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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逆天》守城录(南宋 陈规、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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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附录一:关于《守城录》诸事考略

《守城录》一书由三个部分所组成,一为陈规《〈靖康朝野佥言〉后序》及《守城机要》、汤?《德安守御录》。《〈靖康朝野佥言〉后序》为陈规在防守顺昌期间所写,旨在探讨汴京之所以失陷的原因与提出应对之道;《守城机要》是陈规总结自己在防守德安时的所有实战经验与方法的一篇守城专论;汤?《德安守御录》又分为上、下两篇,是汤?根据陈规的守城事迹所编写出的战况实录。而《守城录》一书所讨论的主题即环绕在陈规及其守城之法上。

陈规(1072―1141),字元则,密州安丘(今属山东)人。他重视军事,早年攻读过兵家著作,本为文臣,却兼有文韬武略。任安陆县令时,遇德安府被围,毅然担当守御重任,『乱』兵九犯德安,陈规率军“九攻九拒,应敌无穷,十万百万,靡不退却。”(《德安守御录》下卷)中?州郡全部陷落,只有德安一城独存。因功陈规被正式任命为德安知府及德安府复州汉阳军镇抚史。后改任顺昌知府,与刘?共同守顺昌,打败金兀术数十万军队的围攻,升枢密院直学士。绍兴十一年(1140年)宋金议和后,移任庐州知府兼淮西安抚使,次年病死。汤?,字君宝,浏阳(今湖南浏阳)人,淳熙十四年(1187年)进士,历任德安府教授、太学录、大理寺少卿等职。

《守城录》一书虽不如明朝钱旃的《城守筹略》所论来的详备,但有些重要的观念却是由《守城录》发端的,前人发了端,后人始得以加深其研究并扩展其范畴。而守城之论,则由战国时期的墨家著作《墨子?备城门》以下十一篇首开其端。然《备城门》诸篇所论主要在于对敌人用以攻城的器械及敌人因使用该器械而伴随着的战术进行防御与抵抗的战术与战略。而宋朝陈规的《守城录》则更加的着重于对守城战的用兵之道的阐发。

城的重要『性』,往往与国相提并论,如《孙子?谋攻》城、国并论,《孙子?九地》国、城并论即是。城既保护了人民,也控管了土地。而一国家之组成,人民与土地是最基本的要素,所以城的重要『性』也就不言可喻了。

军、城相较之下,军是动态的、变化的,而城是静态的、恒常的,所以城的功用在于防守。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兵家在谈到“守”术时,往往是依附于城而**的。

《孙子?形》:“昔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全胜也。”,孙子重变,而他所谓的善守者,则是动态的守、令人莫测的守,所以不与静态的城守合论。

至于墨子则因力主“非攻”,所以重“守”。也因此《墨子》一书中所载的兵法,即:《备城门》、《备高临》、《备梯》、《备水》、《备突》、《备『穴』》、《备蛾傅》、《迎敌祠》、《旗帜》、《号令》、《杂守》十一篇,是以守城、城守为说。至于《墨子?公输》中则记载了其世两大能工巧匠:墨子与公输盘的沙盘守城战。而其后的墨家巨子孟胜也以守城闻名,最后更与三百多个墨家弟子一起为楚贵族殉城。

从春秋孙武发端,攻城一向被兵家视为最下之策,而攻城器械因为在战国时期得到了发展,发明了“云梯”等攻城器械,于是《孙膑兵法?雄牝城》便有了有关攻城的理论,即所谓“雄城、虚城、牝城”之说。“雄城”不可攻,而“虚城、牝城”可击。这三种城的划分是根据其所处环境,即“山、水、泽、谷”与城的相对位置与功用而决定的。但《孙膑兵法?雄牝城》只论及城之可攻与否而未论及如何攻之之法。至于陈规之时,则因发展出了新的攻城武器“炮”,因此便对攻守两方如何用“炮”加以攻守作了详尽的论述。如《〈靖康朝野佥言〉后序》:“凡攻守之械,害物最重,其势可畏者,莫甚于炮,然亦视人之能用与不能用耳。若攻城人能用,而守城人不能御之,则攻城人可以施其能;若守城人能用,则攻城人虽能者,亦难施设。”。

