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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都市》(7)灵魂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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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充满血腥与杀戮的一幕在宇文森严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以至于从那以后,他深深陷入痛苦的噩梦中不可自拔。

多少次午夜梦回之中,他依稀见到了“兄弟盟”那些像亲兄长一样疼爱自己的熟悉却已不在的面容,多少次在那血淋淋的梦境里他欲哭无泪、挣扎无声,也许只有枕边如潭的泪水才能够明白他内心的痛苦和悲愤吧?

当那个自己一直尊敬的称之为“大嫂”的年轻女孩带着自己仓皇而逃的那一刻,宇文森严的眼里没有流下一滴泪,但是在那幼小的心里已经暗暗发了毒誓:总有一天,自己会为惨死的大哥和一众哥哥报那血海深仇!

为了这永恒的诺言,在刻骨铭心的仇恨煎熬下,宇文森严甚至不惜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当年走投无路的大嫂和宇文森严如丧家之犬一般,顾不得选择落脚的地点,顾不得分析前途可能存在的凶险,在心胆俱裂之下凭着一股求生的强烈意志,经过了几个月惶惶不可终日的逃亡,终于远离了曾经带给他们无限温暖的家,到达了一个极为偏僻的陌生小山村,在那里隐姓埋名的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十年……。

宇文森严没有忘记那刻骨的仇恨,更没有忘记待自己一如亲弟弟的大哥在垂死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悲愤:“静……静,带小严……走,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那不甘的悲愤多少年来始终萦绕在宇文森严的灵魂深处,每当想起这些,宇文森严都痛苦得要发疯……。

从那以后,牢记着大哥临终遗言,曾经活泼开朗的大嫂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就好象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为了将宇文森严养大成人,也为了厄运不会再一次降临,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大嫂在痛苦的决定之下竟然将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年轻漂亮的脸蛋烧成了坑洼不平的疤脸……。

看着大嫂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一切,看着大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宇文森严的心在滴血……。

于是,在强颜欢笑的逗大嫂开心,并一心一意的按照大嫂的教导将自己培养成一个乖孩子的宇文森严在私下里开始了近乎于野蛮和残酷的自我训练。

没有人指导,没有人求教,一切只是凭着坚韧的毅力和钢铁般的意志,宇文森严把自己曾经听到过的、电视中看到过的,甚至自己想出来的所有的方法都用上了……。

虽然经常弄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可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这些乱七八糟无章可循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使之达到最初的目的呢?

伤心的宇文森严不敢面对大嫂呆滞的目光,万念俱灰之下他经常留恋在山野丛林里,不止一次的幻想着自己会遇到世外高人的绝顶高手,因为很多传说里都有这样的奇遇。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宇文森严的苦苦哀求,垂悯于这个孩子的悲惨遭遇吧,奇遇真的发生了……。

宇文森严生活的小山村属于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之流,因为交通的不发达,这里的人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多少年如一日,过得都是朝出晚归的农耕生活。

而越是在这样封闭偏僻的地方,却通常有着世人无法理解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神秘。

在距离小村不足四五里地的一个土包似的小山上,有一栋孤零零的矗立在半山腰的低矮小草屋,里面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相貌丑陋的老太太。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大年纪,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但是人人却都知道她认识她。

据村里年纪最大的老者说,在他爷爷的爷爷年轻的时候,这个老太太就生活在那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和人接触过。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脾气古怪容貌丑陋的缘故,即使村里那些淳朴的居民也对她都怀着深深的畏惧,抱着敬鬼神而远之的心态,没有人敢去和她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人敢从那里经过。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老者当故事讲出来的话,别人顶多一笑置之,但是却让宇文森严记在了心里。

从那天开始,借着捡柴禾打野味,甚至是玩儿的机会,宇文森严经常有意无意的出没在老太太居住的小山腰的周围。

直到有一天,宇文森严鼓起勇气,在双腿打颤浑身冒冷汗的情形之下敲开了老太太的屋门……。

在老太太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一般丑陋不堪恍如夜叉的面容前,宇文森严嗑磕巴巴的把自己的仇恨和想要学本领的愿望讲了出来,老太太浑浊的双眼突然放射出一股森冷妖异的绿芒,如同厉鬼的眼睛一样木然的瞪视着宇文森严,那情形竟然充满了诡异和恐怖。

而趴俯在老太太的怀里的一只肥大的黑猫也抬起了头,绿莹莹的双眼之中闪烁着同样妖异的色泽,目不转睛的盯着宇文森严,似乎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意。

本来就胆战心惊的宇文森严在老太太和那肥大的黑猫浑身散发出强烈妖异的刹那心胆俱裂,一丝阴云和不详顿时飘上了心头。

但是想到大哥的惨死,想到大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宇文森严在刻骨的仇恨驱动之下,双眼突然间充满了憎恨和恶毒,那股强烈的恐惧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面对着这妖异的如同枯尸般的小老太太也变得无所畏惧。

“嘎嘎”的笑了,小老太太咧开干枯如皱皮柿子般的嘴阴沉的发出类似夜枭耶啼的嘶哑冷笑,点头道:“好,好……。”

没有一丝犹豫,喜出望外的宇文森严在仇恨的驱使之下,用颤抖的手在一张烂乎乎的好像是羊皮纸的东西上沾着黑猫的鲜血用力的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当就着黑猫的鲜血喝下一碗脏乎乎的符水,经历了仿佛被抽筋剔骨一般持续了十三个小时的痛楚之后,宇文森严终于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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