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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宠妃》6青芜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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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爹叫她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管芙瑶要答案的,因为她居然傻傻地反问:“小姐的奶娘是谁啊?我为何从未听过……”

“哦,奶娘在我八岁那年就跟全家一起离开京城回老家了。 你第二年才入府,当然不知道。”唐禾媗偏着头,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为何爹会在这个时候让她老人家入宫来伴我……?”

说起来这位奶娘跟她的情分并不深厚,而且离京之后也未再见过。爹爹大费周章让奶娘进宫是何意?唐禾媗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爹爹从小对她寄予厚望悉心栽培,自己刚入宫晋封便搞出这样的事,以他的性格一定不肯善罢甘休。

但是这个奶娘……

芙瑶想起来了什么,惊道:“会不会是,老爷派人来处置我了?”

这孩子是真被吓到了。

“这里是皇宫又非唐府,就算是爹爹也无权处置你。莫怕。”唐禾媗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吩咐道:“别想太多了。叫她们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光洁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把旁边的头发都浸湿了,芙瑶绞了帕子给她擦拭,边应道:“是,我再去给小姐泡杯茶压压惊。”

等的芙瑶走远了,唐禾媗慢慢地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那点耀目的殷红。前世她在临死前才知道这颗小如赤豆的红点有多珍贵——那些被皇帝弃之不用的女子带着它可以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被她鄙弃不屑的女子笑颜如花地踏出宫门的同时,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宠妃被按压着头颅送上绞架。

怔怔地看着那颗胭脂色的守宫砂,心还因为刚才的春梦而后怕不已,梦中的恐惧如此真实,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她总觉得这个梦,并非是个好兆头……

唐老爷的风格一向雷厉风行,原本预计下午才来的奶娘一早便上了山。

用过午膳,唐禾媗一时兴起,十分难得地主动叫人把案台搬到后院,打算笔绘秋色。远远见芙瑶领着一个人走过来,喜孜孜地道:“小姐,找了一圈原来你在这儿——奶娘来了。”

那人身形微微一让,然后才从芙瑶身后走上来俯身叩头:“青芜参见小姐。多年不见,小姐可还记得奴婢?”

她行礼的语气倒没有十分激动,但是她不跟着其他宫人称呼小主,而是和芙瑶一般脱口叫小姐。这种自家人的感觉平添了几分亲热,却又非刻意讨好。果然立在一旁的芙瑶立刻眉开眼笑十分受用的样子。

听声音便觉得十分耳熟,等那女子一抬头,唐禾媗手中的画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女子约莫四十岁左右,长眉细眼,皮肤净白,原本精明的长相被微微上勾的唇角中和,整个人看来明理和顺,很是让人心安的样子。

她问自己可还记得她?

当然!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早上唐禾媗还在奇怪爹爹为何会莫名其妙派个生疏的奶娘进宫,现下全明白了!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柔顺女子,她当然不是奶娘,她是前世宠妃唐禾媗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石依姑姑。

本以为连跃两级入住月庄苑已经与她失之交臂,没成想居然在这里又遇到……

“……小姐,小姐。”见她发呆良久,芙瑶连忙小声提醒:“不如先让姑姑起来吧。”

唐禾媗回神:“快去扶起来。”又吩咐道:“芙瑶,让厨房准备膳食,你去盯着他们做的精细些。”

后宫膳食本由御膳房负责,统一配送,严格遵守过点不食的规矩。只有位分高的妃子在宫中设有小厨房,彼时唐禾媗的分位虽不高,但是月庄苑建在半山,送食不便,平日里自给自足并不讲究。

小姐现下指明要精细,言外之意自是不欲有人打扰,她们主仆多年未见,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芙瑶迅速地意领神会,把周围随侍的几个宫人都带走。

青芜目送她离去,唇角自始至终都维持着那抹令人舒服的笑意。

“——奶娘?”

