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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出墙》第五十六章 危险的猎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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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上午十点多钟,汽笛长呜,列车缓缓开动,咣当咣当向目的地帝都进发。隔着一节车厢的距离,弼嫣时不时地探出头关照一眼像癞皮狗般懒洋洋的跌坐在车门过道旁的那个人,那人正是帝火!话说帝火正拉着他那鼓鼓囊囊的帆布袋当睡枕,七扭八歪地趴在上头,一双贼眼半睁半闭的。时不时地瞄一瞄四周围挤成一团麻花似的像他一样没有座位只能睡过道的“穷苦民工”们。他们中有人呆头耷脑地在呼呼大睡,有人用手夹着卷烟吞云吐雾,有人睁着一对鱼眼使劲盯着人的后脑勺作沉思状,更多的人是面无表情,不时地翻一把白眼。他们跟帝火一样,总是不愿让自己的手闲着,紧紧地也可说是死死地攥着一样东西,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踏实。有一位极品的中年大叔,他的黑『色』旅行包栓了一条铁链子,牢牢地套在铁门的把手上,并且上了锁!

一整天,弼嫣注意到,帝火餐餐都是白馒头就着矿泉水下咽。她很好奇,这家伙又不是出门做生意,怎么突然间抠起来了呢?在留下村,帝火可以穿最难看的衣服,骑最难骑的破车,但是在饮食上,他是绝对不会含糊!饭必酒,酒必肉都嫌不够,还得有贴心的女人侍候。可如今,唉,那个家伙,真是搞不懂他哩!

相比之下,弼嫣可没那么多顾虑,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自己的肚皮饿着。吃饭时间一到,有人推着餐车来叫卖盒饭,她就专挑最贵的买。半夜里,整车的人都在闷头酣睡时,死寂的车厢里猛地起了一声尖叫!帝火所在的这节车厢几乎所有的旅客都激灵灵地惊醒了,无数双惊疑的眼睛齐刷刷聚焦在了一个打扮时髦的靓女身上!那靓女死死地搂着一个大包,那大包很鼓,她的对面,是两个约『摸』三十上下的男子,都纹着显眼的刺青,样子很凶。两对眼睛幸灾乐祸地斜睨着靓女出洋相,当中的扎辫男还一个劲鬼笑着,故意把一口不文不白的广东腔放得很大:“美女,你不要这么紧张啦!有我们保护你,你放心啦!嘿嘿——”说着他『毛』茸茸的大手无礼地『摸』了一把靓女的玉臂。靓女看上去十分惊恐,像被开水烫了似的,飞快挣脱辫子男,闪了开去。那靓女眼见所有人都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她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心慌意『乱』地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口内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帝火只看了一眼,那双比灯泡还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摇头嘀咕道:“这菜鸟,这绵羊,可爱,嗯,真***可爱!怪不得狼群哪,它嗅到了肉香味!”搂着大包的靓女大概也感觉到了狼群步步紧『逼』的氛围,突然就害怕起来,嗖的跳起身,脱兔般在异常窄小的过道里左冲右突着。她先是站到了帝火的对面,紧挨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络腮胡子。但是络腮胡子从墨镜背后投『射』出来的诡异很快又把这靓女吓坏了,跟个猴子似的,飞快地窜向帝火这边。话说帝火的大包正安稳地搁着在车门的一角,随着靓女的入侵,他的大包便被清退到了过道上。帝火很是厚道地装作没看见,颇有绅士风度地直起身,把帆布袋夹在两腿间,友好地对着女子笑了一个,低声道:“美女,你搂得太紧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你是不是要我大喊,你腰缠万贯哪!”

靓女惊到了一身虚汗,缩着脖子,两个眸子满是哀求的目光,忽闪忽闪地望着帝火:“大哥,我胆小,你别吓我好不好?”嘎嘎,你大了我十岁都不止,叫我大哥?不过,嗯,大哥就大哥,听着顺耳!帝火笑笑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朝车厢努努嘴:“那两条,是跟你一起的?”

靓女顺着帝火所指的方向飞快闪了一眼,立刻害怕地倒抽一口冷气,垂眉低眼地叫苦道:“那两个不是好人,是流氓。我都不认识他们!人家走到哪跟到哪,阴魂不散!讨厌死了!”帝火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重重地点点头,开始闭目养神,不吱一声。

这靓女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帝火一身穷人的打扮,吓得低呼一声,面贴车壁,哭丧着脸道:“大哥,你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呀?我上东北,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帝火陡地睁开眼,拿出纸笔,刷刷写了一张字条递过去,这极品少『妇』一个字一个字出声地念了起来:“出行宝典——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露』富,不要睡旅店,不要『乱』吃别人的东西。”念完了还冲着帝火吐了吐舌头,帝火简直无语了,两眼一闭,继续扮大神。不出他所料,像苍蝇一般粘着极品少『妇』的刺青男一前一后挤了上来,大辫子阴笑连连地,重重一拍极品少『妇』的肩膀:“璎珞娇,你傻啦,放着清福不享,挤在透风的过道上罚站!你家赤佬再三叮嘱兄弟一路照顾好你,我们兄弟答应的事,当然说到做到喽!,好娇娇,回座位上去吧,乖,听话哦!”紧随其后的蝎子刺青男二话没有,要把璎珞娇拉走。

璎珞娇?一个古怪的名字,帝火咂巴了一下嘴,脑子里浮现出一组江湖女侠的勃勃英姿。

璎珞娇纤弱的身子紧扣着车门把不放,生气地尖叫道:“臭流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放开!不要拉我!我报警了!”

