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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君,妃不承宠》07结4. 毒解,心结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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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东家,咱们走哪一个?”秦喆看着四个入口,皆是黑漆漆的,就像妖怪的嘴巴<a href="http://./books/4/4879/">逃之夭夭,处处折腰最新章节</a>。 舒籛镧钔无论选哪一个,其实都是在赌。

“青影,你留下。两个时辰后我们若没有出来,你就回去。”

“我要和你们一起,暗影留下好了。”花青影最讨厌他们把她当女人一样照顾,虽然她是女人但绝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姐。

平日里花篮影和她最好,也最了解她,帮腔道:“有青影在也好些,就让暗影留下吧。”此事商定,七人选了一个最大的一个入口走了进去。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通道变得越来越狭窄,火折子燃起的豆大光亮也只能照亮前面的方寸,走在最后的人基本上已经算是盲人摸路。

“东家,这路好像并不是直的。”

话音刚落,花篮影大叫一声低头,只听‘嗖——’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从头顶飞了过去。

花篮影压低声音道:“是人为的暗器,先把火折子灭了。”13639488

原本就狭窄的通道瞬间跌入黑暗,空气中的压抑感更甚。但秦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很快便适应了黑暗,半弓着身子摸黑向前。

走了好一阵秦喆突然停下道:“等等。”说着黑暗的通道再次燃起了豆大的火光,秦喆举着向后一照,心底爬过一丝凉意。

花篮影见秦喆掠过他和青影望着后面愣住了,回身一望也傻了眼。就剩他们三个了,其余四人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凭他的听力,连虫子飞过的声音都能辨别,可四个人在他身后消失,他竟全然不知。

“是路的问题,看来他们是走了岔道。”秦喆侧着身子,花篮影和花青影才看见前面竟然有三条岔路。

“难怪有暗器,看来是故意想让咱们在黑暗中走散。”秦喆思付片刻伸出手道:“咱们三个不能再走散了。”

因为进来前花青影在每个人衣服都涂了毒粉,所以他们如今只能一个牵着一个。花青影虽不是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但触到秦喆那温热的手掌时,心中还是陡然一颤。

“青影,你心脏突然跳的好快!”

“胡说,哪有!”

……

这三人还在摸黑前进,可走上岔道的三人和守在洞外的暗影却已经和紫夜‘会合’了。

般若讥讽的望着紫夜和刚被押进来的四人道:“魅姬的下毒功夫没见长劲啊!”除了紫夜,其余四人皆是第一次听说花青影的真实身份,都有些诧异。毕竟毒魅姬也曾名震江湖,不过是恶名而已。

紫夜扫了她一眼,没有接话,靠在墙上一脸泰然。般若见紫夜没有和她斗嘴,毫不犹豫的朝着紫夜受伤的腿上踢了一脚。vefk。

“打什么坏主意呢?”

“大姐,你这蝙蝠洞九曲十八弯,我能打什么主意?”这女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咩?他是没有想什么好事,不过逃出去也不指望。

“最好如此。”说着般若出了石室,可听见前殿传来了打斗声,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轻身前去。

“全部退下!”花青影看见般若愣道:“你怎么会在这?”楼主明明把她关在第一楼了,她怎么逃出来的?

般若看了花青影一眼,转向秦喆道:“秦将军想必是来找紫夜的,这边请。”

秦喆向花青影和花蓝影,使了个眼色跟在般若身后,朝着更深处走去。般若停在一扇石门前道:“你们四个好兄弟也在我手上,你们最好不要乱来。”

秦喆负在身后的铁拳暗暗松了劲道,脸上挂起微笑道:“姑娘多虑了。”

随着石门缓缓开启,秦喆三人还未看清里面情况,就被一阵晕眩扯进了黑暗。

***

此刻皇宫里也是波涛暗涌,早前御书房前的花园里发现了失踪宫女的半截尸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出一个时辰凤仪宫里就出现了尸体的下半身,后宫顿时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太医怎么样?”苏啓凡看着柳玄月苍白的面颊,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从他们遇见至今,好像她总是在不停的受到伤害,而且这些伤害都和他有关。

