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回到自己十几年来一直生活的农村老家，李振方一直期望着获得家的温暖的感觉。可是自己已经离开农村十几年了，整个国家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可能再是他想象中的美好的农村，可是刚一开始他还不明白这一点。稍微有了一点空闲，李振方从庄南头的大路向自己家走的时候，看到了一群群的人，主要是妇女和老人，蹲着或坐在路边围成一堆，东家长李家短的说着闲话。他不喜欢这些人，主要是不想打招呼，这么多的人，每个人都打一遍招呼，确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这时候常常是头一低就过去了事。今天，他就遭遇了尴尬。当他走过一堆人的时候，大约有二十几步远的时候，听的后面传来结结巴巴高高的的声音，谁还理咱的茬。然后又有七言八语的议论声，你坐在里边人没看见你。他听得出来那是在五属之内的本家的大伯，高高的声音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认为他也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不给他说话，这就是瞧不起他，当然要表现出来。那黑黑的高个子的六十多岁的老头的样子，立刻浮现在李振方的眼前。大伯母已经死了有六、七年了，据听说他经常走村串巷地卖馒头，为人很瞎，经常往妇女堆里围。他能怎么办？回去和他解释？似乎也是不妥，看来当做没有听见，他于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但是心里很气愤地想：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呢？

回到家里，给母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母亲哼了一声说：“你理他，他还是个人。”于是给李振方说起了一件事，母亲是听那个本家的大伯的儿媳妇说的。母亲只是给他说了个大概，李振方却动用了无边的想象。

一天，李振方的的那个大嫂子从棉花地里回来，摘了一天的棉花，感觉着很累，就到院子里打了一盆水，准备洗洗脸，擦擦身子。水放在房子当中，她关上了门，脱去了上衣，整个上身就裸露了出来，农村的妇女在劳作的时候通常是没有戴乳罩的习惯的。她立刻感觉到无边的清凉，用毛巾湿了水，在上身上擦了一遍又一遍，身体的清凉传遍了全身。她回过身来，照了照镜子，看到**也已经耷拉成一个小布袋子了，感叹起岁月的消失。她总是感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有一对绿莹莹的眼睛正向她身上射来。但是反过来又想，不会呀，进院子里来的时候，看到只有公公在东间屋里，无论如何公公不会干出偷窥儿媳妇的事情吧。

她感觉着下身也有些粘粘的，索性就把裤子脱了下来。用湿了的毛巾，把大腿里外，小腿都擦了一遍，然后去擦一个女人最敏感的部位。这时候，突然，门扇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像是什么轻轻地撞击的声音。她赶紧穿上衣服，透过门缝向外面看了看，她看见公公正从这边向自己的房子里闪去。立刻一种羞辱感，愤怒感袭上了心头，她心想对丈夫说，让他说说自己的父亲。她感觉着也是不妥，儿子也不一定会相信这事，到时候自己可能里外都不是人，看来只有藏在自己心里了。

看来农村真的已经改变了过去的样子，也许根本就是这样充满肮脏的人心，只是过去由于年龄的缘故没有领会罢了。李振方一遍遍的过滤着自己周围的一些人和事，心里对自己所做所为似乎有了写稍微的平衡。和这样的人相比，自己起码还有些廉耻之心吧，他又一次为自己寻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