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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湮传说》第六十四章 欣喜见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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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第二rì一早,阮映雪刚穿戴妥当,婉苏便笑吟吟地敲门,端了水来伺候她梳洗。开 心 文 学

她打小便不习惯家中下人伺候,忙谢过婉苏,自己掬了水洗脸。

热气氤氲过她的脸庞,她深吸一口气,仰头拭干双颊的水气,迎着窗口的风轻叹一声:“嗳,真是舒服。”

婉苏站在梳妆台前,掩口轻笑道:“小姐过来坐下吧,婉苏替你绾发。”

说着,拉过她在铜镜前坐下。

阮映雪一愣,望着眼前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失笑道:“这些个东西哪里来的?”

婉苏伸手握着桃木梳,一面梳理她长及肩背的发,一面笑道:“公子吩咐拿来给小姐佩戴把玩的。”

她心中惊讶,小声嘀咕:“这凤莲城好大手笔,这许多珠玉首饰竟然说要送于我把玩。”

说着伸手拨开那铜镜旁的鎏金木匣,原以为木匣里也必定是满贮金玉,岂料那jīng雕细刻的鎏金木匣盖子一打开,里面却是极空。

仅一对明珠耳坠,一根朴素的玳瑁发簪,一串滚圆的南海珍珠,卧在匣内的红绒布之上。

她心中一喜,取了那玳瑁钗递给身后的婉苏道:“麻烦姑娘就用这簪子帮我把发绾了就是。”

婉苏惊讶道:“小姐不喜欢那些首饰么?那镂空碧玉簪、金银碎花钿可都是极为jīng巧宝贵的饰物,王公贵族家也不见得有呢。”

阮映雪伸手取了那串南海珍珠在手,笑道:“唉,金光闪闪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这珍珠数颗,圆润可爱。”

婉苏一怔,便见她使巧劲扯断那串起南海珍珠的金线,将断了线的数颗珍珠仍旧放入木匣中,留了一颗在梳妆台上用中指弹着玩耍。

她张口结舌愣了许久,忍不住笑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那些金银首饰果真入不了小姐的眼。”

阮映雪不语,把玩那颗珍珠片刻,哎呀一声轻呼,指着铜镜里的自己道:“婉苏姑娘,你只需要简单挽个髻就成,不必费那功夫编发盘髻。”

婉苏为难道:“小姐真不要么?”

阮映雪摇了摇头笑道:“将头发束起挽好就成了。”

见她坚持,婉苏也不好在勉强,只得将她的满头半长的发用那玳瑁簪子在头顶心绾了个简单的髻便作罢。

阮映雪倒是极为满意,伸手摸了摸那发簪笑道:“谢谢婉苏姑娘。”

婉苏撅下嘴道:“难得这凤府,这听风阁来位女客,也不让我显一下手艺。”说着,将铜镜捧了递至她身前:“看,这模样与男子何异?”

阮映雪但笑不语,在镜中一瞥,蓦地愣住。

她自从醒来之后一直不曾照过镜子,镜中的自己额角、鬓边有些轻微的伤痕,虽已结疤,但是仍可看出是在尖利物体上擦伤。

看来,凤莲城所说,她撞上山石一说却是真事了。

见她盯着镜子不语,婉苏连忙说道:“小姐脸上的伤已无大碍,公子施药不久便结了疤,过不多久便能回复原先的样子了。”

阮映雪淡淡一笑:“伤倒是无妨,来,婉苏姑娘,你能否过来看看我脑后的伤?”

她低了头,撩开长发让婉苏看,婉苏细细查看半晌,小心翼翼道:“创口已愈,尚有一些小疤痕,不过掩在发下应当不打紧。”

“只是一些小伤疤么?婉苏姑娘,你看的可仔细?”阮映雪一面将披了满脸的黑发拨回脑后,一面状似无意道:“凤公子也是如此这般告诉你么?”

婉苏眨眨眼,嘻嘻笑道:“小姐脑后的伤不是公子上的药么,昨天流光少爷去观云居请公子替小姐看伤,待会公子就会来了,所以小姐先把粥喝了吧。”

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了粥菜筷碟,摆放妥当,笑着说:“流光少爷说小姐喜欢清粥小菜,厨房就各样小菜都准备了些。”

阮映雪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作罢,清晨初醒的味觉被那热粥四溢的香气一勾,脑子完全苏醒,肚子也不觉饿了。

她在桌旁坐下,眼一扫,倒是有些惊讶,五六个jīng巧jīng致的小碟里装着南方常见的各sè小菜,最令她高兴的是竟还有一小碟五香萝卜干。

她举筷良久,不知道该从哪一碟下筷,再想了想,每样夹了些放至萝卜干那碟中,将那一整碟拖到自己眼前,慢慢吃起来。

婉苏见她吃得愉快,不由在一旁掩了嘴轻轻笑。

她一怔,这才意识到婉苏还在一旁立着,忙放下筷子道:“婉苏姑娘,坐下一起吃吧。”

