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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里外》第十七章 黔驴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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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一想到离婚,就感到害怕。无弹出广告小说 虽然他每每心里发狠时也会想“离就离”,可他从没想过真的要离婚,每次阿菊一提出离婚,他就会吓得逃出去躲起来。事实上他对阿菊的憎恶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但他对她的恨,并不是因为她长得丑,不是因为嫌弃她老,不是因为她忙于家务、孩子、忽视了他,也不是因为她强势、霸道,这些都不是。他恨她,是因为她总是控制他,总是无视他的理想和创意,总是低估他的才华和能力,她从不相信他能成功,也不希望他成功。所以,她只要一息尚存,就令他感到难受、痛苦。在业内,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老婆比他能干,只要提起阿菊,认识的人都会说这么一句,“这么能干的女人啊,就是命太苦,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呢”,而给予他的评价却是“做不了大事,成不了气候”。她恰恰是以老婆的形式存在于他的生活中,她像是一座大山,他是山脚下一株不起眼的草,因为她的存在,人们忽略了他的重要性,可他心里有那么多宏伟的愿望,那么远大的抱负计划,这些都被笼罩在那座大山的阴影下,永远都见不到阳光,得不到别人的欣赏和赞誉。因此,她的存在便是她最大的过错,她的面孔、语言、及一切都令他厌恶,因为她的这种过错是无法纠正的,除非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一次次试图摆脱她,结果却被她控制得更牢更紧;他越是想证明自己有本事,她就越是能证明他只是徒有虚名。这让他难以忍受,他太需要别人的赞美了,太需要被被别人相信了,太需要被别人重视了,而她的存在让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他不想见到她,不想跟她说话,甚至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所希望的是,将她从自己生存的世界里彻底删除,让她永远消失,他恨不能将她置于死地。但他又极其害怕离婚,因为他很清楚,他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控制在老婆的手里,要是离了婚,即使每人各得一半,那他也已经失去了一半了。而且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他也坚定相信一条“家族精神”的法则,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他在坟墓里必须有个女人跟他睡在一起,不论美丑,不论他们是爱人还是仇人,这个女人都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将来他的坟墓前必须有儿子为他上香扫墓,那是他百分百亲生的骨肉子嗣。他坚决不离婚。

他发现了两样能从老婆身边逃走的办法:酒和女人。酒精能使他获得精神解脱,女人能使他激情燃烧,这两样东西都能使他得到满足和快感。他更加致力于发展这两项爱好和技能,再加上他天赋的本能,于是,他便成了一只最会在女人面前开屏“雄孔雀”,每每总能得到她们的瞩目和青睐。这是他唯一可以显示自己的地方,他越是抖动自己的尾巴,越是能博得女人们的喝彩,他在老婆以外的女人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也很明白,这是用他的钱换来的,这使得他更加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是想和他“随便玩玩”的。当他在生理心理都得到满足时,也令他感受到让老婆接受惩罚和羞辱的快感。

方达玲和阿明在某些方面的特质是相同,对一只雄孔雀来说,最能吸引的还是雌孔雀,方达玲无疑是一只擅于精心打扮自己的雌孔雀。这是两个都极度渴望受人瞩目的人,他们的惺惺相惜即使不能说是前世的缘分,也不能算是今世的错爱。

方达玲在受到这一场惊吓后,她反而更想独占阿明,因为这是她手上剩下的最后一张牌了。在那么多男人那里经历了失败后,她不能再失败了。她恨,她还不甘心衰老,可它就以坚定的步伐向她走去了。40岁,41岁,镜子深处那张脸一点点松弛,老年已在那里等着她。

每被男人甩一次,那涂在面具上的光环就被剥掉一层,她身上失去的魅惑有多少,她的怨愤就有多少。她恨将耻辱加于她头上的人,她恨那些男人的妻子,她觉得自己所想要的并不多,可那些女人却偏偏都容不下她。她报复的唯一手段就是,就是使尽全力抓住那个男人。

“我马上就回去。”方达玲的两边脸颊上都留下了鲜红的掌印,她也来不及处理,只顾蒙头收拾行李,“你跟我一起走。”

“不行,我老婆他们说不定还在这里。”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你不是说有了我,你以后就再也没老婆嘛!”方达玲一听,联想到刚才所受的羞辱,她几乎暴跳起来,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他头上,“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这全是你害的。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还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你这副熊样,难怪她没把你当老公,她根本就不想要你做老公!”

