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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一八〇〇年》第七章:巧妙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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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里坪镇上有一家当铺,名叫“兴仁当铺”,是王益之家的产业,也是镇子上唯一的当铺。别人想在镇上开当铺是不可能的,全镇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老百姓想要典当财物来救急,就只能去忍受王家的盘剥。

就在王益之被绑架三天之后,一个戴着草帽、身穿短衣的汉子出现在了兴仁当铺里。他走到高高的柜台前,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一声不响地递进了窗口。

柜台后面戴着眼镜的当铺伙计接过来一看,是个翠玉扳指。他咳嗽了一声,拿着扳指反复端详了一番,高声说道:“青玉扳指一枚,玉质普通,纹理粗糙,可当白银二两。”

那汉子说:“慢着,还有一封信。”说着,又将一封未封口的信递了上来。

当铺的伙计不觉一愣,接过信来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王延恩亲启”五个字。他刚想要说什么,却见那汉子转身就往外走,伙计忙喊:“哎,你别走啊,你……你这是……”

那汉子停下脚步,回头微微一笑:“把那扳指和那封信交给你家少东家吧。”说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去。

当铺的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扳指,这才觉着有点不对味:这只扳指怎么看着眼熟啊?怎么有点像老爷平时戴的那一只啊。他又抽出那封信的信瓤粗粗一看,登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很快,这封信和扳指就被送到王府,摆到了王延恩和其他王家子女的面前。此时,王家大院早就变成了汤浇的蚁穴、火燎的蜂房了。王益之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让王家的老小都慌了手脚。他们本想立即报官,但转念一想,王益之是和一个唱戏的小男旦在一起失踪的,如果传扬出去实在是有失体面,反正家里的家丁众多,索性还是靠自己去寻找吧。于是,他们把上百名家丁派了出去,以王家丢了一件宝物的名义在全镇上下四处搜寻,甚至蛮横地直接闯进百姓家中翻箱倒柜,但是三天过去了,王益之还是连个影也看不见。

正当王延恩和自己的兄弟王延泽、王延福等人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对策时,兴仁当铺的掌柜急急忙忙地跑来,把扳指和信交给了他们。王延恩一看那扳指便脱口而出:“啊,这不是父亲的扳指吗?”他又急忙拿出那封信,只见信上写道,延恩吾儿如晤:今有黑风山好汉将为父请来做客,并向为父商借白银十万两。望吾儿在三日后午时将十万两白银送至三岔沟渡口一条挂青布帆的船上。切记切记,父草。

王延恩不等看完,就失魂落魄地大叫了一声:“不好,父亲被贼人绑票了。”他那几个兄弟急忙过来一看,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老二王延泽的眼珠一转,说道:“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钱啊……”就在王益之的卧室的床底下有一个地窖,是专门装银子的,具体里面有多少银子,王益之从不对外讲,王延泽等人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敢问。

王延恩拍着椅子的扶手说:“哪有那么多哟,连一半都不到。”他这么一说,显然意味着银窖的秘密他都清楚,也意味着他比其他兄弟更受父亲的宠信。

王延泽压抑住心中的妒火,一本正经地说道:“眼下救父亲的性命要紧,依我看,还是照这信上说的,把银子送过去吧,只要父亲回来就一切好办。”

王延恩说:“根本就没那么多银子,怎么送?再说那些银子都是父亲的心血,是他老人家积攒了一辈子的家底,咱们不能擅自动用啊。”

王延泽冷冷一笑:“大哥,你这可就不对了,银子再多也比不上父亲的性命值钱,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留下那么多银子,嘿嘿,干什么用啊?”

三弟王延福也对大哥充满了嫉妒,于是也在一旁帮腔说:“父亲不在,这些银子自然要由大哥支配,大哥留着它,或许有更大的用处吧?”

王延恩瞪起了眼睛:“你们……你们这么说什么意思?你们——哼,你们知不知道如今的强盗都有多么狡诈,他们难道都是讲信用的人吗?万一银子送过去,而父亲又回不来,那岂不是人财两空?”

