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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第六章 千万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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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黄师兄,是不是我们搞错了?”

这是众人的想法,现在却由周蜜说出口。换来的是黄爵士的无奈的摇头,与神情疲倦的劳叔的沉默。

刘建飞何等机灵,他觉的事有蹊跷,便问向段刃:“段掌门,到底生了什么事,使的我们要放过啸天野?”

三人下马,段刃道:“这里的事你们别管,收拾好马上离开,啸天野先交给我!”他抱起啸天野,将他放在马背上,拉住马缰,翻身上了黄爵士的马,就要离去。

已经止住血的何云波被人扶着,怒道:“段掌门,你就凭一句话想让我们罢手离开?”

段刃环视周围近三百多人,地上的血水粘在鞋底,断了的兵刃仍在,他皱着眉头道:“少林寺方丈,江湖武功院主院天空大师联名神剑山庄慕容志诚,武当太宗掌门,天下第一教教主纪形陵,宣言江湖,不得再追究啸天野杀害苏穆然一事,并收录他在武功院任刀宗师傅。这次是天空大师让我来带走啸天野的。”他顿了顿,感觉到马背上啸天野的气息微弱,拍掌在他背上,输出一股真气,接着道:“有什么事等离开后再说。左亲王已经带着铁骑军在十里之内,为了追正往这边逃的天云四十三煞。大家别淌这混水,侠剑盟的人快点回江湖武功院,这也是天空前辈的意思。”

他说完,便策马奔去。

刘建飞看着身边的人,道:“左亲王居然用上铁骑军了!难道是天云四十三煞背叛了皇上?”

戚少明急着道:“他们的度很快,应该快来了!我们走为上策!”

周蜜尚有不懂,可不及开口,就被周围漠沙帮混乱一片四处纷逃的人给打断。铁狮一拉孔秋寒喊道:“咱们走了!各位侠剑盟的朋友,后会有期!”

孙琴带着二十童子,也没有和刘建飞打招呼便先行离去。

戚少明与刘建飞,周蜜站在一起,君无恶与方言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周围已经无人。

刘建飞这才从深思中醒来,对着戚少明道:“我们骑马走,不然铁定逃不了。”

戚少明和他感情深厚,不愿和他分开,一点头,道:“我的马在屋后,你们牵马来!”

周蜜如在做梦一般,心里想道:“怎么一下子大家全走光了?天云四十三煞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打的艰苦,到头来就成了这样,到底生了什么?”

混混沌沌中,她被刘建飞拉着往前面放马的林中奔去。“不好!”刘建飞惊喊一声,原来他们的马已被别人骑去,想必是漠沙帮的人抢走的。周蜜突然想起李赖儿还在马背上,这才着急,刚想和刘建飞说,远处传来马蹄声。

刘建飞惊叫道:“来的好快!”他仍拉着周蜜,跑回小屋边。戚少明满脸惧意,急问道:“马呢?”

“被人抢走了!我带着师妹往林中逃,你从小道上走!”

戚少明拉紧缰绳,道:“到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舍你而去?”

刘建飞道:“我刚才和你抢啸天野,你还陪着我干什么?快走!”

戚少明道:“一场兄弟,要我离你而去,万万不能!”他说的斩钉截铁,一拳打在马颈上,马声悲嘶,颓然倒地。他一纵身跃起,站于两人身边。此时远方的马蹄声靠的近了,听上去如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吓的三人赶着往林中窜,按着东林的方向逃去。

奔逃中,周蜜急着问道:“左亲王追他们,管我们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要逃?”

戚少明满脸愁容道:“左亲王最恨江湖人士,一有机会就痛下血手,上次江淮帮就是被他屠平的,加上天云四十三煞,他们按照皇上的意思,有哪个江湖派别敢冒犯龙颜便狠下血手,不杀光灭尽绝不罢手,他们的恐怖不是你能想象的,别说我们三百余人不便和朝廷里的人动手,就真是打,也抵挡不了铁骑军。”

周蜜疑问重重,这些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刘建飞边跑边道:“你真不该跟着我走。”

戚少明一边调息提气,掠出样,确定是解药方才仍出十四哥的身子,可是手指一勾,却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拿着衣服,急中生智,他将解药倒在衣服上,身在前方远远见到那一堆火焰,心里一喜,一把扔出衣服,这件衣服带着解药,一半已经湿透,所以李赖儿顺利轻巧的将它罩在了火焰之上,自己飞身往下石路反方向逃去,引的身后的一队骑兵转开了段刃等人藏身处,事以他们听到马蹄就在身边,可是在假地道中一段时间却没有被铁骑军现。

李赖儿的轻功不加保留,全然施展,真有如良驹轻身,一马平川,猎豹驰骋,百无禁忌。身后矫健的铁骑军,竟然被他越甩越远。

王平是郁世杰的智将,跃马闪过地上残枝,高声道:“队长!再追就要出林了!”