除此外,对于攻城守城的相关论述,则《六韬?虎韬?略地》有言:“凡攻城围邑,车骑必远,屯卫警戒,阻其内外。中人绝粮,外不得输,城人恐怖,其将必降。”而《孙膑兵法?见威王》则言:“城小而守固者,有委也。”所谓的“委”是指其所积蓄的物资,也就是说“城小而无委,则可攻也。”而《尉缭子?攻权》亦云:“夫城邑空虚而资尽者,我因其虚而攻之。”

《尉缭子?天官》中梁惠王问尉缭子说:“黄帝刑德,可以百胜。有这种事吗?”尉缭子回答他说:“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所谓的“黄帝刑德”是兵阴阳家论兵之说,《淮南子?兵略》“刑德”高诱注:“刑,十二辰也。德,十日也。”,梁惠王所指的刑德就是指依时辰日期来决定进攻时机的术数,而尉缭子却以“刑、德”两字之本义作答,首先在概念上驳斥了兵阴阳家用以取胜的谬说,接着并举了“今有城,东西攻而不能取,南北攻而不能取。”的原因在于“城高、池深,兵战备具,谋而守之也。”来作为“黄帝者,人事而已矣”一说的左证,并因此认为“若乃城下、池浅、守弱,可取也。”

而在《天官》之末则又记载了楚将公子心与齐人作战一事,当时有俗称扫把星的彗星出现,彗星之柄(扫把之柄)指向齐军,依兵阴阳家的说法是“柄所在胜,不可击。”但公子心却反驳说:“彗星知道什么?用扫把打架固应倒过把柄来取胜。”于是隔日便与齐军作战,大破齐军!而这更证实了尉缭子的“百胜之术”在于“人事而已矣”的观点。关于这一点,陈规也有所表述,即《〈靖康朝野佥言〉后序》:“靖康京城之难,若非人事之失,则天亦不得而为灾。规不揆至愚,窃观金人攻陷京城,朝廷大臣与将吏官帅应敌捍御之失,虽既往不咎,然前车之覆,后车之戒,事有补于将来,不可不备论也。朝廷欲再援太原,大臣以为中国势弱,敌势方强,用兵无益,宜割三镇以赂之。殊不知势之强弱在人为。我之计胜彼则强,不胜彼则弱。若不用兵,何术以壮中国之势,遏敌人之强?用之则有强有弱,不用则终止于弱而已。强者复弱,弱者复强,强弱之势,自古无定,惟在用兵之人何如耳!”

“攻城之法”,主要是孙子在《谋攻》描述的“攻城之法”,在该描述中,攻城除须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准备攻城器械外,作为一个攻城的将帅,还须具有深厚的修养与耐心,否则若将军因受不了敌人的挑衅,而以“蚁附(即让士卒像蚂蚁一般攀附城墙)”之法攻城,则势必会造成严重的损伤,因此孙子认为“攻城”之法是最下等的方法。

至于在攻打敌城时,所要考量的条件,则有《尉缭子?兵教下》之:“地大而城小者,必先收其地;城大而地窄者,必先攻其城。地广而人寡者,则绝其厄(隘厄之地);地狭而人众者,则筑大堙(以土堆至与敌城等高)以临之。”而这也是地与城、地与人组合而形成的“地势”可攻与否的判据所在。《〈靖康朝野佥言〉后序》言:“尼玛哈攻太原之寿阳,寿阳城小而百姓死守。凡三攻,残敌之众万人,而竟不拔。此必守城人中有善为守御之策者。《佥言》以为城小而百姓死守者,非也。攻城者有生有死,善守者有生无死。寿阳之人,可谓善守,而不得谓之死守。又或云城小而坚者,亦非也。若城太小,矢石交通,善守者亦难以设险施策。规以为城愈大而守愈易,分段数作限隔则易守。若已先策定险备,设使贼欲登城,纵令登城,已登即死;贼欲入城,引之入城,已入即死。今夫百里之城,内有数步之地,贼人登之,守城之人便自甘心伏其城拔。乞命于贼者,非攻之善,乃守之不善也!”其“城愈大而守愈易”虽与尉缭子所论之着眼点有所不同,但很明显的是将《孙子?实虚》篇所谓的“我专而为一,敌分而为十,是以十击一也。”及“所备者多,则所战者寡矣。”应用在分散攻城敌兵的行动上,可谓之“所攻者多,则所战者寡矣。”如《〈靖康朝野佥言〉后序》:“及攻破羊马墙至城脚下,则敌于羊马墙内两边受敌,头上大城向下所施矢石,即是敌当一面,而守城人三面御之。”及《守城机要》:“使其攻破羊马墙,亦难为入,入亦不能驻足。攻者止能于所填壕上一路直进,守者可于羊马墙内两下夹击,又大城上砖石如雨下击,则是一面攻城,三面受敌,城内又有一小炮可施。凡攻城器械,皆不可直抵城脚。攻计百出,皆有以备之也。”可谓尽得孙子实虚之道。

