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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流》秘密性关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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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采觉得自己的声音是从另一个世界飘出来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

“上周一,他带着老婆一起出席文瑾他们杂志举办的风尚大典。”诸葛亮亮的声音涩涩的:“文瑾不让我告诉你,她说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得难过一场,可我听说林子捷这回是被他在纽约的公司派回来主管中国区业务,办公室就和你们在同一栋楼,与其让你突然在电梯里碰上他,倒不如我先告诉你一声,你也好有个准备。”

颜采一言不发地坐了一会,片刻之后,她起身告辞,诸葛亮亮有心要送送她,可被她斜眼一督,本来迈出去半步的脚又顿在了原地。

回去的路上,颜采没有坐副驾驶,而是靠在后排,乔宇川就算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什么,识趣地开着车,没多问。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照射在路边那一栋栋高大写字楼的玻璃墙上,反光印在人眼里,灼得人两眼发晕。

颜采迷茫地任由那些反光晃过自己的眼睛,脑子里全部的思绪都已经被回忆占满了。

林子捷,是她十九岁时犯的一个错误。

然后在二十岁,二十一岁,一错再错。

第一次认识他是在学校华人圈为新生举办的欢迎会上,林子捷作为高年级学生代表登台发言,高挑的身材,俊秀的容貌,雪白的衬衣,这些在那个年代标准的帅哥标识,几乎立刻就吸引了颜采的注意力。

那天晚上的舞会,林子捷第一个向颜采伸出了邀舞的手。

之后的两个星期,他们浓情蜜意。

林子捷是个完美的情人,这是颜采当时对他的评价,他可以从非常细微的地方观察到女人的需要与喜好,然后再提供多方面的满足,沉浸在幸福中的颜采曾经认为这是她生命中最完美的一段爱情。

两人第一次分手的导火索是颜采发现林子捷心里还藏着一个人。他一直默默喜欢着一个与他同级的女孩,名叫钟佳宜,听说还是国内某个钟姓高官的女儿,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

颜采觉得自己心里扎了一根刺,她没有那个立场阻止林子捷与别人正当来往,她不想被别人当成小肚鸡肠的人,但是当她向对方问起时,林子捷那冷漠的眼神与敷衍的态度让她大感失望,最后只能草草结束了这段感情。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颜采也谈过几次恋爱,但那些形形□的男人总是难以带给她什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每当她恢复单身的时候,林子捷都会像算准了一样恰巧出现在她身边,填补她心中最难以填补的空白。

颜采阻挡不了林子捷的魅力,他就像一个可以燃烧她的梦魇,带给她满足,也带给她自责。

直到她二十一岁时,林子捷最后一次出现,然后用全部的力气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

颜采知道,如果那时候自己再脆弱一点点,说不定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丝毫不否认,林子捷是她曾经唯一认真思考过婚姻的对象,但事实证明这终究是一场错误,任你再怎么迷恋与停留,那个人依旧只能带来伤害,最后留给自己的,也只有从朋友嘴里听到“他不是个东西”之类的安慰。

颜采回到家,睡了一个并不安稳的午觉,再起床时已是夕阳满天,屋子里安安静静,乔宇川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打开电脑,进入大学时的校友网站,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林子捷的个人主页,系统显示他最近的一次更新就在昨天,上传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他妻子的合影,颜采惊讶地发现,原来他的老婆并不是当初那个他心心念念的钟佳宜。

她曾经坚定地以为他和钟佳宜一定能排除万难走到一起。

当天晚些时候,乔宇川回来了,带着两大袋子东西,进门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颜采悄悄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乔宇川已经支起了一口大锅,正仔细将一个个巴掌大的螃蟹洗干净放进沸水里,身后的桌子上摆着烤盘,里边整齐排列着撬开的生蚝。

“你在做什么。”她不禁问道。

“做饭啊。”乔宇川头也没回:“如你所见,今晚吃海鲜大餐。”

颜采走到她身边,看了看锅里正努力挣扎依旧在渐渐变红的大螃蟹,惊呼一声:“你捡到钱了么,这种雪花螃蟹贵得要死,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刷的是我的卡,我的血汗钱可不是这么败的。”

把厨房交给乔宇川掌管的时候,颜采顺道也把自己一张信用卡的附属卡交给了他,当做买菜的菜金。

“你放心好了,这顿我请,我就算再穷以前也还是存了一点钱的,而且今天也该为我庆祝一下不是吗。”乔宇川把一碗大蒜和一个压蒜器塞到颜采手里:“既然你来了,就顺便帮帮忙好了,把蒜泥抹在蚝肉上,再撒点黑胡椒,然后推进烤箱上下火烤八分钟。”

