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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歌向晚》》韶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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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彩霞满天的时候,父皇牵着母后去莲塘边散步,太子哥哥说那是他们经年的习惯,我偷眼看到父皇吻了母后,他们相携走过无数风雨,或许这就是人世间最美的画卷了吧?当我还要继续偷窥时,上方一道视线投来,我的太子哥哥铎壬在我的额上弹了一记,于是我灰溜溜地被遣回了闺房。

此世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四周暗下来的时候,我在榻上数着绵羊,数地口干舌燥,依然没有丝毫困意。

站起来打开窗子,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我的太子哥哥正凝立在莲塘边,默默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正欲出门看的时候,夜色下一片莲叶如长了脚一般,正慢慢地朝东侧移动。

头羊小白咩咩叫了两声,那荷叶下钻出一个人来,他将一捧青草塞进了小白的嘴里,然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我眼瞅着下巴差点掉了地。

头羊小白咀嚼着草料,躲在暗处吃起了独食。那个荷叶公子便轻易地进入了我邬敕国的“御膳房”。

这定是个偷儿!我拿起太子哥哥放在门边的羊鞭,想我正无聊至极,突然遇到蟊贼来访,心中那个激动,猫腰过去,侧耳听了听那间草屋中的动静,竟然悄无声息。真是奇怪,我手持羊鞭而入,心想他若敢偷了太子哥哥为我亲钓的大鲤鱼,我非要将他暴饿三日不可!

可是“御膳房”除了喜人的大鲤鱼在木盆中悠游,那荷叶蟊贼却连个人影都找不见了。

“咕嘟――咕嘟――”有微小的声音自地下传来。

那日母后还说要做酱菜来着,应是我邬敕国的腌菜窖不错。下面下手不甚方便,何况父皇劳累一天,实在不忍深夜叨扰了他,于是我灵光乍现,嘿嘿一笑,将外面的门栓轻轻一插便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日,没赶那鸡窝中的红冠大公鸡打鸣,我便起床了。走到羊圈边,瞪视着头羊小白,心想你这个叛国贼,竟然收受贿赂,与敌私通。小白咩咩大叫,躲了老远。

“莲儿,天色还早那,怎么起这么早?”母后自屋内出来,惊奇地见我在羊圈边逡巡,走过抚着我的丫鬟髻问道。

“母后都起来了,莲儿怎好睡到日上三竿!我来帮母后准备早膳如何?”我欣喜地拉了母后往“御膳房”去。

“咦?这门关着,可是铎壬又逮耗子了?”母后讶然。

“母后,昨日我还看到一只大灰老鼠,钻入了咱御膳房呢!”我想起昨日潜入的蟊贼,十分深刻地笑了几声。

“昨日才备好的食材,恐又让它糟蹋了!”母后急忙拉开门扇,四处检视,看到瓷盆安然无恙,眉间一宽,放下心来。

“母后,这地上是老鼠打的洞么?”我故作无知地问道。

“那是早年置的酒窖,你太子哥哥酿的青桧酒可是难得的佳酿呢!”母后在锅中添了碗清水。

原来是酒窖?我恍然大悟,如果是偷点咸菜干,我也就不跟这小贼计较了了,那可是堂堂邬敕国招待贵宾的国酿,如何能便宜了他,于是我三下五除二拉开了那酒窖上的木板。

“小心,那里面黑,别摔着!”母后递过一盏油灯,叮嘱着我。

半空中就闻到酒香扑面,待下去,一眼眼的酒缸依墙而立,我拿手指沾了点酒放入口中一吮,有淡淡的甜味,只是怎么不见那小贼呢?我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一眼酒缸边正往外溢着酒,难道裂缝了?我拿过油灯照去,环顾一圈,突然上方的边缘伸处半截手掌,贞子现身!汗毛倒立,我的脑袋嗡地一声。

水波激撞的声响,一个**的男子站在缸内,眼泪奔流地看着我。

“晚……晚生………这厢……这……有礼了!”

一记巨大的阿嚏声,惹我急速奔逃避雨,母后听到些动静,在上面唤我。

“母后,无事,不过是看到一只老鼠!”我走过去,拿油灯照了照那蟊贼的脸,却见那贼人拱手致谢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人要脸、树要皮,偷了我的国酿,还如此大言不惭,我于是也大方回礼道:

“我邬敕国一向好客,既然您这么喜欢我邬敕国的青桧酒,不如就多留几日,这里的酒任您品尝!”我哼了一声爬上悬梯,那人苦着一张脸,哎了半天,我则将那酒窖上的木板生生落下,终结了他所有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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