攻城之法,在先秦诸兵家中绝少提及,反倒是守城之法常被提及,这种现像或许正暗示了当时战争的某一侧面(这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敌我双方,自是有一攻则有一守,所以“攻城之法”其实也可由“守城之法”中看出一些端倪。而战国的《墨子》与宋朝的《守城录》,无疑的就提供了这样的一个视角。

“守城之法”,以战国时期而论,主要来自《墨子》《备城门》以下十一篇。而由此诸篇之记载,可知墨子当时的“攻城之法”主要有:临、钩、冲、梯、堙、水、『穴』、突、空洞、蛾傅(即蚁附)、??、轩车等。至于其守城之法细节颇多且牵涉到很多名物器具,难以详考,故不再举例。

《商君书?兵守》认为“守城之道,盛力也。”,并将壮男、壮女、男女之老弱三者划归为“三军”,商鞅之法重在人心,且认为守城军的心态会影响到他们的力量。《尉缭子?守权》则认为“凡守者,进不郭圉(御),退不亭障,以御战,非善者也。”因此主张据城为守;且认为负责工事与伙食的人员不负责守城的任务,且主张“出者不守,守者不出”,而所谓“出者不守”,指出城攻击者不兼任守城的任务,两者皆系为避免使人力过度疲劳而设计的。而在尉缭子之时便已提出“必鼓其豪杰雄俊,坚甲利兵,劲弩强矢并于前,幺么毁瘠者并于后。十万之军顿于城下,救必开之,守必出之。出据要塞,但救其后,无绝其粮道,中外相应。”简言之即所谓“守中带攻,中外夹击”。而商鞅使守城军得以“死守”的方法是:“其城拔者,死人之力也,客不尽夷城,客无从入,此谓以死人之力与客生力战。”至于其如何可使“客不尽夷城,客无从入”的方法仅简单的提及“慎使三军无相过”一法,白言之也就是不让其三军互相见到对方之意。而尉缭子对如何使人“死守”的看法则是:“攻者不下十余万之众,其有必救之军者,则有必守之城;无必救之军者,则无必守之城。”且需救而示之以诚,否则仍然无效。尉缭子深受孙子的影响,而尉缭子的守则因是站在“守者”即“主”(被侵略者)的立场来**,所以与孙子以“主客兼论”的立场而**的守有所不同,否则以孙子将“攻城”列为用兵的“其下”之策(《孙子?谋攻》)一点看来,则孙子断不会不知据城为守的优势所在。攻城为下,而形兵之极,至于无形也。孙子之守使敌莫测,是守中带攻。在行动时既能对敌人的生命作出伤害与威胁,而在潜藏时也依然能影响敌军的精神。兵圣,必竟是兵圣。(按:先秦时期论及城守之法的尚有《守法守令十三篇?守法》,可参看。)

而陈归虽没有如尉缭子般提出“出者不守,守者不出”的理论,但却于《〈靖康朝野佥言〉后序》中提到了更为先进的方法,即:“殊不知攻城者,分攻城兵、备战兵、运粮兵、厄援兵;若兵不多,则攻必不久而速退,又不待其援也。”此时之分工是又较商君为细矣。而其中之“备战兵”即是今之“预备队”,汤?《德安守御录上》所记载的陈规战况实录即有:“选人兵一百元则,密州安丘人,南宋名将。

