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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一切都得大变样》想念小时候的家和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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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慢慢习惯了家里的豪华小洋楼,尤其是站在楼上远望,二月的时候原野里绿油油的麦田有小孩在上面奔跑这着放风筝,寒冬腊月的时候一望无垠的白雪皑皑干净的真想在上面睡觉,但我还是不太喜欢,感觉不舒服,地上铺了地板以后走路都觉得好像两条腿不一样直。

我还是更加留恋小时候的那个家或者生活。夏天的时候爸爸买了个西瓜我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冬天的时候屋子里烤着炉火我们围着炉子聊这聊那儿。半夜有陌生人经过的时候门口的狗总会狂咬一阵,最炎热的时候在屋子里睡不着便都到了走廊上打地铺睡。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是最老式的那种红瓦平房,中间有个瓦梗,常常有鸽子落在屋顶,每次我总想慢慢的靠近然后抓住一个,但总是前功尽弃,前面有个走廊,夏天晒辣椒最需要的地方,白天辣椒撒在瓦上,晚上因为有露水要弄下来堆在屋檐下,下雨了还要盖一层油纸,走廊下面是一根柱子,很大的一个空间,后来搭了一个锅屋,靠窗的地方堆满了稻草,因为稻草里面有残留的米粒所以常常吸引一些麻雀过来啄食,我就学着鲁迅在文章里教的那套方法,找一个筛子,一把米,一根长的线绳,一根木棍支撑着,我躲在门后面等着鸟来。这招很管用,最多的时候曾经一次抓了三个,为了把这个三个鸟拿出来,还费了我好大的神。瓦屋前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左边是两间屋子,一间是养兔子的,父亲这辈子好像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养兔子,反正那方面什么都懂。后来嫌脏,不养了。另一件专门烙煎饼的屋子,妈妈烙的煎饼在我嘴里永远好吃排第一,即使后来我祖国各地的跑,去过的地方越多越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那间屋子好像跑电,每次我去拉线的时候总会被电一下,后来学聪明了,用校服褂子的袖子先包住线然后拉,可惜,聪明也有失误的时候,每次都弄得袖子上一道灰痕。右边是大块的空地,空地和两间屋子之间有一条路,直通堂屋。靠近屋檐下的是个挡雨的那种塑料窗户,像伞一样,下面放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个桶,被我在里面放了一些草然后养了我后来在麦地里逮到的一只野鸡,那鸟后来不知去向,气得我每次一出门看见一群不知谁家鸡在粪上刨来刨去的立马冲过去大嚎一声“啊――”,全都扑腾着翅膀飞了。而我觉得那块空地才最牛逼,前面是一棵葡萄,光架子就好几米,每年都结满了一架子葡萄,羡慕死多少从我们家门前经过的男女老少。但我却经常吃的想吐,也就没意思了,不过我常常责怪葡萄太酸不好吃,后来才明白是每次葡萄还没熟都被我迫不及待的摘下来吃了。靠墙边,是一棵无花果,说句真心话,真是很想念无花果那种熟了之后顺手摘一个塞在嘴里一口咬破满嘴黏香的感觉。后来和葡萄架一样不知为什么被老爹砍掉了。长大了以后,我常常拿这个跟他老是催我“赶紧在外面搞个媳妇儿”说事儿,但他总能绕过来:“我砍了还不是为了盖房子,我盖房子还不是为了给你找媳妇儿吗!”。每次我都哑口无言。朝南是两口大缸,这缸里有我某年无意中央的两条鱼,某一日,我在大河里钓了好几条鱼,回家后顺手扔在了缸里,也就忘了,但又某一日从缸前经过,听到里面有水声,才恍然大悟。不过后来我的小表弟到我们家来玩,小兔崽子非常的执着,三番五次不顾我脱他裤子的警告愣是把几条鱼活活捏死了,而小兔崽子也被我抱在了走廊上不能下来哇哇哭了七八分钟。最这边是一棵枣树,枣树好像规格比较高,今年结,明天就没了,隔一年结一次,但一旦结了,满树都是,一竹竿下去,两大盆出来,都不知道才能吃得完。后来实在吃不来了,就把枣摘下来当子弹使,很作恶。后来枣树被人挖走了,但枣树好像也不想改嫁,当年就自杀了。树下是一口压水井,井深十八米,全村最深的,水特甜,甜的要死,喝一口真的能甜到心里,比现在什么怕上火喝王老吉什么的好多了。可惜后来农村实现自来水一体化,井干枯了。最墙角是个鸭圈,好像和兔子不是一个时期的,我们家养了三十来只,我那时候最勤快的事情就是每天早起到河边捡鸭蛋。门口是一棵春树,树裂口时的黏胶更是无敌,臭,浓,黏。硬。妈妈那时候估计也还年轻,常常在树下织麦秸垫子,毛线缠着砖头绕来绕去的,爸爸在旁边递麦秸,可惜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弄这个了。还有猪圈,但我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每年卖猪的时候猪的叫声总能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声音跟刀片划破耳膜一样。

现在当然和那时候太不一样了。光是满屋子的家用电器喝耀眼的瓷砖,感觉就没了。远远找不到我上小学那时候我一放学背着书包从门口一路冲到家里“妈,我放学了”然后书包一扔“妈,我玩去了”等老妈做好了饭就会大声的在附近喊我的名字叫我回家吃饭的感觉。

后来我心血来潮去了我念小学的地方,突然发现小时候的学校原来那么的小。一想才恍然大悟,小时候自己还没有路两旁的冬青高,现在自己趴在门上都快有门高了,难怪了。也是如此的道理,我才感觉小时候家是那么的大从门口到堂屋的距离也常常走到厌倦。

才明白,原来我们都真的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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