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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倾城》第二章:访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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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进去?”一仗下来,虽然身子是乏了些,但心情却转而大好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单参手中正戏着鞭头的缨结,轻步步进贺大娘的房宅,却见左右手下纷纷只立于院口,难免疑惑的问过了一句。

“谁都不准进去!”原来是范勋的随僮文远使的怪,见他正用两手撑挡在大门口,表态坚绝:“这里头已经成了凶案现场,所有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是谁确断的贺大娘已死了?”

“这…………”一时文远倒也被单参浑然发散的霸戾之气给震着了,说话间难免怯抖起来。

“荒唐!没想到你家方子竟没用到连活人死人都分辨不清。”单参冷峻的瞪着文远:“快快闪开,别挡着我们为贺大娘医治。”

“哼!你别看我是个小书僮就随便扯谎诓人了。除非少爷亲口下令,又或你从我的尸身踏过去,否则休想迈进这厅间一步!”

“说到你家主子嘛。”单参突然腼露出一记笑意,却寒凉瘆人,“他估摸着应无法再对你亲口下令了。”

“你……你这话何意?”文远半惊吓的哆嗦问过。

“可不正是嘛。一具尸骨未寒,又怎能对你亲口下令呢?”为省得麻烦又不想伤及他个小小书僮,他才故意拿话来气气文远的。

文远倒也不辜其望,惊神无措,失色之余一个箭步便蹿到了单参跟前,“你快说,我家少爷到底怎么样了?”

“若是你家少爷还安全着,你觉得我岂可全身而呢?我倒劝你还是早些前往为好,趁尸身还未漂远。”单参率气的摆了摆手,背过文远后即露出一记忍峻不禁。

“少爷!少爷!”也未分辨一番些许空间真假,文远只焦急的撒腿跑向了溪边。

只是当文远跑远之后,单参才惦想起范子牧与此事的瓜葛。

拿他自己比较,无论是先前去见梦娴姑娘还是今日来寻访贺大娘,他可都是遵了主子之命的。依主子今时的地位与结交人脉,命下人做些秘密的事儿,倒也不足奇怪。可范勋又为何要找这二人呢?

这事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2)

再回到贺家时,已夜色初醒,院中更显花静叶憩,一派安和。不过范勋的现状就有些惨淡了些,本来的全身锦服净脱成了普通农家粗衣麻布,脚下草鞋一双,头发蓬乱,模样多与沿街行乞之人一般相似,更可气孤是还未入屋中,便就听见里头传来几声笑闹,笑声不但杂着他恨之入骨的,还有一位老妪少哑的嗓音,此刻刺入他魄薄的耳中,更犹刺耳。

“小生京都范学士府子牧有礼,夜扰人家,切望莫怪。”虽没了身段,却也不肯失去身份,范勋拱起了身来,恭敬的在门外拜礼一句。

“快快有请!”贺大娘闻后即回应了,声音惊喜的发着颤,“今日舍下倒真蓬荜生辉了,先是小王爷府中有人来,如今又是学士家大分子来了。”老妪边礼待着贵客,边利索的从一边抽出条长椅来,“公子快快请坐。”

原是用餐时间,桌上虽未见珍馐满当,净是素茶,却也秀色诱人,范勋闻着好一股子菜香直乱了神智,肚腑也忍不住一阵呱呱作响。

“哈哈!”贺大娘便时畅笑了几声,中气还算十足,“山路荒杂难行,怕是公子也疲饿了吧,家常小菜若不嫌弃,何不一齐用餐。”

“只怕搅扰于大娘了。”范勋捂着肚子,盯着饭桌,差愧的红脸难掩。

“知道搅扰便好,怕是你范大公子也瞧不上这山菜野肴。这什么味啊?是谁没洗干净澡啊,一身的骚味。”单参最是不愿见这股文酸诌楚,不由冷嘲过一句。

“你!”范勋恼怒的瞪过他,却又偏有口难言,只得干呛着火,表情老大不爽,“本少爷平日里玉盘珍馐吃得早也腻了,适时换些新味哪得瞧不上之说。”

“王孙硕鼠。”

“呵呵。”贺大娘笑嬉嬉的看着他俩,“方前在屋中听到你俩打斗之声,话语激愤,亦不知谓了何事?二位一望便知都是非庸等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彼此止消怒意呢?”和事话解完,即把盛装好的忽碗递到了范勋面前:“早听公子盛名在外,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还穿着的如此体贴民间,仆实随乡,果有大器之范哪!”

