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分分学生的命根，考考老师的法宝。”一句话道出的不只是学生的利益和老师的手段，也含蓄表达了双方之间的对立。

如果把考试比作战斗，把考场比作战场，一个学生从七八岁入学上一年级到二十二三岁大学毕业十五六年的时间，不知要上多少次战场经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可以说每个学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历数十几年的战斗，最频繁最惨烈的战斗在高中，高中最艰苦的战斗则在高三。生活在高三，最应该习以为常的不是日起日落，而是考试，一天三小试三天一大试，除了方便和吃饭就这个做的最多。参加过高考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回到那段不知如何形容的岁月，即使那花样的年华曾绽放过绚烂的光彩，但青涩无悔和激情不疲的背后一样默默流淌有脆弱的泪水。

上周市里组织了共县市今年的第四次高考摸底考试，成绩前两天刚下来。又是一幅几多欢喜几多愁的画面。张商的成绩一如既往，语文和文综单科成绩都可以排进班级前几，数学英语每科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总共得了不到三十分。数学倒也罢了，不会做的话瞎写也没用，但对于英语成绩张商一直很有意见，除了三十分的作文，还有将近一百道共一百二十分的选择题，按照四分之一的几率去蒙的话那也应该有三十分，可是为什么每次自己都只有十几分？张商懒得像某些人那样抛硬币抓阄决定选哪个，费劲儿，直接都是“D”“D”“A”“B”“C”之类没有规则的瞎写一通。因为之前有位老师传授经验说，年轻老师出题喜欢把答案放在“A”“B”上，年长老师因为稳重则相反喜欢放在“C”“D”上，出于大型考试的重要性，一般都会选年纪大资格老的老师出题，这时的考试如果只会蒙的话就尽量往“C”“D”上蒙就对了。所以张商在大型考试中一般也都是蒙“C”“D”居多。但结果却是只有一次得了七十多分，那次他比范进中举还兴奋，可其余的几乎都一样的是十几分。也不知是老师的经验不管用还是自己运气一直太差。相反那些跟玩儿似地弄出来的答案正确率都要比自己的高，他们一般都能拿到五十分以上，低的也有四十分。看来用的最多的方法虽然看似幼稚，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岁月洗刷不尽的经典做法。不过张商习惯了，而且既然都是假的也就懒得再去多学一种造假的手段。

大多数人的成绩都没什么让人意外的变化，只有两个人的成绩像欧亨利小说的结尾一样，既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一个是郎中凯，一个是徐晨耀。郎中凯和张商高一同班，高二分文理时选了理科，高三又转到文科班。高一时他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前几名，可高二玩了一年的《大话西游》，成绩一落千丈，差点沦落到倒数的地步。郎中凯转到三十六班后非常坚决的放下了一年多时间里投入无数心血时间金钱的三转男人，专心学习。成绩竟如坐了火箭一般不停上窜，每次考试名次都会前进一大截，从最初的倒数到上次的顺数第五，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当时就有人预计这次摸底考试郎中凯很有可能考到第一。但也有人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林九华是从高二第一次考试起就稳坐第一把交椅历经无数次考验都不曾被撼动的角色。再说他郎中凯就算潜力再大，到了瓶颈阶段恐怕也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但当成绩出来后，第一名后面的名字赫然印着“郎中凯”三个字时，十六班沸腾了，班里又多了一个帅帅的人物。

如果说郎中凯的第一还有一小部分人预料到了，那么徐晨耀依然的千年老二则是没有一人预料到的。 徐晨耀自高二起就一直紧随林九华之后，每次都是第二，始终无法超越，也始终不曾下落。于是就有人说他是真的不如林九华。但这次在郎中凯考了第一的情况下徐晨耀竟然还是第二，历史性第一次的超过了林九华，使得林九华从第一的宝座上跌落，一落而为三。这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徐晨耀千年老二的名声真的是名副其实。有人说其实徐晨耀不是不如林九华，而是他喜欢做老二，即便复间高中的第一天才叶红果来了十六班他还是能做老二。其实他也是牛人，很牛很牛牛到比牛还牛而且深藏不露的那种。而牛人一般都会有点特殊的癖好，没办法，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每次成绩出来大家都喜欢看看自己的再比比别人的，哪怕得到的不是得意的笑而是失意的愁也依然如此。这不仅仅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好奇和无法掩饰的攀比，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像潜意识一样深深烙进学生的大脑。张商却不喜欢，从来都是看一眼分数就扔一边。

“张商你数学考了多少分？”来人叫文绾，张商以前的同桌。虽没有出众的气质容颜，但胜在乖巧可人，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面对这样一个容易博得人好感的女生张商却有些头痛，倒不是两人闹过什么矛盾，相反坐同桌的时候两人相处的很愉快。那时是因为张商文科好理科差，文绾则是理科好文科差，出于互补的考虑，老师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两人一段时间里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熟了，熟了之后两人之间开开玩笑玩玩闹闹啊什么的便成了家常便饭。有时文绾会调皮的故作严肃，张商做不完题就不让他吃饭，在他郁闷的时候再买些好吃的回来鼓励他。张商很会哄女孩子开心，说话比较开放，两性的话题也不顾忌，文绾经常被他逗得满脸通红却又忍不住偷笑。张商习性本就如此，并非对文绾特别，可是不想无心之举竟无声无息敲开了文绾的心扉。少女的心思总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和难以预测，敲开她心扉的可能不是英俊的面容，也不是端正的品行，只是在不经意间，如梦似幻般得感觉就来了，来得突然而又朦胧，措手不及却又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