“那还不是因为你吗?要不是你说到楼上做‘肾保’,也不至于让他们发现。”

“你还敢怪我?我到这里来,全是为了你,现在我让人当笑柄不算,你还埋怨我。你以为我走了,你老婆就会放过你吗?她可是说了,等着你法**见呢。”

“可我能去哪儿去?我只能待在这里。”一想到离婚,阿明头都大了。

“去我那儿。”方达玲很干脆,“等过了这一阵再说。”

“那也别现在就走,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说不定会跟着到你家去的。”方达玲一听他们有可能尾随到她家去,她又害怕了,“不如明天天一亮,我们去赶头班车。”阿明最后答应跟他一起走。

一个害怕离婚,一个想抓牢男人,两个人眼下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阿明给陈荣打了一个电话,对他说是自己去表姐那儿谈业务,要过几天才能回去,并将两家店都托付给他照管。第二天一早,方达玲收拾了她所带了的所有东西,和阿明一起逃往自己家中。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来了。她来的时候是趾高气昂唯恐人不识,走的时候是悄无声息害怕被人看,她满腔的发财梦在饱以这一顿老拳之后,全被扔进了爪哇国。

“你不是说你家住的是花园别墅吗?”阿明在方达玲家住了几天后,突然问她,“你怎么不带我去那里呢?”

“住这儿方便,别墅区都在郊区,进进出出买东西都不方便。”方达玲所指的别墅,就是刘志奇的那栋,她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后,就将那栋房子想象成自己的家。

“那你怎么不到你的公司去上班呢?”

“我的公司运营都挺正常的,我的合伙人也天天都在那里,差不多每天都跟我汇报工作的,我去不去都一样。再说,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吧。”方达玲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妙招,“你说我那批货还在你那里,该怎么办啊?”

“你不是说,卖多少算多少吗?你也看见了,开业到现在你那些东西也没卖掉多少啊。”

“你总不见得再让我把那些东西拿回来吧,只要你这两家店还在,这些货迟早总会卖出去的。等过了这一阵,我还是会和你一起回去帮你的。”

“那就等我们回去后卖掉了再说嘛。”大约是他向老婆跪地求饶的誓言起了作用,阿明终于没再往方达玲的圈套里钻。

“我诚心诚意去你那里帮你,当初你说等店一开出来,我想要什么就送我什么,你看看现在,我倒是什么都赔进去了。”她见一招不灵,赶紧又使一招。

“可你也看见了,开业这些天,我哪天不亏啊?我每个月要付工资、租金、还要还贷款,你说我哪来的钱?”

“你那四家理发店不是都赚钱的吗?这时候就应该拿来用啊。”

“那些哪还到得了我手里,你看我老婆那阵势,她还肯把钱给我吗?现在我什么都得听她的,要不然她不会放我过门的。”经这一闹,阿明知道他们两个是长不了的,这倒让他渐渐醒了过来,即使这个女人再怎么“高级”,也总归不是自己的老婆,他开始想着怎么摆脱她的纠缠。

这时,外面的房门有了响动,两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以为是有人追上门来了。方达玲悄悄溜到房门口,拉开一条缝,向外一望,倒吸了一口冷气,进来的居然是她儿子笑天。平时笑天为了方便上学,都是住校,或者是待在外婆家里的,即使回来也会先打电话告诉她。自从那天在咖啡馆见到那一幕,笑天一直都没回来过。他一抬头,看见方达玲在房门前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心里一阵狐疑。见是儿子,方达玲赶紧将房门关上,这更令他觉得怪异,他干脆走到门前敲门,敲了好一阵,都没人来开,他立即意识到,里面藏着什么人。“开门,你把谁藏在里面。”笑天大喝一声,他实在不能容忍,自己的家里居然变成藏污纳垢的地方,“你不开是不是,那我就砸了!”

方达玲只能将门拉开一点,笑天一把将门推开,赫然看见阿明坐在床边,虽然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但是这根本骗不了人。“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正跟朋友谈点事。”方达玲心虚地觑着儿子的脸色。

“谈什么事不能在客厅谈,要躲在卧室里谈。”笑天愤怒地说,“虽然这是你的房子,可你也应该尊重你的丈夫和儿子。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们管不了,可这是在我们家里!假如爸爸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爸爸,即使他有情人,可也不像你这样,让别人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说完,他愤而转身离去。方达玲无法辩驳,只能任由儿子离去。

“这是你儿子?”阿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你不是说你儿子去澳洲了吗?”