“回皇上,娘娘受了惊吓,只能喝些压惊的汤药悉心调养,除此之外老臣也没有好法子。”

暮雪站在床边,抚着小腹,心里满是不安。自她怀孕后,胃口就一直不好,除了紫夜做的东西,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昨夜她也只是随口说了句想喝梅子汤,不想今个一早,柳玄月就让嫣儿去御膳房领回了梅子,兴高采烈的去了小厨房。可刚进厨房就瞧见了挂在房梁上的血淋淋的大腿。

“小凡,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没事,小雪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陪着她。”紫夜还没找到,月儿又出了事,万一暮雪和孩子再有什么闪失他该怎么办?哎~云尘师父当年就断定,他若要夺回皇位,一定会带给周围人灾难。所以死前还逼着他忘记仇恨,否则就不许去他坟前祭奠。可他还是执意走上了这条路。

遣走了一干人,房间里还剩他和柳玄月。看着床上的小人儿,苏啓凡不断的反问自己,错了吗?夺回皇位是不是真的错了。

正待此时,床上的人儿突然抽搐起来,额前满是冷汗,好似发了什么噩梦。

“月儿,月儿?”

可小人儿却恍若未闻,依旧陷在那混乱的梦境,难以自拔<a href="http://./books/4/4878/">神引最新章节</a>。不一会口鼻中渗出了点点殷红,苏啓凡大惊,连忙晃着她的身子大喊:“月儿,快醒醒!”

他学着紫夜的模样,去掐她的人中,捏着她的十指尖狠狠挤压,可越来越多鲜红,争先恐后从她口鼻中渗出。怎么会这样?苏啓凡急的额前滚下豆大的汗珠,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

柳玄月此刻就像溺水的鱼,张着嘴痛苦的呼吸着。苏啓凡心一横,脱了衣服,滑进被窝将她轻薄的里衣剥去,揽入怀中。薄唇刚触到她脸上温热的血液,星眸中顿时浮起水雾。对他而言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要一起死却要靠缘分。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生死共同承担。可倘若不幸,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该怎么面对?

但眼下的情况却已经容不得苏啓凡多想,他咬破舌尖,亲吻着柳玄月冰凉的唇,将血液引入她口中。滚烫的身体贴合着身下微凉的柔软,心里眼里除了满满的心疼,没有一丝杂念。可紫夜说过除了骨血相连,双生毒别无他解。

苏啓凡颤着指尖,轻轻抚着魂牵梦萦的瓷白肌肤,闭起双眸,想着两人在三生湖的日子,悠闲的白云,纯净的湖水,柔软的清风,还有每日初晨香甜的亲吻,柔若无骨的身子……

想到这,他轻轻顶开柳玄月的双腿,眷恋的在她唇间印下一个深吻,决然沉下身。只听闷哼一声,小人儿睁开了双眸。

“疼——”柳玄月濡软的声音里,夹杂着疑惑和不解。

苏啓凡将头埋进她的劲窝,低唤道:“月儿,月儿——”沙哑的声音,就像卷着潮水,一遍一遍将两人冲刷。怀中的身体也开始渐渐发烫,不知是不是疼痛,小人儿如条小蛇般在他怀中乱扭起来。

“月儿,别动。”他不想弄伤她,可醒着的小人儿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男人最原始的冲动,不管怎么忍,怎么提醒自己,切合的身体还是燃烧了理智。

缠绵,贪欢,不光有诀别更多是喜悦。此时此刻她在,他已无悔。

……

等苏啓凡昏昏沉沉醒来,屋里已经暗的看不清,全部堵在胸口,让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柳玄月冷冷看了他一眼,起身回了暖阁。苏啓凡望着那单薄的背影,心里是百感交集,活着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最好恩赐,剩下的慢慢来吧。

正待此时,多喜慌忙跑了进来,“皇上,宫里又有人失踪了。”

看见多喜苏啓凡赫然想起了早上在花园的疑惑,按耐住内心的疑惑问道:“哪个宫的?”

