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猎猎鹰旗》第一章 蓝纹纵横的双乳1岩洞艳情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1节 岩洞艳情(不要删除网友留言)

二连抢占的山头,黛荫冉冉,云岭莫辨。坡陀谷岱挤做一团,上皎下暗,一浪低过一浪,逐渐与远方的稀树草原融为了一体。“找到泉水了吗?”“没有。”孟泰碰翻了铅皮水桶:收集来的机枪冷却水,白白流干了。太阳才刚出来,到中午咋办?那时,叶片晒得发白,拿来润润嘴唇都嫌干。不一会儿,枪筒晒热了,筒壁上的露水,无影无踪。藏在枪腹下的扳机,倒还是湿的,有露水也有汗水。虽说还没开仗,可看山下那阵势――哥萨克战马喷出的鼻雾,竟连绵成了一条长长的飘带!――不出汗也难。好在山上空气清新,汗是滑的。

俘虏长着一头鬈发,亮如铜丝。绑着牛皮护膝的腿,局促地缩到了树墩下。“叫啥名字?”“伊凡诺维奇?戈尔卡,长官。”桑来看了看他――长腿瘦骨嶙峋,交叉起来,像是枪座支架。“腿伤咋样啦?”“好多了,长官。你们的伤员,把最后的药,匀给俺了。俺很惊讶,很感激。”给他药的伤员,因不能排尿,膀胱肿亮得像猪尿泡。“你们真的是哥萨克?”“是啊,俺们是奥伦堡的哥萨克!”“那,杜鹤林的部队哪去了?他们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吗?”俘虏戈尔卡,咬住了粘塌塌的红胡子:“这俺却不知道,长官。那些二流部队嘛……您想……”桑来的脚,踢到了一块烧卷的云杉皮,灰烬里散出苦焦味。“你们……夜里还敢生火!?”桑来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长官,您不知道:奥伦堡哥萨克,是群凶狠的野兽!”――全俄九支哥萨克军中,奥伦堡哥萨克,是最剽悍的一支。他们从牙缝里吐字,鞭子涂着柏油;喜欢套马索(用来拖烂俘虏);喜欢懒洋洋地拔刀;喜欢将拇指厚的刀背,搁在肩上;一旦劈下去,从头劈到裆。

寂寂空山,泥融草长。藤缠蔓绕的山道上,马蹄得哒;一踏上草坡,鞍具的震动声,便盖住了湮灭的蹄声。沉滞的朝阳下,安娜面泛红光;连胸前的马耳,也是红的,像一坨鲜肉桂,马口嚼着羊草根。 “什么人?……安娜?是你呀!……您咋穿得……像哥萨克女人?”斥候兵磨破的袖口,蹭着扳机。“俺和哥萨克女人……成了朋友。”安娜微笑着;她说得没错――哥萨克女人爱她,哥萨克男人尊敬她……却差点砍了她――她太直截了当了:就那么走过冰面;头发分梳,围裙也不合身:哥萨克在冰上遛马,逗熊……听说她要和情人死在一起,便放她过了。……安娜撩起裙衣下摆,仰着头跳下马。哨兵也仰回头:见桑来立在阳光下,刀鞘沾着刺果。冷冷的身影,拖得很长,长得就像一九一八这一年,见头不见尾。

“桑什卡,您变难看了!”安娜侧肩歪头:“怕是光线的原因,这样就……好看啦。”垂向一边的乌发,沉甸甸的,擦着马肚儿;马肚承受膝盖的摩擦,几乎薅光了毛。“安娜,你好!”“安娜,快上来!”“安娜……”――战士们的刺刀尖,浸在青光翠色中,好似点点晨星。连长孟泰颈粗头大:“安娜,你得唱支山歌,才能进山门!”安娜的笑声,如骤涨的山泉,使山变得厚实起来。

有光滑过白雾,就像初乳中的奶花;积雪震落下来,带着一股枝桠间的暖气。弹片扎进树干,树枝簌簌摆动。安娜感觉气流,后波推着前波,压在她身上。桑来的皮带,在她背上绷开。一颗铁疙瘩,脱开皮带扣,落到桑来手里,他扔出卵形炸弹(球茎大的骑兵手榴弹):“谁让你跟来的!恨不得用鞭子抽你!”“那太可惜啦,”安娜被他压住,动弹不得:“是你脖子上的药囊,把俺勾来的。”她揪弄着野草,指尖被染黑;净土也被染黑了。“里面一准有麝香吧?”不止有麝香,还有几根她的秀发,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别让胸口紧贴地,会震坏肺的。”“我们女人是**贴地,离肺还远着呢。”