陈规是中明法科进士。靖康末年(1127),金兵入侵,杀死镇海军节度使刘延庆,他的部下祝进、王在逃走成为盗贼,金兵进犯随州、郢州、复州等地。陈规当时是安陆县令,率领勤王兵去汴州,又到蔡州,路上道路受阻而回来。后来,祝进攻打德安府,德安府的太守弃城逃跑,当地的老百姓一致拥戴陈规、请他担任太守来执掌政事。陈规派遣神『射』手张立率兵讨伐祝进,打败了他。不久,王在又与祝进合兵来侵犯,用炮石和鹅车攻打城的东面,陈规亲自指挥作战,连战连胜,使敌人大败,王在与祝进两个人非常害怕,狼狈地带着残兵败将逃走。

建炎元年(1127),陈规官至龙图阁直事,德安府知府。李孝义、张世带领步兵骑兵数万人『逼』近城下,宣称接受招安,陈规做事很谨慎,他亲自登上城楼观察敌人的营垒,说:“这是诈降。”立刻准备迎战。到了半夜的时候,李孝义的军队突然把城围了个水泻不通,由于事先做好了准备,陈规的军队把敌人打得狼狈逃窜,大败而归。

陈规用兵很讲究策略,能够因事因人不同而采取不同的方法。有一次,贼寇杨进来犯,陈规军队与他们相持十八天没有开战,杨进兵因粮草困乏军心不稳,杨进本人也黔驴技穷了,于是,就带着一百多人自卫,到达濠上向陈规求和。这时,陈规亲自出城,拉着杨进的胳膊和他交谈,杨进大为感动,折断箭柄作为誓言带人离去永不来犯。还有一次,董平带领一支军队来窥视,并派手下李居正、黄进进城要求犒赏,陈规审时度势,果断地斩了黄进,然后劝降了李居正,并授予李居正兵为前锋,这样一举大败了董平。陈规立了一系列战功,皇帝并他为秘阁修撰,不久又升为德安府、复州、汉阳军镇抚使,并赐给他三品服,后又升为徽猷阁待制。

当时,桑仲在襄阳、汉阳一带烧杀抢掠,他的副手霍明屯兵在郢州。陈规上朝向皇帝请示,就下令让霍明守郢州,收买了霍明。后来张浚都督在蜀州的时候,桑仲带兵窥视,企图杀掉张浚,结果却被王彦杀得片甲不留,桑仲大怒,带着残余的数百人马来责备霍明,霍明便杀了他,投奔了刘豫,并修书一封想要招降陈规,陈规用镣铐拘禁了来者,这在当时传为佳话。从这件事,我们就可以看出,陈规是一个善于用人并且忠心不贰的人。

有一次,李横来围城,并且修造天桥,填平濠沟,击鼓鸣噪地『逼』近城下(参见德安之战)。陈规发动群众,军民联手共同抵御,既使是自己的炮火损伤惨重,陈规也依然面不改『色』,显示出了作为将领的超出常人的镇定,被围困得久了,城中粮食殆尽,陈规就拿出自己家的财粮分给军队,士兵们非常感动,于是士气大振。李横是个无耻之徒,他派人来说,只要城中送出一个美女来就可以罢兵,陈规不答应。众位将领都说:“围城已经七十天了,如果能让一个『妇』人救活一座城池,这难道不值得吗?”陈规坚决地拒绝了,因为他认为这样做,不仅不仁义,而且也于事无补,李横并不会就此罢休。后来不久,正赶上李横的濠桥有所毁坏,陈规就抓住大好时机亲自带领六十人手持火枪从西门杀出,烧毁了李横的天桥,并以火牛阵作为辅助,这样李横精心营造的各种设施,顷刻间化为灰烬,而李横见大势不妙,拔营逃走。这件事,就明显可以看出,陈规是一个深谋远虑、意志坚定的人。

后来,陈规升为微猷阁直学土,皇上下诏让他赴行在就任,并改为显漠阁直学士,并且让他任池州知府、沿江安抚使。陈规上朝说:“镇抚使的官应当罢免,各位将领飞扬跋扈,请皇上区别对待他们用来化解这种形势”,他的建议,皇上一一接纳。迁为龙图阁直学士,改任庐州知府,不久又被召赴行在的任,陈规因为有病在身就辞谢了,皇上又命他提举江州太平观。后来又升任为德安府知府,却因为对官吏职务失察而被贬官两级。

