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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归》008章 刘彻登场,申公讲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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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阁虽是大汉皇家图书馆兼全国学术中心,但其正门并不是很宽敞,十几个小孩在门口一堵,基本上就被塞死了。

正当刘荣还在发怔的时候,在孩群中突然让出了一条道,方夏立即定睛一看,原来被方夏认定的终结自己性命的刽子手刘彻姗姗来迟了。

如果说方夏是俊朗中透着英武的话,那么刘彻就是俊秀中渗透着小白脸,只见他身穿一身深色锦袍,漂亮的发髻上缀着一支墨玉发簪,比方夏的要名贵得多,整个人显得很是俊秀非凡。

刘彻一脸无害悠然自得地向方夏和刘荣踱来。其实,在刚才方夏教训刘德的时候,刘彻就已经到了,只不过自诩精明的他,并没有立即加入战团,而是委身于后,一边向刘寄三兄弟了解情况,一边打算继续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待二人不可开交之时来充当和事佬,只不过没想到,几天不见的方夏不仅武力惊人,而且说话打起脸来也是头头是道,一改之前的鲁莽无知,这令他很是惊讶,便有了招徕的想法。

想做就做,雷厉风行,刘彻先是走到还未回过神来的刘荣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太子哥哥,臣弟这下有礼了!太子哥哥人多势众,刘非二哥势单力薄,欺负人可不带这样的,这可不符合父皇经常教导的兄弟和睦之道呀!”先卖了个人情给方夏,等于是伸出了橄榄枝,刘彻相信毫无根基又把太子一党狠狠得罪的方夏一定会笑嘻嘻地接过去的。

听到刘彻如是说,方夏心里对刘彻这种老好人的做法嗤之一笑,不以为然,而阿娇听到刘彻贬抑刘荣,高兴的大跳了起来:“好样的,彘表弟!”

刘彻闻后脸上没有什么表示,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未等刘荣反应,又转过身对神色淡然的方夏亲切地说道:“二哥,你也太不应该了,怎么能够对四哥(刘德)施以暴力呢?这实在不利兄弟和睦,如让父皇知晓定会受到责罚的!”说完还作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态,竟对方夏发起了情感攻势。

方夏听到这里,对刘彻还是蛮佩服的,这各打五十大板,又拿景帝这个便宜父皇出来的做法,还是很显出刘彻的功力和谋略的,不愧是未来的汉武帝,让方夏心中不禁感叹历史上的刘非死在刘彻手中还真是不冤!死得其所!但方夏自己是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对手越强,干倒他的快感也就越畅快!

阿娇闻听刘彻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把矛头对内,心里立马把刘彻骂了个狗血喷头,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好好质问一下。

与阿娇的不快相反的是,刘荣身侧的刘德本来刚开始听到刘彻说刘荣的不是,心里把刘彻也狠狠地怨恨了一把,但现在又听到刘彻批评方夏,顿时心花怒放,刚想发表一下言论,继续数落方夏的卑鄙无耻,目无尊长,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申公先生来啦”,大家一听,立即散开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方夏也不例外,阿娇也只有无奈地向方夏告辞离开,虽然满怀不舍,临走还用妙目瞪了刘彻一眼。

端坐好后,方夏从刘非的记忆已经知道,这个申公可不简单,他是黄老之学大家,自从前几年被召进宫,就一直在窦太后身边讲解黄老之学,深得窦太后信任,又传说申公精通占卜,修炼之法,武艺超群,所以诸皇子都对他又怕又敬,因为西汉从立国初便一直奉行黄老之学,主张无为而治,厌恶反对战争,只求消极防御,再加上窦太后本身甚喜老子学说,所以西汉宗室都要学习黄老之学,熟知历史的方夏虽然知道黄老之学在过去的几十年的确对西汉国力的恢复,经济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作用,但它的弊端也愈发凸现出来,地方豪强,诸侯力量太强,中央力量和权威不够,对内对外都缺乏绝对的掌控力和威慑力。