从桌子后走出来,唐禾媗促狭笑道。

青芜丝毫不意外,也未见半分惊慌,她大大方方地重新跪下行礼:“奴婢江蓠宫掌事宫女正六品崇人沈青芜参见媗嫔小主,小主万福。”

听到自己前世所居宫殿的名字,她脸上却是一副恍然的表情:“正六品崇人来我这里当奶娘,爹爹的手段挺厉害的。”

前世得到她的保驾护航,唐禾媗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刚入宫便遇到精明能干又肯忠心耿耿的奴婢……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过于天真。

“或追名或逐利,每个人都有一个价钱,这并不奇怪。”她不叫起,青芜仍旧跪着,不卑不亢地继续道:“士为知己者死,奴婢愿为丞相效犬马之劳报赏识之恩。”

其实严格说起来,唐禾媗前世并无吃过苦,她的宠妃之路走的简直顺畅到令人难以置信,这一切都要归功眼前这位看似温顺柔和的妇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沈青芜之于她算是半师半友,今天之前她心里都是敬重和感激的。

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我爹派你来教导我?”

“小主言重,奴婢惶恐。”她嘴上说惶恐,却仍旧面不改色地道:“奴婢在宫中已久手脚不算太笨,丞相大人差奴婢侍奉小主周全。”

原本自己的心腹在一直跟她爹表忠心,当了一辈子棋子居然到下辈子才发现!唐禾媗被迟来的挫败感焦灼的怒火中烧,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你上一个主子是谁?”

青芜顿了顿,道:“前朝宁贵妃。”

“那可是先帝的宠妃,你如今来我这里做奶娘,被外人看见,我岂非自惹麻烦。”

“娘娘故去快二十年了,连她都没有多少人记得,更何况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死活都不会有人留意的。”

她的语气仍是一径的轻描淡写,唐禾媗却感到透骨冰凉。自己死后,她那一宫的宫人奴才甚至亲戚族人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青芜接着道:“不过,我相信小主不会在这里住很久的。”

前世自己是主,她是仆,就像一艘大船,虽然她掌舵辨方向,可始终自己才是船长。如今关系挑明,青芜并不简单是个姑姑,她的背后是自己的爹爹唐丞相。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代表这艘船的制造者和拥有者。

唐禾媗不愿打草惊蛇,上前将她扶起:“姑姑请起,果然是爹爹有心。刚才多有得罪,奶娘勿怪。”

“大人说过小姐自幼聪明伶俐,果然没错。”随着她一起走到画案前,青芜道:“而且是奴婢扰了小姐作画的兴致在先。”

“我画的如何?”

青芜俯身上前认认真真的看,良久才叹道:“很美,如果用色能淡一些,秋意就更浓了。”

奶娘青芜进驻月庄苑并在后宫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就像一片叶子轻落巨湖,连波小涟漪都没有荡开。究其根本不在青芜,而是唐禾媗。在新人辈出而她被禁足却不思自救的情况下,曾经一夜之间跃两级的媗嫔逐渐被众人遗忘,慢慢地连上山的奴才们也不似以前那般恭敬。

这一切唐禾媗不放在心上,青芜似乎也不怎么上心,只是尽职尽责的跟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她泡温泉后食量大增,青芜会适时地提醒她主意控制身形;某个发型不适合她青芜也会直接说不好;写诗作画,也不会像其他人一味的只会说好,青芜会像朋友一样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意见。

直到芙瑶急的哭,青芜才淡淡地道:“不是不自救,而是要看准时机,在后宫盲目无用的行为是会致命的。不如像现在这样静候时机安心准备。”

青芜不是朋友……

青芜的任务是助她赢取圣心,而她自己想走的却是一条反宠之路。道不同却必须相互合谋。唐禾媗知道,她需要斗的,除了后宫众人,爹爹,皇上,如今又多了一个青芜。

最后一片红枫飘落,秋将尽,她被禁足的责罚也要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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