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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中缘》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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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文学PK大赛

第五章

下午三点,我和雪不想错过能在九寨的东沟长海、静海栈道上步行观景的机会,就在游览车路过那五彩飘幡的木屋旁下了车。\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这里有座小桥通到东山。我们走过去,沿着东山脚的海子边往回走,这里离指定时间集合的地点不远。这是最后一个景点。

时间充足,我们不再像上午游西沟那样匆忙。

在这充满了灵气的静山圣水的怀抱中,你只会感觉自己的血液,你的整个身心都和它融在了一起。

说实在的,我去过内蒙古大草原,走过丝绸之路,去过庐山,登过泰山……虽然每一处风光都有有它独特的魅力,但像眼下如此巧夺天工的童话世界,却是无法想象出来的。

这个“丫”型的九寨沟,从上午游览树正沟开始,沿途一个个美丽的海子,大小不一,相距不等,真像树干上的簇簇枝叶。

在车上看到的景物,像走动的游丝,裹着团团雾气,一直走进了原始森林的深处。下车来,人步行最高深处览胜一圈,再从树正沟的末稍儿一端返回,仔仔细细地围着一个个海子看,更觉得奇妙无比。大的海子,围的圈儿自然大一些,仿佛是天上王母娘娘的盆池;而小的海子,围的圈儿自然小一些,更像细枝上的叶片。

我兴致盎然,一会儿觉得那些海子像是天上的浴池,一会儿又感到像是用丝线连起来的一串串珍珠。纵然你有无穷的想象力,你也无法准确地勾画出她在你的面前变幻出的斑斓的色彩。我像走进了如梦如幻的仙境,走一路,赞叹一路。站立在一处峭壁下,望着从天而降的细细的瀑流,听着瀑流从岩石身边擦过时欢快的声音,不由得又赞叹起来:“啊,这画卷,真是神人的妙笔画就!”

雪,她像我一样,也早已陶醉在这自然美景中,望着那飞花溅玉般的细密的水珠出神。听了我的话,便说:“九寨的山是静止的,树是静态的,唯有这水,却是流动的。晴天也好,雨天也好,高处也好,低处也好,那水都幻妙无限,韵味无穷;尤其这从高处跌落下来的瀑流,真是给人营造出了人世间的仙境。无庸置疑,九寨最美的还是水。”

“是的。”我随口应着,“这儿每一处的水,都让我目瞪口呆,美得无法说得清、道得明它的妙处,没有那个形容词能够更贴切、更准确地道出它的神韵。没有水的九寨会是什么样子?用一句不恰当的话来说吧,没有水的九寨,就如一个没有穿戴衣衫的**的仙女,和凡俗没有什么不同!”

“是啊,九寨的水,美在色彩。火花海,犀牛海,静海,等等。看完一个个海子后,我真不知道她的底色是什么。在观光车上看水是蓝色的,下车来,抬头看太阳投射到海子上,人稍微变换一下视线的角度,蓝色立即变幻成不同的蔚蓝、绿蓝、靛蓝、深蓝、孔雀蓝、蓝晶石蓝种种,几种蓝的中间过渡色更是无法形容。海子旁边的绿树,红花及青山投入海子中,倒影又变成了海子的颜色,加了几抹青,几道绿和几点红。”

雪凝视我,又笑着说:“我们去之前的早晨还下着雨,去到景点后变成大晴天,漫山遍野的绿树间点缀着红花,树都变成红色的了,那九寨的水也不再以蓝绿为基调;走几步,看到水的颜色变黄了,原来是一整株枯树倒在水中,褪掉皮后的黄色树干映得周边的水变成黄色了。再往前行,黄色的水里怎么多了一座白色的‘山’?抬头举目,原来山上一朵白云,此时正呈现一个山字形,映入水中,便有了一座白色的‘山’。白云正在蓝天上放牧着心情,自由地嬉戏,为这水也平添了几分雅兴,几分逸趣。此时此刻,忽然想起朋友曾推荐给我的一个《云水》民乐专辑,那悠扬的丝竹在心头一起,正应了此时的景色,是‘云自无心水自闲’,又是‘水流不心竞,云在意俱迟’,使身处其中的我无法仔细一一分辨。”

“雪,你不愧是艺术专业的高才生,对色彩的感觉表达得优美且准确。”我伸出大拇指称赞她。

她这时有点羞涩地说:“要知道,我是高级服装设计师啊!”

