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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错爱》是你——再遇花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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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笛声,这个笛声让所有惊慌的人都镇静下来,步轻罗及时收起手心中的灵气,她听了出来,这个笛声是降魔咒。

心中不够的一惊,会降魔咒的,难道是花家的人?

果然,随着笛声的响起,那黑气中的魔物痛苦的嘶吼着,一点点的在黑气中变淡。

所有人都寻着笛声望去,少女们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近处的树枝上,站立着笛声的主人。

在这个初秋湛蓝的夜晚,树干上站立着一个穿着金红色锻袍的年轻男子,他的那张脸太美了,真的,那种美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看到,都会为之倾倒。

实在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白皙的脸盘儿,眼波流转的黝黑眸子,被黑如流瀑的头发微微遮挡的眉毛和光洁的额头,挺翘且线条笔直的鼻子,曲线柔和优美的嘴唇,那略红的嘴唇映衬着妖媚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更加的深化了他的美丽,妖冶却明亮,诱惑却清朗。足以颠倒众生的倾城美丽。

他深黑色的长发整带着精致的金箍,随着夜风在空中摆动,后面,是硕大的圆月,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这个画面,让刚才那些受到惊吓的少女们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呼吸,很怕气息重了,惊吓了这个绝美的男子。

魔物一点点的消失了,空中又恢复了清静,云依就在飘,月光依就如水波荡漾。可是所有人的视线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微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的张开了眼睛,那是比月光还要夺目的双眼,闪烁着高傲的寒光,他轻轻的一纵便从树上盈盈落地。

这张有着倾城美貌的脸,他手中那翠绿晶莹的笛子,步轻罗不由的心中一紧,从记忆中搜索出了一些影像。

带队的行使大人看他头顶上的金箍认出了他,急忙迎过去,几乎是要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花公子救命之恩啊。”

“他是花公子!他是保稷王的儿子!”保稷王花屏楼是保护着大月国不受魔界侵害,所以在百姓的心中几乎等于是神,少女们惊讶着,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样绝美的男子怎么能不让她们动心。

“不必客气,我路过,顺手收拾一下罢了。”他说的轻描淡写,表情依然是冷傲的,降服刚才的魔影,在他看来,像是拍死一只蚊子一样,不值得一提。他弯一弯嘴唇,那微微翘起的弧度和似乎永远湿润着的柔软给人致命的停滞感。

行使大人陪着笑脸问:“几位御使我都见过,不知道您是哪位?”

“我排行老七,名叫影重。”性感的唇齿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魅惑。还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这个让整个大月王朝崇敬的保稷王府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似的。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影重公子啊。”行使的眼睛都放出了光,那些受惊的女子们都用手梳理一下头发,然后围过来献媚感谢着他。

真的是他,花影重。

那个她求着清姑姑不要杀死的漂亮男孩,那个她放过他,可他的哥哥却没放过她们,她的心猛的抽搐着,怎么第一个遇见的,会是他。

看到那些女子都去围着花影重,步轻罗转身走向还在躺地上晕迷的扇儿,她蹲下身来,伸手想抱起她。

“不要碰她,她被魔气沾染,不能留她,来人,给她抬走。”一名士兵拿着矛头指向她说。

步轻罗张开胳膊护着扇儿,对视着他:“不能扔下她,她没有死。”

“她这个样子,和死有什么区别。”士兵冷漠无情的说。

“她会好的,我不许你扔下她!”步轻罗冷冷的说着,眼中的坚定与怒气让士兵不由的后退一步,好凛冽的眼神。

“救活她也不难!”声音来自于花影重,他本来就是要走到晕倒的那个少女身边去,可是却被这些女人围住,其实,他也注意到了步轻罗。

花影重走了过来,从衣袖里拿出金线手套套在手上,蹲下身去摸下扇儿的脉,淡淡的说:“她中毒并不深。”说完,用一种探索的眼神去看步轻罗,“你是谁?”

