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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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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华把信找了出来,递给了温丽蕙,并对她说道,这是林枫临走时写给她的,他说这封信很重要,原本是想邮寄给你,他又怕你的家乡偏僻收不到。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所以打算让你的老乡潘永柱回家的时候亲手带给你,没想到,潘永柱今年过年的时候,说自己没赚到钱没脸回家,所以这封信就一直搁在这里。

温丽蕙打开了信。

丽蕙:你好.xzsj8.!

对不起,丽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你开口,我走了,走的很匆忙,原本我想回家向你和妈妈、弟弟道别,但我没有勇气向你们说了,我选择了悄悄的离开,这样也许对我们大家都好。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俩相爱了,这么多年来,我已习惯了把你作为我未来的妻子,但现实又是多么的无奈啊,原来我想靠我的双手打拼一番新天地,为你和妈妈、弟弟过上好日子,但我失败了,现在我也心甘情愿地选择了失败。

在这个遍地都是有钱人的地方,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啊!我永远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与永柱一起下了车,我们就开始不停地找工作。一开始我们吃的是10元钱的快餐,睡着几十元的小旅馆。后来,我们还是找不到工作,钱也越来越少了,我们就开始吃5元的快餐,再后来,到路边吃2元钱1个的红薯……1元钱的面包渣。刚开始还抬着头,雄纠纠地找着工作,后来饿的头都抬不起来了,睡在路边的公园里,那里的蚊子好多好大啊!我们就跑到路灯下睡,这里的蚊子稍微少些,但还是让蚊子咬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时,我们天天看着天上的月亮,数着天上的星星,我们俩抱着痛哭,我和柱子是多么想早些回家啊!但我们是男人,我们根本没有脸,也没有勇气回去,我们选择了留在这里,就是饿死也要留在这里。

那时,我曾对柱子说,现在要有一张床让我睡个好觉,我就是少活10年都愿意!天亮的时候蚊子一般少些,那时我们也睡的正香,城里的洒水车,却洒了我们一身的水,你知道吗?那真不是人活的啊!一大早,衣服上都是水,再也睡不着了,潮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一般来说,直到中午才会被身上的热量蒸干。有时,太困了,在公园里刚睡得香,又会被城管们叫着快些离开,不要影响他们的市容市貌,这个城市的公园,我们几乎都睡过觉了。

那时,我有一种很荒诞的想法,男人做小偷是没有错的,女人做小姐接客也是可爱的。

挨饿的滋味,生活的无奈,让人往往失去自己的本性。我饿慌的时候,不怕你笑话,在路边捡到一块干饼头,看到没人的时候,就偷偷吃掉了,那块干饼至今我还记得它的味道,是那么的香,有时候,饿的半夜醒来,自己还萌生了去打劫的想法,好在自己这个邪恶的念头没有去做,不过,我现在还是原谅自己当时有那样的想法和念头。

说了这么多,我承认也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但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你,你一直呆在我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做我的妹妹吧!哥,对不起你。

这里有3000元钱,是我让柱子过年回家的时候,让他帮我捎去给你们的。妈妈和弟弟就靠你照顾了,我到国外混的好些,一定会回家看你们的,永远想念你们的哥。

哥:林枫

9月1日

温丽蕙读完了信,拿着信愣在那里,眼泪从她那精致的脸庞上慢慢地滑落,浸泡着那封信的内容上的每一个字。

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林枫哥是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累,林枫以前每次写信给她时,总是说着广东是如何的好,自己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很习惯。

原来都是善意的谎言。她一想到林枫在马路边睡觉的时候,蚊子在围着他,洒水车的水洒了满身,城管在驱赶着……她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我不怪你,哥,我真的不怪你,你为我们的家,付出了太多,你真的辛苦了。”

温丽蕙毫无顾忌地在杜家华的面前哽咽着,她不是在为自己失去了林枫流泪,而是为了林枫在广东闯荡,不,是流浪,流浪在外的那些无奈而流泪。

同样,刚才细心的温丽蕙在看林枫给她留下的信时,她也留意到了信纸上有许多被水滴泡过的痕迹,很明显,林枫当时也是流着泪写了这封信,两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仅仅因为生活的许多无奈,在彼此都深爱着对方的时候,选择了分手,只好寄予来生的再相识与相守。

一直等到温丽蕙没有再流泪了,并且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杜家华才走到她的面前,然后轻声地说道:“妹子,你在我这里坐一会儿,我到矿山把你的老乡潘永柱给你叫来。”

“哦,好的,多谢家华哥。”温丽蕙答道,目送着杜家华出了门。

在煤矿山,大家都知道杜家华和林枫还有潘永柱三人是好友。

中国有句古语叫做:“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但有时候大家常常会发现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和一个傻瓜是非常好的朋友。

这样的朋友关系也许是因为傻瓜非常佩服那个聪明的人,从他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而有智慧的人之所以会低下自己那高傲的头与傻子结交,他就可以从傻子的赞叹声中以及仰慕的眼神中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感。

也许古语“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本身并没有错,只不过是把“人以群分”的考量层面,放在了道德的层面,而不是智慧层面。

潘永柱就非常佩服林枫和杜家华,而林枫不但佩服杜家华的成熟稳重,更欣赏他的为人处世。

智者和傻子同样可以成为真正的好友,并且成为最没有隔阂与猜忌的朋友。

因为智者之间轻视对方,愚者彼此也看不起对方。

朋友千千万,真心有几人?