金兵退归河南的时候,陈规改任顺昌府知府,修整城墙,招募流亡,建立保伍制度。当时,正好刘?领着一路兵马赴京途中经过顺昌府境内,陈规亲自出去迎接,迎进城中还未坐稳,就有人来报说金兵已经打入京城。于是,陈规就告诉刘?,自己城中有米粮数万斛,一同互勉死守顺昌,得到刘?的认同。于是,两个人一同登城布置军事,分别命令各位将领守卫四门,并且明确地指示有关人员,招募当地人作为向导和间谍。大体上粗略布置完毕以后,金兵的游骑兵已经『逼』近城下了(参见顺昌之战)。等到大部队来到以后,金将领龙虎大王带着重兵连续不断地聚合。陈规披着金盔甲胄,亲自与刘?一起巡城督战,亲自搭方『射』箭,『射』杀敌军无数,敌人稍稍引退,后来又命步兵用激将法,诱敌深入,结果敌人有好多都淹死在护城河中了。陈规说:“敌人的意志屡次受挫,一定会想出奇巧来围困我们,不如我们派潜兵去扰他们的营垒,使敌人昼夜不得休息,这样我们就可以养精蓄锐了。”刘?也同意这种看法,于是实行了之后,果然把敌人拖得疲惫不堪,偷袭敌人的营垒,使大多数敌人闻风丧胆。金兵赶紧向完颜宗弼(兀术)告急。陈规则犒赏三军将士,宴会上酒至半酣时说:“兀术如果带领精兵来,我们将用什么策略来抵抗他呢?”各位将领有的人说现在我们已经屡战屡胜,应该乘这种大好形势全师回朝。陈规说:“朝廷养兵十五年,就是准备将来国事缓急时用,况且我军屡次挫败敌人的锋芒,军声稍振。我已经有一次大难不死了,现在进攻也是死,退守也是死,不如进攻来为国效忠。”刘?呵叱众将说:“知府大人乃是文人,尚能发誓死守,更何况你们这些武将呢!现在,金兵营垒离我们只有三十里之遥,兀术如果派援兵来,我们的军队一动,金人必穷追不舍,百姓必然先大『乱』,狼狈不堪,这样就不仅仅是前功尽弃,而且会使两淮地区受到侵扰,使江、浙受到震动。平生的报国之志,反过来成为误国,所以不如我们背城一战,死中求生!”

不久,兀术果然带兵来增援,并且亲自巡视地形,责备手下将领用兵失误,手下都慌忙下跪回答说:“南宋军队今非昔比了。”兀术忧心忡仲,茶饭不香,下令士兵每天早晨都到府庭来用早饭,以此来整顿军心,并且折箭发誓一定要打个胜仗,不久,金兵数十万猛烈攻城,兀术亲自率领浮屠军三千人左右游击。陈规与刘?在城墙上来回巡视军情,勉励激发各位将领的士气,有时候,飞箭『射』到衣服上也面无惧『色』,沉着稳定,这样士兵更加气势高扬,以死和敌兵相拼。这次两军交战的时间,正赶上酷暑炎炎的盛夏,陈规对刘?说我们不要大量出兵迎战,应该不断地变换策略,更换武器,这样以逸待劳,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于是,每天清晨,天气比较凉爽的时候,就坚守城门,闭门不出。等到看到金兵在烈日中暴晒已久,到了下午,一个个气力疲乏,无精打采的声誉的人,只有陈规一人而已。

陈规这个人『性』格端重,坚毅,很少言笑,然而待人却十分随和,平易近人。陈规还以忠义自许,尤其喜好赈济穷人,乐善如施,家中没有多余的财产,为官法廉。陈规有一个女儿,他曾经为自己的女儿找一个侍女,找到一个『妇』人,这『妇』人举止非常闲雅端庄,陈规感到奇怪就询问她,才知道原来她是云梦的张贡士的女儿,由于战『乱』,丈夫死了没有依托,只能寄人篱下,讨一口饭为生,陈规立刻停止让她做侍女,并把自己女儿的嫁妆拿出一部分给她做了嫁妆,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都非常感动。这说明陈规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陈规的功名与其他众将领一样,而他却不计较个人的酬劳,这是当时人都一口称赞的原因。

乾道八年(1172),皇上下诏刻印陈规所写的《德安守城录》颁行天下,作为其他将领的参考和借鉴。皇上并下令在德安府修建陈规庙,并赐名为“贤守”,并追封为忠利侯,后又加封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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