蝎子刺青男呵呵的大笑起来:“娇娇,你没吃错『药』吧?你老爹派出我俩兄弟专门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你一口一个臭流氓,还说要报警,这这,真是荒唐!”蝎子刺青男跟大辫男默契地对了一眼,满是一副受尽委屈地样子。

璎珞娇气结道:“我冯璎珞娇分明不认识你们!你们死乞白赖地缠着我,真不要脸!”璎珞娇情急之下,灵机一动,一对白缎子般嫩滑的藕臂轻轻地挽住了帝火,像骄傲的公主似的大声宣布:“这是我大哥!我大哥是拳击运动员,嘻嘻,怕了吧?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小心我大哥捏碎你们的咽喉!”

帝火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冯璎珞娇倒也不笨。这要是平时,我就玩一出英雄救美。不过,这回活该你璎珞娇倒霉啦,老子有要事在身,不能抛头『露』面的。这么想着,帝火像躲瘟疫一般,猛地摔脱了璎珞娇的藕臂,连连摆手道:“大姐,我不过是个做小工的,出门挣碗饭不容易!您行行好,千万不能拖我下水哪!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指着我养活哩。拜托,我什么都没看见!”

蝎子男和大辫男一听,嘿嘿狞笑起来,齐齐上阵拉扯。璎珞娇面『色』大变,眼神含怨地道:“大哥,都怪我看走了眼,认错了人。对不起,对不起!”帝火笑笑不语,趁人不注意,一抬脚,蝎子男立刻一蹦三尺高地大叫起来:“***,谁敢踢老子?!”几乎是同时间,人群中爆起一串响亮的类似于骨头断裂的声音,大辫男一低头,惊恐地发现自己一条膀子不听使唤了,软绵绵地吊着晃啊晃啊。面无人『色』地嚎叫起来,正要掉头看,被帝火一记凶猛的无影拳击中后脑勺,大辫男的脑袋瞬间变成了巨大的飞石,狠狠地向自己的兄弟撞去。只听怦的一声巨响,两个脑袋开了花,跌倒在地下打滚,哀嚎不止。

主要是帝火出手极快,加上过道人多嘴杂,除了站在不远处监视帝火的弼嫣,压根没人察觉出手的人是谁?大伙你眼望我眼,大眼瞪小眼,一脸的茫然。列车长听到风声,很快带着两名乘警过来问究竟,冯璎珞娇立刻容光焕发地站出来指证:“列车长,这俩人一言不合,对掐了起来!大伙都看到的!”旁边早有人看不惯这对活宝,站出来说话:“他们自己狗咬狗的!”

列车长一声令下:“铐起来,带走!”眼看着俩个无赖鬼离了眼前,冯璎珞娇欢呼一声,喜道:“好棒哦!坏蛋没有好下场。就是不知道,刚才是哪位高人救了我呀?”冯璎珞娇眨巴着纯真的眸子,望望帝火,又望望旁边的人,先是一头雾水,一脸的茫然,继而作恍然大悟状,娇嗔的白了帝火一眼,噗哧笑了起来。

两天后,帝火顺利从帝都换车,搭上一辆普快列车继续北上。自从在帝火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第一次出远门的冯璎珞娇就再也没有一言半语的关系,躲得他远远的。令人不解的是,你说这少『妇』躲着帝火吧,又满不是那么回事。帝火走到哪里,她美丽的倩影就在哪里出现。总是隔着几丈上百米的距离,若即若离的。帝火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路上从不显山『露』水。历经几天几夜的长途奔波,帝火搭乘的列车终于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抵达濒临辽东湾的著名渔镇——辽镇火车站!

时值六月上旬,跟帝火同搭一列火车下来的客商,来自全国各地,可以说是最早一批前来东北倒海蜇的生意人之一。辽东湾是出产海蜇的盛地。国家规定,每年的六月十五号首开渔禁。但是在民间,一般在首度开禁之前的一个星期内,海蜇便会被辽镇勤劳的渔民们打涝一空!精明的倒爷们都知道,海蜇也讲究尝鲜,起个大早,赶在禁铺期之前,放胆购入大批海蜇,运到南方的大都会,此时的南方,是海蜇青黄不接的时候,趁着这大好时机一出手,保你能赚个盆满钵满。等到开禁,大量的海蜇运到南方,海蜇价直线回落,就赚不到什么了。

东北的昼夜温差大,时钟指向子夜十二点,辽镇的夜格外清凉,穿个短袖在身,甚至有点阴冷的感觉。帝火身体强壮,这点子冷意算不上什么,他提溜着笨重的帆布包,大步走出火车站。在冲破搭客仔和旅店西施们疯狂的围追堵截后,帝火突然感到一股倦意袭来,在略显简陋的火车站广场上随便找了块地方躺下,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一同下车的冯璎珞娇果然听他的话,她独自一人,也不敢去睡旅店,不远不近地,在一丈开外,学着帝火的做派,打算『露』宿一宿。

就在这时,潜伏在桥头底下的弼嫣不动声『色』地把拆整为零的双管猎枪重新组装好了!子弹上膛后,弼嫣拿出一瓶水,咕嘟咕嘟喝得精光,趴倒在河岸的草丛里,端着枪管,无情地瞄准了百十码外、在灯光下忙着取被子的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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