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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曲》第九章 谁是英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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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一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举着招幡的算命瞎子,心里忽然一动,上前拉住那瞎子,道:“先生慢走,在下困惑,请求指点。”

那瞎子停下步子,笑道:“好说,好说。公子在此时此地拉住我这瞎子,就是有缘。请问公子想问什么?”

唐承欢略一沉吟,问道:“姻缘?”

那瞎子哈哈笑道:“问错了!问错了!”

唐承欢奇道:“先生连在下的生辰八字都还未问,如何就道在下问错了?”

那瞎子道:“大凡男子首问是富贵权势,其次是自身前途,再次才是姻缘欢合。公子首问姻缘,怕是个痴人,常言道,自古痴男多灾怨,若公子坚持首问姻缘,只怕前途艰难啊!所以瞎子我才说公子问错了。”

唐承欢道:“先生只怕是故作惊人奇语吧?”

那瞎子嘿嘿笑道:“你若不信,大可不算。若还想算,再次说来你想问什么?”

唐承欢哪里肯信瞎子所言,轻笑道:“在下还问姻缘。”

那瞎子叹道:“还是问错了,问错罗!”

唐承欢哈哈大笑,道:“算命的嫌问命的问得不对,只怕也是今古少见的奇事,既然先生无以可教,在下也不勉强,告辞。”

那瞎子反手一掌,拉住他道:“瞎子这回说你问错了,却是指你问的时候不对。你是正月初七生人,寡母养大,虽然桃花泛滥,却皆成劫,注定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公子,眼下你可近不得女人呀,否则所近女子,必有生死大劫,切记,切记。”

唐承欢不由大怔,心里浮现起重伤的唐妙婉,还有生死未卜的唐阿娇,一时间楞在了原地,待到回过神思,那算命的瞎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疑惑不定,心想:“这算命瞎子怎知我的生辰?又怎知我是寡母养大?”再一想瞎子说的什么桃花劫杀、天煞孤星之说,心里登觉异常反感,却偏偏又抛不开由此带来的种种不快。

他强令自己不去多想此事,暗骂自己庸人自扰,将步子走得尽量轻快些,似乎步子轻快了,就能带动心情也爽朗起来。

他正要往“积香苑”去,忽见一名矮壮汉子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唐公子,有人叫我送这封信给你。”

唐承欢伸手接过,那汉子抱拳说了声“告辞”,不顾他叫“留步”,头也不回的顺来路疾奔而去。

唐承欢暗自纳闷,拆开信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为兄即为父,妹子父母双亡,你若有心提亲,我便允了。天地可为媒证,今夜便是佳期。我劫走唐阿娇,不敢在成都逗留,已在去往吐蕃的路上。你与妹子成亲之时,我必在天涯的另一头,与你夫妻二人共饮一杯喜酒。”落款是“顺娃子”,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小巷子,有喜事。速前往,会娇娘。红盖头,在屋后。两相爱,共白首。”

他心下猛然狂跳,李顺信中之意,是要叫他今夜便与彤铃儿成亲,这事实在太过突然,也太出意料,令得他微微有些眩晕。但惊奇之后,却又感到无比兴奋,心想:“我真笨。枉自自诩这世上再无人爱铃儿之心更甚于我,但我哪里比得上顺娃子这般来得真真切切?”

他想明白此节,欢喜得大笑数声,大步流星地来到小巷子,只见小巷深处,一处小宅门口高挂着一串大红灯笼,门扉上贴着两个喜字,不用问,这便是李顺替他和彤铃儿预备的洞房了。

他强压心跳,推门而入,只见卓若仙子的彤铃儿长身站在院中,闻声回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唐承欢被问得一怔,楞在门口。

彤铃儿黛眉轻蹙,又道:“你约我来此,干吗将这里打扮成这样?”

唐承欢面如火烫,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掌,柔声问道:“铃儿,若你不嫌仓促简陋,我想,我想……今夜便与你成亲!”

彤铃儿惊得手掌一抽,逃出他的掌握,失声道:“你……你心血来潮,开的什么玩笑?”

唐承欢抢上一步,揽住她的香肩,动情道:“铃儿,小个子唐承欢当时一诺,就是现下的唐承欢一世之愿。顺娃子说得对,还有什么比两相欢爱更真切的事了么?今夜是否良宵吉日,是否有来宾欢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那就日日都是良辰,夜夜都是佳期,何况,顺娃子还在天涯某处,与我们共举这杯喜酒呢!”

彤铃儿显然感到意外至极,樱唇微张,作声不得。二人相对默默,片刻后彤铃儿的面颊越来越红,娇嗔道:“想要娶我就这般轻易么?”

唐承欢心急如焚,不知她到底肯还是不肯,连忙问道:“你要怎样才肯?”

彤铃儿羞涩一笑,柔声道:“连凤披盖头都没有,怎么拜堂?”

唐承欢啊呀轻呼,哈哈笑着道:“你等着!你等在这里,千万别走开,千万别走开!”他边说边飞身扑进小屋里面,只见屋子当中早已摆好了一桌酒席,心知这也是李顺预先安排好的,再看小屋背后,还有一间储物的小间,连忙上前打开门,果然瞧见里面新郎新娘的穿戴打扮物事一应俱全。

他大喜过望,在心里对李顺连声称谢,转身疾奔出去,拉着彤铃儿进了小屋,指着大红大喜的婚服笑道:“有了盖头,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彤铃儿又羞又喜,掐住他的手臂,娇声喝道:“你原来,竟这样坏!”

唐承欢喜不自胜,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良久后,稍稍冷静下来,忽然想起了不知此时已在何处望月举杯的李顺,连忙与彤铃儿一道换了喜服,拜了天地,然后斟满两杯交杯酒,对月邀道:“顺娃子,我与铃儿这杯喜酒,请你一起干了。”

二人缓缓饮尽美酒,窗外月光似乎也忽然大放光芒,将整个世界染成了唯美唯奇的尘世洞天。

唐承欢**大动,拦腰抱起彤铃儿,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倒在床,摸索着去解她的衣带。

彤铃儿美目紧闭,浑身颤抖不停。

唐承欢热血澎湃,手底渐急,一运力,扯开了佳人的衣襟,登时一具白玉般横陈的娇躯展露无遗。

他呆呆地看了片刻眼前的无限风光,轻轻将身子压了上去,佳人的体温,体香,急促的呼吸,仿佛如同琼浆,引诱他不顾一切要去*。

他的手掌上下抚摸,掌心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佳人的娇躯却越来越僵硬。

他只道彤铃儿是过于羞怯,便又拿嘴去寻吻对方的樱唇,谁知彤铃儿的身体绷得越发僵硬,硬得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终于发觉有情形不对,满腔**稍稍淡却,这才发觉,顺着彤铃儿的眼角,早有两行泪珠滑落,而且面色惨白,仿佛极为惊惧。

他暗吃一惊,不敢再动,翻身坐了起来,轻抚彤铃儿的脸颊,柔声问道:“铃儿,铃儿,你是怎么啦?”

彤铃儿颤抖的身子忽然如虾一般拼命弯了起来,哭道:“小欢,咱们不做那事好不好,不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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