郁世杰猛的从怒火中清醒,可是为时已晚,前面别队铁骑军破林而入百骑有余,收势不住与他们撞在一处,马声怒嘶,将士落地惨死于铁蹄之下无数。乱作一团中,夹杂着士兵们的怒骂,有的马相撞,立即毙命。有的马避开,却因势猛,马背上的士兵较是纵马有术,也被甩下马来。郁世杰当其冲,惊怒中举起大刀,横拍几记,将冲来之人拍向两边,但是人数为多,不及时,刀插入一人胸前,破甲而入,而那人连人带马其势不止,将他撞下马来,马蹄无情,踩在他腿上,骨裂声凄惨。

李赖儿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幕,他一边赶往下石路,一边惋惜的拍了拍小脑袋,心道:“先开个荤,等以后见了你们,再让你们知道赖皮王的厉害!”

当时骄勇,此时在段刃怀里,他已满心冰凉,想起那些士兵将要如何对付自己,已怕的肾酸胃寒。

“段叔叔,等会我们夺几匹马应该逃的出去。”他带着自然的笑容,不理会刘建飞等人的死灰的脸,朗声说道。

段刃道:“也只能如此了。”

啸天野忽然道:“也许,也许还,还有别的法子。”

刘建飞问道:“什么法子?”

啸天野道:“俺,俺和这孩子去,去引开他们的主力。”

李赖儿笑道:“可是,俺怕死。”

啸天野道:“不会,不会......会死的。”

李赖儿一拉他的手,往他怀里跳,他不得已便抱住了他。

“俺跑累了,俺要休息。”

段刃一拦啸天野道:“要去也得我去!你们两个给我留下,和大家一起找机会走!”

啸天野镇定的道:“我们要杀出一条路恐怕不行了,但是引得他们的主力却绰绰有余。”

段刃心里对引开对方主力确实没有信心,但是要在铁骑军中冲杀出一条血路,他确有足够的把握。可眼前这两个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尤其是李赖儿。他道:“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

周蜜等人奇怪的看着李赖儿,能让段刃如此焦急,如此担心,他到底会是谁的孩子?

黄爵士与劳叔对望一眼,劳叔干咳一声,道:“我们前些时候见过面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李赖儿一笑,将箱子里的一顶宽大的草帽拿了出来,帽檐的破缝处,竟有一道剑气直逼众人,这道剑痕,是当年天下第一高手萧不二在李天凡帽檐上划出的。时至今日,凡是懂剑的,都能看出,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带着什么样的度与力量!

他并不是为了让众人知道他是谁。他不带一点炫耀的,虔诚的,带上这顶帽子,收起了嬉皮笑脸,对段刃道:“段叔叔,赖儿有个要求,你务必答应赖儿,赖儿知道叔叔是从不失信于人的。”

段刃看着他的帽子,想起李天凡的笑容,一阵心痛,可是身边刘建飞等人却不能放任不管,无奈下,他含着泪点了点头。

巨响就在身边,杀气充斥着整个山林,满空俱是冤魂的期待。

李赖儿看向周蜜,众人也看向她,使的她难过的,悲伤的低下了头。

“帮我照顾这位姐姐,赖儿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姐姐。”

周蜜转过身去,抽泣着。自己在江湖上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要一个还不够十岁的孩子,去为自己冒险。在残忍的军队中战斗,好象曾经美丽高傲的人生遭到了唾弃,崇高的信仰被这个血淋淋的江湖给捏的粉碎,说什么侠义正义,在生命的苟延残喘,互相挣扎中,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可以为了活着而背弃践踏。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刘建飞,黄爵士脸上那满是欢喜,充满希望的光彩,而啸天野却是一派泰然,平静。她内心有一种想一刀了结自己的冲动。

李赖儿一拍啸天野的肩,道:“俺们出!”

啸天野对着段刃道:“放心,俺,俺绝对.....对,不会让他们伤到他的。”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李赖儿的轻功加上啸天野的铜皮铁骨,或许真的能引开对方包围中的主力,从啸天野的江湖经验,绝世武功,李赖儿无人能及的轻功,机灵的身手,在万军之中冒一次险,此时此地,除了他俩,已别无选择,更无他人可代替。至于刘建飞,戚少明,周蜜,黄爵士,劳叔,他们真的能够在铁骑军的大刀下逃生吗?

