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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太岁》第001章 房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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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多,姓房名子多,此房子多非彼房子多也。

房家三代单传,九代以上贫农。房老爷子小学都没毕业,也没啥文化,满脑子都是多子多福的封建残余思想。这不,给孙子取了这么一个倒霉名字,房子多打小就被“出名”了。

这年头,人人都盼着出名。为了出名,很多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没有谁愿意被出名。但凡是被出名的,不是曝光死,就是郁闷死。反正房子多是深受这个名字所害了,他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会马上变成“名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这样调侃他:房哥,您房子多,能不能送一套给我。

狂倒!

话说,房姓虽然不是什么大姓,不过祖上也是出过名人滴。其中名闻天下的贤相房玄龄,就是辅佐唐太宗的开国功臣。不过这位房老先生之所以为大家熟知,也多拜他那位敢于吃醋的卢夫人所赐。

由此可见,家有悍妇也是一件幸事,说不定还能名留青史,为广大深受“气管严”之苦的男同胞们所敬仰。

相比于这位名动天下的老祖宗,房子多就混得比较凄凉。他两年前毕业于名牌大学,可是这年头大学年年扩招,博士满大街,学士成了烂大街的大白菜。

时代变迁啊!恨不早生十几年!

虽然生在读书人烂大街的时代,不过,房子多好歹也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多,勉强能混个温饱。可惜还没成家,不然就是温家饱了。有个女朋友,叫车妙妙。

房子多虽然名字被出名,不过小伙子长得还对得起观众。一米八七的个头,在篮球队里打得分后卫。这年头,运动男很吃香的。房子多那一身流畅的肌肉,那一张刚毅的脸,不知迷倒了多少无知少女。

不过,在得知房子多出身于农村赤贫之家后,就没有谁愿意跟他一起有情饮水饱。

这个物质至上的年代,女孩子多是现实主义者。有钱的男人都说:女人如衣服,可以不停地换。一天换几件,决不重复。女人却是如是说:男人还不如衣服靠得住,我宁愿嫁个有钱人当衣服,也不嫁个穷小子当抹布。

浪漫主义者并不是没有,车妙妙就是硕果仅存的一个。按说以房子多的家庭条件,能追到个班草就算是烧高香了。可车妙妙这个系花偏偏看了了穷小子,一心一意要与他患难与共。两人大学四年苦恋熬了下来,现在还不离不弃,一起蜗居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租屋里。

由于房子多出身赤贫,没票子没房子更没车子,老家还有病母等问题,迟迟未能通过车家父母的“政审”。所以,婚事一直拖着。

一拖就是两年。

眼看着年届二十又四,人生已过两纪。两人着急了,看着大学的同学一个个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就更急。车妙妙与父母多次“热烈”交谈之后,车家父母终于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不过,老两口提出了这样一个前提:得有套房子。

房子,是由墙、顶、门、窗四大个要素组成的建筑物。它本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在这个时代,它又能变得无比的复杂。现在,它已经是压在房子多身上的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房子多与车妙妙都是小公司小白领,两人每月领来薪水,交了房租、水电煤气费,买了油、米和泡面。再摸摸口袋剩下的钱,两人总是不由得感叹一声:唉,这月工资又"白领"了!

他们所在的长市,房子被炒到了一万多一平,买个七十平的两居,就得一百多万。两成首付,二十几万。房子多两年来省吃俭用,左省右省才存下来的四万块钱,连首付的零头都不到。

这几年通胀高,CPI指数高,挣钱的速度永远追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长此以往,只怕房子多四十岁之后,还是没法光荣地步入百万负翁的行列。

想买房?下辈子吧!

话说辫子王朝的汉臣,想当奴才还当不上。现在房子多想当房奴还当不上,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为了早日脱贫致“负”,房子多无奈之下,决定赌一把:投身股市。他听同事的介绍,合伙买了几手科技股,准备放长线钓一只大金龟就收手。可谁想中.国的高科技跟高铁一样不靠谱,打个雷就能发生追尾。结果大金龟没钓着,反被套牢。忍痛割肉解套之后,四万多的本钱只剩下一万多。

这真是血本无归啊!这两年白干了!

也就为了这事,从来不跟房子多闹红脸的车妙妙,破天荒地跟他大吵了一架,收拾东西就搬回娘家去住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女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房子多打了N+1个电话,没人接;发了N+1条短信,不回;到女友公司门口去守株待兔,不见;坐了十几站地铁跑到车家去找人,终于见着了。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错了...”

