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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旧事》第十一章 后天成道祖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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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陈年欲求大功德炼后天法宝,赐予新收的徒弟大智,于是使了计略将女娲造人提前发生,自己却趁机收了小半功德,收于乾坤鼎中。

只见一旁女娲将那无量功德金光尽数纳入体内后,立时成就混元正果,却在鸿钧老祖所立七尊圣位中首个做了圣人,饶是大德之体,功行圆满,也自欢喜不禁,转身施了一礼对陈年道:“此番多谢道友相助。”她既已成就混元,与他有了平起平坐的资格身份,也就不再尊称其道尊。

陈年顿时心头雪亮,果然如此!他此番所为,提前造人算是逆了小势,帮助女娲行此大功德却是顺了天数大道,与强抢玄黄塔、混沌钟的性质截然不同,是以鸿钧丝毫未阻。女娲成圣,只道与青莲道尊结了善果,却不知前因,平白让陈年既得了大功德,又使女娲反过来欠了人情,不由大叹天道之下钻空子,莫过于今日。

当下陈年回礼道:“不然,道友造人成圣,乃是天定,贫道不过顺应天数而已。”好一副虚怀若谷,高洁不群的圣人风范!

女娲微微一笑不再言语,素手伸出,轻点在剩下炼制好了的息壤之上。方才神通不济,现在已是圣人修为,相差远远不止里遥,但闻猛的一声巨响,无数泥点飞溅而出。那泥点刚一落地,便化为人型,口中也称圣父圣母。只是这些人和他们的后代,少了陈年与女娲的精血,神通灵性比起前面两个相比无异于云泥之别。

自此人族出,那本领虽然难比巫妖二族,不过因为其中有了两大圣人精血的存在,却屡有天资卓越之辈诞生,引领部族同胞前进,立足洪荒。

造人之事既了,女蜗也就离开了。

陈年回到大自在青莲洞天,便取出乾坤鼎开始炼宝。他在混沌之中,苦于没有形体肉身,许多宝贵炼器之物都没法寻取,不过洪荒初现的千年里,倒是颇有所得。但见他现了本命青莲,紫青双色闪耀间,一截七丈余长的物什拿在了手里,质朴无光,不是先天金属,却也不是凡木,有无数青气围绕,此物倒有一番来历,乃紫府洲上扶桑巨木,神话传说中“六御”里东极青华大帝,就是这巨木之精所化。陈年游历洪荒,见了那树尚在成长,只取了其中两截,置入本命青莲里慢慢温养,此木得了混沌木青之助,至今已然坚逾诸多先天精金,更多了一些妙用,如今用来作棍身足矣。又取了许多珍藏秘宝,万事皆备,终于开始了炼器。

此番炼器,陈年没有在不周山上引周天星辰之力,集不周地脉之气,竟是舍了大本直接用起了乾坤鼎中当初收敛的混沌元气。自开天辟地以来,混沌元气消散不见,洪荒修士寻得一丝已是天幸,如今大股大股地用来炼器,也只有陈年这异数,方能这般奢侈了!

这一番祭炼,尽显青莲大道,玄功神通,但见乾坤鼎内自清二气翻动,不周山上霞光万丈,直至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功毕,天降异象之中,陈年自乾坤鼎里拿了一件宝物出来,却是一根两丈见长的黑色棍子,棍身有淡淡的紫青双色纹路,如双龙一样交互盘绕,陈年略一拿捏,满意至极!

当下唤了大智进来,赐下这棍子,取名大德混沌紫青棍。这憨猴如何欢喜暂且不表,而今日成就的这后天宝物有何神妙,也自有一番演义,尽待后文见分晓。

为了给徒弟炼制这宝物,陈年整整有八十一日未至紫霄宫听道,虽然鸿钧肯定不会与他计较,还是不免心有缺憾。倒是过后前去听讲,那交好的红云道人竟把这些时日记下的道祖所言一一说与了他听,而自己却是一无所悟,这样一来,陈年心头有一样思量又坚定了许多。

