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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花与妖花》八、出于淤泥身不染,青莲白荷并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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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司徒萧岚临风立于瓦片之上,清风拂过,淡青衣袂翻飞,一如一朵迎风绽放的青莲,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屋顶之上。浮动在房屋窗棂位置的水面微起波澜。本是幅犹如水墨画般静美的画面,一旁却有难民的呻吟之声,霎时有种仙人不慎落入凡尘的感觉。

司徒萧岚用悲悯的目光投向难民们,突然就看到恍似汪洋的水面之上,一叶轻舟悠然穿梭于“孤岛”之间。萧岚好奇,脚下一发力,飘然行至离轻舟更近的屋顶之上。萧岚诧异,所谓轻舟,竟是一个木质大脸盆。

足尖一点,又离那叶轻舟近了点。只见一白衣女子右手握着充当木浆的锅铲,半跪于木盆之中,膝前有二十来个红艳艳水灵灵的野果子,发亮的乌发垂至腰间,微风之下,青丝和着白色裙袂随风舞动。那样黑白分明的画面,让萧岚挪不开目光。那白衣女子明眸皓齿,就这么悠然地行于一片汪洋之上。那些纷乱的背景刹那失去了声音和声音。喧嚣尘世,于此静止。

白衣女子将木盆划到了一个只露出一个顶的山坡边上,轻轻巧巧地停下,微笑着递给岸上已是蓬头垢面、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孩子和他的父母。阻止了他们感恩戴德的跪拜,又向下一个“岛屿”驶去。

司徒萧岚静静地看着女子的行为,嘴角露出一抹欣赏的微笑,而后转身而去。

许久,一袭青衣踏水而来,寻到了穿梭于各个岛屿的白衣女子,落于木盆边缘,令人惊奇的是木盆竟未动分毫。女子微微诧异,抬头看着这名青衣男子。萧岚就这么看着她素净的面庞和她的黑亮的眸子撞进他的眸子里,也就这么撞进了他的生命里。萧岚微怔片刻,然后微笑着轻甩衣袖,几颗饱满水灵的果子落到了白衣女子膝前。女子看了眼果子,抬首向青衣男子微微一笑,萧岚转身飘然而去,白衣女子又继续着她的航线。

一连数日,他们就保持着这样无言的默契,男子采来果子,取来干粮,于一片汪洋中将物资丢进有着那袭白衣的木盆里。再由女子布施给于孤岛上努力维持生命的人们。

一边的大夫们被家卫门带着飞檐走壁,在各个有病患的地方穿梭。

一月之后,水位已基本退下,阳光终于出来了,被困多日的人们终于可以活动,江南小镇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回到了原本悠闲缓慢的调子。只有青石板上的黄泥以及墙上清晰的一人半高的水痕诉说着洪灾肆虐过的痕迹。

宰相笑着接受众人的感谢,谦逊道“此番所为,实乃为人臣子之本分,诸位无需多礼。”宰相和善的笑容直到看到这一幕才消失了。

雨中,一顶油纸伞下,青衣男子与一白衣女子相携缓缓走来,两人还不时相视对笑。宛若一并蒂青莲白荷,契合得如同一体。雨丝细细密密地落于两人周围,朦胧了他们的面庞,却清晰了他们青莲白荷般的淡雅气质。

司徒焱峰看着这样赏心悦目的画面心情却一点也愉悦不起来,反而是始终挂在嘴角的笑容不见了。

早前听手下说儿子与一白衣女子举止亲密,他变派暗卫调查了这名女子。女子姓颜,颜忆夕,只身一人居住,并无亲人,平日乐善好施,常将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们叫到家里,悉心教导。现在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他便知儿子属意这名女子。这女子怎生配得上我儿?老夫我费劲心机才名誉财富权利齐收,如今老夫我权倾朝野,朝堂上下只要有女儿的哪个不巴巴地想嫁入司徒家,哪怕是皇帝老儿,也在打着算盘把他女儿嫁过来笼络老夫。我儿随便娶个三妻四妾便是整个朝堂力量附入我司徒家,介时老夫呼风唤雨,何人可奈我何?这女子身份卑微,怎配得上我麟儿。

“爹,我要娶她。”萧岚短促而有力地说道。语毕回首对身侧女子微微一笑,默默握住女子纤纤玉手。

司徒焱峰铁青着脸,转身就走,萧岚牵着忆夕默默跟随,到了个无人小巷,匆匆行走的宰相才停了下来。转身便声色俱厉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容你儿戏!以前在媒人面前乱说爹还没教训你,现在倒是变本加厉了?!宰相之子,怎能娶一介民女?老夫已帮你物色数名达官贵人千金,无一不色艺双绝,再加上其家世地位,比这女子不知好上多少。三妻四妾也好,妻妾成群也好,任你喜欢。肥环燕瘦,任你挑选。现在你给我撒手,跟我回去!”司徒焱峰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司徒萧岚看到了父亲的目光,握着忆夕的手力道又加上几分,铿锵有力地回答:“萧岚无意拂逆父亲,父母抚育之恩,萧岚无以为报。但萧岚以为,生而为人,其心应属于自己,心之所至,身之所至。此生心系忆夕,再无他人。若不能与忆夕相守,萧岚此生愿孤独终老。”司徒萧岚回首看了眼颜忆夕,微微颔首,似是让她放宽心一般,忆夕则回望这他微笑,给了他全部的信任。

司徒焱峰青着脸盯着司徒萧岚的双眸,却见他的目光毫无退缩。多年浸淫官场,司徒焱峰识人无数,怎不知自己的儿子此次绝不会退让。司徒焱峰无奈地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那先把她也带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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