“啊,怪不得对色彩分辨得这样细腻,你描述的棒极了。”我由衷地说。

在我鼓励下,她对水声的感觉更奇妙,另有一番描述:“九寨的水,美在声音。九寨里天籁清音,估计除了偶尔的鸟鸣,就是这水声了。水流小声时,潺潺溪水,‘闻水声,如鸣佩环’,让人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水流大时,涛声不绝,‘急湍甚箭,猛浪若奔’,让人想起吴均的《与朱元思书》;落差一大,成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声音更是‘寒入山谷吼千雷,派出银河轰万古’,让人想起白玉蟾的《三叠泉》,所谓‘一折青山一扇屏,一湾清水一条琴’,绝非虚语。泉水汇入海子,变得寂静无声。此时,站在海子之畔,更让人想起了老子的‘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我不假思考地说:“是的,当思想的传声器――声音变得没有时,思想也就有了更为广阔的空间,至美的,恒定的,永远是无声无形的。九寨的水,最极致处,就在那无形无声、静默而深沉中。”

看着瀑布,雪又对我说:“挫折不一定全是坏事,幽兰,你看,当水遇到挫折,就变成了美丽的瀑布。上学时,教科书里瀑布的定义是这样的:河流遇到陡崖,便形成了瀑布。只有六个字,简练至极。当山泉流水遇到突然的落差,水头跌落,犹如倒挂了一匹白布。九寨的瀑布多。就气势而言,自然是珍珠滩最美了。数十米宽的瀑布,奔腾而下,陡崖的边缘并不是很齐,再加上崖边生长的树木,水头被石尖和树木一扯,像把一匹完整的布分为几幅,更多了几分变化。”我说:“是的,走近瀑布,水沫纷飞,乱珠四射,瀑下留影,凉意满怀。”我想起站在珍珠滩瀑布下有人说,当年李白与杜甫若能游九寨沟,史诗上又该出多少好诗来呀。另一游客答话:‘如果他看了这个九寨沟,说不定震惊得吟诵不出一句诗来’大家都笑了,我说:‘也许是吧!’”

比九寨的山水更打动我心的,是雪的心情。望着她那楚楚动人的、稚气的、孩子似的脸,你怎么也想像不出来,这是一个深受情感折磨的失恋的姑娘。她真的像一只彩色的蝴蝶,围着山水飞舞,尽情地享受着那可餐的秀色。她的脸上时时都露着笑意,脸颊上的两个小小的酒窝里储满了甜蜜。雪的情感故事,我知道的还很少,但即使就是那样一点点,也足够让我牵肠挂肚了。美丽的山水,和雪的情感故事,压根就沾不上边,我总是常常把沾不上边的的事掺和在一起,这令我的那个思维的行囊里,常常出现一些怪异的、连我自己也感到诧异的幻觉。

望着雪的笑脸,我总是把她想象成从这山水中间飞出来的一个精灵――简直就是一个仙子!她的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沾满了山水的灵气。我想到这,便为空谷惋惜。我想,多么好的女孩子啊,我若是一个男人,即使此生变马当她的坐骑,我也心甘情愿

这样一想,我便又为梦幻庆幸,我想,梦幻遇到了这样一个好的姑娘,真是他的福分。我想,梦幻肯定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吧,他遇到了雪,就一路穷追猛赶,不正好说明了他对女性有特殊的敏感?但我想得更多的,还是雪。我想,就像雪向我描绘的瀑流一样,挫折并不见得是坏事,挫折,能让她更好地认识生活,为她书写美妙的人生奠定更坚实的基础。我们走在栈道上,木板吱吱呀呀地响着,人在吱呀声中,微微起伏,减轻了几分疲劳,平添了几分轻盈。

踏着栈道,边走边看,心里自是贮满了惬意。水流在身畔,遇到陡坡,水流急了,便像乱琼碎玉一样,白珠乱跳;遇到缓地,水面平似明镜,偶有几丝波澜。抬眼望四周环山,低头看水流绕树,水在山间走,山在水中立,树在水中生,水从树上流,水绕山,树恋水,交相辉映,缠绵委婉。此情此景让你心生无限的柔情密意来,恨不能长住此山中。

我还沉浸在雪关于瀑布的臆想中,她又说道:“幽兰,九寨沟,钟灵毓秀,那山,那水,皆若尘埃之外,卓然独立,超然绝世的佳人,这不正是我给你起的网名‘幽兰的‘内涵吗?”我也笑着回应:“她性情高洁,品行端庄、不正是‘雪‘的象征吗?”就这样,我们互相取乐对方,边走边调侃,不知不觉到了集中地点。雪指点:“幽兰,看哪,车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跑步上车,心里仍旧揣满了诗意。(待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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