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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欲恶主》第五章 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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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弟弟凌希跑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凌泥儿一眼,“呸!”冲地上吐了一口痰。

“弟弟。”凌泥儿难过之极的看着怨恨的弟弟跑开,极慢的朝家走去,身后是刘龙等人放肆的讥笑。

转过那株大榕树,那间熟悉的歪斜灰褐色石屋显现在眼前,父亲沮丧的倚门而站,左手狠狠的揪着头发。

“咳!咳!”屋里传来母亲剧烈的咳嗽声。

“父亲···”凌泥儿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父亲看了面前的凌泥儿一眼,冷叹一声,失望的转进屋内。

“咳!咳!”一串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凌泥儿快步进了屋,就见母亲手握一块毛巾正趴在床边,弟弟端着木盆站在一旁。

“泥儿···咳!”母亲喊了一声,接着便是一串咳嗽。

“母亲。”凌泥儿赶紧走了过去,就见母亲用毛巾捂着嘴,闷声咳嗽了一会,又像往常一样软软的昏倒在床上。

“母亲···”凌泥儿扶住母亲刚叫了一声。

弟弟凌希斜眼看着凌泥儿:“哼!胆小鬼!”一双稚嫩的小手捡起母亲昏倒后掉在床边的毛巾,那毛巾上已经染上一大片鲜血。

“让开了!”弟弟将毛巾放进木盆里,端着盆往外走,故意用盆撞了一下凌泥儿:“让开了!胆小鬼!”

看着个子小小的弟弟端着大大的木盆,凌泥儿伸手拉住木盆:“让我来吧。”

“滚开!”弟弟稚嫩的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端着木盆走出门去:“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凌泥儿愣站在屋里,过了好一会,父亲冷着脸拄着木棍走到床边,小心的将昏迷的母亲扶躺到枕头上。

“我···我···我去再采点‘赤冠花’。”凌泥儿有些失神的说。

“不用了,‘赤冠花’只能暂缓你母亲的病情。”父亲冷冷的回应了一句,又自言自语一般说:“你从明天开始也不用再锻炼了。”

“为什么?”从三岁开始,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凌泥儿一直进行了十一年近乎摧残的锻炼,猛然听见不用再锻炼,凌泥儿不禁有些慌乱。

“本来寄希望于今年你通过预选后,可以稍稍改善我们的家境。现在看来,哎···这几天收拾东西吧,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父亲坐到床边,注视着母亲,声音十分疲惫。

看着平日里严厉的父亲,此时憔悴不堪;环顾石屋内破败的家境;若是通过了黔国预选,获得那一百两银钱,这些情形都会改善。想到这里,凌泥儿自责不已。

失魂落魄的走出石屋,沿着家门前的青石板道茫然的往前走,脑海里一片空白。

“哎,小子,你的表现很令我失望啊。”身侧就传来一个长吁短叹的声音。

“血骨!”凌泥儿叫了一声,四下环顾,就见路旁探过的一根树枝上,赫然挂着那条灰色的手绳。

伸手一把拿下那条手绳,凌泥儿举起手,狠狠的一口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到了手绳之上:“血骨,你出来杀了我吧!”

鲜血刚滴到手绳上,就见那块黑色石子猛的一闪,血骨淡淡的黑色身影就出现在凌泥儿身前。

“小子,这么想死?”血骨靠近凌泥儿,冷森森的问。

“嗯。”凌泥儿往前走了一步,血骨半边惨白的骷髅面孔已经清晰的显现在眼中。

“那好吧!”血骨凄厉的喝叫了一声,黑袍扬起,猛的扑向凌泥儿。

看着迎面扑来的血骨,凌泥儿淡然的闭上了眼:“慈爱的母亲;对自己失望的父亲;彻底转变鄙视自己的弟弟···”

静静的等了一会。

“小子,你还真想死啊。”耳边响起血骨的声音:“你为什么想死?”

睁开眼,就见血骨淡淡的黑色身影背朝自己而立。

“我没能通过黔国预选。”凌泥儿沮丧的回答。

“哈,通过那预选又能怎么样;通过预选,后面还有大测;就算通过大测,成为修仙士,还不是被更强者诛杀。这便值得你去死!”血骨轻蔑回头瞄了凌泥儿一眼,口里反问:“知道你为什么没能通过证仙台预选?”

“因为我去迟了。”

“错!这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你心中的**还不够强烈。当你有足够强烈的**要做到一件事情,是没有任何条件可以阻止的。”血骨凑身到近前:“听清楚,是任何条件!”那张一半白骨的脸对着凌泥儿,让少年心中一怔。

“我已经十分刻苦的锻炼了,甚至还大胆的去拦总管大人的马车···”凌泥儿嘴里辩解。

“那算什么,哈哈,那算什么。真正强烈的**升起在心里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记住,是任何东西!”血骨语调有些怕人,随即补充一般的问:“你在确定你的**是否强烈之前,首先应该明白,你的**是什么?”

