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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刑》第四章 鏖战风息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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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3-27

第四章鏖战风息城(下)

幻境之外,风息城里的几座高大建筑的屋瓦上,四道人影交错,交战的余波——刀光剑影——落在四处溅起滚滚尘埃,不时有大片的房屋倒塌,人群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首发--无弹出广告

“辜天,还我儿命来!”百罹狠厉地叫到,她握着的一把长剑在黑夜下犹如头顶的残月一般皓洁,挥舞起的剑影宛如白亮亮的骤雨笼罩向不远处的面容狰狞的中年男子。

“够了,百罹!你要我给你说多少遍,你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你的儿子还不知道死没有死,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杀的。”这个形容枯槁,脸上有着可怖刀疤的男子不耐烦地喝道,一边说着,一边又贴着屋瓦倒飞出去。骤密的剑雨将他脚下不断前进的房子瞬间摧毁。

“休要狡辩,那日你趁我不备,把我儿子偷偷抱走,我们连夜追你,你为了逃脱,将我儿扔在荒郊野外,你说,他一个刚才生的孩子可能活下去吗?你这个杀人凶手,把我儿的命还来!”百罹说着说着,眼睛就更加红了起来,挥出的剑雨也愈加密集。辜天狼狈地躲避着铺天而来的剑雨,他是个铸器的宗师,毕生精力都放在铸造兵器上,修为不像他铸器技术那么精深,自然不是百罹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就有多处剑伤。

“雀屏,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再不出手,你就别想拿到你梦寐以求的兵器!”这时,越来越感到吃力的辜天向不远处与崇墉对峙的女子喝道。那名女子身材高挑,体态成熟而妖娆,立在屋脊上,侧对着弯弯的月牙儿,鬓角的青丝随风轻扬。在月光下毕现的额前刘海下,一双看一眼仿佛就会陷进去的眸子戏谑地盯着对面屋顶上眼神有些呆滞的崇墉。透过他无神的眼睛,可以看见里面挣扎的神色。刚开始交战的时候,本来是计划由雀屏对战百罹,辜天对战崇墉,谁知道百罹一上来就立刻找上了他的麻烦,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而雀屏则是牵制崇墉,让他没有精力去帮助百罹,合起来对付他。不过他毕竟不是百罹的对手,渐渐败下阵来,只好向雀屏求助。

这时候,一直处在愤怒当中的百罹听了他的话,也注意到另一边对战的情形——那是一场没有声音和动作的对战。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和担忧的神色,她轰退辜天,接着挥出一道雪亮的剑光,身为瞳术师的她知道只要施展瞳术的本尊受到来自外界的袭击,他的制造的幻境就会被破除。数十丈长的薄如蝉翼的剑光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斜斜地劈向不远处身体一动不动的雀屏。剑光透体而过,去势不减,然后销声匿迹似的没入脚下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屋。俄顷,轰然一声巨响,一排排房屋自中间向两旁倒下,喷出滚滚的尘烟。百罹皱了皱秀眉,在她略微凝重的目光中,雀屏的身体虚幻了起来,然后消失在月光下滚滚的尘埃中。辜天身旁,那道靓丽的身影重新浮现出来。这时候,崇墉忽然喷出一腔鲜血,身体止不住地向后倒射,撞塌一座房屋。百罹闪身来到他身边,将他搀扶起来,带着他飞身落在屋顶上,皱着眉头遥视着对面的两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瞳术?”百罹质问道。

“呵呵,我是谁?你应该猜出来了吧,没有血脉的传承,,百罹脸色大变,她怔怔地望着雀屏,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孤傲的背影,那个惊才绝艳的天才,他的存在让许多跟他生在同一个时代的同辈之人黯然失色。可惜他心术不正,把他的天赋用在开发邪术上面,仅仅是为了弄清楚眼睛的结构以及眼睛与“血龙蛟”。凯风这时正站在血龙蛟硕大的头颅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炮烙”。现在两人打着冷战,相互对峙着,一股夹杂着雪的肃杀的寒风从两人之间的死寂的废墟上刮过,两人都没有动,任凭锋利的寒风割着脸。

