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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十) 石垣饮恨虎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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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消息很快传到了虎跳崖新“海东青”那里。 首发--无弹出广告原来有一个“海东青”,他十多年前,受招安去关内了。新“海东青”也在青龙山虎跳崖落草为寇,所以,人们叫他新“海东青”。他原名潘恩明,在山东时曾占山为王,是一条杀富济贫的英雄好汉。东北军进关到山东地面,他随了奉军郭松龄部。郭松龄反奉失败后,自杀。他逃到辽南,原打算渡过渤海,回山东重操旧业。路过席家洼时,他贫病交加,昏死在一家柴火垛下,被吕四嫂发现救回家。

在吕四嫂家养伤三个月,从吕家口中得知他的哥哥潘老大生前就住在这里,哥哥嫂子如何屈死在韩家地牢里,侄儿如何逃往异乡的所经所历。他无限感激吕四嫂和吕四牛夫妇的救命之恩。伤病好以后,他本打算渡海南去,怎奈小日本横行东三省,封锁了渤海海峡。为了不给四嫂家带来麻烦,他离开吕家到虎跳崖当了新“海东青”。

他与韩家有血海深仇,夜入韩府杀了韩三发,也给吕家带来了大祸,吕四牛带领席家洼村男人和孩子投奔他,他决心用全力庇护他们。近来听说吴县长夫人柳春霞遇害,还暴尸荒野,他心情十分沉重。吴官清虽然生前没做什么好事,但他夫人杀了两个日本鬼子,阉了一个鬼子少佐,长了中国人的志气,他赞佩她的勇气和智谋,使侵略者蒙羞,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好惹的。不能让她长期暴尸荒野,应该把她安葬了,叫她入土为安。

吴夫人柳春霞遇难已经七天了,尸体还在乱坟岗雨淋日晒,周围城乡百姓们都同情她,可怜她,已经死了,还不能入土为安,但是,谁也不敢把她埋葬,那样要引火上身的。街谈巷议,只能诅咒小日本鬼子的恶毒,汉奸的无情。骂天骂地也无济于事,急的团团转没有办法。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声沉雷将乱坟岗击着了火,柳春霞的尸体从此无影无踪。人们纷纷传说,是小日本得罪了天神,雷神爷发了威,将乱坟岗周围的一草一木烧个凈光。小日本知道了柳春霞尸体没了,是被同情她的中国同胞安葬了,但也不说破,只能明察暗访,看看到底是谁干的,以便报复。

经过缜密侦察,他们在晨州城东南四十里的白云山巅,现在人们称她为平顶山的山顶上发现了一座新坟。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石垣龟一郎那里,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然抽出战刀,就想找“海东青”拼命。过了一会儿,他又冷了下来,他知道了此事一定是“海东青”所为,但是,多次进剿“海东青”的经历,使他冷了下来。他只好把情绪安定下来,向他的上级伊滕武部打了报告。

报告中写道:“‘海东青’是晨州城,乃至南满的一大隐患,必须立即剿灭,否则后患无穷。。。。。。”

一个月以后,伊滕武部批下来了,给他一中队日本兵,一个大队伪军,让他到虎跳崖进剿,尅期完成,完不成任务,命他剖腹自裁。

石垣龟一郎接到命令,又惊又喜,又忐忑不安。惊喜的是,他的主张终于被上级批准,他立功报效天皇的机会到了;忐忑不安的是,他深知“海东青”不是好惹的,以前他多次带兵前去进剿,都丢盔弃甲,大败而归。这次虽然增加了兵力,还不知带兵的中队长是谁?和他的意见会不会一致,能不能指挥的得心应手。

就在这时,传令兵来报,日本中队长河野武夫带领一中队皇军和一大队伪军来到。石垣龟一郎,喜不自胜,放下手头工作,前去迎接。他原想伊滕能给他派个“中国通”,或者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官。他一听说是河野武夫,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河野他知道,是日本皇族出身,帝**官学校应届毕业生,二十几岁,血气方刚,不知天高地厚,可军衔比他高一级。日本皇族一出校门就定少佐军衔,而他自己是下级军官。日本社会,等级分明,官高一级就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他知道这次进剿“海东青”,必然是凶多吉少。打胜了,功劳自然是河野的;打败了,责任一定是自己的,如果那样,自己难逃剖腹自裁的恶运。没办法,他见到河野武夫,毕恭毕敬,行了举手礼。河野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向他的警察局大厅走去。进了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到正位上,大呼小叫:

“哎呀,到这样穷乡僻壤来执行任务,喝死我了,快拿水来!”

勤务兵献上茶水,他端起来欲一饮而尽,谁知勤务兵献上的茶水是刚泡的,有些烫,烫的他“哇呀”一声,把一口热茶喷了出来,茶杯狠命摔在地上,随手抽出战刀:

“你的要烫死我吗?”

对准勤务兵就欲刺去,吓得石垣龟一郎不知所措,下意识大喊一声:

“太君,不可杀他!”

“石垣本知自己军阶比河野低,无权阻止河野,但考虑勤务兵并无大错,大胆喊出了一声。河野大怒:

“你的什么的干活?与他合谋,陷害我,是不是?”

气氛十分紧张,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多亏与河野同来的伪军大队长王国维,上前劝阻:

“太君,息怒,勤务兵泡的茶是热了点,但是不用热水泡不开茶呀!”

河野翻了翻眼皮,感到王国维说的也有道理,思量了一会儿,把战刀收回,插入鞘内。一场危机才算解决了。

实际上,河野也不想处死勤务兵,他来晨州前听说石垣龟一郎是伊滕武部的学生,凭这层关系,才派他来剿灭“海东青”。他十分不愿意,也没办法,就想给石垣一个下马威,叫他不要以地主身份干扰他的指挥权。赶快应付一下,进关去打支那正规军,显示他皇族军人的威风,为天皇立功,才是他天潢贵胄军人所应该干的伟业。

王国维的调解使河野和石垣之间的矛盾暂时和解了。晚上石垣以地主身份,设宴款待河野和王国维。也想缓和和河野之间的误会,同时研究一下如何行动。

石垣到底是老谋深算,在宴请河野和王国维时,把韩幼发县长招来作陪,并让韩幼发转弯抹角告诉河野和王国维,“海东青”不是等闲之辈,要处处小心行事。

宴席上,韩幼发既不想得罪石垣龟一郎,也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海东青”有多么厉害,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些前几次进剿的经过,并对他的皇族血统大加赞赏。河野听了韩幼发的介绍,日本皇族的优越感大发:

“你们的,怕的没有,有我大日本皇帝陛下授予我的战刀在,就会无往而不胜。”

石垣气不打一处来,想让韩帮助劝说河野武夫,多加小心,他不但不劝,反而加以恭维,致使他虚荣心膨胀,此次,进剿必然凶多吉少。他主动提出来要做河野的后援。河野不允许:

“你的是晨州城的‘万事通’,地理,人情,熟悉,必作先锋!哈哈哈,你立功的机会到了,我把头功让给你。”

笑完以后继续说:

“明天的行动就这样定了,石垣你带县中队的第一小队和王国维的**大队作先锋,我的皇军中队居中,韩幼发带领县中队第二,第三小队作后勤供应。”

石垣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作战方案就这样在酒席宴上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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