范勋的脸颊微抖了一下,羞的无话可说。兴许是真饿了,桌上的菜肴竟都可称作美味无比了,直刨着饭菜动作不停,虎咽狼吞的,一时就也顾不上礼教之仪了。

“哈哈,看来公子真是饿了,单公子也别愣着,一起吃罢。”不由贺大娘又笑着说道。

“大娘的手橄简直可比御厨了,好吃,好吃。”捡了个狼塞的缝,他大声赞道。

“公子误会了,今晚这顿可是单公子亲自下厨煮的,老生也觉得气香味全,也不知仅凭一双男儿之手如何能作出此等美味来。”

范勋的心“嗝吧”的停跳了几下,晕乎乎的扬起张不可思议的脸来,直问过单参:“这些都是你煮的?”

“我又不是那种骗吃骗喝的公子哥,既然叨扰了贺大娘,当然要做些家事补偿才对。”单差一贯表情都是冷漠的,如今也不免如此,那张冷漠的脸上五官,两撇嘴皮却厉害的胜道出嘲意。

“应该拿银针先试试的,不定这里头可都掺着世毒呢!”

“喂,你别污蔑我啊!”单参终于恼了,而掷筷大怒,“怕有毒就别吃了!”

“既然我都吃了那么多,更要以身犯险为大娘再多试几口了。”说罢又理直气壮的伸出筷篆。

“空裹着一副学腹五车的臭皮襄,却原只是个满心猜妒不识好歹的地痞性子,你且吃吧,这里头可是撒了满当的毒物,毒不死你就怪了!”单参真恼了,搁下了碗筷后便急着向贺大娘告退:“大娘,小生已经饱了,您且慢用。”

直到单参走后,贺大娘才惋惜的摇过头:“范公子怕是与单参间有了些误会罢?虽然老生与两位相处时间不多,但我见单公子也是那种行事磊落之人,绝不含恶意。更见他处处为他人着想,午时老生在家中犯了暑厥的老毛病,正是单公子施针号脉才得以缓和病况的,在后还为了治老生的病,带了下属上山采药,其实心里经腻。可千万别为些小事而冤枉了单公子,失交了这等朋友,实在可惜啊。”

范勋未语,脸色黯然,略微泛愧。其实他亦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过只要一想到单参曾两次胜了自己,那股子憋屈气就没法自然的吐出来。再往屋外扫去,只有一片清寂,连个背影消失的痕迹都无处可寻。

(3)

晚风莞尔,絮蒹蒲谙,月如菲黄,云似苍狼,不吝虫嬉,始未安宁。

才用饭,本已疲累。却突然听见临溪边传来了一曲动人箫声,不由勾起了范勋的兴致。在这荒野之乡,竟还有人能懂此音韵?又见得花前月下一派苍影盛繁,便就惹他起了意欲往溪边走去。

树丛间,朋光惨淡洒脱,有荧虫三两鬼祟,突明突灭,未及溪,便可听闻清水漱石的峥嵘之声,更显乡间清冷,那道箫声却也别致,时缓时急,抑挫共谱,大有嬉山戏水之境。

直至临了溪岸,才见到箫者真人,更不由范勋大吃一惊。只见在溪曲对岸,一株桦树枝上正悬坐着个轻盈的身姿,憩意微含,身旁引来萤虫无数,纷纷在她周围嬉闹着,照得他浑身都亮堂堂的,竟犹如仙境中人一般,雅静的份只令观者不敢出声。

范勋一时竟也看呆,还入了痴迷,突然感到脚下一阵湿意,埋下头,原是一只蛤蟆跳骑到了他的脚背上,吓得他禁不住就嚷叫了起来。

箫声停,乐邃止,乐者直怒瞪着这位不速之客。“你来作甚?才有这片刻安宁,又给你给生生搅和了,真是阴魂不散。”单参一跃便轻巧的从桦树枝上跃跳下来,收箫入襄,身旁的荧虫们便也全数散开了。

“我本无竟叨扰你的雅性,只是方才听得箫声颇佳,才想来寻音人。”范勋自知乐者最烦的便是有人搅扰,立即依礼致歉。“不过,没想到你这个粗人的箫倒也可算出神入化了。”

“堂堂学士府中还会少了笙丝箫乐嘛?想是范公子又想变着花样嘲讽小人罢。”只见单参见步轻盈,便从溪那头跃了过来,轻功了得的直看得范勋瞠目结舌。

“等等,”范勋叫住了正准备要离要的单参,“你到底为何来此?”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特来此加害贺大娘啊。”

“我已经听贺大娘说了,是你救了她一命,适前错怪于人凶,还莫见怪。”范勋拱手一礼,脾气违和的说过,“不过我还是好奇,你到底为了什么出现在这儿?”

“爱人所托查清一些事情,至于其他怕是无可奉告。”

“我也是受了嘱托特来此寻人的。”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你堂堂范公子想要出现在哪里又与我一介狗狠何干?夜既深,范公子也请早些栖息罢,我先告辞了。”单参又摆出一贯的惨淡神情,正如上头那汪清冷的月色一般。看着他逐渐被夜色蚀侵的背景,不由范勋一声惋惜,像这样一位武艺双全的人才偏只作了个王府护院目的地家,当真是折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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