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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蝶错》第一章 二零一零年 十二月七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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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学期结束似乎只剩两个月,而我却连一天都没进过教室!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打工。问我怎么可以漠视校规,那是因为我的父亲。也许这么说,你们会很糊涂。其实我也很莫名,从出生就跟着外婆长大的我,从没听过有这么号人物存在过,不过无所谓,能混张文凭出来就万事ok。

“蜻落!老板找你。”

“哦”

我叫蜻落,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八。目前在一家夜店工作。工作内容很繁琐,几乎什么都做,当然不包括卖身,呵呵!这是原则问题。

现在离开店还有一小时,我换好制服在店里溜达一圈后,直奔二楼。狭窄的楼梯被奔跳的脚步震得直响。

“啊……别这样……啊……那里不行……唔……”站在门外,熟悉的喘气声此起彼伏,而我却心慌意乱,犹豫踌躇着。

“落,还站在外面干嘛,快点进去,老板刚刚打电话催了。”路过楼梯口的joy瞪了我一眼,走向前厅。

“哦!”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在里面干着XXX,还催。不甘心的敲了下门,走了进去。

凌乱的办公桌上,一头少见的灰色长发混淆着文件披散在桌面。被高高抬起挂在肩膀上的双腿干净纯白,就连紧紧握住办公桌边缘的手指也是那么干净纯白。看着老板硕大的分身有力而果断的撞击着,我闭上眼,耳边回旋着莺悦叫声,我底下了头。

“抽屉里有包东西,送到黑叔那。”说话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伟岸的身躯爆发着无穷的精力。

默默的移动着脚步走进办公桌寻找着,不经意间碰触到一缕发丝,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半掩的紫眸,微启的薄唇间正忘情的欢叫着。我拿起东西,心底还是不小心的被割伤了。

“看什么看?”一件大衣落在那干净纯白的肌肤上,我回过神。是啊,秋允是老板的。“滚!”

“是!”

奔跑在街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碰撞着、滚烫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秋允纤细的身躯和他缠绵的呻吟。我该拿自己怎么办?那个人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接近的人。

无力!无奈!

“站住!别跑!”

肩膀被重重撞击了下,一个黑影从身边跑过!随后又是一些人从自己身旁蹿过,撞到了些人后吵闹声也跟着远去。这样的场面在北门已经见怪不怪了,黑帮的斗争早已成了这里的特色。帮着一个买烟的老伯把烟摊摆好,那颗跳动的心也沉淀了下来。

仰望着天,深吸一口气。笑笑,偶尔做做梦可以,当真了就糟糕了!

“喂!小伙子!你忘了东西!”

我转过头,买烟的老头拿着一个黑色软袋在后面喊着追了过来。“这不是我的。”

“你的,你的!我见它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呵呵”憨厚的笑脸皱在一起,伸着的手一个劲的催我拿回去。“谢谢你啊!”

手里拿着软袋,望着蝼蚁的身躯,我突然鼻子酸楚起来。

有多久没见外婆了?从小跟着她长大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父母的爱!刚出生,妈妈因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我没见过父亲,外婆也从不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直到有一天,接到四叔的电话,才知道外婆已经到了胃癌晚期。直到那天才知道自己将失去唯一的亲人,直到那一天才知道自己有个很有钱的父亲,呵呵,可笑的是那个人丢给四叔一箱钱后再没有出现过。

或许是倔强,又或许是愚蠢!我执意的将这笔钱锁紧柜子里,来历不明的钱,我不削用。这是我的骄傲。

走进‘GOTH’,店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今天的主题是‘哥特服装秀比赛。’来的人都极尽所能的将自己装扮成最特别、最抢眼的,只为了获胜后的丰厚奖金。

“joy,还有什么事吗?”倚在吧台前,帮着joy擦着酒杯!

“等下!”

在酒吧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大多数就是给老板跑腿送些东西给各式各样的人。有时也做清理的工作,喝酒的地方自然会有醉酒闹事,当然打架的工作轮不到我,我也就是拿着扫帚拖把清理赃物而已。

‘GOTH’是一间男色夜店,老板叫屈天吟,是个传奇人物,**中也是个狠角。男女通吃的他狂妄不羁,无视于社会的lun理道德,所以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才有机会在这种声色地方赚取高额的日薪,没错,我的确需要钱,而且是很多。然而真正让我愿意留下的原因是秋允。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海边,一头灰白的长发随风飘动,孤寂的身影在光线下被拉伸。我发誓这是我一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在一股冲动的驱使下,我用手机留下了他的侧脸,当我想再看清时,他已经不见身影。

第二次见到他时,知道他叫秋允。这是我在‘GOTH’打工的第三天,他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夜店里,跟在屈天吟身边,冷漠的表情拒人千里之外。这时我才知道,一直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是个男人。

那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是纠结的。然而爱了就是爱了,在第一次就被他的孤寂所打动,也许对于我这个年级,不懂得什么是爱。但至少知道,我不想这个大我一圈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拥抱,只要想到他在另一个人身下低吟,就会发疯。

“落!你可以回去了。”

“我想喝一杯,再走!”