“回皇上,这次失踪的是文公公。”

“什么?”文公公是母后身边的人,已经在宫中近三十年,而且太后在冷宫的日子多亏了文公公的照料。苏啓凡向来重情重义,急忙交代几句,匆匆赶去了寿康宫。

他刚走,般若就笑盈盈地进了暖阁。柳玄月见到她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呦,小傻子记忆恢复了吗?情郎帮你解得毒吧?”明明知道双生毒为彼此可解,但她还是多此一举的问出了口。

可柳玄月却轻轻给鸳鸯顺着毛,不但没有搭理她,甚至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般若唇边悬起冷笑,揶揄道:“命运还真是会作弄人,杀父仇人变成了枕边人。若是我肯定会受不了呢!”

柳玄月抬起眼,说道:“这后宫大得很,姑娘你若想来,不妨直接去找皇上。在我这里可讨不着好。”

这丫头恢复了记忆还真有些脾气,不过再伶牙俐齿的人她般若不是没见过,更何况柳玄月的软肋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柳孝儒怎么死的吗?”

“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了?”

“呵呵,既然你不知道,那我还是不告诉你了,要不然情郎会恨我的。”说完悠然自得的离开了凤仪宫,柳玄月反复想着般若的话,心里一阵慌乱。

“嫣儿,怎么才能见到皇上?”嫣儿是柳玄月在宫里唯一熟悉的人,可刚才苏啓凡在离开凤仪宫时,已经调派了大批禁军守在这里。虽然是为了保护柳玄月和暮雪,可现在在柳玄月眼里,就像苏啓凡当日给她下毒把她禁锢在身边一样。

“娘娘,最近宫里不太平,这大晚上咱们还是别出去了。早点歇息吧。”连文公公都失踪了,她们这些小宫女怎么不怕?

柳玄月只好忍着心中的疑惑上了床,即便满心烦乱,但架不住今日的疲乏,不一会还是睡了过去。

翌日,天蒙蒙亮苏啓凡带着暗黑的眼圈和青色的胡茬回到了凤仪宫,见柳玄月正睡的香甜,刚欲离开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冷淡的声音。

“我爹是不是被你杀了?”

苏啓凡一滞,回过身。见小人儿光着脚站在地上,眸中满是质问。

“没有。”苏啓凡已经猜到了是谁告诉她的,看来真被云尘师父说对了,今日的果,确实是昨日的因。该来的再怎么怕也会来。

“我爹现在在哪里?”

“你放心吧,令尊很好绝无性命之忧。”

“这么说,我爹真的在你手上?”

“是,但这是我和柳孝儒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近日的烦躁,已经让他所剩不多的耐心崩到了极限。而且太后几乎是哭了一宿,整夜都在说着冷宫的一切。理智告诉他不能迁怒与柳玄月。可一夜未眠,这大早又听到有关于柳孝儒的事,换做谁也不可能有好脾气。

不想柳玄月却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道:“民女不知家父犯了何罪,恳请皇上明示。”

“能让柳孝儒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月儿,你不要逼我。”

“父母之恩大如天,我怎么能独自享福,却置他们生死于不顾?”

闻言,苏啓凡一把将她扯起,捏着她的下巴,眼底红光大盛。

“我让你好好看看你父亲造的孽。”

说着拖起柳玄月的皓腕就往外走,初晨寒意刺骨,柳玄月冻得牙关紧锁,却倔强的跟着他的脚步。等到了御书房,柳玄月已经冻的浑身麻木。

苏啓凡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瓷瓶,敛着眉心道:“你确定要看?”此时天空扫去最后一丝暗沉,透出几缕金辉,柳玄月抱着胳膊,抖着牙关抑制着心跳点点头。

苏啓凡将瓷瓶里的东西滴入铜盆,整个头都探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直起身。柳玄月捂着嘴,整个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怕吗?”

逼到眼前的凛冽气息,让柳玄月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腰间一紧,强迫着贴上他的胸膛。赫然放大的脸庞,吓得柳玄月几乎忘记了呼吸,满脸惨白。

“不会的,不会的,爹爹不会……”在她心目中,爹爹一直是一个儒雅温和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这样你还是不信吗?”