“我就是想通过黔国预选,获得那一百两银钱的奖励,医治好我母亲的病。”凌泥儿虽然觉得血骨将自己的心愿说成是**很露骨,还是将心中时时所想的事说了出来。

“按照你的话来说,其实你就只是一个**,不过你走了太多的弯路。”血骨另一半苍老的脸微微一笑:“你就是想治好你的母亲,那根本不用获得什么一百两银钱,自然也就不用参加那什么黔国预选。”

血骨停了停,用一种阴冷的语气问:“能医治你母亲的医者有子女吗?”

“有啊,有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凌泥儿满脸疑惑的看着血骨。

“这便简单了,一个医者家,应该还谈不上守卫什么的,我若是你,直接抓出那个小孩,用这小孩的安危威胁那医者,让他给你母亲治病,相信那医者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哈哈。”血骨得意的笑起来,那一半苍老的脸扭曲得怕人。

思量着瞎子的话,凌泥儿心中激烈的争斗起来:“是啊,这法子果然简单直接。”随即又摇头:“不行不行,还是得到一百两银钱后,再去医治母亲的病,才让人心安。”

听见凌泥儿这样的话,血骨笑意稍稍变淡:“那也不难,你们这附近谁家最富?”

“当然是孟冲家了。”凌泥儿心中猜疑着血骨问这话的意义,口里回答。

“你现在的**已经转变,变成了获得一百两银钱。等下趁夜黑,你偷偷潜入他家,偷出一百两银钱,就行了。”血骨说完,叹一口气:“不过这样的小偷小摸实在是最没骨气的人干的,不过**若是足够强,就必然会不计较什么骨气、尊严、廉耻了。”

“那怎么行,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就惨了!”凌泥儿不住的摇头。

“哈哈,被人发现就好了,这样就符合我的风格了,去偷银钱的时候,你再带上一把刀子,若是遇到发现的人,直接杀掉,无声无息的偷最没骨气,杀了人再拿走钱财,这才是有气概的做法。”血骨嘴里说着杀字,神情变得甚是欣喜。

“啊!那更不行了,孟冲可是我唯一的好友,我怎可偷他家的钱财,更不能伤害他的家人。”凌泥儿听到这样大胆的方法,叫着跳了起来。

“呀!这样的话,问题就出来了,既然你的好朋友家这么富,却看着你被这区区一百两银钱逼死?这样的好朋友是比仇人还应该杀的家伙。”血骨愤恨的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今天一早,孟冲还告诉我山中有能暂缓我母亲病症的‘赤冠花’,我便是因为去采药才来不及参加证仙台预选的。”凌泥儿替好友辩解。

“哈哈!”血骨大笑一声,用一种怪异的腔调问:“你母亲病了多久了?你和那孟冲认识多久?”

“在我记忆之中,母亲一直是身患重病。我认识孟冲是在三年前。”

“那在这三年里,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偏偏挑在预选今天才告诉你?”

“这···或许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凌泥儿很没有底气的回答。

血骨就冷笑起来:“这样简单的小伎俩,小子,你还不明白吗?”

“凌泥儿,你既然说了只需一百两就能治好你的母亲,你那好朋友若真的相帮你,早就出钱给你母亲治病了;何以三年都没管,突然在今天告诉你山中有‘赤冠花’?”

血骨伸出一只白骨手爪在犹自迷惑的凌泥儿头上敲了敲:“真是蠢材,你那好友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让你参加此次黔国预选。”

“啊。”凌泥儿被血骨这么一点,心里也明白了些,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

“小子,你的心中**再转折一下就是通过黔国预选,然后获得一百两银钱奖励用来医治你母亲。若是你这个**足够强,你自然会想到各种办法排除那些会在预选中对你构成威胁的人。”

“所以说,你心中**还不够强,才导致你的心愿未能实现。”血骨说完,停顿了一下:“你那叫孟冲的好朋友**就比你强啊。小子,这些预选是通过体格对斗来进行,你的体格应该比你那好友要强吧。”

凌泥儿实在不愿相信血骨的话,紧咬着嘴唇;心里反复的想着,终于在这肯定是事实的情况下,心中一阵酸痛。

认识孟冲的那一次,凌泥儿冒着漫天的大雪,**着上身,迎着苦寒在山间锻炼体格。山间风雪是那样的大,英俊的少年看着不畏惧严寒锻练的自己,提出了体格比试的要求。经过一番较量后,被数次摔到雪地上的孟冲,心悦诚服的承认了看上干瘦的自己体格比他要胜上一筹。

至那以后,山间的风雪中,凌泥儿的近乎摧残的锻炼就不再孤单一人。

迎着风雪,孟冲大吼着他的心愿:“通过预选!成为修仙士!”

迎着风雪,凌泥儿在心里暗暗起誓:“一定要通过黔国预选,获得奖励的银钱医治好母亲,改变家境!”

冷厉的风雪中,两个少年用不断的比试最大程度的锻炼着体格,从孤独中脱离出来的凌泥儿已经把孟冲视为最好的朋友。

在心中,凌泥儿深深的为能认识孟冲这样优秀的人而自豪,尽管每次较量中,那个英俊的少年都会被自己打倒在雪地上。

血骨侧耳一听,凌泥儿因为心中的某些东西彻底被打破,而身体微微颤抖的声音听在耳中,血骨半边皮肉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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