但,明白归明白,为了不引起窦太后的反感和他人的注意,方便自己部署夺位,方夏只有忍气吞声,咬牙学习,还要装作很喜欢,但方夏自己明白,今时的隐忍只是为了未来更猛更强大的爆发。

少顷,申公便慢悠悠地踱了进来,方夏一眼望去,只见他身穿一身灰色锦袍,白发长须,头上梳了一个中等发髻,中间插了一支光滑莹润的木簪,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儒雅的飘逸之气,令人不禁心神愉悦。申公一走进来,看到诸皇子都正襟危坐,心中略感欣慰,脸带微笑,向诸皇子微微晗了一下头,申公讲学已不需用书,于是,他便叫诸皇子打开简牍,翻到《老子》第二章,便开始了讲解。

方夏虽然深知此时用黄老之学治国的危害,但黄老之学对一个人的心性修养,人格陶冶,静心养气都是非常有好处的,只要懂得适时变通,随时调整,对治理国家也是很有用的。申公不愧是黄老大家,听着他的有关黄老之学和个人的身心修养的精辟论解,的确让刘彻收获良多。比如对“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讲解,就使方夏明白内敛,柔和的处世方式有时候更能达到目的;一个人要重视对自己内心心理,思想的梳理,才能使自己心平气顺;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寻找双方共同点,摒弃对方的不足和缺点,更易于双方的相处和自己身心的愉悦。这些是方夏自己在后世没有学到的。

“下面讲第二章与治国的关系”,说完,便自己先吟诵了一段“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这一段主要说的是什么呢?对我们治国又有什么启示呢?下面我具体讲述一下”,申公继续讲道:“所谓无为而治,于国而言,就是不扰民,不与民争利,不行任何与民有害,加重百姓负担之事,轻徭薄赋;讲求避战,战争会加重百姓负担,讲到战争,我们可以讲讲匈奴之事,我们大汉从高祖开国,便讲求与匈奴实行交好政策,与匈奴和亲,互市。兵者,凶器也,未易数动,昔日,高帝欲伐匈奴,却困平城,所以虽然匈奴屡有犯边之事,但都不过是癣疥之疾,与国本不足为虑,我大汉能成就今日之海晏清河盛世,多赖避战和亲之策,实不能妄开刀兵,轻言战事。”

方夏听到这里,心里很是不屑一顾,但只能抑而不发,平心而论,前半段虽有点不合实际,但还是很有道理的,讲求与民为善,后半段完全是胡牵乱扯,完全不知变通,只求遵循祖宗之法。申公讲到这里,顿了顿,呷了一口茶,望了望诸位皇子,看到刘荣迷茫而混沌的神色,眼中不住的流露出失望之色,但只是一闪而过,深藏心中,却瞒不住方夏的观察。方夏开始望上了刘彻,只见他一本正经,方夏便暗暗上了心,果然,申公转而又看向其他皇子,只在刘彻身上顿了一下,稍有沉吟之色,其他的都木然地一笔带过,当眼光掠到方夏身上时,他看到了刘彻的不屑和轻视,他眼中闪过一缕凝重,但在凝重的背后,又潜藏着一丝被压抑的希望和极度欣喜之色,令人琢磨不透。

申公放下了手中的犀制高柄杯,又继续着以让方夏深感无奈,烦闷,失望的腔调继续论述着黄老之学,一上午的时间飞快地度过了,虽然方夏感到十分无聊,但一想到今后在夺得皇位之前一直都要忍受这种痛苦,心中竟有了些许愤懑,明天是少傅王臧讲解《诗》,因为王臧的诗歌艺术是师从申培学习的,申培是西汉非常著名的诗学大家,所以方夏对明天的课程有了些许期待,心情也稍微有了一些好转,于是,带着静候在天禄阁门口的钱宁,迤迤地朝朝阳殿走去,而就在方夏刚走几步,发现似乎有人在偷偷注视自己,回头一看,一切正常,人人神色如常,感叹了一声自己的神经质,便加快了步伐,不过,方夏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申公嘴角浅浅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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