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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雾气，如山水画般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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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前，栏杆上，两人并肩而坐，一个望向高空，一个目观悬崖。</p>

“你叫什么？”指柔目光不落于空。</p>

玄虚子摇头叹气，“我真的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p>

“嗯，我是在翠湖里发现你的！”想起翠湖一事，指柔多少还有些羞涩。</p>

“那边的牛是你养的吗？”玄虚子所问非所答。</p>

指柔顺着玄虚子的视线凝目，提议道：“如果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不如以后就叫你阿牛吧！”</p>

“好傻的名字！”玄虚子想了想，“不过我喜欢！”</p>

傍晚时，大雾才肯散去，黑夜扑朔而来。指柔爷爷到镇里抓药，至夜未归，指柔心里满了担忧。但出于爷爷的叮嘱，她不敢冒然出门，怕会在夜里遇到危险。可是时间一久，指柔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p>

于是她推开门，回头嘱咐，“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去找爷爷！”</p>

“不行！我陪你……”阿牛话音未落，指柔早已离去。</p>

夜色凄迷，月光昏黄。</p>

森林间，小溪旁，指柔孤身一人，身影柔弱。最近镇子里常有怪事，如果爷爷遇到什么不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指柔越想越担心，不由自主地胡乱猜测，自己吓唬自己。</p>

指柔从小父母双亡，爷爷从未离开她半步，如今爷爷多时未归，她着急心切，也是人之常情。</p>

爷爷安然无恙地离开西中镇，途经小溪，见到指柔不听叮嘱，独自出门，便轻声责怪。指柔却扑到爷爷怀里，娇声呢喃，泪眼朦胧。</p>

“傻孩子，爷爷能出什么事，反倒是你把阿牛自己留在家里，他现在身子虚弱得很，必须要有人在他身边照顾！”爷爷似乎有言外之意，但指柔并未多想。</p>

“对不起爷爷，我们现在就回去！”</p>

二人回到家里，一推开门就傻了眼。此时的房内空空荡荡，阿牛已经不在房中，鞋子和衣物也都不知去向，指柔心下一惊，十分焦急，“他一定是去找我了！”</p>

“这小子不识路，荒山野岭的，一旦迷路……”</p>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指柔泪眼汪汪，后悔不已。</p>

“柔儿不必自责，想必他还没有走远，我们出去找找！”</p>

正如指柔所料，阿牛的确是去找她了。但是两个人背道而驰，一个朝着溪边，一个朝着森林。</p>

森林里影影绰绰，怪叫频频，越走越深，越深就越黑。阿牛不断地呼唤指柔，却始终不见有人回应。他开始十分心切，随后却变得十分胆怯，因为有野兽出现在周遭。于是他加快步伐，试图早点走出森林，一不留神滚下山坡，掉进气势磅礴的墓江，被奔涌的水流淹没。</p>

翌日清晨，阿牛睁开疲惫的眼睛，发现自己趴在江边的碎石上。</p>

掉进墓江还能幸免于难，可能只要阿牛才有这么大的命。他的身体如同洇湿在石壁上的薄纸，脆弱不堪。眼前是凹凸有序的小山丘，荒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似乎有轰鸣声在耳畔炸开。</p>

不知不觉，阿牛昏死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在警署的审问室里。</p>

吕雉乔装易容，成功混进刘副官军中。</p>

刘副官仍挂念茵娘，也痛恨茵娘，毕竟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自从知道茵娘落入匪窝，刘副官可谓是痛心疾首，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想起上次与土匪的遭遇战，他更是满怀怒火。</p>

管辖内的军队一直虎视眈眈，摩拳擦掌，就等待着刘副官的一声令下。剿灭土匪势在必得，但是最近僵尸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打土匪虽踌躇满志，一旦路上遇到僵尸呢？军中有所顾及，都觉得这事应该从长计议。</p>

吕雉此行的目的，就是刺探刘副官攻打黑风寨是否属实。如果是谣言，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到山上和鸭子斗嘴。一旦刘副官真的要打山寨，那么他就得散播点谣言，扰乱军心。这杖就算要打，也不能让刘副官打得称心如意。</p>

除了散播谣言以外，他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报复金少卿。</p>

自从出卖吕雉以后，金少卿成了刘副官的得力手下，可谓是春光满面，得意洋洋，自然混上了一官半职，可他除了会点功夫和骗术外，真没有其它的本事。只知道欺行霸市，调戏少女，镇上的人看见他如同见到僵尸，丢了摊位撒腿就跑。</p>

因为他仗着是刘副官的手下，很多人都拿他没有办法，就连镇长也束手无策。</p>

吕雉鱼目混珠，刘副官愣是没有察觉，还认为这个兵头脑活，点子多，糊里糊涂地安排他做起勤务兵来，如同抱住了一颗定时炸弹。这对吕雉而言，如虎添翼一般，他可以借机监视刘副官，同时也有更多接近金少卿的机会。</p>

刘副官愁眉苦脸，吕雉试探着问道：“我说副官，您怎么唉声叹气的，不如说说，让小的替你解解闷！”</p>

“说给你听有个屁用！”刘副官嘴大，唾沫星子乱飞。</p>

“您不说怎么知道没用呢！至少所说出来会痛快点！”</p>

刘副官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差遣老子，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事儿，你会不知道？”</p>

“副官您别忘了，我刚来没几天！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p>

“那好！我就跟你说说，如果你笑的话……”刘副官掏出手枪，“我就毙了你！”</p>

吕雉笑脸相迎，“您放心，绝对不会！”</p>

“事情是这个样子……”刘副官滔滔不绝，意犹未尽地讲着，时不时用纸巾擦拭眼角。</p>

吕雉很奇怪，“我说副官，你也没掉眼泪，还擦……”刘副官打断吕雉，“你懂什么，这叫做气氛！”</p>

“你说我的命多苦……”刘副官像个女人一样，就差趴到吕雉怀里了，“你说我为了她，我每次去妓院都要跟个贼似的，我容易么我，她现在却背叛了我！”刘副官的理论令吕雉哑口无言，惊叹万千，“是啊…您可真不容易……”实质上他是想说茵娘很不容易，居然嫁给了这么个混球。</p>

“都怪吕雉那个王八蛋，再见到我非得掐死他！”刘副官拍桌子瞪眼，随即拿起枪一通乱指。</p>

“你才是王八……”吕雉恨得牙痒痒，一时失口冒出了心里话。</p>

“你说什么？”刘副官猛地转身，枪也随之转了过来。</p>

吕雉连忙陪起笑脸，轻轻地挪开枪口，“我是说，吕雉他真是个王八蛋，你呢，真得找个机会崩了这小子！”表面上恭维，心里却早已骂开了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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