不能扔你一个人在这,如果他走了你怎么办啊,所以他才进了现在的公司。也是这几天我才知道,原来自从你告诉他,你母亲走了之后,于静凡总是待在薛航的屋里。薛航说,只要发现你情绪不好,于静凡就待在他屋里看着你,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于静凡告诉他,你情绪不好的时候,很容易做噩梦,那梦多半与你母亲有关,每次醒来你都怕的很,会做一些傻事来逃避那种恐惧,他怕你出事……所以,晓彤,我觉得于静凡的确已经够用心了,你要不再去试试吧?”

最近这段日子,莫晓彤听了太多于静凡的好,也听了太多于静凡对她的心思,但莫晓彤一直都觉得,何必呢,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的。但听白亚男说完,莫晓彤突然就哭了。要不再去试试?白亚男果然是个软刀子,她轻而易举的就说到了莫晓彤的软肋……她妈。

莫馨,莫晓彤这辈子都丢不开也忘不掉的人,莫晓彤被她厌恶了一辈子,莫晓彤也爱了她一辈子。可就是那样的母亲,于静凡竟然想着要帮她照顾着,她莫晓彤凭什么呢?难道就真的借着于静凡爱她这一点,苦苦握着他不放吗?莫晓彤曾经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拖着于静凡,但现在似乎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于静凡已经为她走了好久,难道他都不累吗?

每次想到于静凡那张忧愁的脸是因为她,莫晓彤都万分自责。她好想跟于静凡说,你笑一下吧,我求求你,你笑一下,我是那么爱你的笑,你的笑是那么让我心暖,你是我见过的笑的最好看的男孩,我求你笑一下吧,于静凡,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于静凡的笑让莫晓彤心暖,而于静凡的拥抱让她觉得踏实。大学时期,莫晓彤曾多次在于静凡身边醒来时,都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起初莫晓彤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么抱着自己,因为那让她呼吸不过来。可慢慢地莫晓彤发现,自己会做噩梦,她开始记得那些梦,但她还是记不全,所以当于静凡紧紧抱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又做噩梦了。她曾多次问于静凡,我都做了什么,于静凡每次都给她一个灿烂的笑,然后说,你一遍一遍的说你爱我。可莫晓彤知道,那不是真的,莫晓彤从来没跟于静凡说过我爱你,所以她很清楚,于静凡在撒谎,于静凡之所以撒谎不告诉她她都做了什么,只是不希望她记得那些事,他希望她心情好一点。

白亚男就那么看着莫晓彤,让她在那哭。她想,哭出来就好了,莫晓彤忍太久了,她不信当杨洋、薛航对莫晓彤说着于静凡好的时候,莫晓彤会无动于衷,只是有时候哭,也是要找对象的,而白亚男就是莫晓彤那个哭的对象。很多事,哭着哭着就明白了,如果莫晓彤哭出来能好受一些,那就随便哭吧,她陪着她哭也行。

莫晓彤哭了很久,哭的薛航在试衣间都不好意思出来,他就站在里面一直看着她哭。他想,虽然莫晓彤不讨喜,但的确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不管于静凡究竟喜欢了她什么,应该都是值得的。

终于莫晓彤哭够了,抬头看着白亚男,白亚男又说了句“要不你再试试?”莫晓彤一下就忍不住了。她想,试试就试试呗,反正都被于静凡他妈骂过一次了,再骂一次也无妨,就算她不试,于静凡也不会放开她,两个人何必搞得那么悲情呢?莫晓彤的生活本来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既然都是混日子,为什么不让自个混的好点呢?既然于静凡想要跟她一块混日子,那就一块混呗,混到不能混下去的那一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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