含怒的冷笑,出现在这样一副骇人的脸上,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可柳玄月却没有闪躲。

“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无论什么误会,只要你好好待在朕的身边,朕保证让柳孝儒活着。”花口皆有。

这是苏啓凡第一次对柳玄月用这个称呼,可也就是从此刻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注定了要隔着难以跨越的鸿沟<a href="http://./books/4/4877/">惊鸿媚主全文</a>。

柳玄月伏跪在地,沉声道:“民女谨遵皇命。”

她的疏离,犹如一把利刃,刺得苏啓凡鲜血淋淋。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软下口气,可倔强如她,逼得苏啓凡男人的尊严一时找不到可下的台阶。

柳玄月跪得腿都有些酸痛,却依旧能感受到火辣辣的视线,悬在头顶。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脑中是他挥之不去的残容。或许那些温柔软语从来就不属于她,她只不过是替父还债的工具。

苏啓凡找出紫夜给他的特殊膏药,把面相恢复常态。俯视着柳玄月略显苍白的侧脸,心疼的要命,却又忍不住想要让她自己服软,负在身后的拳头已捏着青白,眼中的红光也开始骚动。

“多喜,传朕旨意,秦氏义女,秦月今日起封为贵妃。”柳玄月背影一僵,指甲入肉三分。她记得苏啓凡曾说过‘只此一人白首不离’可如今,她却成了这三千后宫的一员,成了要与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的嫔妃。苏啓凡见状心口一紧,终究是软了心,又说道:“送贵妃回凤仪宫,准备熏香沐浴。”

苏啓凡没有唤她起身,先一步离开了御书房,只是柳玄月不知道,那根本就是落荒而逃。

才出御书房,苏啓凡狠狠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滚。额上若隐若浮的青筋胀得发痛,可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刺痛。事情早已出乎了他的预料,恨和愧疚早已被洪水猛兽般的爱恋淹没,原来伤害她比伤害自己还要折磨人。

柳玄月揉着酸麻的膝盖,任由宫女搀着上了銮舆,不消一会便回到了凤仪宫。可心里却烦闷的无处发泄。

“娘娘,皇上今夜翻了您的牌子,您看穿什么衣裳好呢?”

“随便哪件都可以。”

后宫那么多女人,一个赛一个娇媚,于情于理都轮不到她来承宠,苏啓凡即便是翻了她的牌子,他们现如今的关系也仅仅是父债女偿吧?

“娘娘,您喜欢红色的宫衣吗?”

“不喜欢!”

“娘娘恕罪,奴婢不该多嘴。”柳玄月如今居后宫之首,所以奴才们对她都是带着惧怕。

柳玄月微带歉意地轻声道:“去叫嫣儿来吧!”

“是。”

浴后,嫣儿给柳玄月梳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髻,金色的流苏坠在发间,搭配上桃粉色的宫衣,慵懒中略带清新。

“娘娘这样会不会太素雅了?”柳玄月见铜花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朱唇无光,除了一双还算透彻的清眸,根本无法和他那些莺莺燕燕相比。

她抿着嘴,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有些自惭形秽的想着‘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别说入他的眼,恐怕连后宫那些妃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吧?’

正待她出神,多喜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娘娘,皇上中午要来用膳。”

柳玄月蹙起眉沉声道:“有劳公公了。”

谁知不到晌午,苏啓凡就到了凤仪宫。忽然敞开的门让柳玄月不自觉的往暖炉边靠了靠,慵懒道:“臣妾参见皇上。”纤白的素手漫不经心地虚绕着暖炉上冒出的缕缕轻烟。丝毫没有起身之意。

苏啓凡岂会不知柳玄月心里想什么,不以为然道:“这几日天气寒,多在炉边坐坐也好。”

柳玄月一怔,脸上的带着浅笑,眼底却依旧冷清。

“臣妾不知皇上这会子来,午膳还没有准备好。”

苏啓凡坐到她身旁,自然的揽过她的肩道:“这会子还不饿。对了,文公公找到了,现在心里好轻松。”

“恭喜皇上。”

苏啓凡弯臂一僵,用力的扳着她的柳肩,一字一句地咬道:“柳玄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柳玄月将头瞥向一边,贝齿咬着朱唇,一声不吭。