谁都不敢保证,上天的意图总是让世间的人难以揣摩。

“这该死的林子!”

李赖儿与啸天野赶往东林方向。他低声的骂了一句。

“害怕了?”啸天野问道。

李赖儿从背后的箱子里拿出前面他甩手脱飞的破军刀,说道:“说不怕就是骗你。”

啸天野见到前面奔来的铁骑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道:“俺不叫段前辈是因为他还要照顾他们,如果你在,他势必更为你分神,以你的轻功,一个人会更好点。”

李赖儿沉默着看着前面,突然飞身而起,口中道:“段叔叔知道,我也知道,你绝对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

啸天野看着他隐入树从,一挥破军刀,迎着奔来的马上之人,一刀砍断对方大刀,跃身踢翻他,夺得马,不及坐下时,身边砍来数把大刀,他刀光如影,闪电般劈死身边众人,跨马便在军中冲去,手上刀不停,带出片片血花,脸上已满是血。

“为什么说我是大英雄?”

李赖儿从树上跳到一骑兵背后,坐于马上,双手用劲一推,将身前之人推下马,自己也被对方的反力弄的差点掉下马,不过他也是要下马的,不见腿如何使劲,人已凭空而起,在一阵刀光中闪身飞入树上。

“因为换做他们,决不会像你这样做。”

他们和替死鬼没有区别。那时的战场,便已有敢死队,凭两个人的力量,如何将一支大军的部牵转拉沿?这一次,也只有啸天野的绝世外功不世刀法,加上李赖儿的无双轻功,可一试而无憾。

啸天野坐在马上,挥出数刀,杀死近三十余人,马身血痕累累,他身上也平添几道新伤,如果换做颠峰时的他,别说伤,就是衣服也不会破一丝,可是一场大战之后,他所能为之,仅三,四成功力。李赖儿远在一边,被铁骑军追在其下,本还可藏身有地。可是不知谁先动手,居然纷纷拿着刀锋砍向树,树倒,枝散,一片狼籍。李赖儿轻功再高,也没有办法在千军之中,行走自如,没有了树的隐蔽,他就像是竖在田中的稻草人,任人宰割。啸天野经验丰富,头脑冷静,一边避开致命的攻击,一边打出致命的攻击,仍有足够的精神去关心李赖儿的情况,他现这孩子落到了尴尬无奈的局面,空有本事也使不出却仍能挥洒自如,于刀口下镇定闪避,于断树上飞跃,在残枝中掩藏。不由的他一阵欣慰,带这孩子出来果然是明智之举,可谓是冒险一子,势挽狂澜。如果只有他一人,决难抵挡整整一队的铁骑军,可是有了李赖儿嬉笑漫骂,泼皮耍赖,挑逗嘲讽,诡计百出的诱敌,分开兵力,局势就乐观了许多,从周围黑压压的盔甲看来,四面八方的铁骑军都已赶来。继续展下去,刘建飞等人逃生的机会将增大许多。

但是他也想到,照此展,他们逃生的希望将大大减少。

这本就是天平,你高我低,你逃我死。

能做到平衡,以不死不伤,只有神,但是江湖上不允许神的出现,能在江湖上的只有人,那么,以人的角度,能不死,就是万幸。至于缺胳膊少腿,半身不遂的,已算是走运。江湖就是如此,江湖抑是如此。李赖儿与啸天野,还有可爱的周蜜,诚实坚韧自强不息的段刃,是否能闯出林子,潇洒于江湖,各位千万不要抱有什么侥幸,他们也是人,也是江湖上,血雨腥风中的一棵小树。

之所以有林能抗洪防暴,是因为无数的树聚集在了一起,力量的终结就是团结。

当李赖儿与啸天野背靠背的时候,尽管他只是个孩子,连内力也不具备,但是面前的大刀与铁骑,好似已成了一堆堆泥土,仿佛他们伸手迈腿,便能将之毁灭。

啸天野胸前的衣襟尽裂,但是当胸砍来的大刀仍无法刺进他的灵魂深处,仿佛这个人真的是用铁与钢,加上世界上最坚硬的,最无懈可击的——人类伟大的精神所陶铸而就的身体!他被一刀砍下马,挡在逃来的李赖儿身边。李赖儿实在没有办法,身边的树尽毁,铁骑军的大刀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如何镇定,都无法像啸天野用一身蔑视江湖,独傲林岳的武功去硬撼铁骑军。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啸天野,似乎死亡在前,只要在这个哥哥身边,就足以无惧无忧。

啸天野以一人之力,寸地挣扎,硬是挡住四面八方的来势,杀的尸横遍野,脚边堆的像座小山,而保护的李赖儿仍是毫无伤!

