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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不宁》第六十四章 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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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凝凝抵达广州引起的这场小波澜很快就因为其他参赛选手的陆续到达给淹没,但由于是央视组织的大赛,在当日的新闻联播里还是插播了几个镜头,其中正有夏海和张乾坤目光迷茫的站在祝凝凝身后的画面,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石珩回家和父母过周末,新闻播出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夏海,还指给自己的母亲看,告诉她就是这个人在南街工商银行的劫案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还在松江医学院为自己仗义出头。石纵横却注视着已经闪过夏海身影的电视屏幕陷入沉思,随即打电话给公司的人事部门,要他们关注那个叫夏海的年轻人的动向。

“不过是个追星族,用得着你大动干戈么?”石纵横的妻子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从来不会过问丈夫公司的业务只管相夫教子,但给石纵横反常的举动引起好奇心,借着儿子上厕所的机会向丈夫问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人物的作用不能忽视,何况这个揭开假疫苗案将那么多人掀下马的夏海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他不会无缘无故为了一个女人跑到广州去。”石纵横完成华业的兼并重组后开始着手开发新的项目,省畜牧兽医研究所的小鹅瘟项目已经落入他的视野,为此他还专门聘请已经退休的程昱为特邀专家,并且以非正常的手段拿到了小鹅瘟病毒英国株……

将祝凝凝送至央视主持人大赛指定的接待宾馆后,张乾坤拉着夏海死活都不肯放手要请他喝茶,“兄弟,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今后但凡你有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

夏海拍了拍张乾坤的肩膀道声“保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华南农业大学。华南农大立校百年,走出去的师生不知凡几,之前夏海给华南农大人事处打过电话,在档案记录里找不到严庆生的名字,但不等于没有于文会的记载。

作为当年华南农学院佛山分院的知名教授,国内第一个发现小鹅瘟病毒的兽医界前辈,在华南农大动物科技学院的陈列墙上至今还挂着于文会的画像。夏海经过多方打听才从一个老校工那里得知于文会在特殊时期期间给迫害致死后,他的家人都流落乡下,时至今日已经音讯渺茫了,通过于文会这条线索找到严庆生算是彻底断了,夏海转而开始由祝凝凝提出的第二套方案。

严庆生当年的论文发表在《南方畜牧》上,这本杂志至今还在刊印并且成为国内畜牧兽医专业内的核心期刊,祝凝凝一直相信严庆生的一些个人资料会在杂志社有存档。果不然,星期一刚一上班夏海就找到杂志社的接待人员道出自己的来意,接待人员说《南方畜牧》在刊载论文时有严格的要求,一直都坚持记录全部刊载论文作者的通讯地址以便于联系约稿,喜得夏海手舞足蹈。

等夏海从《南方畜牧》尘封的故纸堆里终于找出严庆生这个名字时,连杂志的主编都给惊动了,要晓得这个当年给严格执行的登记制度延续下来所产生的档案,连同那些邮来的信件足足装满了一个库房,杂志社几次搬迁虽然没有销毁这些档案,但已经给混杂在一起,没人愿意徒费力气去整理。杂志主编赶到库房的时候夏海已经走了,库房里的档案和信件都给整理得井然有序,按年代摆放得整整齐齐,主编喃喃说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严庆生就住在广州,他当年给《南方畜牧》邮来的信件里有详细的通讯地址,夏海寻着地址找到已经残破的弄堂,这里现在成为打工者的栖身之所,老旧的房屋里不晓得租住着多少从外地的打工仔和打工妹,在弄堂口还有打扮妖艳的女子和他搭讪,要做这个后生仔的生意。

夏海在一栋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小楼里找到了严庆生家,楼道里杂乱的摆放着各种被遗弃的破烂,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还散发着发霉的味道,夏海心情忐忑担心严庆生早已搬走。在三楼拐角的一间房门前夏海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才鼓足勇气去敲门“请问严老师在家么?”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斜眼打量夏海不耐烦的问道“雷吻宾过?”

夏海这两天在广州晃荡,多少也听得懂一些粤语,赶紧回答道“严庆生老师在么?”

中年妇女冷哼了一声没再理睬夏海,任由房门敞着自己却回到屋里,只听到“老不死的,有人来看你了!”却是正宗的东北腔。

夏海心里一喜,看来真的找对地方了,迈步走进这间只有不到60米的狭窄住房,终于在主人的卧室里找到了当年曾经到访过研究所的严庆生,只可惜老同志已经中风了好多年,看着他目光呆滞基本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姐贵姓,你是严老师啥人。”夏海为了以示亲近也亮出东北口音问道,这招果然好用,中年妇女态度立刻亲切起来“大兄弟,你也是东北银啊!我姓李是辽东那嘎哒的。”

“俺是春城的,严老师曾经到过我们研究所访问,我这次借出差的机会特意来拜访严老师,没想到严老师中风了。请问严老师的儿女在么,我这里有些礼物请您转交。”夏海说着从行李箱中拿出事先从父亲书房里顺出的东北人参,李姐俩眼放光连忙拿在手里,愤愤不平的道:

“别提那俩小瘪犊子,爹都病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孝顺,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每个月就给俩半子儿让我擦屎接尿,要不是你大姐我心肠好早就扔下这糟老头子不干了。”

夏海心里一暗,看严庆生的居住环境就知道他晚年命运不佳但也没想到落魄至此,对小鹅瘟佛山株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存着万一的侥幸心理问道:“大姐知道他们的住址么,我还有些事情想请教。”

“你问这干啥,昨天就有人来问过,不是他家老大老二犯事了!”李姐顿时提高警惕,把人参抱在怀里瞪着眼睛问道。

“昨天有人来过?”夏海心里浮出无数疑问,有不好的预感产生。

“可不是,昨天来了一个小伙子也是东北口音,临走还给扔下500块钱呢!”李姐说起那500块钱眉飞色舞,说人家小伙子有多客气,还答应帮她家儿子在春城给找工作。

“大姐,我也不瞒你,我们正在搞一个试验,进行到一半做不下去了,想请严老师去指导,谁晓得严老师中风了,这才想问问他儿女不知道严老师有没有相关的资料留下,我们好参考借鉴。”夏海诚恳地答道,还从钱包里掏出500元钱递给李姐,“这些钱给严老师买营养品。”

李姐接过夏海掏出的钱嘴都合不拢,絮絮叨叨的说道“要说这严家老大也是大学教授呢,可是人特叩门,每个月除了生活费一分都不多给,严家老二还算孝顺,可惜是个跑长途没多少钱,除了给我的工资就再没其他入项了,平时连肉都不敢多买,你说这世道养儿子还有啥用啊!”

“是,是,您说的是,您知道严家两个儿子的地址么,我想去拜访。”夏海生恐迟则有变,问到严家两个儿子的住址拦上出租车就往严家大儿子严冬家赶,这个严冬就在华南农大任教,搞不好手里就有小鹅瘟佛山株的种毒,可千万不要给人捷足先登啊。

赶到严冬家开门的是他家小保姆,长得水嫩操着四川口音问道“你是哪过?”

“严老师在家么,我找严老师!”夏海也不跟小保姆废话仰起脖子就往屋里看,严冬家可比他父亲那里阔绰多了,房间宽敞明亮,清一色的实木家具,书架上摆着一排排的书,一看就是书香门第。

“谁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夏海视线里,派头十足连小保姆都须仰慕而视“严老师这个人说是找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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