两人头顶上,是枝状的白烟。“真要命,扯啥**?!”又一颗椭圆形的玩意,弹跳着向山下蹦去。“咱们就快被要命了,还顾忌啥?”安娜翻转身,胸脯朝上:“就当俺是……无所顾忌的……哥萨克女人。”一起一伏的丰腴魅力,让一股柔情,流过桑来的脊背;再近一点,嘴唇就会彼此贴紧,燃起火焰。“安,你的底线在哪?”安娜的目光,挑逗地飘然一闪,亮过爆炸的闪光:“你会知道的,亲爱的。”爆炸像波浪一般,冲击着岩石。安娜的马炸死了,露出的肝脏,稠糊糊的……

野草茎上,有道柔和的火焰,就快燃尽了。松了挽具的马尸,阻在险要的山道上,敌人一时施展不开。“嘿,猴崽子们,还剩几颗坚果啊?尽管往下扔吧。”一张铁钵脸,燎得漆黑,在板岩后闪了一下,嗓音泥醉了。桑来吹开机枪导槽上的碎叶:“坚果还多着呢,就怕你们消化不了,吃不了得兜着走。” ……

“灰蒙蒙草原一片空旷,哥萨克骑马四处游荡,马蹄沾满黑色的泥浆,何方的路啊通往家乡……”哥萨克的歌声,就像老树扭曲的枝丫,为四百年的怨气所化,带着一种单纯的粗野,在?崖绝罅间摇荡。……

山脚下,哥萨克的营火链,渐次熄灭。昨晚附着沟壁的蜿蜒金链,曾随雾的体态而明灭;现在只剩余火,残烟袅袅。“桑什卡,你还活着吗?”……“就剩咱们俩了吗?”安娜将叠放的弹链,小心抻直,插进弹鼓里。只剩半条弹链;帆布弹带也空了。机枪膛线闪着潮气,被磨损得发乌;要下雨了。桑来摇了摇鼓形弹匣,脚底在弹壳上滑了一下。他抓起一把弹壳,向前抛去;任其像瀑布一样,顺着岩石蹦跳。……雨点打在岩石上,淅淅沥沥的;几乎溅不起水花――岩上的碎末太厚了。桑来的右手,缓缓沉向枪套,解开套扣,拔出手枪;推弹上膛,将枪口抵住心脏……安娜惊叫着猛扑上来:“不!……你先打死我吧!打死我吧!”安娜鼻尖冰凉,贴着他的脸;咬肿的嘴唇,沾满泪水:“咱俩一起死。”她的双眸像一串水珠,被树荫轻轻托起。桑来的巩膜很灰,没那么明亮:“你早晨上山时,跳下马歪脖一笑,笑得那么……那么突然。”生命突然成了一种暧昧挣扎,不克自制。

“当时,一根树枝,在俺脚下咔嚓一响……”安娜扬起绯红的面颊,嘴角因乱涂花汁,起了疹子:“你想说啥?桑什卡。”“……刚才,俺脚下的弹壳,哗啦一响:你那一笑的模样,又浮现眼前;我觉得心口上,喘不过气来。”桑来眼里,突然满是泪水。

一颗子弹,打进腐殖土里;在孟泰脚下,崩起板结的泥块。“孟泰!你还活着!”孟泰跑得喉结鼓鼓的:“俺去后山抛尸,飞出一窝蝙蝠,崖壁上可能有洞哩。”抛尸是桑来的命令,他不忍战友的尸体落入敌手。三人用自己的衣裤和绑腿,结成绳索,一头系在崖树上,一头绑在桑来腰间。“我下去没找到洞,你们也不用拉我上来,我自己割断绳子,就了结啦。”……

几束曳光弹,扫过山顶。爆炸声中,天黑前的最后一搏――总攻山,开始了。山坡上,起伏的灰色人浪,像被雨丝的缰绳,拽紧的马群!……悬崖下,安娜的脚悬吊在桑来头上,两条光腿晃荡着岔开了,露出荆棘挂破的衬裤。下面传来桑来的惊呼:“嘿!那儿有洞!”安娜误会了,羞得夹紧双腿,脸涨得宛如崖上猩红的蒂梗――绳索不够长,安娜也只好脱了衣裤连接绳索。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