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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赋》第十三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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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万年寒冰是觉心大师五十年前无意中发现,这冰万年不见日光,乃是纯阴之物,对调和阴阳确是至宝。学武之人坐在上面行功可*静气压制心魔,女子纯阴之体在上面行功更是有数倍于平日之效。

楚萱和唐小爱两人在石室住下,便日日在这冰床上行功运气,觉心每过几日便来指点她二人运用冰床,不知不觉二人在洞中已待了近一月,转眼已是四月初。

这日清晨,两人醒来神清气爽,便早早爬到北台峰顶观日出。

那北台峰顶高绝,晨雾如烟缭绕,远远望去四面云如玉海无边,峰如孤岛数点,一轮红日从云海尽头喷薄而出,染红了玉海,照亮了孤峰,两人不禁赞叹五台山景色之绝美。

两人浑然忘我之际,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位施主,这山川如何?”

楚萱回过神来,转身一看,却是了空来到她二人身后。“大师早!”她行礼道,“这五台之景确是雄奇壮美!”

“只可惜天下遭难,虽有美景恐将无人能赏了。”了空道。

楚萱听他话中有话,便道:“不知大师为何如此说?”

了空道:“辽国十万大军已突入宋境,战祸又起啊!”

“啊!”楚萱和唐小爱听言皆是惊呼一声。

“天下苍生危矣,却不知两位施主如何打算?”了空问道。

“我二人女流之辈,能做什么呀?总不能拿了宝剑去与那辽国大军硬拼吧?”唐小爱道。

“唐施主此言差矣,渡厄解难岂分男女,况且二位武艺高超,放眼当今武林同辈能敌你二人者已是凤毛麟角,若不善加利用,岂不辜负了觉心师父的一番苦心。”了空道。

楚萱一听,想到一月来觉心大师悉心指导她和唐小爱练功,原来是希望二人能用一身武艺替天下苍生解难。想到此间,她心中激动。

“大师所言及是,只是我两该如何去做?”楚萱道。

了空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老衲早就知道两位施主心系天下苍生。”说着他将信递到楚萱手里,“如今辽人长驱直入,望都危机。这封信是老衲写与望都县令的,烦两位交与他。事不宜迟,两位尽快上路吧”

楚萱接过信封,道:“待我俩向觉心大师道别。”

了空道:“师尊已离开五台山,两位就不用道别了。”

“原来大师已经走了,本来我还有些东西想请教他,却是可惜了。”唐小爱一月来练功得寒冰床相助,又得觉心指点,体内金四所授真气已经能运用九成。

楚萱自学了定远心决后,体能真气快速提升。但她发现这寒冰床对定远心决这种至刚至阳的功法毫无益处,相反还有阻碍。她无奈只好练习家传烟雨重楼功,却想不到那烟雨重楼功内力突飞猛进,加上觉心指点已是一日千里,一个月不到她竟然已突破三重,直达九重雷的境界。要知她父亲如此天才,也到了二十八岁时才到达九重境界。原来,正是几月来她练习定远心决,不知不觉中将根基提升,加上那烟雨重楼功五行属水,正与那寒冰床契合方才使得她达此功效。

二人拜别了空,骑上华骝和??往望都而去。到得望都时已是四月初三,二人只见这城外难民无数,楚萱不禁想起环州那饿殍遍野的景象来。一打听之下,才知辽国大军与望都之距已不过一日路程,她二人急忙到城中求见了县令,这县令早年曾受了空恩惠,他见恩人遣人相助,当即准备了铠甲和弩箭,并将两人安插进了了守城队伍之中。

次日正午,楚萱和唐小爱在城头上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号角生,只见北面狼烟四起,尘土滚滚,辽人大军已至。

这望都城中守城兵士只有千余人,早在三日前守城将领已派出快马求援,但至今也无回音。如今辽军兵临城下,众将士已是喝下血酒立誓,准备殊死守城。那城中不愿退却誓与城池共存亡的百姓约有千人,县令见军民同心甚是感动,他大开军库分发武器护甲。

城墙上,擂木、滚油、飞钩、长枪皆已齐备,城墙下护城沟、鹿角木、陷马坑、铁蒺藜全都布好。但面对契丹虎狼之师,守城将领紧握武器的双手也不禁有些颤抖。

午时刚过,辽军已在城下列阵完毕。楚萱和唐小爱看着望不到尽头的的契丹大军和滚滚烟尘,被深深震撼。

“呜…!呜…!呜…!”三声嘹亮的号声响彻城北的原野,只见城头兵士纷纷抬起盾牌,躲到城墙之后,楚萱和唐小爱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却不知发生何事。

“两位赶快避好!”楚萱身旁士兵急急说道,她放眼望去,只见辽军阵中如飞蝗一般的箭矢冲天而起,那箭矢看似带着火焰。

“注意火箭!准备灭火!”一个军官高声喊道,他话音未落,那带火的箭矢呼啸着如下火雨直落下来。楚萱快速抬起盾牌,只感觉箭矢“笃!笃!笃!”插在盾牌之上,那力道却是震的手臂直摇,唐小爱此时也拿起盾牌抵挡火箭,那些落在城墙上和地上的箭矢火苗四溅。很快,有些房子开始起火,但士兵们并未慌乱,其中一部分士兵一手拿着盾牌抵御箭矢,一手拿着牛皮缝制的水袋开始灭火。

“啊!”随着一声惨叫,城墙上有一个士兵稍有不慎中箭倒地,很快他身上衣服着起火来,接着又有几个士兵倒下。周围士兵见战友倒下,开始有些躁动起来,那些百姓武装的士兵更是从未见过如此情景,胆子小的也不顾箭如雨下,转身就往城墙下跑,有的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射倒在地。其余人见状,也都不敢再乱动,躲在墙后瑟瑟发抖。

那箭风火雨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楚萱放眼望去,城北四处浓烟滚滚火光熊熊。这时,那辽军之中忽然传出隆隆震天鼓声。

“弓箭手准备!”只听得城墙之上一个军官高喊,只见部分军士放下盾牌,对着敌阵拉弓搭箭,另一部分则持盾掩护。

那鼓声之中,只见辽人前军持着大盾,往前推进。当辽军行进到布满铁蒺藜的防御区时,只听得军官一声令下,城头箭矢如雨,射向辽军。有的箭手干脆捡起地上还着火的辽人箭支反射回去。

辽军受铁蒺藜阻挡,行进速度减缓,但那军阵封堵严密阵形丝毫不乱,宋军一时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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