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清晨，雾气弥漫在栖山和阙山之间。开 心 文 学

望着两座山峰，在阙山半山腰的小茶馆里，过往来客谈天说地。

“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谁？”茶馆小格局里一位商人服装的肥头大汗拍桌子道。

“你就是一个送货的，装什么富贵大侠？切……”另一个托着下巴，眼里尽是讥讽。

“你，你……”豆大的汗滴流过肥头大汗的额头。

“……”

坐窗口喝茶平民装扮的莫瞳冷笑一声，望着阙山特产茶叶泡的茶，茶已经冷了好久，小二想给莫瞳换一壶，却被她制止了。

“公子，茶凉了，小的给您换一壶？”手搭抹布的小二试探性的问。

“不用了，凉了就凉了，放着吧。”装着男子声音的莫瞳冷谈的回绝。

小二毕恭毕敬退下，眼里却露疑神。

茶馆刚开门就来喝茶，几个时辰都过了，一壶茶却一滴没少，奇怪的人……小二感叹。

小二走后，莫瞳接过茶壶，缓缓地倒在墨绿色的茶杯里，针状茶叶在杯里打转，凉飕飕的风透过窗口钻进来，冰凉的玉手触摸冰凉的杯壁，送到嘴边，喝下。苦涩的滋味在味腔中弥散，莫瞳眉头微皱，又紧接着舒展，轻叹一口气。

天凉了，秋天到了……

也只有秋天，茶叶才会有此等苦涩。

阙山茶叶有独特的芳香，却也有独特的苦涩，不管是不是已经摘下，经过烘焙，日后，它定会随着季节的变化，味道也发生变化。一年四季，只有秋天的阙山茶叶味道最过苦涩，一点甘甜味也尝不出，所以，秋天的阙山茶叶只有在滚烫的热水中，加入大块冰糖才能覆盖住它的苦涩。

昨夜大雨似乎暗示着秋天的到临，但莫瞳认为也是为师傅的离去做出的不舍，十多年来，自己从未哭过，不管是练武受伤，还是被野兽伤害，自己都没哭过，却在昨日，十多年不见的泪水重回脸颊，紧接着，大雨滂沱，冲刷过莫瞳的两旁，淹没过酸涩的泪水。山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雷声却无情的掩盖住了，替她发出更为震破人心的呐喊……

“这栖山住的是什么人哪？”一句话，吸引了茶馆里一大半的茶客。

“这上面住的可是绝世高人哪！”四面八方来的人都聚拢在一起。

“我来说，这上面是最有名的山庄，山庄里住着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还有武功高强的弟子。”那个肥头大汗又开始滔滔不绝。

“真的吗？那山庄叫什么名字？”

“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哈哈……”又是大笑，莫瞳厌烦的转头。

谈天说地的，大夸栖山，可知这栖山住的什么人，又有几个不是山中人，但能安全上山，又能平安下山的人？

茫茫的白雾笼罩着几个身影，虽是两座并连的高山，但阙山还不到栖山的半山腰。几个头戴宽大草帽的统一服装的青年，排成一列纵队，脚步轻盈的齐奔向山下，下过雨的山路上，不留一个沉重的脚印，蜻蜓点水般走过茶馆门口。

突然，带头的走进茶馆。

“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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