Joy看看我,随手开了瓶啤酒。“坐到角落里去,别让其他人看到,喝完就回去。”

“嗯!”Joy或许是我在这唯一一个称得上朋友人,也许是有着些许相似的经历,所以他对我特别照顾。

店里,又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在这个城市中还是有很多人崇尚哥特文化。死亡、**、绝望、黑暗、神秘、甚至是病态的印象及心境都在今晚一展在我眼里。

苍白的脸,浓重的黑色眼线,黑色的嘴唇,妖魅的身段,华丽的贵气,冷冽且浓郁,唯有那头灰白的长发显得格格不入。

‘秋允!’心跳又一次快速跳动着,他无疑是这里纵多人中最突出特别的。我想得到他,是的就像不久前那样,进入他,索要他。

“落!你疯了!”就在我快要触及到他时,joy拉着我就往外跑。“他是老板的人,你不要命了吗?”

“我……”面对气急败坏的好友,我知道我又差点做了件蠢事。

“你辞职吧!我重新给你找个。”

“不用了,我会注意的。”

没有再说什么,我想joy一直在注视着我的背影。在昏暗灯光下,此刻的我一定看起来很落寞。同情的眼光扎在我心里难受极了。

我一直都是个不幸的人,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所以我也不可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所以,我的渴望是奢侈的。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三

今天去了次医院,躺在病床上的外婆愈发苍老和死灰,躲在门背后,忍不住开始哭泣,秦朗月从一个医生角度婉转的表达了最后的期限,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及已成事实的结果。

淋着热气腾腾的水流,手掌间挥散不去外婆那双勤劳一辈子的手茧,粗糙而坚硬的触感绞痛着心。皮肤被烫的通红,狭小的空间总是能给我很强大的安全感,喜欢用高温来冲洗身体也是觉得这样可以温暖自己的心。曾自私的想过,也许外婆走了,我到最后还是一个人,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在今后我不用在怕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很变态吧!有时我也这么觉得。呵呵!

十二月的上海进入冷的感觉,小小的卧室除了床大概就剩下一张桌子一盏日光灯,我没有更多的钱去为自己添置生活用品,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信,长到这么大,我连电脑键盘都没有摸过,不能说我不羡慕别人的物质生活,可是做人总是要知道自己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不是吗?

坐在床上把玩着一个瓷白色的小烟缸,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烟缸,喜欢它被烟头装满,喜欢它被烟灰抹脏,再由自己把它变得清澈,可惜我不抽烟,这种另类的爱好也就只能YY下了。

桌上一叠信件账单,我揉着眉头,拿起外套,这几天不用去‘GOTH’,找了份工地的兼职,疲惫的身体酸痛的提出它的抗议,没有办法,如果不工作,可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挖路修路在上海的每条街巷很常见,夜深人静时,大功率的照射灯将黑漆漆的路面照的透亮,我举着警示标引导着周边的车辆和路人,车头灯刺得眼睛发黑。

“小心!”人被拽着向后退了很多步才挺了下来,一群机车呼啸而过。“不要命了!”

“谢谢!”冲着身边的工头大叔我只能傻笑着,油黑的脸凶巴巴的表情,突然觉得他很可爱。

“年级轻轻的不好好读书,跑出来干活,你家大人不管的吗?”大叔一边嘟囔着一边取出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上。“这是今天的工钱,明天还是老时间,别迟到了。”

“可是,还没到时间!”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较真啊!就你这小身子板也不像能扛什么重物的,剩下的活你干不了,回去吧!”

将信封揣进口袋里,已经凌晨一点。

空荡街道上只有我和我那辆破旧的‘小嘟嘟’嘎吱嘎吱的行驶着,其实有时会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我喜欢这样的平淡。

“嗯……唔……”走在楼道上,突然从头顶传来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吓的我不敢迈动一步。靠,不是这么神吧!就算快到冬至了,也不用那么早就出来吓人吧!“嗯…。。咳咳!”

“谁?是谁在那!”大楼因年久失修,过道感应灯早就被人偷去灯泡。黑漆漆的前方不再有什么声音传来。难道是我听错了?“啊!”

“晕!叫鬼啊!”右脚踝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不放,身边再次冒出一个虚弱又冷硬的声音。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是鬼,来索命的。”脚踝被拉扯着,然后是裤腰,最后脖子间传来凉凉的气息。天哪,我捂着嘴,已经不能形容心里的恐惧。“走!带我去你的住处,不然要了你命给阎王。”

“是,是不是……带你去了,就可以,可以放过我!”

虚弱的声音不再想起,然而肩膀上的重量是真实存在的,脖子上的微凉更是深入心田。“到,到了!”打开门,砰的声音落在地上,肩上轻了很多,虚弱的声音清晰起来。“喂!你怎么了?”

倒在地上的是个人,一个很年轻的年轻人。被割坏的羽绒服纷飞着羽毛,手指躺着血。“喂!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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