房子多把所有道歉的话都说了,只求车妙妙不再生自己的气,并且跟自己回去。

“不,这不是你的错。昨晚,我一个人想了很多,觉得我爸妈说的对,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车妙妙任由眼泪尽情地流淌,哽咽着:“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跟你有个家,可是,可是你没有房子。”

“我很想跟你有个家,可是你没有房子。”

这句话不停地在房子多的脑海中翻滚着,煎熬着他的心。他呆呆地坐在地铁上,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就好比是被无情的地铁碾过...

“我想要有套房,一个不需要几平米的地方。

...

我想要有套房,一个不需要多豪华的地方。

....

我想有套房,可以是清水房。

...”

手机中的铃声响起,房子多还是木木地坐着,在他那空荡荡的脑海里,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铃声刚停,又再一次急切地响了起来。

“哥们,接电话了!”

坐在房子多附近的一个西服男踢了他一脚,他这才回过神来。房子多略带歉意地看着对方,似乎看到了那个西服男的眼中泪光闪闪。看来,“我想有套房”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梦想,更是无数像他那样的蚂蚁族的光荣的梦想...

“喂,小多吗?俺是铁叔啊,怎么这么久都不接俺电话?俺跟你说啊,你娘的病又犯了,你还是快回来看看吧...”

“啊!”房子多一呆,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时,地铁终于到站了。门刚打开,房子多就一阵风地冲下了地铁。一路狂奔回到租屋,带上钱,胡乱收拾了一个小包就狂奔出门。

房子多的老家是黄土高坡上的一个小山村,在那儿,举目就是大片的荒漠,茫茫然没有边际;在那儿,没有青壮的劳力,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实在走不出家门的老弱病残;在那儿,连年大旱,就算给他金屋居住也没有人愿意,人人希望搬迁,从那里回来的人都会感觉到“洗澡就是犯罪”;在那儿,很多品学兼优的中学生因为没有钱念书,不得不辍学回家;在那儿,供养一个大学生就压碎了一个家庭,四处的借贷,债台高筑,让一位执著的老母亲不堪重压...

在那儿……在那儿……还有多少辛酸的故事?

而那一位执著的老母亲,就是房子多的亲娘。为了把儿子送出这支离破碎的黄土塬,房母含辛茹苦了二十几年。

本想着大学一毕业,就把亲娘接到城市里来享福。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房子多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自己还跟女友蜗居在囚笼一般的小租屋里,哪里还有亲娘落脚的地方。于是,接娘入城之事一拖再拖,现在...

房子多一抹脸上那一把辛酸的泪水,挤上了西去的列车。

由于走得急,房子多没买到坐票,只能站着回,这一站就是十二个小时。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反正这些年回家过年,年年都是站着回。虽然腿站肿得像猪蹄一样,袜子都陷进肉去...

再大的艰难险阻,也挡不住一个儿子对慈母的思念...

下了火车,又转了几趟长途,终于回到了家乡的小镇。房子多在镇上买了一堆娘最爱吃的东西,找了一辆顺路的驴车,就往家的方向赶。刺骨的北风,如刀一般刻在游子的脸上,漫天的风沙,迷住了房子多的双眼。

前面就是家,生我养我的地方。

“娘,儿回家了!”

房子多冲进了那熟悉的土窑,跪在床前。

“小多,小多,真的是你吗?”房母微微地张开双眼,那满是皱眉的脸上,焦急,欢喜...

“是我,我回家了。走,咱们上医院去看病。”房子多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想把她扶起来。

“儿啊,娘快不行了。你过来,让娘好好看看。”房母摇摇头,抬手在儿子的脸上轻抚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我儿长大了,娘死无憾。”

说完,房母从手上取出一付手镯,交到儿子的手上,说道:“这是房家的传家宝,是唐朝先祖传下来的。本来,娘是想等到小妙嫁进咱家之后,再送给她。可是,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之后,房母吃力地对正在给自己轻拍后背顺气的儿子惨然一笑,说道:“娘恐怕是喝不上你们的喜酒了,所以,现在就把它给你,你一定要把它交到小妙的手上。小妙是个好姑娘啊,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嗯!”房子多重重地点着头,他没敢告诉母亲,自己与车妙妙分手的消息,怕再惹她着急上火。

母亲病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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