“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古人如是告诉我们。

当有个人要你帮他找工作,而你又委托你有这个权利的朋友时,假如你的朋友说,“好的,可以随时来上班,只要他愿意”。这个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他不会去问求职人的年龄、性别、学历等等。

你真正的朋友只会说,“好的,可以随时来上班,只要他愿意”。

哪怕你介绍了一个年过八十,耳聋眼花的老人,让她,不,是“他”来做绣花的工作。

“好的,可以随时来上班,只要他愿意”。

这才是真正朋友之间应该有的对话。

虽然人可以现实,但不能太现实。

﹡﹡﹡

不一会儿,潘永柱和杜家华一起回来了,在路上杜家华把一切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潘永柱。

杜家华与潘永柱进了门,温丽蕙还在正读着林枫给她留下的信,潘永柱向温丽蕙喊了一句,“丽蕙姐,你来了”,这时温丽蕙才缓过神来,并且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信慢慢叠了起来,揣在自己的手中。

女人特有的羞涩很让人回味。

杜家华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笑呵呵地说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哦,你们俩怎么还愣在那里啊!”

潘永柱也憨笑道:“丽蕙姐你来了,真好,我妈和爸还好吧。”

杜家华为了气氛不至于再尴尬下去,就嚷道:“你这小子还挺孝敬的,还记得起你老娘和老爸啦,平时我可从没听你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平时你有让我提我的家人吗?”

“呵,今天我也没让你提啊!”

“你,你,家华哥你,你……”潘永柱给杜家华抓了个话柄,一时无言以对。

潘永柱原本就人憨厚口笨,顿时憋得脸红脖子粗。

温丽蕙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柱子,你还好吧。”

她有意避开林枫的话题,向潘永柱问起好来。“好,我都好,林枫哥,现在更,更……。”其实潘永柱原本想讲林枫现在更好,都到了外国了,这时脚被杜家华轻轻的踩了一下。

在桌面下踢脚和拉衣角,这样暗示着对方讲话注意分寸,不但是我们国人的习惯,更是我们国人性格中的一部分。虽然这样做,看起来很是可爱,但有时候我们想想倒也很可恶,因为这里暗藏着委婉的虚伪。这些,就好比嫖过娼的嫖客对服务过自己的妓女说,大妹子啊,我建议你,建议你啊!我是你最后的一个客人了,从今个之后,我劝你,你还是从良了吧。我相信,不,我深信,绝对深信,完全绝对相信,举双手深信。大妹子,你从良后,一定会有更好的人生和前程等着你,要是你从良后,生活要是不亮堂的话,你到时候来找我,我负责,我完全负责,我是个男人嘛,男子汉说话,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相信我,妹子。

哥,一定给你做主。

嫖客拍着胸脯为妓女们打着包票,不过,他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就是刚刚还那么猴急猴急地在小姐们的身上卖着力,流着汗。

最后,嫖客们会不会让小姐们,和自己来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谁上吊?”

“家华哥,你踩我脚干什么啊?”潘永柱说道

杜家华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没踩啊!”

“你踩了,真的踩了,丽蕙姐,我可没冤枉他啊,丽蕙姐你给我证明,家华哥,真的踩到我的脚了”。

温丽蕙其实早看到了,她知道杜家华是为她好,不让老乡永柱这个直肠子信口开河,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自己再次又陷入伤心的情绪中。

“感谢你们的关心,谢谢你们。”

“感谢我们的关心?”潘永柱用手挠了挠头,莫名其妙又说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关心你了。”

杜家华与温丽蕙相视一笑,知道这个肥肥墩墩的潘永柱又糊涂起来了。

“要不,你们先聊,我去珠妹嫂的小饭店里拿些菜来,我们今晚不醉不休。”

杜家华说完,就迈出了小阁楼,到村长老婆招珠妹的湾岭饭店去了,湾岭小吃店就在煤矿山上,在这座湾岭煤矿山上,除了招珠妹的湾岭饭店,还有家小饭店,是湖北籍两口子开的,叫永胜酒家,男主人叫贾永胜,是个老实内向的人。

女主人叫陈金莲,这个女人生性泼辣,火气大的不得了,好像她的前生是用辣椒腌过的。

这个叫陈金莲的女人,她每每看到自己的男人多看别的女人几眼,她就会当众破口大骂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又吃了豹子胆了?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偷看狐狸精,要是老娘不在这里,你不是骑着骚狐狸满山逛了?这些常人羞于出口的话,她常常不分场合,随口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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