“睢鸠!”这时,百罹忽然惊声叫了起来。

“炮烙”侧头望向她,嘴角弯起一道圆弧,“好久不见了,百罹,你……过得好吗?——恩?想跑?拿下。”崇墉神色惊恐地望着这道在他看来有如魔鬼的身影,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逃跑,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喉骨,一股死亡的寒意顿时涌上心头。他转动眼珠子用余光瞄着要杀他的人的那双冰冷的眼睛。雀屏?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要杀我?他心下暗道。这么多年来,为了躲避'刑天'的追捕,他隐居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小城靠打造兵器为生。一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她就是雀屏。几经接触,他发现她是一位罕见的瞳术师,而她的宿敌恰好就是他师弟崇墉的女人——两人都是瞳术师,这让他更加相信她说的“她们之间有血海深仇”这句话的真实性。这个发现曾使他一度兴奋不已,因为他看到了报复崇墉的希望。于是他们结成了伙伴。至于那把她要求他铸造但并未完成的兵器,是他们相遇并结成伙伴的桥梁,后来那把并不存在的兵器成了两人常拿到嘴上说的玩笑话。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昔日朝夕相处的伙伴竟然在此时此刻化身为夺去他性命的侩子手。

咔咔……喉骨碎裂的声音异常清脆,辜天被甩了起来。雀屏的手掌心一阵黑焰喷涌,眨眼间一颗拳头般大的黑焰腾腾的能量球迅猛地轰在辜天的腹部。轰的一声,辜天瞪大了眼睛死盯着雀屏那张漠然的脸,似乎要将她的样子拉入地狱,接着他被这颗炸开的能量球直直地轰飞出去,拖着一口长长的血线,落在废墟里,滑出一条数百丈长的深深的沟壑。尘浪轰然叠起,远处的几间房屋瞬间倒塌。

那里,崇墉正抱着他,悲伤地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悲惨的样子——鲜血像井喷的水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涌出,透过胸腹可以看见烧焦并渐渐消散的青铜兽纹面具的人问道。

“不用。”“炮烙”淡然地说道,“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定要杀了他。——你说是吧,渔雁?”不知何时身旁的骷髅已经重新套上了他心爱女人的人皮,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青春四射、五官标致的女人,当然,除了那双没有灵魂的眼睛。手指轻抬她皮肤嫩滑的下巴,他温柔地问道。她点了点头。

一只秀拳轰在水缸般粗的树身上,整颗大树顿时拦腰折断。百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崇墉那像一座石塔的身躯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后。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我?那个男人……他有什么资格还能活到现在?难道坏人可以逍遥法外,长命百岁,好人却要短命,一生不能平安?这是什么世道?”她悲愤不已地吼道。拳头发了疯似的连续不断地轰在树上。

“百罹不要这样……”崇墉抓住了她的皓腕。木屑宛如漫天的雪花飘零,鲜血顺着拳头滴落。

“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她对着他吼道。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崇墉的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你是我的妻子,我……”

“妻子?哼……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世上有我这样不被丈夫信任的妻子吗?”百罹不等他把话说完,冷笑道。

“你不要怎么蛮不讲理行不行,我几时不信任你了?”崇墉大皱眉头地说道。

“这要问你自己,今早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竟然是伊国的人,还跟伊国的高层关系密切,亏我还是你的妻子,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明明在外面……”崇墉惊疑地道。

“哼,你当我的本事白学了吗,你不要解释,我不想听,孩子没有了,我对你的感情就已经淡化,现在又知道你不信任我,我的心就已经彻底地死去了。崇墉,今日你我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羊关道,再无瓜葛!”说完,她甩开崇墉试图挽留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崇墉怔怔的,似乎受不了打击,还没有回过神来。闻着这抹十几年来都从未变过的幽幽体香,十几年的幸福、忧愁等各种画面包含在其中。崇墉回过神来,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酸涩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消失在了雾里。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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