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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第九章 金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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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的猎枪瞄准我的脑袋,手死死的扣在扳机上,他身后的那几个挑夫也快速的把猎枪翻了出来,摆出和他同样的姿势。

我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倒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立刻往右边一闪。

一道金光在我往右闪的时候,飞快从我耳旁擦过,张老头低吼一句:“追”,带头拿枪冲了出去,身姿矫捷的不象个60多岁的老人。

后面的几个挑夫也跟着冲了出去,留下我们勘探队的人和放野菜的妇女们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了?”老邢问我。

我自己也一头雾水,揣测着回答老邢:“可能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刚才老爷子就该一枪轰上去的。”于涛半坐在地上嘿嘿笑,脸色虽然还有点发白,但已经有了打击我的力气:“陈哥你脑袋明显不如那东西值钱。”

“滚!”我踹他一脚:“那啥东西你看清楚了没?”

“没,就觉得金灿灿的晃眼睛。”于涛说:“不过老爷子跑的真还挺快。”

“恩”我恶毒的赞同,心里还不满他刚才用枪指着我的头:“就象被狗撵着的兔子。”

远处砰砰的响起几声沉闷的枪响,那是土制的火药枪发出来的,也不知道张老头他们到底打中了没有。

老邢让放野菜的妇女们先回去,她们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并叮嘱她们回队里后不要提起刘觉受伤的事情。

放野菜的妇女们知道老邢是为她们着想,千恩万谢的带了鱼腥草离开,还不忘给我们留下一个。

我离开营地,走向给我们留下的那个鱼腥草球,那个巨球外面几层已经完全碰烂了,散发出浓烈的鱼腥味,我用砍山刀把外面的那几层烂的砍掉,把里面好的挑出来。

钉子和齐欣留在营地照顾刘觉,其他人都跑过来给我帮忙,我让他们分成两组,一组去山涧里找冰凉的水,用毛巾给刘觉冷敷。另一组用石头把鱼腥草砸出汁来,合着砸烂的草一起放在锅里备用。

我们正忙碌着,就看见张老头他们从山坡上跑下来。老头子一脸的喜色,扬起手上攥着的东西给我们看:“刘同志真是福大命大,这下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我盯着老头子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动物,样子长的很象松鼠,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只动物从头到尾巴上有一道很宽的金色皮毛,那种金光在太阳下亮的耀眼,非常漂亮。

“这就是松鼠嘛。”于涛伸头看看:“不过这颜色还挺漂亮。”

“你们这些小娃娃懂啥子。”张老头表情象得了宝:“这叫金皮子,我打了40年的猎,这才遇见第2只。”

“你老这是打算红烧还是清炖啊?”我忙着砸手里的鱼腥草汁:“怎么看这也够不了我们吃一顿的。”

张老头懒得和我们磨牙,自顾自的跑到营地里,我和于涛好奇的跟着。就见老头子从他的背篼里翻出来个小瓷罐,大小也就跟以前大姑娘小媳妇放胭脂的盒子差不多,就是脏的够呛,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本来是装什么的。

老头字把罐子里本来装的东西倒掉,用水冲了冲,找了块布擦干。然后把我吃饭的搪瓷碗找了个钩子挂到营地的篝火上,做完这一切后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从金皮子的脖子上小心的割进去。

那金皮子也不知道是被张老头他们吓死的还是打死的,皮子看起来很完整,没啥伤痕。张老头仔细的把金皮子的外皮拨下来,拨完皮的动物看起来又小又瘦,却在肚腹上奇怪的鼓着两堆黄黄的东西。

张老头把刀在衣襟上擦了擦,用刀尖挑开那两堆黄黄的东西上的薄膜,看上去,那两堆黄东西应该是金皮子的脂肪。

张老头用比绣花还细致的手工把那两小堆脂肪挑下来,这时候架在篝火上的搪瓷碗已经烧的滋滋响了,张老头用刀尖把脂肪挑进碗里,用筷子小心的旋转着。

我和于涛看着老爷子炼油,那两小堆脂肪出油很快,就象冰淇淋进了热油锅,转眼就全化成了液体。

张老头用筷子沾了沾碗里的油,示意我把手掌摊开,然后把一滴油滴在了我的手心上。

油并不想我想像的那么烫,只微微的有点热,象个圆溜溜的小水滴躺在我手掌心,我不解的望着张老头:“这是做什么?”

老头子的笑容就多了一丝神秘,努嘴示意我再看手掌,我一看就楞了,刚才还在掌心象水滴一样的油珠在短短片刻时间里已经消失不见。

“油珠呢?”我问张老头:“这么快就挥发了?”

“啥子挥发哦。”老头子忙着把碗里的油脂小心的倒在盒子里,看都不看我:“把手翻过来看嘛。”

我把手掌翻过来,一团氤氲开的油脂出现在手背上,手指摸上去滑腻腻的,只是眨眼功夫,这油脂居然能穿透手掌。

人的皮肤上虽然满布毛孔,但真正要想在不伤害皮肤的情况下把营养成分渗进去,基本上不太可能。很多年后,每当我看见广告中那些天花乱坠般吹嘘微渗技术的护肤品时,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这神奇的油脂。我相信,在我的有生之年里不会有比这油脂更神奇的渗透物了。

张老头把盒子递给我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刘觉的伤势如果能迅速的好起来,依老邢的处事风格,一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会有任何人被追究责任。

我把金皮子的油脂用鱼腥草汁稀释了,均匀的敷在刘觉身上,他身上的大片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到太阳落山时竟然好了个7、8分。

于涛缠着张老头把金皮子的皮弄了过来,说要带回去给女朋友瞧瞧,免得以后讲给她听她又以为吹牛,张老头答应帮他把皮子鞣制一下,方便他保存。

看着刘觉已经没有大碍,老邢又和张老头研讨了明天行进的路线,按照张老头的说法,从这里拐出去是个人字形岔口,左边的那条山势相对低矮,路也好走些,他们村上打猎一般都走左边,右边他自己进去过一次,不过没敢走太远,三两天也就回来了,确实觉得和左边的景色不大一样,不过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一时倒也说不上来。

这时候勘探队的人都已经吃过晚饭,闲散的围在老邢他们周围听他们闲话,跟张老头来的一个挑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老爷子:“你的花石头是不是就从右边带回来的?”

“花石头?”老头子吧嗒两口烟:“啥子花石头?”

“就是我舅姥爷家的孙女和你孙女打架的那块石头嘛,你咋就忘记了。”挑夫说:“搞的我舅姥爷骂我一顿,说我没把娃娃看好。”

“什么样的花石头?”老邢明显来了兴趣,这些搞地质勘探的,最关心的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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