忽然间,铁骑军中分开一条小道。

远处骑马行来一人。头戴紫金饰冠,身披雕裘雪袄,腰挂宝玉长剑,风须微曳,眉纹张扬,双眼含锋,这人远远停足,说道:“就是尔等阻我大军,坏我计划,放逃天云四十三煞?如此重罪,本王要知道尔等姓名!”他转目盯向李赖儿,微有吃惊,听左右一言,抬额斜视道:“少年妄为,倒也有些本事!”

李赖儿大笑,散披肩,颇为狼狈,他拉起头,将挂在脖子上的草帽套住,齐眼而置,说道:“本少爷姓赖,大名皮王!你个草包王爷白养了这些奴才,怎么半天工夫还奈何不了我和大哥?”

啸天野默默的将破裂的胸襟扯下,裹住背后的几处伤口,将刀插在地上,却不言语。

只见左亲王听得李赖儿的狂言,气愤填膺,说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本王只需一声令下,尔等还不人头落地?”

啸天野平静的道:“左,左,左亲王,您,您忘了俺是谁了吧?”

左亲王疑惑的看着他,说道:“本王位高权重,怎么可能与尔等江湖人士结交?更不曾有相识之理。”

啸天野对于他的咬文嚼字,很是反感,皱着眉头道:“既然忘,忘了,不,不如快,快些做个了断吧!”

他身边的李赖儿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有近乎套就快套,我还不想死!”

啸天野默默的摇了摇头。左亲王看着远处的天,踞傲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王瞧两位身手不凡,近来宫中高手寂寞,实是有心招纳,奈何,奈何!”

李赖儿微微有点动摇,心里忽然想到皇宫内美衣玉食,玩物甚多,风光无限。一幅极大的画面从天而降,他坐在一个太师椅中,身边都是与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地上放着竹桶,里面关着蛐蛐,一只肥大的猫趴在桌上,旁边是他最爱吃的香蕉,糖醋排骨,西湖醋鱼,还有淡淡带甜的竹叶青,喝后的松弛与兴奋,吃后的味溢与满足,玩伴的欣羡,大哥般的姿态,还有一本一本别家难览的小说故事,新鲜充满着整个殿堂。一个穿着士兵装束的孩子跑到跟前,跪在地上向他报告,皇上需要他保护左右。只见他一拍桌子,吓的上面的肥猫一蹦而下,满桌汤汁四溅。他怒道:“为什么皇上自己不来?”

面前银光一闪,美丽的梦境宛如平空一阵轻烟,他带着恍惚见到左亲王一挥手,所有的铁骑严阵以待,高举大刀,四面俱是这样的场景,好似操练演示一般,可是大地的宁静,已黑的夜空却是如此恐怖,在星辉下,这些穿着盔甲的骑兵,手中闪亮的大刀,不留一点人情味的,不给一点希望憧憬的,带着绝望的死气,一如他们的纵队密布,笼罩周围。

李赖儿这才觉自己的未来已成空,美丽的人生将因此终结,那一切梦幻般的颜色顿时变成了死灰,他惊恐的问道:“真的要杀死我们?”

啸天野低声道:“你,你趁机走,我,我去擒下他!”

李赖儿茫然间点了点头。

一声野啸,爆在他的身边,宛如一只猛虎临时起劲,觅得猎物。又好象一个人突然间将所有的精力凝聚,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而出的呐喊。这一声对于敌人来说,无疑是在血水中增添了一份霸道,在兵刃中划出了一式绝章,在心灵上喷上了无尽的火焰。好似战场上的擂鼓,敲击着,震撼了战场上每一个士兵,使对方在杀喊声中更为颤惧。

啸天野面对着江湖上无不害怕,敬畏的左亲王,身处在无敌于世的铁骑军中,一声野啸,如猛虎般冲向他。

围在周围的士兵,几乎都呆住了,连左亲王,也不相信这个人有这个胆子,居然在这样的场面上,还会冲向自己,想放手一搏。

李赖儿呆呆的看着这个野无疆际的男人,在一片片刀光中,洒着满天泪水般的血,一步一步的由快变慢的,往左亲王前进,直至被围的死死,被无数把大刀架在空中,刀锋在他的身上摩擦,所有的士兵都等着左亲王一声令下,将他分尸于半空。

左亲王一拔长剑,兴奋的骑上前道:“让本王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李赖儿现所有的士兵都看着啸天野,仿佛自己变成了一棵树,一根草,没有人在意。左亲王举着剑朝啸天野咽喉处砍去。

