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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巢》第一章 009 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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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姐?快请进!”冷静打开门,来人是15楼的邻居,冷静叫她刘姐。 首发--无弹出广告她比冷静大十岁,丈夫是地产商,在一个省会城市开发房地产,常年在外,多年不回。儿子在澳洲留学,刘女士独居。自从和冷静成为一幢楼的邻居,互相认识后,尤其是冷静休产假后,她经常来冷静家串门、聊天。

“呵呵呵,……打扰了。没什么事儿,和你聊聊天儿,看看你家千金。我得先看看你的千金,在哪屋呢?”

“在小卧室呢。”

“呦,睡着呢。哦,阿姨,嘘,别说话,我就别惹她了。呵呵呵,嘘,……”刘女士见冷静的女儿睡着呢,就示意冷静的妈妈不必打招呼,笑着点点头,然后,端详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没事儿的,我宝睡着了之后就特香,吵都吵不醒的。和他爸一个脾气,……”冷静欲言又止,“姐,坐!”

两个人走进小客厅。

“妹子,昨天晚上的事儿知道了吗?”

“知道。”

“我怎么听楼下的人说,你第一个看见的啊?”

“嗯。”

“吓死了啊!”

“嗯!”

“是个老师啊?实验小学的。”

“嗯!呜呜呜,……”冷静不禁热泪涌出。

“妹子,你怎么哭了?”

“我认识她!”

“哦,你认识啊?”

“早就认识。”

“是她男的总打她吗?说是每次都往死里打。真畜生!如果是我,我他妈早就去公安局告他们了!”

“唉!”

“妹子,我和你说啊,这男人啊,一旦变心了,那是特别的绝情啊!你说说,这个老师也是,为这样的男人死了,不值啊!爹妈生我们一回,怎么能说死就死呢?遇事儿啊,就得想开了!你看我,有吃有喝有钱花,有孩子惦记着,就够了!男人不惦记你,你还守着他干啥。就当他是一条狗,一头猪。”

“嗯。我也劝过多少次了。她绝望了。太惨了!”

“在楼下听大家说了一些。还是想不开啊!我要是她,早就散了。不值啊!人家要和你离,还委曲求全干什么?还不如和他好好谈谈,要些钱,有儿子陪着,有钱花,孝敬孝敬父母,自己找点儿乐,爱玩就玩玩,爱走就走走,多好!哎,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是黑了!”

“是啊。这社会,想不明白!”

“你家田铿可真是不错的男人!可得好好看着。别让人抢走了。呵呵呵,……”

“哪有那么好?”

“我感觉挺好的!为了家早出晚归的。天天守着你,幸福吧!我家的那个,我们五年没见面了!去年儿子回国的时候我以为能回来看看儿子呢,结果呢,他让儿子飞过去。都没说让我也飞过去。嗨,人家早都把我忘了,我还惦记着呢。现在不惦记了。我们谈好了,一年给我100万,别的我啥也不管了。我得善待好自己了。再过十几年,善待自己都没机会了。呵呵呵,……就像小品里说的,女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儿!呵呵呵,……”

“刘姐,你可是我的偶像!”

“我也能成偶像?呵呵呵,……想想,我们白手起家的时候,和他一起,风里来,雨里去,住在工地,夜里一起看星星,夏天的时候,工棚里闷得起热痱子,难受的不行。蚊子多的时候就更难受,被蚊子叮咬得满身是包;……一起追讨建筑款,一起挤公交,最艰苦的时候,我们买一根冰棒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记得,有一年,大包工头欠我们的工程款不给,我们把手里所有的钱都给农民工开资了,过年了,我们吃不起饺子,就……唉,不说了,让人伤心。想在想想,还真怀念那个时候。苦是苦了点,不分心啊!得了妹子,说说你们的故事,让姐听听哈。”

“姐,我们真的没有你们经历的多,虽然没有那么多事儿,相比我们同龄的人,也算是苦熬过了。找工作,挤宿舍,买房子,要孩子,……经过一起努力,我们终于有了今天这样安定的日子,所以,我一直都很信任他。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已经把他看成我生命的一部分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是一体的。我相信,他之前也和我一样的感觉。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我们工资卡的密码是一样的,手机密码是一样的,QQ密码是一样的,……只要是需要密码的,我们都知道。在我生产的那段时间里,我知道他的工作特别特别的忙,很少有休息日,我又帮不上他什么,这让我更心疼他,也更内疚。我觉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很不忍,回娘家的那段时间,我无比的想他,从我们相识那一天开始,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有时候,我想他的时候,不舍得打扰他,就翻看手机里的照片,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流泪。那个时候,我多想天天看看他,可是,因为女儿,我没有办法。”

“妹子,我们也甜蜜过,可是,分开时间长了,会出问题啊!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那个了要那个,谁都不是圣人。我们就是在我陪儿子读书之后慢慢地出现的问题。他自己在外边打拼,我在家陪孩子学习,结果,嗨,我的教训啊!我哭过、闹过、恨过、死过,……都过去了,什么都无所谓的。挺过去就过去了。谁离开谁都能活着,谁没了地球都照常转。是不是?!你呀,要早发现早治疗,晚了就没什么用了!犹犹豫豫的,坏大事儿!不舍得,就好好地看住。尽早发现危险苗头。这方面,要细心。什么事儿,都有痕迹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回家少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问题,可是没往那方面想,因为我们一起苦过!我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是,这个错误的信心害了我。别把过去当现在。妹子,你得记住这一点!”