苏啓凡狠狠地望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可最终还是颓败的放开手,拂袖而去。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柳玄月被封为贵妃的消息刚在后宫传开,随后整个后宫又听说了贵妃触怒龙颜。原本一干人都等着看好戏,谁知苏啓凡竟像是遗忘了凤仪宫一般,让那些人盼得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戏。

***

两天后,小雪伴着雨丝落下,暮雪最近是越发的嗜睡,吃完午饭就猫进了被窝。

“娘娘,您身子弱,可别落下了病。”

柳玄月站在这薄雪中,抬头望着灰沉沉的天,摊开手掌,感受着沁人的凉意。

“没事,我就是想透口气。”

“听说暖春阁那边的梅花要开了,不如奴婢陪娘娘去看看?”

“也好。”

嫣儿发觉柳玄月与从前不同了,好像现在更加沉默了。但她还是对这个主子喜欢的紧。

“娘娘,您看那边的红梅都打着朵儿了。”

柳玄月寻着她的指尖望去,见层叠假山旁,几株探出的枝丫上,凝着一个个挂着水珠儿的红蕾,心里的阴霾刚减,余光却又见假山右侧的窗子内,两个相依的身影,一个伟岸如松,一个柔素若兰,映衬着窗前的细雨红梅,就好似一副泼墨的画卷,美的如烟似梦。

“回去吧。”

嫣儿在她的右侧,前面正好被假山挡住了视角,见她原本就苍白的脸,好像又覆上了一层冰霜,也不敢多问,急忙跟着她往回走。

一路上,柳玄月的心都在痉挛着。回忆起一年的点点滴滴,说不在乎都是自欺欺人,可说在乎她又有什么资格?

一颗复仇的棋子,一个替父还债的工具。这不就是他们的关系吗?她还在奢求什么?可那犹言在耳的承诺,又着实让她难以释怀。

瘦弱的身影刚踏进凤仪宫,一阵昏天暗地就将她拖进黑暗。

“月儿,你说要嫁我不许抵赖。”

“月儿,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

“月儿,咱们生个宝宝玩吧?”

“只此一人白首不离。”

‘柳玄月你只是一个弃妇,一个寡妇,一个替父还债的棋子。不要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故作冷漠就能让他多心疼你几分吗?”

‘不是,不是那样,凡说过要一直陪着我……”

“月儿,月儿?”脑中夹杂着几声急唤,柳玄月突然坐起身,看见苏啓凡神色紧张的捉着她的手,可身后竟然站着德妃。

苍白如纸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低咳几声,一把推开正拍着她后背的苏啓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刚抬手掩住口,指缝间又淌下几缕猩红。

“月儿!”一向沉稳内敛的苏啓凡,此刻满脸都刻着惊慌与恐惧。

沈兮月立在一旁,素白的指尖紧紧绞着帕子,心如刀绞。此刻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苏啓凡突然想起了她。原来她只不过名中有个‘月’字。

“月儿,太医马上就来,你千万不要有事……”苏啓凡的声音柔软得近乎哀求,可柳玄月却只觉得眼前泛黑,胸口像燃着一团火,灼热苦痛。

正在这时,太医行色匆匆的赶到了凤仪宫。

“皇……”

刚开口就听苏啓凡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滚过来!”

从苏啓凡上位至今,一直以谦和示人,很少动怒,这一吼着实让所有人吓得不轻,都冷汗涔涔的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太医把完脉,抚着额上的冷汗道:“皇上,娘娘虚火太旺,郁结难舒,应该是身上的旧伤,触动了心脉,才会引起吐血。要静心调养,千万不可再动气,否则……”

‘旧伤……’苏啓凡赫然想起她曾鲁莽的替秦喆挡了一剑,伤口正在离心口不到半尺的地方……

想着他不耐烦的遣退一屋子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柳玄月,连换衣衫都是亲自而为。

见柳玄月呼吸渐稳,他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她身侧,亲昵地轻吻她的额角,柔声道:“对不起。”

怀中的人儿睫毛轻颤,在心里低低一叹,任由他抱着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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