啸天野的人头落下,所有的士兵都来抓他,他被抓住,他们也像架起啸天野一般架起了他,然后左亲王又举着剑对着他的咽喉砍下。

李赖儿的双眼闪动着不甘,闪动着恐惧,闪动着只有一个孩子才会有的天真,闪动着......江湖人士不曾会有的,那一份茫然,也许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会死,他甚至不信,他觉的以后的生活是那么的真实,好象上天是有眼的,特别眷顾自己,他觉的自己命不至此,他应该是天子,应该不会死,应该好好的活着,而不受伤害。只这一份天真,激了他的勇气,鞭策出内心的那股愤怒。一个人最怕就是耍性子,尤其是李赖儿,当他耍起性子来,真如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可阻挡。

他从幻觉中醒来,在心里道:“凭什么就这样认输了?我可是赖皮王!连我老爹看了我都怕,更别说那些叔叔阿姨,他们如果在这里,就这个左亲王和这些狗屁铁骑军能奈何的了他们?要是我爹在,这左亲王还不被他一剑劈死,要是南宫伯伯在,这些铁骑军敢动手?就算是段叔叔,也在他们中间来往自如,为什么我要怕?为什么我就这样站在这里?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要是就这样死在这里,还不被人笑死?”

“喂!你真的要杀他?”李赖儿一本正经,严肃的问道。

正举着剑的左亲王听了,停手道:“难道本王在开玩笑不成?”

李赖儿大笑道:“好!你杀,你杀你的,我做我的,我保证,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片林子!告诉你!千万不要惹我!我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赖皮王,谁惹我谁倒霉!”

左亲王与一众骑兵哄然大笑。

李赖儿翻手放下背后的箱子,慢条斯理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铁桶,摇晃着道:“这回真的要谢谢当年叱吒风云的江淮帮老帮主爷爷了。”

他背上箱子,道:“好了,让各位开开眼界,对,就是你!你给本少爷看好了!”他伸出小手直指左亲王,气的他拉长了脸,半天没有砍下那一剑。

这时只见李赖儿身如鹞鹰,冲天而起。看的一众铁骑军感慨万分,却不想他在空中一个旋转,手中的铁桶倾斜,洒出闪亮的像是水一样的东西。可是他决不会洒水降温这般简单。直到这些东西洒在身上,左亲王闻了闻,猛的叫道:“是油!他要放火!”

人在空中的李赖儿拿出四粒黑子,大声道:“放屁!这是隔水烧,当年江淮帮纵横大江两岸无人能敌的神物!今日便叫尔等开开眼界!”他故意将“尔等”喊的响亮,胸膛内那一股被左亲王目中无人的压制的怒火一泻而出,威风淋漓,爽似云飘浪颠。甩手而出四粒火弹,炸在地上,火焰像从地狱窜出,一瞬间吞没了众人,吓的剑在半空犹未劈下的左亲王弃剑拔马而走。他心里惊惧,似面对一个疯子,这一片火海中,如此小鬼怎能存活?他竟什么也不管,就这样胡乱而为,当真不知天高,不俱地厚!

李赖儿人未落地,足弓一蹦,右脚尖点在左足背上,弯身,低,顿时人在空中如折翼之鹏,俯冲而下。他掠到乱做一团在火海中的铁骑军中,只见落到地上的啸天野一个翻身站起,须尽是火,全身一片红艳,黑烟腾腾。他拿着一块布,劈头向他罩下,将他全身罩在布内,火势立即被扑灭,可是这块布顿时着了火,他在火中身上也被烧着,一股痛到神经,使人痉挛,涕泪俱下的痛楚侵袭了他的全身。他嚷道:“啸大哥,快夺马!”

哪里用的着他喊,被布一罩之后略微好些的啸天野宛如狂风经过,夺得一马,背负着他,纵马而起。马在火中惊慌失措。亏得啸天野神力驾御,一路跑出三里,火势连绵,竟将整个林子烧在一处,无一幸免,也不知经过多少倒在火海中的士兵,被火烤焦的腐臭直冲鼻内,烟灰呛的李赖儿几次昏了过去,都是啸天野运出微薄的内力将他救醒。他在马上,背负着他,几次换马,身后的那匹马被活活烧死,新坐的马又是将死未死,没有马换的时候便在地上狂奔,不敢停留半刻,带着狂野的风劲,硬是在火海中冲出一条血路。

夜空下的林子,哪里还有树树茂盛的样子?宛如大水淹没,一片血红,浓黑的烟硬是将乌黑的天添上一笔墨色。

待见到前面一队人,当先之人正是段刃时,啸天野嘴角带笑,连着背上的李赖儿,摔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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