“刚办完签证,过一阵就走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儿子只有十岁?你今年才刚三十出头?”阿明心下一惊,更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女人一定对他说了很多谎。

“我儿子几岁跟你有什么关系?”方达玲绷着脸,一脸不高兴,谎言被戳破事小,但她糊在脸上的面具又少了一层炫目的金粉。

阿明越想越不对劲,下午他借口出去转转,打车去了“思美”,他不敢去找罗美玉,知道去了只会招来一顿冷言冷语,他直接去找廖胜国,向他打听方达玲的情况。当他从那里出来时,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曾经以为,有她在身边,一切都将变得美妙。他一度也为自己能符合一个“贵妇”的心意,感到很意外、惊喜;随后他甚至相信她会爱上他。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就在一个多月前,她还将他置于一种难以想象的躁动中,让他热血沸腾,那时与其说是被她的魅力所征服,不如说是被她所扮演的角色所蒙蔽,可现在才发现,这些日子来,填满他生活的是谎言、欺骗和假象。他认为自己见识过各种风骚的女人,但没有一个有学问有眼光,并与他志趣相投的女人。他没有念过书,因而对知识有着天然的、无比的崇拜和敬畏,可方达玲却恬不知耻地欺骗了他。突然方达玲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让他全身一凛,他想到那个女人问他要这样,要那样,甚至要他的股份,那时他居然都慷慨地一一允诺,他被她的信口开河和一个个保证耍的团团转,他差一点将钱都扔进一厢情愿的幻想里。但他又不得不为自己感到庆幸,幸好老婆的一场大闹,搅了他的黄粱梦,要不然他死在方达玲编织的精美罗网里都还不知道。他害怕再回她那里,他害怕那张面具下藏着的真实面孔,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虚假的女人,比起老婆的泼辣强势,他更害怕这个女人的卑鄙和不诚实。他想逃,立刻就甩开她,逃回自己家里去。他的手机响了,是方达玲找他,说要带他去见自己的朋友。他越想越后怕,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撒开了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他担心自己一个不慎就会掉进她所设置的陷阱里。

“你上哪儿去了。”

“随便逛了逛。”

“等你半天还不回来,跟你说要出去的。快去换衣服吧。”

“刚才陈荣打来一个电话,说店里有事,要我马上回去。”阿明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我不能老在这里躲着,万一让我老婆找到这里来。。。。”

“有什么事非要你去处理不可?”方达玲一听就警觉起来,她可不能让他跑了,她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倒他身上,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得到,她绝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你就这么走了,那我怎么办?”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店是我开的,我总不能扔下不管啊?”

“那你总该把我安顿好了,对我有个交代再走吧。”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阿明看着方达玲气得变形的脸,像一头被网住的困兽,不觉害怕得将身体往后缩,“我老婆要是知道我在这里,说不定会闹上门来的。到那时,我们俩真的都完蛋了。”

“你老婆,你老婆,别在我面前提她!”方达玲尖叫起来,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歇斯底里的疯狂,“我看她还敢把我怎么样,这可是在我家里!”

第二天一早,方达玲起床刷牙,突然感觉自己很想吐,她以为是昨晚上在饭桌上吃了什么太油腻的东西。可是又联想起自己例假又过期了,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但因为上次的“假孕”风波,她倒没有太放在心上。为了保险起见,她悄悄去医院做了一个尿检,可这回她拿到的报告差点没让她晕过去,大大的“怀孕”两个字,几乎让她不敢相信。她去问医生,“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

“恭喜你,千真万确。”她一看,居然是上次那个医生,女医生倒也还记得她,“这回你终于怀上孩子了,你年纪不小了,回去好好养胎吧。”这让方达玲呆若木鸡。

从医院出来,她满脑子只想一件事,这可怎么办是好,事到如今,她已无计可施,也毫无退路,只能靠这张牌死死拖住他了。她是绝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说她对刘志奇是有真心的,可对阿明,她除了只想在他身上榨到钱以外,她可想都没想过要为他怀孕生子。她先将尿检报告收起,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

“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我想好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店里吧。”

“你去做什么?”阿明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去他店里,心里暗暗叫苦,“现在这个样子,你去也没什么用,我老婆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要是再让她看见你,你想她会怎么对你。”

“可我的货还在你那里,要是我不在那里盯着,你的那些美容师根本不会去管的。我可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你店里去了,我们总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她们把货给你发回来的,卖掉的那些我会把钱结给你的。我知道了你费了很多心血在我那里,可眼下店里的生意与我们预期的完全不一样。你制定的销售策略是不错,不过,眼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等我那里生意上来了,你再把货发过来,到那时,我老婆说不定也不会盯我盯得那么紧,你还可以再过来。”

“那批货数量也不多,发来发去多麻烦,不如你干脆把这批货全吃下,我按最低的价位给你,你自己算算,光这一笔,你就赚进多少。我放着其他那么多加盟店不管,只一心把最好销的都留给你,你总该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吧。”

“你还是把这些货送到其他加盟店去吧,我怎么还好意思让你为我折了生意呢?”阿明从廖胜国那里了解到全部实情后,已彻底明白方达玲的意图,他打定主意,绝不能再让她钻进他店里,她的那些货是好是坏都无所谓,他只想将它们统统拒之门外。“你也知道,我的店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还有那么多股东呢,开业至今我们一直都在亏,大家都开始有意见了,哪还会同意我吃下这批货。”