“不不,婉苏等收拾了碗筷再下去吃。”婉苏忙摆手不迭。

她正要再说,蓦地门外一阵大笑,一袭红衣、神清气爽的凤莲城手握书卷缓缓走进来,挑眉笑道:“阮姑娘jīng神不错。”

再转头似笑非笑地望一眼婉苏道:“你下去吧。”

婉苏微窘,施了礼退下。

阮映雪倒也坦然,继续低了头喝粥,将一碟小菜吃了个jīng光,两小碗白米粥也喝得一滴不剩。

“凤公子来有事?”她放下碗筷,缓缓舒了口气,抬头问道。

“也不算有事,过来瞧瞧姑娘这头痛的病因。”凤莲城笑笑,踱到窗前在那软榻之上随xìng躺下,书随手一抛,侧过身望着窗外道:“噫,这听风阁景致倒是不错,我却从不知道。”

阮映雪皱眉,心中微愠:“你来此究竟是所为何事?”她有些不耐,索xìng改了称呼,直接询问。

凤莲城未答话,翻过身躺平,闭了眼笑道:“我记得厨房还做了些糕点送来,等你吃完再说如何?”

闻言,她压下心头的不耐,揭开食盒一看,下层的盒中果然装了些糕点,也是些南方常见的点心,虽是做得稍显粗糙,香味却是极为相似。

她欣喜地取出一块芝麻脆酥轻轻咬一口,顿时酥香满口,连带着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趁着阮映雪在食盒中挑挑拣拣之时,凤莲城下了软榻,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这份礼物却是没送错。”

阮映雪一怔,咽下口中的脆酥,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糖屑道:“原来是凤公子投我所好,多谢多谢!”一面说着,一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凤莲城听得出那讥讽之意,不以为意地笑笑:“既是我凤府贵宾,必当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说着,伸手闪电般捉住阮映雪右手腕,轻轻一扣即放开。

她愕然,还不等反应过来,凤莲城便兀自坐下,一双凤眼牢牢盯着阮映雪轻声问道:“你莫不是记起了什么?”

阮映雪冷笑道:“我自醒来便在你凤公子的眼皮子底下,我若是记起了什么,还会留在你府中么?”

凤莲城心中一悦,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我窥测人心,显得叵测了。”

说着,将适才抛在桌面的书放至她面前,温声道:“听流光童儿说,你jīng通毒理,这卷毒经是我祖上传下,你若有兴趣,闲暇时可以读读,权作打发时间。”

阮映雪大惊,怎会有人将自己祖传密卷给别人看的?她迟疑着,抬头看看凤莲城,却见他虽是带着笑,神情却是极为认真。

“怎么,怕我凤家毒经比不上你所学?”凤莲城自食盒中拈了块芝麻桂花酥送入口,挑眉笑道,“你何不自己翻开看一看?”

阮映雪盯着他许久,心中疑云大起。

这凤莲城面如冠玉、鼻若胆悬、凤目微挑,正是丰神俊秀之姿,若说他少年英雄,却又隐隐露出一点邪气,果真深藏不露之人!

凤莲城取了桌上的丝绢将手上沾上的糕点屑拭去,见她不言不语只管盯着自己看,便伸手将书取过,惋惜道:“唉,如这般旷世奇经,竟入不了姑娘的眼,可叹可惜啊!”

说着起身作势要走。

阮映雪心念陡转,霍地长身而起,劈手夺过书卷,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称得上旷世一说!”

凤莲城见激将得逞,大笑数声转身便走出门去。

阮映雪也不管他,径自坐下翻开那卷书细细的看。

这一看却是心中一阵狂喜,皇甫月盈留下给她的那本毒经只是她年轻时写下的一些毒理毒术,年长后jīng进之时便再也不曾往书上记录,因此阮映雪看得便也只是这一小部分,虽也算是高手之流,比起她母亲毒芍药,她却是尚不及三分。

凤莲城扔下的这部书卷,大篇幅记载了各种难得一见的毒草奇药的使用以及解毒之法,详尽细实,远远超过她的所知。

她心中大喜,略略翻过一遍,发现多数皆是较难理解的药理,正为难间,蓦地想起流光那句话:“公子专于岐黄之术……不相上下……”

哈,若是不懂,问凤莲城便是!

她心中愉快,一扫之前的抑郁,此时才记起,今rì找凤莲城却是打算让他看下头疼之症的。

抬头看去,凤莲城早已不在屋内,她自嘲地笑笑,心中对凤莲城倒是添了几分好感,且对之前自己恶意揣度凤莲城忽觉十分的歉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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