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朝春尽红颜老》第五章 美静廖生受劳役苦 囍静廖获子晋贵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静廖道:“你们不必宽慰我,我自己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雅莹见静廖如此悲伤,上前幅一幅,道:“小主,不是奴婢宽慰您,这种秀女之争奴婢见惯了,每三年一次。 那莲柔固然美丽,可是唱戏这法子是娘娘想出来的不是么?”

静廖悲道:“你也觉得这是个不好的‘法子’?”雅莹没见过静廖这么多心的人,只得叹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小主太过悲了!”静廖哭道:“我素日里在家中为小妾所生,人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如今身怀六甲,竟然生了孩子后只是贵人!宜妃也是有一个孩子,凭什么晋她为贵妃,我是贵人!一字之差,注定要低人一等么?”说着拿帕子拭泪,胭脂水粉的被冲下来,和她胭脂红海棠旗服很不搭配。

“小主,奴婢自打跟着您就从未后悔过。只是奴婢劝您一句,不要心软!”

“什么?”静廖微微惊愕。雅莹摇摇头:“心软就如同怜惜敌人,而敌人亦不会心软,吃亏的是自己。”静廖点点头,方道:“雅莹,谢谢你对我的多番照顾。从此深宫之中,只有你和馨儿我可以相信了。”雅莹沉思片刻,像是想起什么,对静廖道:“小主最重要的,就是结一个‘同党’,依奴婢看,马常在最为合适。”

静廖想了想,想着这马常在与自己素不相识。怎么可以完全信任?说着摇摇头,觉得不可靠,怎么也得找个与自己同心协力的人吧!“不行不行!马常在万一忘恩负义怎么办?那时候我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由不得反悔了!”

雅莹点点头,劝静廖观察一段时日。

话说宜妃这边,皇上金口玉言说要晋宜妃为贵妃,奴才们自是不敢怠慢。本来宜妃应该失宠再一段时间的,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快复宠了!亏是内务府虽有所怠慢也不至于怠慢太多,只是没有孝敬罢了。内务府主管李映是连忙来请罪,只怪办事太监不利索,还嚷嚷着把那个太监打进慎刑司做苦役去,赶出宫去。宜妃只是暗自冷笑,太监果然是没根的东西,就只会见风使舵而已。话说回来,也该培养心腹了!宜妃想到。

“姐姐姐姐,你听说了么?”马常在满脸怒气地跨入承乾宫,由于太急被门槛绊了一下,往前扑了一大截,几个小宫女偷偷地掩嘴。静廖怒道:“笑什么!常在摔倒了也不扶!”马常在甩甩帕子:“哎呦没什么,不就摔了个大跟头嘛!宫女们笑笑也是人之常情——人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嘛!”

静廖依旧是满脸怒气:“你们这么不尊重主子,改天我教皇上换了你们去!”几个宫女连忙请罪,静廖方道:“去罚跪一个时辰,不到不许起来。常在请坐。”不知为何,静廖自有孕后脾气暴躁了许多。

“姐姐,快听我说。皇上答应十二月晋宜妃为贵妃。凭什么!姐姐生下皇子来也是贵人而已,那宜妃害的姐姐差点小产,我为姐姐不平呢!”说着气呼呼地喘气,估计是听哪个宫女说了就急忙赶来了,发髻松了些,耷拉下一缕头发。静廖连忙唤馨儿为马常在梳妆。静廖沉寂地,话中夹着丝丝哀怨:“我,我知道。皇上,跟我,提起过。”马常在更是纳闷,歪着头瞧静廖:“姐姐一向不是这样的呀!姐姐应该劝劝皇上的。”静廖苦笑一下,真的这么简单?玄桦会以为她小心眼,吃醋,顶多是冷落了自己,宜妃仍旧好好地在储秀宫呆着呢。马常在叹气道:“如果,如果我能帮姐姐分忧就好了!”静廖想起雅莹所说,立即道:“我们结为姐妹怎么样?它朝若我有恩宠,会让妹妹宠惯六宫。”

马常在似乎有些惊讶,道:“静姐姐,我,我连。咱们刚刚认识,太鲁莽了些吧?”静廖微笑道:“不,你是几月初几的生辰?”马常在连忙道:“属鸡,十月初三的生辰。”说着看着静廖,静廖急忙道:“我也属鸡呢,不过是六月初一的生辰,以后我就唤你妹妹。”马常在笑嘻嘻地唤静廖姐姐。静廖当即拿出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来,那步摇中有一颗极大的宝石,周边镶着极小的珍珠。黄金流苏握在手里还微微发软,一阵风经过,流苏随着人摇摆,发出极悦耳的声音。马常在满脸惊讶,从未见过这样的宝贝,却一眼识出,连忙推脱:“这不是皇上赏的么?这是皇上给姐姐的,不是给妹妹的,姐姐干嘛给妹妹这么贵重的礼物?妹妹消受不起。”

