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河神的新娘？”在一间安排精致的房间里，一个看似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正在整理梳妆台上多如繁星的发饰。 她有一头和我一般的黑发，但瞳孔却呈灰色，但是从她身上能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母爱。

我向她的方向走去：“您就是耀辉？”

“新娘果真聪明过人。我是炎帝神农之母耀辉。”

这么小的年纪就是母亲了？怪不得在她身上能感觉到母爱。我思想停顿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想起神是永生的，而且可以随心愿用不同年龄状态下的身体活着。真傻，这里可是水国，神的国度。

“来这儿坐下，我来帮你换衣。”说着耀辉就把我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却熟练地开始给我脱掉了嫁衣。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换！”我被耀辉的行动给吓住了，马上站了起来。让一个神来给我这个祭品换衣服，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新娘小姐，还是让我来吧，”但耀辉却一定让我坐下，“神族之服还是我懂的多一点，而且水国有水国特有的规矩。你啊，就别太客气了。”

“素儿……”我嘀咕了一声。

“什么？”耀辉停下了她的手，“小姐刚刚有说什么吗？”

“素儿，我的名字叫素儿。我还是不大习惯别人叫我小姐，或是新娘……”

“素儿，真是个漂亮的名字呢！”耀辉又重新整理起我的衣着来。

我低下头看着我的手掌，心想着：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这个神的国度。虽然我很幸运地从来这儿的风暴中存活了，但是这不等于我的将来都这么平静。

『听说送去河神那边的新娘都被残忍地杀死了。』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耀辉似乎猜出了我在想什么：“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被送到这里的新娘。”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猜村子里肯定有很多谣言吧。比如像‘送去河神那边的新娘都被残忍地杀死了。’是吗？”

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是……有……这样的说法……”

“其实，”耀辉拿出一段布来擦干我的头发，“更多人死于到水镜湖路上的那场风暴。别看河伯长得这么小，但是脾气却可以把泰山连根拔起。他说什么如果新娘连一点风暴都不能存活下来，那么她就没有成为神新娘的觉悟。”

“等一下，你刚刚说‘河伯长得这么小’？”

“诶，你不会连你新郎的样子都没见过啊？”耀辉很自然得比划起来，“河伯呢，大概这样高吧，看起来差不多十岁左右。他有黑色的头发，眼神很无情，有时候也很毒舌的。他一般穿着海色的深衣……”

“他就是河神！”我下意识地拍案而起——那个小男孩就是河神！如果他就是河伯的话，不等于我要跟他结婚吗！我十九岁的女孩嫁给一个十岁的河神！什么跟什么啊！

“啊呀，看起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耀辉安抚我坐下，“不过你想想，这样也好，你想像他这样的一个十岁小孩儿也不可能伤害到你，不是吗？”

其实我不是怕河神伤害到我，其实我是因为后海不是河神而有一点遗憾。但是似乎时间不给我机会遗憾，耀辉的房门被打开了。

“素儿小姐……”

“你在这儿干嘛！赶紧出去！我们衣服还没换好呢！”耀辉二话不说就把这个不速之客往外推。

“啊，你就是刚刚的那个……”我认出他来了，他是那个第二个发现我的男人，那个金发男的。

“耀辉，你看人家都认识我，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啦。”不过他真是得理不饶人。

“素儿，你认识这个变态？”耀辉责怪地说。

“不是变态，是‘真人’变态。”

“哈哈哈，很好笑呢。”耀辉冷冷地笑了两声。

“不过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太乙真人呢，这点可改不了呢。”那个自称为太乙真人的金发男推开耀辉，径直走到了我这边。

“看着这样漂亮的女孩儿将要成为河伯的新娘，真有点儿可惜。”他的脸步步逼近，让我喘不过气来。

“要是你再呆在我房间我就要叫乌拉过来好好整你一顿了。或者通知一声河伯这儿有个自不量力的人要跟他抢新娘。”耀辉的两句话让太乙真人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我不进你房间就可以了嘛。”他收回了他的脑袋，“我是天宫的太乙真人，以后叫我真人就行了，我还没那么老呢。”然后在给我抛完媚眼之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啊，不必对他这么客气，”耀辉回到梳妆台前开始梳理我的头发，“像他这种活了几万年的老掉牙就是要让他知道一下他到底有多老。风流可真不配他。”

“呵呵！”我会心地笑起来，原来神明之间也会像这样争吵，就像爸爸妈妈以前一样。

“其实不是所有神都像河伯一样冰冷的，我们也有各自不同的性格，所以难免有时候会有小意见的分歧。”耀辉熟练地盘起我的头发，插上预备好的发簪。

“我会在这儿待多久？”我问。

“说真的我不清楚，”耀辉很诚实地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所有在水国的事儿都由河伯说了算。如果你赢得河伯的欢心说不定他会让你先回家的。”

“要我去讨那个小孩子的欢心，真难啊。”我感叹道。

“其实河伯也有善良的一面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耀辉最后整理了一下水国的曲裙，“但是如果是他的妻子的话应该没那么难吧。你看，多漂亮啊。”

耀辉领我到一堵水墙前。我和她的容貌清晰地倒映在水墙上。我对我的衣着不禁惊讶，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漂亮过。

“这件叫天锦，出自天女之手。”耀辉看着我们的投影笑了，“你很配它，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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