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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匠师》第008章、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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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所谓的集市就是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每逢阴历的二、六号,买卖东西的人聚集到一起。 卖菜的,卖衣服的、买玩具的、小吃和玩乐,从街头排到街尾,村东排到村西。平常时节,虽然不算冷清,却也算不上热闹。过年的时候尤其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所谓的小吃,在张修文的记忆中只有寥寥几种,虽然不多,却记忆深刻。酸酸甜甜的糖葫芦,香浓而不肥腻的焖子、灌肠,酸辣爽口的凉皮、凉粉、凉面,五谷杂面煎饼,薄皮大馅的包子,香薄脆的烧饼、金黄的油条,香浓的热汤面。张修文还记得记得小时候,家里伙食不好,每逢过年赶集不为别的,就为了中午不回家在集上吃上一顿饭。

塔山一带的凉皮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凉皮大多很薄,醋和蒜泥、酱油、芥末、芝麻酱都用水调开,一小勺一小勺地网碗里放,加上辣椒面,酸辣爽口,汤多味美。和陕西凉皮口感相差很大,不放红油,所以颜色清亮。调凉皮的辣椒面也是特制的,辣椒用的是大辣椒,辣味不重,里面加了芝麻和花生用锅炒熟,再搅成辣椒面,味道香浓而辣味较轻。凉粉和凉面也是如此,以清爽香辣为主,别有一番风味。张修文现在还记得吃惯了家乡凉皮的自己第一次吃陕西凉皮的时候,极为可耻的浪费了。

直到现在,张修文每次回家路过车站的凉皮摊子,都忍住要吃上一回。以前一块钱一碗,后来两块钱,现在三块钱,却也不算贵。

塔山的焖子用山药粉和瘦肉,加上葱姜蒜等调料,先熬后蒸,不肥不腻,香浓软糯。不论是凉拌还是热炒,都是一道好菜。单买上半斤,也能吃个饱。而灌肠也是如此。不过灌肠得皮膜用的是猪的小肠,吃出来更有一番口感。

这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煎饼了。因为前些年,每逢四五月,张修文家里都会自己和面摊上许多。摊煎饼用的饼铛又圆又大,铁铸的凸面漆黑光滑。每次用的时候,用废弃的砖头砌一个简易的炉子,把饼铛加上就能用。黄豆面、玉米面、小米面,张修文也不知道有多少种,家里面有的都会放上一些,放在盆里活稀了待用。每次做煎饼的时候,张修文就坐在饼铛旁边,看着妈妈要上一勺面,浇到饼铛中间,滋滋声中用小刮板儿利索地打上几个圈,一掌热腾腾的煎饼就出锅了。每次摊煎饼,张修文和妹妹都要特意要上几个火候大的,烤成金黄酥脆的煎饼干儿。摊上一次煎饼要吃上好几天,多出来的风干成煎饼干儿。每次吃饭的时候做上一锅热汤,每人盛上一碗把煎饼干儿掰碎了放进去一泡,又是一顿饭,饭量大的再就个馒头。

而油条、烧饼虽然平时就有的卖,张修文却也难得吃上一回。所以对儿时的张修文来说,这些小吃已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张修文还记得小时候最讨厌吃的就是玉米面糊糊了,甚至觉得难以下咽。而最渴望的事就是天天吃白米饭。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白米饭已经不算什么。离了家乡,在外吃饭却觉得玉米粥还算美味,常常会吃上一碗。

而玩乐除了套圈儿、扎气球外就只有气枪了。

竹篾扎成的小圈圈,一落地就会弹起来,很难套中目标。而要套取的目标也大多是不值什么钱的小饰品、小玩意儿。但是小孩儿们却玩的不亦乐乎,每次套中了东西,不管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激动好长时间。张修文从来不属于这群孩子,也很少会羡慕他们。在张修文眼里,几毛钱也是非常珍贵的存在,不能便宜了套圈的小贩儿。而且小贩儿摊子上的东西对张修文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待到现在,套圈的游戏已经不再适合他了。

气枪游戏就是用小塑料球做子弹的气枪来打气球,连续打爆几个气球就会有特定的奖品。奖品不外乎塑料的或是毛绒的小玩具、小玩偶。

除了过年,就属庙会更加热闹了。张家铺周围几个村子每年都会办上几场庙会,请上一大台戏班子连唱三天大戏,早中晚每天五六折戏。村子里的青壮年大都会出门去城市里打工,做建筑工人。所以即使是农闲时间,看戏的也大多是老头老太太。三五成群,携着自己小孙子、小孙女,自己带着高高低低的小板凳儿,回来时再搬回来。要么就是村子里在戏台下架上十几根原木,卡上砖头不会随意滚动,用来坐人。

庙会上的戏班子唱的大多是京剧或是河北梆子,不过直到现在张修文都很难分得清楚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虽然看得津津有味,却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大多时候是凑个热闹。张修文也是如此,最大的兴趣来源于戏子们的脸谱和花花绿绿的行头。而最让张修文兴奋不已的就属武戏,一个大武生拿着花枪连连挑翻一群小兵;或是两个武生单挑,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刀来枪往,台下的气氛极其热烈。而小孩子们是很少有耐心在台下坐上几个小时,听一折戏一直唱到结束的,大多是缠着爷爷奶奶买些花生瓜子、冰棍冰糕,然后跑到一群小伙伴中间或分食或炫耀,在人群里蹿来蹿去。也只有在武戏的这个时候,小孩子们才会聚到台下一起跟着台上打斗的武生哼哼哈嘿地热闹一番。

张修文小时候也很少去庙会或是集市玩乐或是买东西,因为爷爷奶奶不会带着他去玩,而老爸老妈又太过忙碌。小时候需要的衣服都是老妈买好的,待到张修文长大了,就离了村子去县城上中学,再后来上了大学到了省会离家就更远了,就再也没有上过集市买东西了。

现在想来,儿时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匆匆百年,眨眼间已过十几载,再也回不来。

如今的日子越过越好,集市上的东西越来越好,样式上却还是那些东西,没有什么变化。

张修文骑着自行车在集市上打了个来回,觉得兴趣怏怏,再也没有当初的感觉,只好回家了。

这些年即使回家,张修文也很少上集,甚至很少出门。村里的同龄人大多结了婚,生了子,很难走到一块儿。一个村子里的小学伙伴都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倏地一见显得无比陌生。与其说是不愿上集,倒不如说是怕见到故人。

**即是张修文现在唯一保持联络的儿时的朋友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来找张修文。过年回家,**就会骑着摩托车到张修文家里来找他一起出门兜风,骑车去邻村,去山上,去马路上,说一些和兄弟间才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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