颜采想说话,张了张嘴,结果只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子边老老实实开始鼓捣蒜泥,两只眼睛依旧不停往乔宇川的方向瞟,看见他娴熟地将一只只煮好的螃蟹从锅子里捞出来,修长有力的手指.xzsj8.分开蟹盖,剔出蟹黄与蟹肉,蟹肉打碎混合着芝士重新填进蟹盖里,撒上一层椰蓉,蟹黄则同煮好的米饭一通入锅,开大火爆炒。

整个厨房顿时香气四溢。

这通看起来很麻烦的晚餐只准备了半个小时即宣布大功告成,当然颜采唯一的功劳仅仅是压了几瓣大蒜和按了一下烤箱的开关,至于其他摆满了一桌子琳琅满目的海鲜美食,则全部出自乔宇川之手。

“油闷大虾,芝香蟹肉盖,烤生蚝,蟹黄炒饭,海蜇菜心,水蜜桃沙拉。”颜采坐在餐桌旁,看着对面的乔宇川带着笑一道道解说着菜名,最后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整瓶雪宝丽酒。

“我现在真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你啊小朋友。”她双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致地望着对面的人:“可以不为所动地拒绝掉IME的合约,却在拿到寰宇的合约后这么开心,他们好像也没给你优待的条件啊。”

乔宇川脸色忽然有些发红,忙把头朝旁边扭开:“我是,我是想谢谢你。”

“谢我?”颜采更奇怪了:“我可是你的债主,哪有杨白劳向黄世仁道谢的道理,我只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没听说过鸡给黄鼠狼拜年的。”

“你误会我了。”乔宇川似乎有些急了:“我是真的想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忙,而且……”说到这里他却突然顿住,像是有什么话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乔宇川,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卖关子,你话要是不说清楚,这顿晚饭我可就不吃了。”颜采抱手靠上了椅背,定定看着对面的人,乔宇川张张嘴,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而且,你好.xzsj8.像并不开心。”

“我不开心?”

乔宇川轻叹了一声:“从寰宇出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肯定有什么烦心事,我又不好问,只想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就算没什么大用,总能让你心情变好一点吧。”

颜采静静看了他一会,忽然笑出声来。

乔宇川不解道:“你笑什么?”

“你讨别的女孩子开心的时候,用的也是这招吗。”颜采眼角带着弯。

“不是的。”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看着乔宇川被她作弄得窘迫的模样,她的笑意更大了,将酒开封,自己仰头先喝了一杯,又把满满一杯端到乔宇川面前。

“我不是很会喝酒。”他有些推拒。

“乔宇川,你猜得不错,我今天是有烦心事,很烦很烦的心事,冲着这个,我就再教你两条常识性的问题,一个是一醉解千愁,另一个是雪宝丽这种酒开瓶了就得喝完,不然第二天会变酸,喝了,喝了我就开心了。”

乔宇川盯着颜采的眼睛看了一会,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颜采知道,他不是不能喝,只是不想喝,只要开了个头,后边就爽快多了。

就着眼前满满一桌美味佳肴,他们开始聊天,从世界性的金融危机,到楼下那对经常打架的新婚夫妇,再到各自缤纷多彩的大学生活,当一瓶雪宝丽去掉一半的时候,话题免不了地绕到了前男女友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问题上。

“林子捷,他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恶心。”

经过一醉解千愁和酒后吐真言的双重洗礼后,林子捷终于被颜采正大光明的提到了台面上。

乔宇川不禁问她:“你二十一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呗。”颜采被酒劲熏红了一张脸,用沙哑的声音道:“当时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知道后倒笑得相当开心,还特地送给我了一枚半克拉的钻戒,说要和我结婚。”

颜采仰头又灌下一杯酒:“那估计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相信结婚这档子事。”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个钟佳宜跑来找他,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然后林子捷就舔着脸蹦过去了,蹦得那叫一个干脆,可惜我到了那个时候才看清林子捷这人有多么的狼心狗肺,你知道他怎么跟我分手吗,我去体检的时候,他传了一条短信到我的手机上,他居然连当面跟我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连那个护士都觉得这个男的简直太荒谬了,让人震惊。”

乔宇川愣了一会,脸色尴尬,好像觉得自己问错了话,颜采倒坦然得很,她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这件事我不想让父母和学校知道,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悄悄回国办流产,不敢去小医院,大医院又必须有人签字,还好当时是诸葛亮亮和他现在的老婆文瑾陪我一起回来的,他帮我签了字,手术之后,文瑾又借酒店的厨房亲自帮我炖了一个星期的乌骨鸡,我躺在医院的床上,给林子捷传了条信息过去,说我把孩子流了,他一个字都没回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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