这个女子刚才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同样的英气与刚毅,那么像他记忆中抹不去的画面,他凝视着她的脸,有些急切的想得到答案。

“宫奴子,步轻罗。”步轻罗低头小声回答,他,应该不会认出她的,毕竟,过去了这么久。

“你是魔界中的人?”这句话,是用心念说出来的,她知道花影重是在试探着自己,她仍低着头,装作听不到。

上下打量着她,虽然穿的一身素雅几乎没有色彩的衣服,可是天生的灵秀与清丽却丝毫掩盖不住。难道,只是巧合的遇到了相同的人。

花影重站起身,对伺立在身后的行使大人说:“你们需要一个人得做我的帮手医治她。”

“谁来照顾她?”行使大人忙问着周围的少女们,她们都后退了几步,万一魔毒传染上她们怎么办,做宫奴子也比被染上魔毒不治身亡强。

没有人回答,花影重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我!”步轻罗站起来说着,花影重又看向她,但她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好,就你吧!”行使大人说着,绕开扇儿走了。

特意空出一辆马车,车里只有步轻罗,扇儿,和花影重。

轻轻的把扇儿放在马车上,让她躺平,花影重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丸药她,步轻罗将药丸放进扇儿的嘴里。

“你难道不怕吗?”看着悉心照顾扇儿的步轻罗,让花影重很不解。

“为什么要怕呢?”她轻轻的反问,视线,仍然是躲着他。这世上还有不看他的女人,花影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那张脸啊。

他依就盯着她问:“万一你被她身上的魔毒传染怎么办?”

“生死有命,我又能如何。”看似委曲求全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从容与无畏。

花影重撩了一下头发,戏谑的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步轻罗终于抬头,淡淡的看他一眼,把脸转向一边,花影重感到无趣,从小到大,多少女人为他的这张脸而疯狂,可是,眼前这个人完全把他当成空气。

因为心中多少有些气结,不由的语气加重:“坏消息是,我带的解毒丸没有了。好消息是,离这不远的稻鸡山有种鸡仙花,比解毒丸还要有效。”

“你是要让我去摘吗?”她迟疑着问。

“是的,我的手一向是不碰所有的脏东西,那鸡仙花偏偏又长在野物粪便之中,所以,你想救她,就得亲自去摘。”花影重悠闲的说,等待着她的回答,但是那玩味的表情,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想出的恶作剧。

“好,我现在就去。”步轻罗起身准备下车,他的身体也向车门挪去“我和你一起去。”

步轻罗跳出马车,回身反问着:“你不是怕弄脏你的手吗?”

“我不去,难道你还认得鸡仙花?”他掀起车帘,说的时候,眼角闪着光芒,差一点,她就被套了出来,鸡仙花能解魔毒,也只有魔界的人知道,步轻罗抿下唇,没有说话。

其他马车上的女孩们都已睡熟,步轻罗从守夜的士兵那借来火把,和花影重走向山里。以花影重的功力,飞行上山再摘花下山,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可是,他宁愿陪着步轻罗走,也不想玷污了他的手脚。

而同样怕被发现身份的步轻罗,也装作普通女子一样,爬到半山腰,便喘吁起来,她知道,自己飞上山去的话,花影重根本追不上。

讨厌地上的灌木划破他的袍子,花影重飞上树梢,从这棵树枝飘到另一棵树枝,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山路上穿越灌木丛的步轻罗。

月光如水波般从山顶荡漾下来,花影重在树间飘荡,身上被月光蒙上一层光芒,光芒下那张妖冶美艳的面容是夺人心魄的美,这样妖孽般的男子,换做别的女子早已春心澎湃,化做石雕了。可是步轻罗却心中冰冷,是他的父亲背叛了魔界,亲自带人毁灭图殇,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她现在应该是在图殇王宫里,快乐的荡着秋千,等着冰舜来兑现许他的承诺。

想到冰舜,她暗然神伤起来,这个表情被花影重看在眼里,却误解了含义。

他冷笑着说:“喂,如果坚持不了,就回去吧。”

