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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曾爱你》第六章 火车上心动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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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我哭了。 想起了我的初恋。那年我上高一,刚离开家到市上重点中学。唉,往事不堪回首。他细眼睛黑头发高个头,和梦中的那个人一个样。以为彻底忘记了,梦中依然还有他的影子。初恋,人生的第一次,喜欢就是喜欢,不掺杂任何的无关爱情的成分,纯净得近乎透明。在梦碎之后,我想今生不会再去爱任何一个人,那怕他很优秀,都不足以吸引我要去谈一场恋爱。我对妈说,我不想谈恋爱,妈说,这孩子,人总是要结婚的,总得有人疼有人爱。我想问妈,爸爸疼爱您吗。没有敢问,怕妈再一次的疼痛。我的爸爸不是好爸爸,我不爱他。

离家的那天,妈妈坚持着把我送到火车站,一路上妈和我拉着手,我也紧握住妈的手,妈的手已经不再细腻绵软,不似我小时候牵我的那只温暖而光滑的手。我的在心颤动。我现在是应该保护妈妈了,就象她以前保护我一样。

车站不买站台票,妈只好止步。进了站口,走上台阶,妈还站在那儿望着我。我眼神不好,看不见妈的表情,我拼命的招手,然后果断的转身走向候车室。我哭了出来,我不想离开妈,不想,如果说我去南方读书是一个错误,那么签到那儿继续工作是又一个错误。也许命运就要让我在那里,那里虽然没有厚重黄土地和一望无际的庄稼,却也山青水秀,风景如画。

妈曾说,你能走多远就多远,能飞多高就飞多高,妈支持你。我想妈说的是真话,她喜欢我有出息一点,喜欢我过得幸福一点。

每次和妈分别,我都不说什么,觉得所有的语言过于苍白。那份离愁不是能用语言表达的,况且我不善于说一些要爱谁之类的话。我喜欢做,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的情感。

妈叮嘱我很多,归纳如下:尽快找个对象,至于条件具体有三条,首先不要爱喝酒的男孩子,二是家庭情况差的不再选择之列。三是离我们家太远的男孩不要。四是尽可能个子高点。

我说妈我记住了。

下午6时16分我登上去西南方向的火车,寻找26号卧铺。我是上铺,要把东西放到上面,然后安安稳稳睡觉。我埋怨妈临走塞进那么多吃的,唯恐我挨饿,说是怕火车万一中途有啥情况,就要被动许多。瞧,这包还真沉,两次都没有举上床去。

“来,我帮你。”是一个男声。

有一只手拎过包放到了上面。

“谢谢!”

我转身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个子一米八左右,二十六七,目光温柔和,鼻子很笔挺,皮肤有点黑。四目相对,我心的某个地方动了一下。

“你是要去B市吧?”他微笑着问,很好看,眼睛亮亮的,柔柔的。仔细打量,他穿一件天蓝色体恤,浅蓝牛仔裤,白运动鞋。原来他也要去B市,刚招聘到那边的,而且单位离我那儿不远,是搞通信的。

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的,问我一切可好,我说,妈非常顺利,您放心。

“你是L地方人?”他惊喜的表情。

“怎么知道?”我诧异。

“这。”他做出打电话的样子。

“哦。”

“我在L西。”他兴奋地用家乡话说。

“是吗?人家说乡党见乡党,两年泪汪汪。”我说,“我可不想哭哦。”

“谁要哭啊,高兴还来不急呢。”他伸出手,手很大,暖暖的,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里。

一切都是意外,遇见家乡人,而且同一方向前进,在同一城市要工作。渐渐地他由开始的拘谨变得越来越热情洋溢,我也忘记了他上车前我们还素昧平生。我们的话多起来,聊了许多,比如在那儿上的高中,在那儿读的大学,还有研究生什么的。说到考研,我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能提,提了我的心会刺痛。我也觉得他比我强,他读了研究生,而我没有,只是个本科生。我半天没有说话。静下来才发现旅客多数已躺下,毕竟上车已经有快一个小时。然后我说有点累,上面休息一会儿。

“小心碰头。”他笑着说,牙齿很白很整齐。我点了点头。

列车在前进,我躺在床上心里难受,虽然考研的事已经过去快一年,可我没有勇气回忆。好好的一个推荐名额我放弃了,硬要考西北名牌电子方面的大学,结果是三分之差名落孙山。原来我以为这样做可以圆自己的两个梦,回乡的梦,还有读名校的梦。虽然自己上的大学也排名靠前,可我觉得那不是我应该读的。如同学说的,你读小学全县第一,读初中全县前二十,而且读的市上最好的高中,却上了一个不怎么有名的大学生,有些不相称。妈说也许是女孩子大了,真的学习就退步了。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点指责我的意思,她说你也算很可以,妈没有上大学,是一生的遗憾,你比妈强多了。我表面笑着,心里苦涩。

只有我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从高一第二学期,就谈了恋爱,当然一开始不知道那是恋爱。该死的恋爱,让我高考落榜无颜见父老乡亲。06年的高考,那个黑色的六月,我哭了一周。父亲黑着脸在家里抽着烟,妈强装微笑给我做饭,这一切刻骨铭心,感觉谈恋爱也是需要资本的,比如要坚强,要随时准备迎接恋爱失败的挑战,而我一点了没有,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

而在冬天的校园里,我遇见了他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一起并肩走。那天落雪了,地上有一层厚厚的雪,地上有他俩的脚印。而我正走在他们的后面。他要向我解释,我已经不相听。一切都是多余。晚上我在被窝里哭了一夜,第二天发高烧挂液体。他给我送饭,提吊瓶,全都没有用,我的心一点点死去,爱情从我的心中一点点抽离,最后一点不剩。恨也慢慢的远离。一切归于平静,没有恨也就没有了爱。我一直都对自己这么说。

我在车轮和车轨有规律的摩擦声中,意识渐渐模糊。

生活中所见所闻所经历,点点滴滴,记录在此,青春、爱情、婚姻、职场,美丽着,感伤着,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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