“那就要看做老板的眼光和魄力了呀!你才是这个店的老板,一切都应该你说了算。”方达玲不知道阿明已完全知道她的底细了,依旧连哄带骗,只想着能捞到多少算多少,“统共七、八万的货,你还不能拿主意嘛。”

“这一下你让我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这个月的工资我还没发,我正发愁呢,回去还得想办法先把这部分钱给筹齐。要不然你就等段时间再说,等我有钱了,再收你的货。”

“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你答应我的那些事一件都没做,这个月的工资你还没给我呢?”见他话语间,只有想甩掉她走人的意思,根本没有半点诚意,她按捺不住焦虑,发急起来,“你不是一直说你怎么怎么有钱嘛,你老婆根本管不住你嘛,上回你不是还说,你卡里有钱,等开了业就带我去买钻戒,现在怎么就没有了呢?”

“我以为按你说的,等一开张就会有钱进账,可现在我哪来的钱啊?我天天都在往外贴钱,为了K城能尽快开业,我把这笔钱差不多全扔进去了。”到了这个时候,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被撕得粉碎,只剩下**裸的金钱谈判,一个是捂紧钱袋左躲右闪,一个是步步紧逼毫不退让,“你只能先委屈一点,等我有钱了,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可我已经不能再等了。”黔驴技穷之下,她只能使出最后一手,“我怀孕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啊?。。。”阿明顿时涨成猪肝色,随即变得惨淡毫无血色,眼珠死死的盯住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喃喃地说,“这不可能,你骗人。”

方达玲掏出尿检报告放在他面前,阿明只觉得脑袋哄哄炸响犹如,她心里觉得奇怪,毕业后他们就没往来啊,是几时联系上的呢?她不是那种动不动翻男人手机、查电子账号的女人,可这个人名实在让她不能心安。于是,她打开那条短信,“谢谢你昨天为我做的一切,我只能说过去我是有眼无珠,错过了你这么好的男人,假如你再写一首情诗给我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你。”手机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颗钉子,戳进她的心里,扎得她眼冒金星。她拿着这个手机走到客厅,冷冷地看着孝杰,“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跟客户啊。”他毫无知觉。

“哪个客户?叫什么名字?”

“说了你也不认识。”

“不见得吧,也许我认识呢。”

“你怎么了?”孝杰突然觉得她话里有话,回头看见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感到大事不妙,“你怎么翻我手机?”

“翻你手机怎么了?我不能翻吗?你有什么秘密吗?”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要是我不翻,怎么能知道你那个梦中情人又回来了呢。”

“你别瞎想,根本没有的事。。。”

“瞎想?是我瞎想吗?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她一把将手机扔到他面前,“真够缠绵的啊,昨晚你都跟她干嘛了,让她这么意乱情迷,还要毫不犹豫的嫁给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只是送她们母女去医院输液了。”他看了一眼那条短信,心里想这下可坏了,说都说不清了。

“你不是说和客户喝酒吗?怎么又改她了?你以为我好骗是吧,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是吧。你这个骗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一意只想娶个美女,眼前现成就来了一个,你还不上赶着去追?她正等着你的情诗呢。”

“胡搅蛮缠,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就不讲理,我一直都这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雅洁憋着一股气,劈头盖脸地说着,“别以为我多在乎你,没了你我就嫁不出了,你大可不必这样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够温柔够漂亮,我可不敢跟她比,你对她那么恋恋不舍,就放胆去追好了,没人会拦着。趁着现在她回心转意,你也别拖拖拉拉,让人家等急了,要不然追求美女的男人可多了去了,晚了就让人家追跑了。你等这个机会都等了十多年了,千万要抓紧了啊,娶了她以后,也就圆了你才子佳人红袖添香的美梦了。”

“你越说越离谱了,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吴孝杰有口难辩,被她这一骂,心里是又气又恼,“你这是小鸡肚肠,嫉妒成性,猜疑诽谤,要早知道你这样,我就根本不该和你在一起。”

“说得好!我就等着你说这一句呢,我早就知道你没真心喜欢过我,以前你对我说的那些,全都是骗人的鬼话。我得感谢这条短信,让我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不用等到临结婚才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她眼里噙着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你就是个骗子、小人,满嘴谎言,脚踏两条船,我瞎了眼才会和你在一起,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永不相见。”说完,她夺门而出。

这是吴孝杰有生以来最难捱的日子。第二天他就跑去朱雅洁家里找她,可她避而不见,连一向见到他眉开眼笑的朱妈妈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冷若冰霜。他拼命打电话,发短信,寄邮件,可都如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他感觉自己黔驴技穷快要崩溃了。几天后他又跑去朱雅洁的单位找她,单位同事说她请年假休息了。他忽然感到雅洁是真的一去不回了,他想起她说的“一刀两断永不相见”,绝望像海水一样涌来,将他淹没。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她这就这么扔下我走了,他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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