洪荒二十年,弹指一瞬间。时鸿钧一千八百载紫霄讲道已完结,天数难续。

这日完结了最后一次讲道,一干弟子门人众皆起身静待老祖法旨。

鸿钧言道:“吾讲道授法一千八百载,如今机缘已毕,功行完满,而后不再讲道。尔等以后要精心修炼,顺应天道,不可懈怠了。”众人一起躬身领命。

老祖又道:“吾为天道,天势大运,至此无改。洪荒因果循环,生灵之间自有杀劫显现,此乃大道所定,不为圣人,不脱轮回,尔等且记了。”众人又齐声称是。

鸿钧再言:“混沌之中,生有先天灵宝,乃应劫挡灾之物,自与汝等有缘,且随我去众宝崖。”说罢消失在混沌虚空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诸人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之辈,但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这众宝崖一地却是从未听说过。即便陈年,也只知分宝崖,不闻众宝崖。转念一想,哑然失笑,这浅显道理还要考虑,真真无趣。他道行最深,马上发现老祖却是故意留了些行路痕迹,于是拉了下身边红云,现了本命青莲护住他,转眼间两人就闪身不见。

余下众人里,唯有女娲业已成圣,见了陈年所为,顿时心有所感,携了兄长伏羲也自离去。

三清中老子对元始、通天笑道:“如此便该去了。”两人应了一声,俱都现了三花五气、真身法相,有祥云环绕,伴着无数金花白浪一并往天外飞去。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只见接引满面愁苦,现了金身,用力一咳,吐出三朵莲花,脑后又现出一斗大颗舍利,发出无量佛光。准提一拍顶门,吐出一道清光,那清光转眼见长大,却原来是棵七宝妙树,再现了金身法相,唤出一个舍利,与那接引的莲花,舍利结成一片,也自去了。

其余众人见了,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此中有大机缘,于是各施手段,纷纷祭出得意法宝,或化光,或驾云,想要追赶而去。

洪荒天地生成后,有三十三天,陈年与红云现在却是行在三十三天外,这众宝崖就是立于此处。这天外天至今仍然一片混沌,苍莽难测,若是没了他的庇护,红云怕是早已迷失其间,更遑论循着痕迹找到这里了。陈年如今身处这数千年间再也未见过的混沌空间,心中感慨难言。

鸿钧见了他二人,独坐不动,垂目不言。

过了不久,女娲、伏羲等人却是一一到了,而最后接引、准提一至,老祖却是不等了。

鸿钧一指老子道:“李耳,你且上来。”老子起身,立于面前。鸿钧便道:“你为盘古所化,乃三清之首,我便赐你太极图,用以镇压气运,”说完,取了太极图在手,又取了些宝物一并交给老子。老子躬身接过后,重新坐下。

鸿钧对元始道:“你也为盘古所化,能得圣人位,执掌大教,赐你盘古幡镇压气运。”连同另外一些宝物赐予了元始。元始接过也退回去坐下。

到了通天,鸿钧却道:“同盘古所化,你却是刚强,不事曲柔之道,我便赐你此物主掌杀伐。”说完,取出一物,却是一图裹着四柄宝剑,不需多言陈年就知道是诛仙四剑以及其阵图,慕名已久,不由眼热。通天再得了几样宝物就回去坐下。

鸿钧又与女娲言道:“你借造人功德成圣,是为大善,便赐你些灵物。”女娲得的原来是一红绣球,山河社稷图,还有一些异宝。

轮到接引、准提,老祖却是一并说了:“你二人虽根基不比三清,却有大毅力、大智慧,悟得旁门大法,可以立教,然天数无缘至宝。”言罢也不理二人面色有异,只给了些寻常灵宝,便令退下了。

此时方对陈年说道:“吾之门下,数你道行最深,功行最满,寻常灵宝已无所裨益,然天数有缘,合该你所得。”说完取了许多物什与他。

陈年一阵气闷,你道鸿钧给他的是什么,却是当年搜寻洪荒,那些瞧不上眼没拿的三流先天灵宝,琐碎数来,共有五十余件,只是不好有悖,收了坐下。

至此,众宝崖分宝结束,从今改名分宝崖。而借他人之力上来的红云、伏羲,竟是一无所得。

鸿钧老祖舍身合道,化为天地大道,只管现在未来之天势,无有至变不复现身。洪荒世界,圣人乃成至高,芸芸众生,演义方才开始。

正是:

原来天道终有漏,

功德神通造后天;

鸿钧分宝有天数,

不欲不想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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