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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雅小酋长》58首发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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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思宛不知自己是怎样离开郡守府中的,等她清醒时,已站在了秦楼客栈自己的房间门口。无弹出广告小说

一名玉树临风眉眼温润的白衫男子站在她身旁,望向她的目光很是关切。而在他身后,四皇子元烨一脸同情地注视着她,目光带着戏谑。

上官思宛愣了愣,看了半天才认出男子:“柳公子……”

猛然想起自己方才在郡守府失态的样子,上官思宛不由红了脸低下头。想起池非麟拒绝自己时的决绝,眼睛又酸痛起来,视线变得模糊。

她又羞又气,不停地眨着眼睛,极力不让涌上眼眸的泪水掉落出来,只担心在郡守府出丑之后被这两个人再次看笑话。

可惜事与愿违,泪珠很不给面子地滑下脸庞,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上官思宛咬唇将呜咽声吞下,一只白皙修长的素手伸到她眼下,将洁净的帕子塞进她手里。

上官思宛抓紧帕子背过身,飞快地拭干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哑声对柳如星道:“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柳如星摇摇头,和煦地说:“上官姑娘不过是情之所至求而不得才失了分寸,池大人心高气傲,听了那些话难免生气。他现在没有再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元烨看了一眼走廊,见已有不少客人往这边好奇张望,忙低声道:“妹子,我们有要事想跟你商议,可否约个时日好好谈谈?”

上官思宛此刻已稍微平复了心情,听元烨这么说,便猜出他们想商量什么事,心中有些不悦。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若是这么做,更坐实了自己用钱财逼迫池非麟下嫁的想法,到时候不但池非麟更加厌弃自己,就连紫荷世家的名声也会因她蒙羞,那时母亲恐难以向族人交代,自己继承人的位置很可能不保。

上官思宛沉吟了一下,缓缓道:“那我明日再去府上拜访殿下哥哥。”

出了客栈后,柳如星拉住元烨,低声埋怨:“四殿下,上官姑娘方才脸色不悦,定然猜到我们要跟她商议何事。明知她今日心绪不佳,你为何非要挑这时候跟她提起这事?万一她恼怒了断然拒绝我们的提议,那我们就没法可想了。如此短的时间,你还能哪里弄来那么多银子?”

元烨笑得高深莫测:“非也。就是要趁今日跟她说此事,她才无法拒绝。你想,她要是拒绝了我的请求,池非麟会怎么想?日后若传到紫荷家主和其他世家那里,她该如何自处?”

柳如星恍然明白,隔了一会摇头叹道:“你说得在理,但我们这么做也有些……”

“缺德?”元烨笑着摇摇头,眼底却一片清冷:“她对池非麟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该知道羞辱池非麟应该付出何种代价。”

见柳如星仍是一脸不忍,元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紫荷家主从来不会做于己无益之事,上官思宛敢将如此庞大的财帛带来荷郡,必定是家主上官醉摇的意思。她想娶池非麟不过是想顺手牵羊。而且各大世家也不会愿意见到朝政被专横跋扈的独孤傲天把持,尤其独孤傲天还是个男人。”

柳如星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转过身,只见风易行带着一队骑兵朝他们驰来。

奔到他们面前,风易行勒住缰绳停住,并不下马,只道:“人都来了,回府商议吧。”

柳如星瞥见跟在他身后的一名高瘦男子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

梅朵雅酋长失踪的消息不出三日已传遍了库雅,都查保不得不加快部署准备提前夺权。

都查保和安雅正在自己的毡房里秘密商议的时候,侍卫忽然禀告,旦扎部落竟然又派使者递来了一封羊皮书。

都查保和安雅急忙赶到议事营,意外地发现旦扎部落派来的使者竟然是酋长吉娜的妹妹厉王。

大长老见他们来了,将羊皮卷书递给都查保,指着厉王对他道:“侧君上,厉王刚才已向我们解释了,说旦扎部落递交战书一事是场误会。你看,这是旦扎部落酋长吉娜的亲笔信。”

都查保吃了一惊,连忙打开羊皮卷书仔细看了一遍,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厉王上前一步,深深弯腰鞠躬施礼,诚恳地说:“确是场误会。吉娜酋长和长老们绝没有跟贵部落开战的意思,战书是长公主塞娅擅自派人送来的。”

安雅指着厉王,怒道:“荒谬!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塞娅只是庶出公主,战书上可明明白白盖着旦扎酋长的金印!”

厉王不慌不忙地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吉娜酋长因正夫和嫡公主都重病在床,无心处理部落事务,就让长公主塞娅暂代她处理事务。塞娅年轻气盛,且自小就和她舅舅吉罕感情亲厚……”

厉王看了一眼都查保,继续道:“她误信被乌煞部落奸细的谗言,以为梅朵雅酋长和侧君上一起陷害吉罕,故意制造出梅朵雅酋长被吉罕刺杀受伤的假象,好藉此为由杀了吉罕并攻打旦扎部落。”

都查保脸色气得铁青,忍不住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吉罕刺杀酋长是铁一般的事实,何来故意陷害之说?!”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侧君上不必动怒,厉王只是陈述经过罢了,且听她说完吧。”

