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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赋》第十五章 街巷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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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楚萱毁了一架云梯,众军士气大振,她此时立在城头挡开几根箭矢向东望去,只见十多架云梯一字排开,已经牢牢搭到了城墙之上。

“妹妹,小心敌人从其他地方上来!”楚萱对唐小爱喊道,她话音刚落,只见城下如蝗羽箭朝她直射过来。看来辽人已经发现是她破坏了云梯,欲集中弓箭将之射下。

北门东侧的城墙上已经有辽军借助云梯爬了上来,宋军奋力砍杀,但无奈辽军彪悍,很快便占住了一段城墙。城下待命士兵眼见危机,不顾一切直冲上城墙,一番冲杀之后,又将辽军逼下云梯。

适才指挥的将军浑身浴血,大声嘶喊道:“烧梯子!烧梯子!快带火油上来!”

这时,只见一队宋兵从街旁巷子冲了出来,并高声喊道:“火油来了,速速让开!”城下士兵听言,纷纷让开道路。那军官见士兵送火油来到,也大声指挥城门旁的人让道。

就在这群兵士冲到墙下时,突然一道红光直冲上天,接着发出了尖啸声。

楚萱和唐小爱此时正在替那些丢檑木滚石的士兵抵挡弓箭,听得尖啸,两人不禁往城门望去。

“响箭?”唐小爱疑道,“难道是援军到了?”

楚萱见响箭升空,心中不祥之感也随之升起,她回头往城外望去,狼烟滚滚之中,只见辽军骑兵突然发动。这护城河还在,城墙未破,为何辽军要发动骑兵?

“不好!”楚萱突然反应过来,高声喊道:“妹妹,城门要失!”她话音未落,直接一个纵身向城墙下跃去。那城墙高约四丈,周围兵士见得她竟然直接跃下,不禁吓得目瞪口呆。唐小爱也不多想,跟着楚萱就跳了下去。

却说城墙下那支响箭一起,适才高喊送油的士兵突然拔出腰刀,对着看守城门的士兵砍杀过去,他身后几十个士兵全都纵身而起,扑向城门。那城门上军官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城下守城士兵已经倒下一片。那些扮成宋兵的突袭者显然非一般士兵,而是辽人派来潜伏在城中作为攻城内应的高手。

“守住城门!”城上军官回神来高声喊道,听得统帅号令,城门周围兵士蜂拥而至,团团围住那几十个人,但那些扮成宋军的辽军内应武艺高强,前去支援士兵被阻挡在城门三丈之外。

楚萱和唐小爱两人还未到得城门下,便听到震天的喊杀声从城外传来,接着就见远处城门下辽军骑兵鱼贯而入。那辽兵所到之处头颅、断肢、鲜血四处横飞,宋军殊死抵御,但怎挡敌军铁骑凶悍。很快,围在城下的宋军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辽军骑兵和步兵源源不断冲入城中四散开来,楚萱见大势已去,立刻拉住唐小爱躲到一民宅后。

“姐姐,这城中有辽人内应!”唐小爱道。

楚萱点点头,“嗯,这些人定是武艺高强之人,否则那么多士兵镇守城门怎能如此轻易失掉。”

“看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唐小爱道,“马还在县衙之内,我们得快些!”

言罢,两人穿街过巷,避开辽人骑兵往县衙而去。到得县衙大门外,只见数十个辽兵正在与衙役拼杀。刀光剑影之中这些衙役甚是勇猛,那地上已经躺了许多尸体。唐小爱首先出手,她打出五根牛毛针,立刻有五个辽兵倒下,几个衙役见有辽兵倒地急忙冲上前去补刀。

这时,一队骑兵从已巷道杀出,直冲大门外的衙役。唐小爱和楚萱手中宝剑出鞘,纵身而起凌空掠向当头两骑。两道剑光过后,只见两个骑兵喉头鲜血直喷,洒下漫天血雨。他们身后骑兵先是一愣,然后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再次向前冲去。这时,不远处传来密集马蹄之声,只见数百身披重甲的骑兵手持长枪出现在大街之上。

“诸位速速撤回府衙内!”楚萱高声喊道。

众衙役见辽军势不可挡,只好奋力抵挡向府门退去。楚萱手中宝剑白光熠熠,宛如一条白龙飞舞,转瞬之间,几个扑上前来的辽兵便刀毁人亡。唐小爱短剑银光闪耀,手中不适施放暗器,辽兵还未靠近便倒地身亡。她二人在大门外奋力狙杀,方圆三丈内数百敌人竟然无法近身。

“快关大门!”楚萱见衙役们都退进门后高声喊道。

“两位快快进来!”一个衙役喊道。

“不用管我俩!”楚萱言语间又斩杀了两个辽兵。

衙役们见情势危机,也就不再犹豫将大门关上。楚萱和唐小爱见大门已关,心有默契,两人同时纵身越过院墙落到了府衙内。

话说那些衙役正在搬运重物抵挡大门,突然见两个身影从墙外飞入院中,心中大骇,连忙提到准备一搏,但定眼一看之下,见这两人浑身浴血,那铠甲却是宋兵所有。

“大家不用惊慌!”楚萱见衙役神色紧张,急忙开口道。众人听声,这才认清两人是适才帮他们抵御辽军的宋兵。

一个衙役见两人武艺非凡,以为是宋军将领,便上前问道:“将军,城门怎么这么快便被攻破?”

“我不是将军。”楚萱道,“只因城内有辽军内应,方才使得城门被破!现在辽人大军已攻入,大家不要做无谓牺牲,尽快撤出城去吧!”

“如今四处都是辽兵,我等如何出城?”那衙役道。

“后院马厩中有多少马匹?”楚萱问道。

另一个衙役道:“有二十来匹,昨日县令又差人交来两匹良驹,说是要特别照顾。”

“那正是我俩的马匹!”唐小爱道。

“事不宜迟,我们到了马厩再说!”楚萱言罢,便和众人赶到马厩。到得马厩,她与唐小爱骑上华骝和??,然后让每个衙役上马跟在身后,从后门小巷之中往城南而去。

这城中,无论大街小巷,只要辽人铁骑所过之处,无论老人、幼孩、妇女还是兵士,皆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俨然一副阿鼻地狱恐怖之像。

尽管沿途有大批辽军追击阻拦,其中还不乏武艺高强之人,但楚萱与唐小爱心中怒火翻腾,出手狠辣无情所向披靡。在二人掩护之下众衙役一路砍杀而去,途中一些被冲散的士兵也加入到队伍之中。当队伍到达南门时,只见南门大开,守城的兵士排成防御阵形保护百姓和伤兵撤退。

“大批辽军从城外西面杀来!”这时城墙上一个兵士喊道。

那城下指挥防御的军官听言,高声喊道:“众军听令,全部撤出南门!”士兵听令纷纷冲出南门,往南边而去。

楚萱和唐小爱两人骑马立在南门,一直等到所有人出了城方才离去。

出得城去数里,两人策马站到山岗上回望,只见烟火笼罩下的望都城在夕阳下就如同血染一般,看到身上已被鲜血染红的铠甲,两人心中不禁悲伤。正是出师未捷,还遇人间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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