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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的夜与日》【82】海子山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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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看着天上的云。这里的云很美。有时候,它们是联结成一整片,却很有透明的质感,并不挡住阳光。云层的空隙处,能看到丝丝缕缕的云在上方移动,不断变换着形状。我在这云里看出很多形状,都是栩栩如生的样子,天空忽然成了一个万花筒,值得反复体味琢磨。

我忍不住对老喻说:“这里的云真美啊!”

他颇为得意的说:“那当然,我最喜欢看海子山的云,非常有层次感,看了就把什么烦恼都忘了。”那种自豪感好像在说他家后花园一样。但旋即,他的脸上又现出失落的神情,像是突然又把忘了的烦恼记起来了。我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追问。。

车子继续开着,景色逐渐开阔起来,天上浮着的云朵一层一层的向天际蔓延,公路变得笔直起来,很有些天路的感觉了,路两旁又出现了大片的草场,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黄色小野花。心情极好,我恨不得手舞足蹈。我终于忍不住让老喻“停车”,老喻一脸笑意,却没有减速。

我以为他故意耍我,他却四下寻觅着,最后把车停在公路转弯处下方的一片空地上。对我说:“你去拍照吧,我最喜欢在这里晒太阳睡觉了。”说着就放下了座椅,躺在上面看手机。

我摇摇头,下了车。简直不能相信四川有这样的大美景色,我不知道西藏会是什么样子,但我不相信会比这里更美。这里的云果然像老喻说的那样,非常有层次感。由近及远,就是那样一朵朵悬浮在天空中,并不飘动。每朵云都是一个光景融合的小天堂,由上至下颜色渐深,由白色转为灰蓝的云影,透着淡淡的湛蓝色,一层层的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是谁说的“除却巫山不是云”,他肯定是没有来过海子山。

我正在拍着照,一位藏族汉子骑着摩托,带着一个小喇嘛打扮的藏族男孩子经过,他们停下车来,小喇嘛跑到我身边,好奇的看着相机上的显示器。我给他翻看着刚才拍的照片,忽然想起来什么,跑到车上找到背包里的中性笔,拿了两支给他。小喇嘛接过笔,冲我笑了。随后他跑到车子附近,不知道和老喻说什么,然后跑回路上和那汉子走了。我怀疑他是去和老喻要钱。这一路上我们碰到的要钱的小孩子太多了。有时候刚一停车,就哄过来一群小孩,都是伸着手说:“钱有么”、“钱给点么”,连我都学会了。老喻说国道附近的村子,其实物资并不能算贫乏的,毕竟交通是比较便利的。只是小孩子们被给钱给物的游客们带坏了,已经直接伸手要钱了。

但这一点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继续拍照。一时激情迸发,非要找出箱子里那套藏族服饰拍照,那是去年公司在九寨沟办客户答谢会的时候我买的。藏蓝色的上衣,绣着精致的图案,袖口很别致,是大开口滚金边的。裙子是黑色的筒裙,镶了明黄色绣金线图案的宽边。配着一条深紫红的腰带。系上腰带后把裙子腰上的部分折下来,也是和上衣一样的图案。这条裙子是去“藏民家访”时,看到一个跳锅庄的女孩子穿着,那女孩子皮肤黝黑,身材修长,穿着这套衣服非常漂亮,款式与其他人的都不一样,我当下就喜欢上了这套衣服,看着很簇新,于是缠着导游让他帮忙买下这套衣服。我喜欢那大开口滚金边的袖口,感觉是改良过的藏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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