静廖硬塞过去,柔声道:“你我既已结拜为姐妹,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让你收你就收。不收我可生气了。既是姐妹,分那么清楚做什恶魔,我的便是你的。”马常在摸摸头上,只有一朵早晨新簪的海棠及一支及其普通的素银簪子。就连那支好些的雕花簪都是馨儿加上去的。再摸摸手腕,只有一个褪了色的手镯,不觉大窘。

静廖连忙道:“馨儿,癸菊。拿出那件粉红绣海棠的衣裳来送与常在。在从我首饰匣子里取几件上好的。”马常在立刻推脱道:“不,姐姐,不。我收了姐姐那么多东西,多不好意思。我从未承宠,自然是极其穷酸的,什么礼物也回不起姐姐,请姐姐收回这些贵重的东西。”

静廖连忙扶起满脸惶恐的马常在,道:“没关系,你以后自有承宠之时,到时候我们互相扶持就是了。”马常在才收起来,欢欢喜喜地走了。

雅莹从帘外出来,微微一笑:“小主这样做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这样未免太操之过急了。”静廖嘴角浮出一丝肯定的微笑:“我自有办法,难为你们了,为**心。”雅莹叹了一声,不知这个马常在是不是个可用的人儿呢。

---------------------------------------------------------------------------------------------

辛者库。

嫣晴捋了捋头发,草草地挽了一个髻——她已经记不得几时认真梳头了,大多都是披头散发。嫣晴掏出一支银簪子插在头上,短短的流苏坠在耳边。从手帕子里掏出一对珍珠耳环戴上,算是过在辛者库的第一个生辰。

嫣晴望望镜子中的自己,竟是跟几个月之前比消瘦了许多,暗暗好笑自己之前为了变得苗条绝食的时候,那么痛苦。光彩依旧,尖尖的瓜子脸,大大的双眸上还是那么明亮。睫毛依旧高高翘起,配着白皙的皮肤,粉嫩嫩的嘴唇依旧那么美,只是添了几分凄美而已。对镜苦笑,生辰可不是逃避干活的方法。

推开门,才发觉自己仍是起得太早,小鸟都才刚刚起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印象中自己从不起太早,从来都是昏昏沉沉的。凉风吹醒了嫣晴,她知道了丝丝寒意,正如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自己还浑然不知罢了。“喂!起床了,懒猪们,等到主子醒了你们这帮子贱骨头也醒不了!得得得你们快起!”王嬷嬷已经开始叫骂,就像一道风景线……

“嬷嬷,今儿我干什么?”嫣晴凑到王嬷嬷身边问道,王嬷嬷冷笑:“哎呦呦,哪位大小姐,哪位娘娘来了呀,打扮这么招摇。不知道的人啊,以为这是什么风尘之地哪!”嫣晴道:“嬷嬷恕罪,晴儿私心想着今儿是奴婢的生辰,可以例外……嬷嬷饶命,晴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王嬷嬷拿她那只粗糙有力的大手托起嫣晴的下巴:“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可惜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你本来就是只麻雀儿,连鸡都比不上,罚你今儿不许吃饭。”在一堆宫女的哄笑声中,嫣晴咬紧下唇,隐忍地推开门,咬咬牙,忍。相信终有一天,我嫣晴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嫣晴想道。曾经她那么快乐,可现在,她是落魄深宫的一个而已。还记得那个夏天和哥哥放风筝,那么快乐。即使被训斥一个女孩子家不规规矩矩做绣活儿出去鬼混什么。但她还是办个鬼脸在爹娘的笑声中逃跑,听着爹娘在后无奈的笑骂。

做了一天的劳役,不许吃饭。尽管说好了自己很坚强不许哭的,但眼泪还是一串串的落下。自己在家即使再不济也没这样过,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得委曲?喝了些水撑撑肚子,还是扑在床上哭起来,为什么,今日是我的生辰,为什么连稍稍打扮一下都不可?为什么?没有歌舞,没有宴席。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第二天醒来,连自己都惊讶这样一个生辰就过了,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活,还是要干的。自己曾经被姐姐羡慕的葱管似的水灵灵的纤纤玉指现在快成大麻绳了,自己的容貌也快摧毁掉了。王嬷嬷突然推开门,拿着一小瓶东西,道:“昨儿是你生辰,应该例外的,可是我过分了。得,今儿我来向你道歉,这瓶子可以养颜的,是我托人买来的,自己都没舍得用,送你了。”嫣晴在一片唏嘘生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接过,王嬷嬷道:“今儿就算补你的生辰,用了这个吧,不用干活儿了。”一个叫芜青的辛者库宫女悄悄和引弟道:“凭什么,就凭她是哪个博尔济吉特家的大小姐?切,我们都是落选的秀女,她算什么东西?”