“姐,不瞒你说,很多话,我都不敢和我妈妈说,我怕妈妈跟着担心。亲戚、同事我都不敢说,我就是和你,芳芳,还有黄姐,和你们几个说说,说一说,我的心里就敞亮点。”

“是啊,我当时就是没人听我说。我都快憋疯了。我妈妈走得早,爸爸又给我娶了一个继母,我们关系不好,我基本不回家。什么事儿都是自己憋着,都是自己忍着撑着,难啊。真难啊!这今后啊,你有什么闹心事儿,就和姐说说,姐帮你宽心!说吧!”

“那好。其实,姐,我早就发现一些异常了。我记得,是我第二次回娘家的第九天。之前的几天我们都是电话啊,QQ啊,虽然次数不多,还能每天都有,可是,这第九天一天我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他没有来电话,我又不舍得打扰他,就只好继续等。到了晚上,还是没来电话。这时,爸爸妈妈、宝宝都睡了。可是,没有接到电话,我睡不着。后来,夜里十一点多了,我想就算是加班也该下班了,害怕他听不到手机铃声,我就反复地打家里的座机,可是,始终没人接。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安全问题,心里惶惶不安起来,想了再三,我决定,打他的手机。拨完号,手机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听到这样的回音,我更加紧张起来。我就打一次座机,打一次手机,反反复复,不停地打。从十一点多一直打到凌晨一点整,我拨打了上百次,可是,始终无人接听。我怕影响爸爸妈妈和宝宝,而且,宝宝夜里还要我照看,还要吃奶,我就停下来,没再拨打。我也想,座机有来电显示,还有未接提示,他不管是什么时候回到家都应该能听到,应该能给我回电话。那一夜,我彻夜未眠。我想,如果早上他还不来电话,或者是打不通家里的电话,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xzsj8.儿了。我就给家里的几家大医院、交警队或者辖区派出所之类的部门打打电话,我把最坏的结果都想过了。惶恐地看着黎明的阳光照进卧室,我拿起电话,刚要给他打电话,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他说去看电影了,是下属公司送的电影票,看的是午夜场,电影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十分了,他的手机还没电了,因为太晚了,害怕影响我们休息,就没舍得给我回电话。我相信他。”

“妹子,他这明明是撒谎啊!下属公司给上级送电影票还有送午夜场的?”

“姐,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是,当时,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一下子安稳下来,我听到他的声音激动地不行,哪里还想到其他的。从那以后,他每天一个例行的电话,我一说让他上QQ,视频,他就说很累了,想休息。尽管他说得很恳切,可是,凭着女人的直觉,我已经从心里感到了一丝的不安。我能从他细微的语气变化中察觉出来异样。例行电话第五天刚黑天,因为天闷热,我给宝宝洗澡,刚把宝宝田甜抱进小卧室,他竟然破天荒地在这个时候来电话了。我们聊了很久,以至于我自己都没洗上澡。我们从大学说道找工作,从买房子说道宝宝,……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已经疼了,手都麻了,通话结束我看看时间,竟然聊了七十二分钟。最后,他开玩笑地和我说‘你不害怕我和别的女人拉手啊?你放心我吗?’我说,我老公那么好,怎么会呢?我当然放心你了。”

“妹子啊,他这是在试探你呢!有动向了!坏了!这一幕,和我家那口子当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就问过我,如果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我还要不要他,会不会真的杀了他们,会不会去公安局告发,等等。这就是苗头啊!”

“姐,真让你说对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就是在试探我。我哪里知道啊?!”

“这男人啊,你们分开那么几天就憋不住了!后来呢?”

“我老公停顿了一下,虽然时间极短,我还是感觉得到。他说,你不怕我和别的女人乱来啊?听了他的这句话,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想的预感哐的一下袭击我的全身。我试探着说,‘老公,你不会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一腿吧?’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异样地笑了说‘我开玩笑呢。’我说,‘那就好!可别和别的女人乱来哦。’老公说,‘不会的。’我又开玩笑说,‘你上次看午夜场电影有没有和美眉一起看啊?’他却嗯了一下说,‘嗯,有啊!我们单位一个女同事就坐在我身边啊。’我说,‘同事?我认识吗?’他说,‘你不认识,等你回来了,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他又说,‘老婆,你以后要多出去看看,多交点朋友,也学学化妆啊,也去美美容,别老攒钱攒钱,多买些漂亮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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