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张分外妩媚的脸,直接当作空气,继续向上走着,花影重站在树干上,风吹起发丝抚着他的脸,从来没有女子用这种锐利冷漠的眼神看自己,到底为什么,暂时,他想不透。

当月亮被光晕所包围时,他们已经要到山顶了,鸡仙花就长在山崖突出的岩石上,在银色的月光下,如鸡冠形状的鲜红花朵,也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步轻罗将长发挽在脑后,把裙子撩起来系在腰上,弯腰向上爬着。花影重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白天下过雨的关系,泥土很湿,很滑,爬上几步,脚都会滑下来,被蹬下来的泥土落在了下面花影重的衣服上,惹得他生气的喊叫着。

步轻罗不理会他在底下的碎念,努力的向上爬着,手掌被土中的石子磨疼,腿被岩石划伤,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喂,摘不到就下来吧,她又不是你的亲妹妹,至于那么吗?”花影重腾空而起,悬浮在她的身边问着。

“她还是个孩子,她不可以死。”步轻罗说着,一咬牙,向上爬去,可是这句话却让花影重陷入了回忆,回忆起那个让他至今无法忘怀的一幕。

‘姑姑,不要杀他,他还是个孩子。’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花影重一时失神,难道,会是她吗?

遂即,他挡住她向上爬的路,低下头问着:“你进宫,只是为了做宫奴子吗?”

步轻罗没有回答他,视线落在伸手可得的鸡仙花上,问道:“哪一朵是鸡仙花?”

花影重闪开,伸手一指那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花,那花长在七色的枝上,而枝根深深埋在野畜的粪便之中,花影重捂着鼻子,站在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

步轻罗伸手去挖开有些潮湿的粪土,使劲的拔出了鸡仙花,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扇儿有救了。

她笑了,笑的像是午夜盛开的昙花,冠约芳华,日月升辉,他还没来得及欣赏,便已经一闪即逝。

回到车队时,天色已经微亮,步轻罗按花影重说的方法,将鸡冠花去花蕊磨成粉末,花根取一寸之处切段熬水,混在一起,分三次喂扇儿喝下。次日早上,扇儿的面色便开始一点点的恢复,在晚上的时候,人也清醒了过来。

“扇儿,你醒了!”步轻罗激动的抱着她的身体,她真的害怕了,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

扇儿抬起深重的眼皮,看到的是泪水盈眶的步轻罗,虚弱的问:“轻罗姐姐,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不久,才一天而已。”步轻罗说着,喜悦的泪水滑过脸颊。

扇儿伸手帮她擦去泪水,笑了一下,同时也注意到了马车里还有一个人,看到他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扇儿的脸不由红了,低下头羞怯地问步轻罗:“他是谁呀?”

“是他救了你的命,快谢谢他吧。”步轻罗说着

“救了你命的鸡仙花,是她给你摘的,你应该谢谢她。”花影重慢慢的说着,似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步轻罗脸上的泪痕。

扇儿笑了,忙起身跪在他们面前说:“如果没有姐姐和公子,扇儿这条命早已归西,两位都是扇儿的救命恩人,从此以后,扇儿的命就是你们的了。”说完,她郑重的向他们叩头。

“扇儿,快起来,傻孩子,救你是应该的啊。”步轻罗拉起她,而花影重则掀开车帘跳下车说:“她没事了,那我走了。”

恭候在外面的行使迎上前来说:“花公子,车队还有一天也要进京城了,您不如随车队一起走吧。”

花影重冷哼一声,瞥一眼其余车辆里探出头来的少女们说:“庸脂俗粉的气味太难闻了,我还是一个人走的清净。”

说完,腾空而起,飘在树梢上,少女们又发出一声惊呼,花影重回头,看一眼最后那辆马车,扇儿掀起车帘向他挥手再见,而那个人,却低头沉思。

她,始终都不看他一眼,冷冷一笑,消失的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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