嫣晴连忙谢过王嬷嬷,但又退却道自己不用这些东西,王嬷嬷还是强行让嫣晴收下了。嫣晴道要去屋子里梳妆一番,王嬷嬷便教众人去干活儿了。

芜青不服嫣晴独占鳌头,趁嫣晴梳妆时偷梁换柱换了那瓶子东西擦在自己脸上。嫣晴虽知道但不动神色,但知道长久下去不是办法,便跑去内务府买了一小瓶胭脂,裴溪暗暗看在眼里,禀报德妃。

“啊,什么什么啊,溃烂成这样了!”当嫣晴听见对面的嚎叫时,连忙擦伤胭脂,做溃烂状。嫣晴故意道:“芜青你把什么换给我,我摸了一半发现不对便拿回我那瓶,你给我的那瓶下了什么毒。你想害我啊?”王嬷嬷看着两个人娇花照水的容貌毁成这样直道‘可惜了’,内心里却是极高兴的,如此便不用惹出什么事端来了。嫣晴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可她亦是知道,是一劫而已,往后等待她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和痛苦。

---------------------------------------------------------------------------------------------

此时是十一月了,天气阴冷,静廖更是肚子大了几倍。虽是太医一再叮嘱不许多思,且太医确定了是个阿哥,给宜妃当头一棒。而静廖却高兴不起来。玄桦金口玉言地说:生下孩子晋贵人。可是贵人和贵妃却是远远不同的。静廖的小心眼玄桦丝毫未察觉,而这个醋坛子却一天天的加大。馨儿觉得静廖多心了,静廖这么年轻,晋封的机会多的去了,凭这一点就比那宜妃好出千百倍了。就连一向不懂事的马常在都劝慰静廖,静廖却还是郁郁寡欢。

“馨儿,陪我去御花园逛逛。”馨儿打了一个哈欠,很瞌睡的样子,听了这句话嘴却张的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小主你是在跟奴婢开玩笑吧?现在是黑夜暂且不说,也不说白天刚去过——单说小主你身怀龙翼,这紫禁城的黑夜阴森森的,这么可怕,奴,奴婢不敢。也不敢对小主的龙胎——不,是即将出生的小阿哥负责啊!再说了小主,深宫的夜晚您又不是不知道,恐怖的很。奴婢呆在这承乾宫都觉得蔘得慌,更何况……”雅莹也劝静廖不要出去:“您有孕本就遭后宫众人妒忌了,太医又公布是个小阿哥,宫中众人自是更嫉妒了,小主何必飞蛾扑火呢。”静廖更是烦躁,心烦意乱的,道:“最近总是觉得心里不安。”馨儿‘啊’了一声,笑嘻嘻地顽道:“可是小阿哥在闹腾呢!”雅莹心头一震,缓过神来附在静廖耳边:“这小产的人众多,虽小主的胎已是稳稳的没有滑胎的危险,可是如果是死胎的话,那人照样得逞……”馨儿吓得哭起来,静廖也感到凉丝丝的,安慰着馨儿去歇息,自己也是浑身发凉,雅莹拿出一件貂皮的披肩来给静廖披上。馨儿喘了许久才道了一句:“小主,不会的,太可怕了,我怕。我怕那人对小主……我不敢想了。”雅莹忙宽慰馨儿几句,吩咐下去明日请给静廖安胎的吴太医来,静廖一个劲儿的抖,吓坏了馨儿和雅莹,当即宣太医。‘咚’一声,静廖晕了过去。

“小主快是要生了呢。”吴太医道,馨儿和雅莹连忙问道:“可有生命之忧?”吴太医摇摇头:“没有,很是顺畅的才是。”不一会儿,德妃、宜妃、玄桦都赶来,宜妃恨恨地咬着牙,巴不得静廖一命呜呼。不一会儿就传出小孩儿咯咯的笑声,玄桦大喜。

康熙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静廖生皇二十三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