都查保狠狠瞪了大长老一眼,只得闭上了嘴。

厉王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塞娅公主盛怒之下,没有通告酋长和长老会,就擅自派遣使者给库雅送来了那封战书。所幸酋长很快就得知了此事,立即处死了那名奸细,并惩处了塞娅公主,将她禁足一年,并不准她参与部落的政务。为表歉意,我带来了一百头牛羊作为赔礼,衷心希望这次误会不会影响我们两部落间的情谊。还有,这是那名奸细的人头。”

他的随从立即捧上来一只大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都查保冷笑道:“既是挑唆两部落开战的乌煞奸细,就应该也让我们库雅审问,怎可这么快就处决,吉娜酋长未免太心急了。”

厉王叹道:“吉娜酋长本意亦如此,这奸细被侍卫围捕时不甘被擒,竟刎颈自尽。没有办法,我只好将人头带来了。”

都查保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你这是狡辩……”

“侧君上!”大长老高声打断都查保的话:“厉王已说得非常明白,这就是一场误会。塞娅公主受乌煞部落的奸细挑拨,做了错事。如今战书撤回,奸细已被铲除,塞娅公主也受到惩罚,两部落的误会自当冰释。”

长老们面面相觑,两名被都查保收买的长老偷偷拿眼瞄他,神色犹豫不决,似乎在等他表态。

安雅急得要命,未等都查保开口抢着道:“你可知因为你们突然传来战书,我们忙于调动兵马应战,让刺客钻了空,劫走了酋长妈妈……”

“安雅!!”都查保大惊,急忙厉声喝止:“不得胡说!”

厉王瞠目结舌,一副震惊的模样,急问道:“梅朵雅酋长当真被刺客劫走了??”

都查保刚要否认,熟料大长老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这真是我库雅的奇耻大辱。酋长自从遇刺后都由侧君上亲自照料。那几天为了应战,侧君上执意调走酋长营大批军队,结果守卫酋长的人手不足出了纰漏……”

“大长老!酋长被刺客劫走难道你和诸位长老没责任?光凭你一面之词就想撇清干系?!”都查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长老的手都在发抖。

大长老转过身看着他,呵呵笑道:“侧君上,当日调走酋长营守卫的人难道是我吗?”

安雅正要开口为父亲辩驳,一旁的尼娅翻着白眼闷声埋怨:“不是您是谁……当时我和大长老还劝您,旦扎跟库雅是姻亲,怎么会突然送来战书,事情必有蹊跷,应先派人把情况打听清楚。可您就不听,非要立刻部署军队,还说最好先发制人……”尼娅察觉到自己失言,缩了缩脖子,赶紧闭上嘴巴。

厉王蹙眉看向都查保,狐疑地问:“侧君上莫非想攻打旦扎?”

都查保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否认:“不,我绝无此意。千万别信二公主的话,她是个不着边际的人,就爱疯言疯语。”

尼娅不服气地说:“我哪有胡说?!乌煞部落跟利亚格部落关系非常好,纱舞的正夫那乌是利亚部酋长索金娜的嫡子,纱舞甚至称索金娜为母亲。如今利亚格正与我们的盟友喀玛尔交战,库雅已决定打算出兵相助喀玛尔。乌煞部落在这个时候挑拨旦扎部落和库雅是何居心,侧君上难道不明白?”

她忽然拍了一下脑门,一脸恍然地说:“我差点忘了您是索金娜的亲弟弟。”

长老们看都查保顿的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连同那两名被都查保拉拢的长老,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扶持安雅与嫡公主争夺酋长继承人是人民内部矛盾,但都查保吃里扒外想挑起库雅和旦扎交战,让他姐姐利亚格酋长作收渔翁之利,那就属于外部敌我矛盾了,是绝不能容忍的!

被尼娅揭穿意图,安雅心下发虚,但哪敢承认,仍旧强撑着辩解:“我爹爹自从嫁给母亲后就只是库雅酋长的夫郎,不再是利亚格的王子。爹爹把库雅当成了自己的家,自从库雅跟利亚格交恶,他就断绝了跟家族的来往,一心只为库雅,绝不会做出理应外敌之事。”

她这一番话虽说得慷慨激昂,但却苍白无力,不但没消除众人的猜疑,反显得欲盖弥彰。

都查保目光幽暗,神色冷凝,只将脊背挺得笔直,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大长老盯着都查保,神情异常严肃,忽然朗声道:“我确实有错!最大的错误就是,我当初没有全力阻止梅朵雅酋长违背祖宗定下的规矩竟然让内眷干政!”

都查保咬紧唇,袖袍下的手握紧拳头,指尖陷入肉中。他现在多说多错,开口辩解只会越抹越黑,索性什么都不说。他此刻仍是梅朵雅最宠爱的侧夫,大长老并无真凭实据,并不敢关押他。

尼娅按计划顺利完成任务,瞥见大长老赞许地看了自己一眼,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

厉王回去后,长老会立即宣布由大长老暂时统领酋长直属的军队,都查保和安雅手中的军权都被长老会收回。在事情查明前,甚至禁止安雅参与库雅政务。

都查保嗅出风向的逆转,形势对自己大为不利。于是当天夜里,库雅部落好几处牧场突然同时失火,关牲畜的围栏被人打开后投了火把,牛群羊群受惊后冲出围栏,牧民们乱成一团。

当众人忙着救火追回牛羊的时候,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死士突然袭击酋长营地的驻军。第二天清晨军队平息动乱后,众人才发现原本在酋长营的都查保和安雅不见了,原来他们昨夜趁乱悄悄逃出了库雅。

作者有话要说:呼吁南方集中供暖,码字快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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