王延泽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只知道要是不送银子,父亲是肯定回不来。”

王延恩一摆手说:“你们都不要说了,这件事就由我做主。三天后我带着家丁到那船上去,假意去送银子,乘机把他们的人捉住,然后严刑拷打,让他供出老巢的所在,咱们再带着家丁们过去,将众匪徒一网打尽,再将父亲解救出来。”

王延泽说:“此乃险计,那些盗匪们积年作案,早已谙熟此道,必有防范之法。你贸然行事,势必会打草惊蛇,反而会害了父亲的性命。”

王延恩说:“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罗唣了。”

三天后,正当午时,王延恩带着几个家丁,赶着一辆蒙得严严实实的骡车,急匆匆地赶到了三岔沟渡口。这是汉水岸上的一个小渡口,行人不多,船只也很少。王延恩远远地就看见在渡口处有一条很大的船高高地悬着青布船帆,静静地泊在那里。他让骡车停下,跳下车,和一个家丁径直奔着那条船而去。

走到近前,却见这船倒也平淡无奇,只是船上不见一个人影。王延恩打量了这船一番,大着胆子问道:“喂,有人吗?船上有人吗?”

只见船舱的门帘一掀,一个壮汉走了出来,看了看王延恩问道:“是送银子来的吧?”

王延恩点点头:“不错,我们是送银子的。”

壮汉说:“那行了,赶紧把银子都装到船吧,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

王延恩冷笑一声:“逆贼,你倒是蛮有胆量嘛。”回过头叫了一声:“都给我上!”只见骡车的蒙布一下子被打开了,原来里面藏了二三十个家丁,他们一涌而上,扑上了那条船,将那壮汉和船舱里的两个水手揪住,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暴打。

那壮汉等人骤然被打,登时晕头转向,连声高喊:“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你们连官差也敢打?哎哟……救命啊,别打,我们是官差……”

王延恩喝道:“胆大狂徒,到了这步田地,还敢冒充官差?给我狠狠地打!”家丁们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喝问道:“快说,我们老爷在哪里?”

一通暴打之后,真相大白,原来这条船真的是官船,这几个人真的是官差。这条船本来属于湖北兵备道所有,是用来运输各类军事物资的,但湖北兵备道的管事官员们却经常用这些军用船舶跑运输赚外快,赚来的钱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两天前,这条船正在襄阳的码头上卸货,有人过来雇用他们到均州去运一批银子,说是用官船运银子没人敢抢,当场还把定金都交付了。于是,这条船便按照预先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三岔沟的渡口等候装船。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幕。

王延恩当时就傻眼了,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那几个挨了打的官差不依不饶,跳着脚地大骂,要王延恩跟他们去见官,去均州府衙门说道说道。王延恩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上当了,他心中懊悔不已,但又不得不对几个官差陪上笑脸,连声道歉,又拿出银子来赔偿,那几个官差揪住王延恩不放,小小的渡口乱作一团。而在离此大约一里地之外的一个小山包上,我和夏震山、陆一苇等人正站在那里看好戏呢。

夏震山哈哈大笑:“龙师傅,这次我可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居然能在王益之这个老龟孙家里也布置上眼线,预先探听到王延恩这小子的鬼主意,让他碰个满头青,哈哈,真是乐死我了。”

我笑了笑说道:“他家的丫鬟春红就是咱的眼线。春红的父母因为欠下了王益之的高利贷,被他活活给逼死了,春红自己也被王益之拉进家里抵债,还被这个老混蛋给糟蹋了,她心里早就恨死王益之了,因此,我叫刘二寡妇去说服她入教,她痛痛快快地就答应了。这次,她在窗户外面听到王家兄弟的商议,就趁着刘二寡妇进王家做活的机会告诉了她,所以咱们才设下这个圈套,让王延恩自己钻进去丢人现眼。震山啊,你说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呢?”

夏震山说:“像这种肉票的家里使鬼耍诈的事咱也见得多了,咱有的是办法对付。这次嘛,就得让这个老鳖种出点血了——是真的出血,不出点血,不让他身上缺块肉,他就不知道咱的厉害,不会乖乖地掏出银子来。”

陆一苇高兴地说:“要割他的肉,好啊,让我来吧,最好一刀刀活剐了他我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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